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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可能注明收件人是誰,紙中央隻畫了一棵九葉蘭花。

宋言致看了信後,眯起眼。

“送信人也是蘭花教的,腋下刺青為兩片葉,審過了,他說春紅並沒有交待把信送給誰,隻是讓他到汝寧府後門敲三下門,把信給開門人就是了。”陸清清道。

宋言致把信放回,令那人繼續送信。找半天後,汝寧府那邊就快馬加鞭回稟,告知是個下人模樣的人接走了信。打探之後得知,此人的身份為汝寧府知府張永昌身邊的貼身小廝。

有關於裴經武自信死因的調查這時候有了結果,陸清清之前料想在本地說書的李四既然能夠探知裴經武的秘密,就說明裴經武的那個秘密一定就能在在長樂縣查到。所以他命人拿著裴經武的畫像,在長樂縣的大街小巷以及周邊村落進行懸賞詢問。最終在長樂縣邊上的萬福村,打探到有關於裴經武的秘密。這萬福村裡最東頭在去年的時候搬來一對母子居住,母親很年輕,不過十幾歲,孩子就更小了,才剛滿月的樣子。對外說孩子的父親是書生,要在外念書,偶爾才能回來一趟。村子裡的人也見過孩子的父親回來,而這位父親的長相被所有村民指認為就是裴經武。也就是說裴經武已經有了妻子和孩子,但是他並沒有向任何人說。村裡的人也並不知道裴經武的姓名,都喊他陸大郎。女子倆在村裡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出現了。村裡人都以為這對母子已經被他們父親接走,去彆的地方享福。因為女子活著的時候常對人說,他很快就會被自己的丈夫接到縣城去住。

衙差隨後在這對母子所住的廚房內看到了屬於人類的大腿骨,骨頭已經燒黑了,上麵有狗咬過的痕跡,似乎是咬過一口發現不好吃就丟在這裡。衙差們隨後深挖灶台,從裡麵找到了一大一小的人頭骨。小的很小,看起來就是嬰兒的頭骨,看起來就是在那母子二人的屍骨。

陸清清料到裴經武一定是有什麼天大的秘密,才會殺掉劉三得和李四。但她沒有想到他在此之前就殺了兩個人,而且還是他的妻兒。

陸清清鬨不懂,一個未婚的男子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己的妻兒殺死。

宋言致見她疑惑,就開口給了她答案,“因為他的意中人是你,而他的地位又永遠不及你,所以他不能在你麵前犯錯,不然你一定會將他排除在夫君候選名單之外。”

陸清清吃驚地反觀宋言致,“我什麼時候有過夫君候選名單?”

“早晚會有,總歸你這年紀也快了,”宋言致目光犀利地上下掃視陸清清,“故而他未雨綢繆也好理解了。”

“好理解什麼,我就不理解!”陸清清皺眉,“就為這麼點理由殺人,替他不值。他直接問我多好,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他,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不管他多努力有多厲害。”

宋言致有點感興趣地凝視陸清清,“理由?”

“我壓根就不喜歡他那樣的男人。”陸清清忽然意識到自己和一個男人談論自己喜歡什麼人的問題,似乎有點尷尬,把眼睛移到彆處。

“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

“這是我的秘密,怎麼可以講。”陸清清見宋言致好像有點不高興,反問他道,“那我問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你會說嗎?”

宋言致默然看了眼陸清清,點頭,“你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平安夜快樂,聖誕節快樂。

☆、020他是誰

若一般家的姑娘聽到宋言致剛剛那句話,定會紅了臉,害羞轉頭躲著,不敢再應承。陸清清卻不同,她自小就在商圈摸爬滾打,什麼樣的人都見識過,自然練就了一副厚臉皮。所以宋言致剛剛的話音剛落,她就臉不紅心不跳地豎大拇指,回道:“宋大人眼光真好!”

宋言致聞言怔了下,特意看了眼陸清清,似乎在探究她的臉皮有多厚。

陸清清反應很快,立刻補充道:“早料到宋大人在開玩笑了,我就是附和一下,逗逗樂。”

宋言致挑起嘴角,像是笑了又像是沒笑,總歸他沒有反駁陸清清的話,也沒有應承。

陸清清以為宋言致是開不起玩笑的人,便不提這茬,問他要不要去拜見廣陵王。

“為何要見他?”宋言致語氣裡透著一種不悅。

陸清清不懂地對宋言致眨眼,解釋道:“他是王爺,我們隻是七品小官,人家來了我們自然要去拜見,這是禮節。”

宋言致反問陸清清,“他說他想見我?”

“沒有,我還問過他,他說不用見。但我們做小官的總要把該做的本分做好,這麼大的王爺來了,哪好不去拜見呢。這廣陵王而今雖然是個閒散王爺,不怎麼管事了,但我聽說他在朝中人緣很好,有不少大臣與他關係不錯。所以這人我們還是得罪不起,人家隨便動動嘴皮子,說不準就能毀了我們後半生。”陸清清邊說邊暗暗觀察宋言致的表情。

“既是如此,便罷了。我得罪他亦跟你沒乾係。”宋言致溫溫道,絲毫對此事不憂心。

陸清清動了動眼珠,頭應承。

“汝寧府那邊有問題,如何查?我們二人官品太低,權力不夠,根本動不了張知府。”陸清清發愁道。

“動得了,彆忘了我還有令牌,這個不管是對平民還是高官具有同樣的效用,如聖親臨。”宋言致解釋道。

“那就好辦,你趕緊派人潛入汝寧府好好查一查。太後畢竟玉體尊貴,吃不得苦,劫持者若真想以太後作為要挾和朝廷談判,那必然會好生保護人質。便是弄不得山珍海味,舒坦睡覺的地方總得給備著。這兩天我的人在長樂縣附近都暗中打聽遍了,沒什麼線索。我總覺得長樂縣已沒有什麼地方能藏太後,倒是汝寧府是個不錯的藏身之處。地方大又安全,伺候起來也方便。試問誰能想到太後被劫持後,會被藏到知府的府邸?”

宋言致認真聽完陸清清的闡述之後,微微挑起眉梢,有些意外地看她:“很有道理。”

“正好每個月月初,陸家都會要往汝寧府送貨,你的人就打扮成陸家小二跟著進去,在暗中查探即可。我回頭會讓人繪製一張汝寧府的地圖給你。”陸清清提議道。

宋言致完全讚同,立刻安排了下去。

“對了,和我說說,太後都喜歡吃什麼穿什麼?”

宋言致愣,“太後的喜好我怎麼會知道。”

“查案用,你好好想想。”陸清清已經備好紙筆,打算記錄。

“荷葉糕吧。”宋言致想了半天,勉強說一個。

“猶豫這麼久,你確定?不確定的話這答案對破案就一點用都沒有了。”陸清清質疑道。

宋言致搖頭,“不確定,她總喜歡給世家貴婦們賞賜這種點心,該是她自己喜歡吃。”

陸清清點點頭,隨即吩咐下去,叫人把上個月往汝寧府送貨的單子取來。

“你還有這個?”宋言致驚訝問。

陸清清挑眉,“這其實是屬於機密,倒是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拿你自己的人品發誓保證不會說出去,我才會告訴你。”

“好。”宋言致忍俊不禁道。宋言致發現陸清清每次斤斤計較渾身透著商人精明的時候,眉眼會自然地飛揚,特彆有神采。這令宋言致覺得很新鮮,這愛動腦的女孩子似乎是比一些世家裡整日隻知道塗脂抹粉的女人更有趣。

“叫你的人看住汝寧府的廚房。”陸清清看完貨單之後,囑咐宋言致道。

“為何?”宋言致回了神兒,被陸清清的話勾起了好奇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太後要吃飯的。”陸清清對宋言致一笑,請宋言致調查到消息後記得通知她,隨即就擺擺手和她作彆。

宋言致看著陸清清的背影,直至消失後,才眨了眼睛,吩咐高奇帶人調查汝寧府。

次日,陸清清沒等來宋言致那邊的消息,反倒被廣陵王周深要求帶路,隨他在長樂縣周邊遊玩一遭。

雖然周深嘴上並沒有說是“遊玩”,而是說查案。可在陸清清看來,周深就是在玩,心情很不錯的樣子,騎著馬在長樂縣風光無限好的大路上奔馳,很享受地欣賞田間地頭彆樣的鄉野風景。這一整天,陸清清就沒見到周深的嘴嚴肅地閉上過。到了傍晚,騎馬一天快全身散架的陸清清,又被周深要求去吃本地特產小吃。陸清清便領著周深去了陸家酒樓。結果飯吃完了,周深對酒樓裡新來的說書人所講的故事感興趣,一聽聽到半夜,最後才回了縣衙,徹底把陸清清累得倒下就睡。

早上起來的時候,陸清清還覺得身體酸痛,好一頓伸腿伸胳膊才算好些。這時候外頭又來人傳話,說是昨晚廣陵王在睡覺之前特意囑咐,讓陸清清今天繼續陪他‘搜尋’太後的下落。

陸清清歎了一聲,無禮地坐在椅子上,讓夏綠等丫鬟好生給她捏胳膊。春紅笑意盈盈地端了茶上來,請陸清清用茶。

陸清清接了茶,看了眼春紅,轉頭把茶放下了,問夏綠:“昨天宋大人那邊沒消息?”

“沒有,姑娘昨天已經問過三遍了。婢子也囑咐看門的小廝們謹記,一旦有宋禦史那邊的消息來,立刻就來回稟姑娘,半點耽誤不得。”

陸清清失望地應一聲。

“姑娘不喜歡陪廣陵王?”夏綠問。

陸清清沒精神的抬眼皮看夏綠,“這還用問麼,你眼睛看不到我現在什麼樣子?”

夏綠捏著陸清清的肩膀,笑道:“但奴婢可打聽了,廣陵王十八的時候王妃就死了,不僅這麼多年都沒有立妃,聽說他身邊連女人都沒有。姑娘不是一直盼著能——這可是個機會。”

陸清清白一眼夏綠,“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夏綠抖了抖手,立刻賠罪住嘴。

過了會兒,陸清清忽然開口,語氣卻很弱,“你打聽的消息確準麼?”

“八九不離十,姑娘若感興趣,奴婢立刻就叫人把這消息確準一下。”夏綠忙道,然後緊盯著陸清清的臉。

“照理說這廣陵王長相不錯,身份也不錯,不該娶不著妻子,怕是心裡有人了,或是還念著亡妻之類的,才會挺這麼久。”陸清清琢磨道。

“這有什麼打緊,就沒人能逃得過姑娘的手掌心。”夏綠攤開手掌,然後很自信的握了拳頭,崇拜地看向陸清清。

陸清清垂下眼眸,緊攥著手裡的茶杯,半晌都不說話。

夏綠的心思也跟著沉下來,隨即打發走屋裡的其她人,把門關上,隻自己陪著,讓給姑娘好生安靜想想那件事。夏綠安靜地陪站時間久了,心思也飄遠了。思及這些年姑娘強顏歡笑,硬撐著門麵,把陸家做到了今天的成就,其中有多少不易。不知什麼時候,眼淚就不自覺地滾落下來。直至有溫熱的手拭掉她臉上的累,夏綠才回了神,慌忙用帕子擦眼淚,行禮謝過陸清清。

“我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