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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門上了閂,後窗是開著的,在後窗下也找到了一些男人和女人的雜亂腳印,故初步推斷太後是被人劫持從後窗離開。

“侍衛們立刻就搜查了整個寺廟,又封鎖了整座山,但是沒有找到太後的蹤跡。在寺廟周圍的幾處交通要道上四處打聽,也沒有任何有關於太後的下落,唯一留下的線索就是禪房內桌上放著的一株蘭花。”宋言致描述道,“起初大家有很多猜測,那都不確定。到第二日,天機符收到了一封蘭花教的信,這才肯定太後是被蘭花教的人劫走了。”

“那信裡有沒有說他們劫走太後的目的是什麼?”陸清清問。

宋言致眼色異常深沉,默了半晌,他才緩緩開口:“信裡說他們的教主要和太後生子,給皇帝生個兄弟出來共享天下。”

陸清清微微睜大眼,有點難以相信蘭花教的人竟能策劃出劫持太後的事情來,腦袋卻這麼不靈光。和太後生孩子那也不是周氏皇族的人,怎麼可能跟皇帝共享天下?再說一旦太後的名節被玷汙,大齊國便不可能再認她再做太後,這是若有腦袋正常的成年人都會想明白這個道理,蘭花教的人會不懂?

陸清清不好把心裡所想都講給宋言致聽,隻歎了一句:“太可疑。”

“不隻是你,當時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頗為蹊蹺。然而事關太後的名節,此案隻能暗中調查。我收到長樂縣先縣令的信後,就立刻派人來此調查,果真查到了一些蘭花教的線索,於是我便親自來了。那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所以這名單你並不是這兩日查得,”陸清清琢磨了一下,就是早幾天查也沒有辦法查到這麼多人,“莫非你有人在蘭花教內潛伏?”

宋言致不太意外地看了眼陸清清,歎道:“果然連這也瞞不過你,是有人在教內,但不是我的人,是我們先前擒到了一名蘭花教的長老,給他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陸清清明白的點點頭,我知道自己到這裡就不必再多問了,隻問宋言致還需要他做些什麼。

“蘭花教組織極其縝密,即便是這位長老也並不知道新教主和太後的所在。就如你講,他們總要吃飯穿衣。讓你的人留心觀察名單上的這幾個人,看看是否能順藤摸瓜找到教主和太後。”

陸清清點頭應承,再三保證一定做好。

“對了,有太後的畫像麼?”陸清清又問。

宋言致點頭,打發高奇取來太後的畫像給陸清清看。

我以前在畫像上看到了一位不足三十歲的美婦人。今上才不過十歲出頭,太後年輕倒在常理之中。不過這麼年輕就做了太後,要在深宮裡念佛,後半輩子守寡,也挺可憐的。

“事情也就這些,你可以走了。”宋言致趕人道。

“我們不去亂葬崗看看嗎?”陸清清問。

“你沒功夫在身,去了隻會拖後腿,自會有人監視那裡。”宋言致道。

“噢。”陸清清轉身告辭。

出了府門之後,陸清清想想好像哪裡不對。既然他們不去亂葬崗瞧蘭花教的祭祀,那宋言是為何要約她子時見麵?

回府後,陸清清就讓夏綠瞧瞧去春紅的房間看看。

過一會兒,夏綠就過來回稟陸清清,春紅人確實不在屋內。

“今晚彆睡,你盯著些,看她什麼時候回來。此時切記不要告訴任何人。”

夏綠應承退下。

第二天早上陸清清得了夏綠回稟,春紅趕在天亮之前才翻牆回房。

隨後不久,汝寧府那邊就傳來消息,廣陵王來了。這位廣陵王年二十四,是先帝的異母兄弟,但他因自小就被太皇太後撫養,所以所以與先帝的關係十分親厚。先帝在世時,也曾十分重用過廣陵王。新帝登基之後,廣陵王因悲傷過度而請辭,自此就成了位閒散王爺。而今廣陵王忽然到汝南道,隻怕也是跟宋言致一樣,是來暗中尋找太後。

果然不出陸清清所料,當天下午廣陵王就到了長樂縣。

對方是郡王爵位,陸清清當然要帶人前往迎接拜見。

廣陵王人若桃花,性子溫雅親切,忙讓陸清清免禮,還將從京城帶來的三盒特產贈與了陸清清。

“下官不敢收,該是下官孝敬王爺才是。”陸清清客氣道,

“早聽說我們女首富將窮的叮當響的長樂縣管理得井井有條。今日親眼所見,果然名副其實。我這禮是代長樂縣的老百姓多謝你,也是代朝廷獎勵你。本就是薄禮,你可切莫謙虛,不然倒該本王不好意思了。”廣陵王周深示意陸清清起身,他隨後趕走雜人,單獨留陸清清說話。

“你可見過宋禦史沒有?”

陸清清點頭。

周深拱手道歉,“他和我是至交好友,不過我這朋友有些脾氣,不大好相處,我先代他替你道歉。”

“王爺客氣了,其實宋禦史他人……還好的。”陸清清訕笑道。

周深注意到了陸清清的停頓,笑了笑,也不深究。

“也不瞞你,我此來其實和宋禦史一樣,是為了尋太後的下落。前兩日我在京城捉到了一個蘭花教七片葉的長老,重刑之下,對方坦白承認,太後就在長樂縣。”

☆、019喜歡什麼樣?

“那請問王爺,這位長老現在何處?”

“用刑過度,死了。”周深回答完,見用陸清清異樣的眼光看自己,無奈地補充解釋,“我也是沒辦法,刑不重一些,他不交代。蘭花教的這些人不僅皮厚,腦子也有問題,你若不讓他們疼得徹骨一些,他們什麼話都不會說的。”

陸清清雖然不敢苟同周深的話,但也沒什麼好反駁,乾巴巴地眨了兩下眼睛,就算把這件事混過去了。

“王爺和宋禦史很熟?”

周深垂下眼眸,扯起左邊的嘴角,點了點頭。

陸清清見周深提起宋言致時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神情,很是懷疑他先前說與宋言致之間至交好友的話。

“宋禦史的案子查到什麼程度?”周深問。

陸清清還記得自己答應宋言致的話,不會向任何人透露案情,遂搖了頭,“我也是才剛知道宋禦史在查這個案子,但對案情知之甚少。”

周深正背著手在衙門內踱步,四處打量,似乎很有興致。他聞言後,忽然轉身笑問陸清清。

“不會吧,我看陸首富是個聰明人。這麼機靈的生意人會有人瞞得過麼?”

“是我隻是運氣稍微彆人好一點罷了。”陸清清道。

周深彆有深意地看了眼陸清清,笑了笑,對此未提出質疑。他抬起手,吩咐屬下把他的東西都搬到府衙內即可。

“今晚開始,我便宿在這裡。”

陸清清驚訝,“王爺要在衙門住?”

“不行嗎?”周深臉上原本一直帶著的微笑不見了。

“當然行,這可是我們衙門的榮幸。王爺什麼要求儘管吩咐,隻要能辦到下官一定竭儘全力完成。”陸清清保證道。

“彆的倒沒什麼,就是我們王爺睡覺的時候習慣在床前頭鋪一塊白狐皮毯子,起夜的時候去喝水就不用著忙穿鞋了。”周深身邊的隨從急忙說道。

周深立刻嗬斥身邊人沒規矩,對陸清清笑道,“有什麼房間就住什麼,平常吃什麼就給我什麼便是了,千萬不要因為我來特意準備。”

陸清清嘴角掛著溫和的微笑,點頭附和。隨即她就叫夏綠去安排,將衙門內最好的房間布置給周深。

下了床要踩著白狐皮去桌邊喝水,那需要六張大張白狐皮。擱在以往的長樂縣,彆說六張,連一塊巴掌大的白虎皮都找不到。不過這種要求對陸清清來說不算難,趕緊命管家去張羅。

沒一會兒,夏綠就回來了,不大高興地跟陸清清回稟:“這王爺過日子可真講究,早上喝的粥都隻要現磨的碎米,砂鍋熬煮一宿的才成。我琢磨著這煮完了還能是粥麼,是米粉糊吧……”

“好了,彆囉嗦了。人家是王爺,嬌貴些也正常,你們隻管按照吩咐伺候就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夏綠應承著,這就去取庫房鑰匙。

“煮粥取庫房鑰匙做什麼?”陸清清的庫房裡放的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少於價值三千兩的東西根本不會放裡麵。

夏綠聳了聳肩,一臉無奈道:“人家還說了,他們王爺晚上嫌燭光刺眼,平常都是用夜明珠照亮,跟我們借六顆夜明珠用。”

陸清清怔了下,發覺事情不對。她碰巧就有六顆雞蛋大的夜明珠,是兩個月前劉三得幫他搜集來的寶貝。廣陵王怎麼會知道?莫非廣陵王跟劉三得有什麼關係?

夏綠見自家姑娘發愣,還以為姑娘舍不得這六顆夜明珠,忙問到底送不送過去,“實在不成就說沒有也罷了。”

“送,錢能解決的事都不是事。”

陸清清乾脆地打發夏綠,她的確喜歡錢,但是她對那些奇珍異寶並不是很看重,對她來說,錢會阻礙她對生活的享受,讓她每天過得逍遙舒心就足夠。不過誰也不會嫌錢多,多掙點總是讓人覺得心裡踏實。

陸清清覺得這位廣陵王來者不善,去找宋言致詢問。

“是打過幾次照麵,不算太熟,更談不上至交好友。”宋言致一口否決,警告陸清清道,“廣陵王這個人很自來熟,覺得他自己跟誰關係都好,實則並不是如此。”

陸清清點頭,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倆人之間到底熟不熟跟當下的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陸清清現在隻想找到太後,這可是能在短時間內立大功的好機會。比起她在長樂縣費心費力做五年的操勞縣令的路,眼下的機會對她來說可是一條最好的捷徑。

“廣陵王跟我說他在京城捉到了一名蘭花教的長老,審問得知太後確實就在長樂縣,所以他也來了長樂縣。”

宋言致垂著眼眸,似乎在很認真的聽陸清清剛剛的話。

“昨天蘭花教在亂葬崗的祭祀有什麼收獲沒有?”陸清清等了半晌見宋言致沒有言語,又開口問。

宋言致搖頭,“都是些小嘍羅,教主沒去,長老倒是去了一個,就是你的丫鬟春紅。”

“春紅是長老?”陸清清驚訝。

宋言致點頭,“七葉。”

“沒想到她竟然比裴經武的級彆還高。那他們在祭祀什麼?”陸清清又問。

“似乎是在為近幾日死去的教徒做些類似超度的事。”宋言致道,“在場之後趁機捉了幾個審訊,沒有一個人知道太後的下落。”

“太後失蹤這麼久了,會不會……”

“不會。”宋言致抬了眼,目光清明,“她沒那麼容易死。”

陸清清不知是不是自己過於敏[gǎn]了,她總覺得宋言致這句話好像哪裡不對。

……

過了兩日,春紅那裡有了動靜,她捎了封信讓人往汝寧府送。

陸清清特意讓人想辦法截取了這封信。但是信封上並沒有任何字,信紙對折,打開後裡麵也沒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