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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的粥。

“有,熬了不少呢,用得還是最上好的五百年人參。”夏綠笑道,有種很驕傲之感,畢竟這是她親手熬製的粥,其滋補效用絕對是粥裡麵最為獨一無二的。

在場的眾衙差們聽到夏綠的話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甚至心都跟著抽了一下。五百年人參!但凡過一百年的人參在市麵上都是高價難求的寶物,人家是買來用於續命。首富大人家的丫鬟可厲害了,年紀輕輕熬一天夜而已,就用五百年年人參熬粥喝。再看首富大人的反應,眉毛都沒動一下,人家一點都不心疼。果然,富人的生活他們這些窮人根本無法想象啊。

“都盛出來,再配點小菜,我帶走。”陸清清吩咐夏綠道。

夏綠還以為姑娘終於聽勸了,要在路上繼續吃粥,忙叫人準備。片刻功夫,菜和粥就都準備好了,裝在食盒裡。因怕粥會涼了,夏綠還特意命人在食盒裡加了熱水囊,以保持粥的熱度。

陸清清隨後就騎著馬直奔宋言致的住處。

到地方後,陸清清就打發小廝招財、進寶去叫門。

半晌,高奇才打開門,抬眼見到又是陸清清,高奇皺了眉,“陸縣令你這是又要來送死?”

“這話怎麼說的呢,監察禦史大人在我長樂縣住著,我作為長樂縣的縣令,理該時不時地關心探望他一下,好好問候問候。”陸清清嘴角一扯,臉上很輕易地就浮現出討人喜歡的笑容,她的笑就像靜靜綻放的白蘭花,讓人無法移開眼。

高奇愣了神兒,心下很納悶陸青青的好態度,小聲道了句“稍等”,然後啪地關上門。轉身間,陸清清那抹笑竟在他腦海裡回蕩了兩圈。

高奇晃了晃腦袋,大步流星地去了後堂要跟宋言致回稟。正巧碰到孫長遠帶人屋裡出來,囑咐人趕緊再重新雇個廚子來,“再不濟就把驛站的那個廚子趙二寶叫來。”

高奇見狀,忙小聲問孫長遠:“又不吃了?”

孫長遠犯難地歎氣,“可不呢,不合胃口。到底是小地方,沒什麼精細的廚子,早知道當初就該帶個禦廚來。”

“難為大人了。”高奇五官聚在一起,也跟著犯愁。

“你這麼早來可有事?”孫長遠問。

高奇朝門口的方向看一眼,對孫長遠道:“這不門外來了‘貴客’,我來問大人見不見。”

“貴客?”孫長遠疑惑地和高奇對視,轉即明白過來,“可是陸縣令?”

“就是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高奇冷哼一聲,抱不平道,“她昨天晚上對咱們大人什麼態度你也看到了。大人何時受過彆人那種口氣,這要在京都可都是——”

“咳咳。”孫長遠咳嗽一聲。

高奇住了嘴。

“高侍衛,彆怪我沒提醒你,該回稟什麼就回稟什麼,彆帶個人偏見。這裡是長樂縣,自然跟京都不一樣,咱們家大人的身份在這裡也沒人曉得。”孫長遠說到後一句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幾乎隻剩下氣息。

高奇謹慎地點點頭,表示明白。

“行了,如實回稟去,記住多餘的話彆多說。”孫長遠目送了高奇,搖搖頭歎了聲“還是年輕啊”,然後才匆匆地往廚房走。

高奇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回稟了門外的情況後,他家大人眼都沒抬就立刻準了陸清清的求見。

這可真是見鬼了!

高奇邊在心裡念叨邊開了大門,抬頭又看見陸清清那張笑臉。高奇是個愛憎分明的人,經曆昨晚的事後,他是打心眼裡想厭討厭陸清清,但不知道為什麼,瞧見人家滿臉可親客氣的笑容,他是什麼脾氣都發不出來了,還得強逼著自己拉長臉裝冰冷才行。

高奇伸手示意陸清清,“陸縣令請吧,不過隻能陸縣令一人進,其他人還請都在外候著吧。”

陸清清從下人手裡接了食盒,進院直奔正堂方向。

高奇糾正:“我家大人在後堂休息。”

“哦,多謝。”陸清清忙轉路朝後堂去。

高奇盯著陸清清綽約的背影,琢磨著陸清清這次來又想賣什麼藥。

孫長遠早等在門口,見陸清清來了,就趕忙過來笑臉相迎,接過了陸清清手裡的食盒,又問裡麵是什麼東西。

“我猜你家大人昨晚一定沒睡好,所以今天我早早地就起床,送點剛熬好的人參粥來賠罪。用的五百年人參,想來能有點滋補效用。”

陸清清說話柔聲細氣,又笑眯眯,令孫長遠也莫名地跟著笑。

“倒叫陸縣令費心了,勞煩您親自動手。”

孫長遠客氣完了,就推門請陸清清進,而後還不忘及時跟宋言致回稟,陸清清帶來親手所做的早飯來給他吃。

孫長遠特意強調:“早早的就起床了親自給大人您熬人參粥,心意十分難得。”

陸清清愣了愣,望向孫長遠。她隻是說她帶了人參粥來,可沒說是自己親自做的。做飯這種事,哪用得著她上手。

宋言致正在低頭看信,聞言抬頭,剛好發現陸清清往他這邊看,眼神裡透著茫然無措,像是個受驚的小白兔。

“你會做飯?”宋言致問,語氣並不冷。

“啊,對,我是會做飯。”陸清清和孫長遠眼神交流之後,胡亂應和了。她確實會做飯,所以這句不算撒謊。本來她今天來就是為了討好宋言致,如果這會兒掃興說飯不是她做的,肯定顯得不夠誠心,那她之後的目的就無法達成了。情非得已,隻能玩文字遊戲。

宋言致看了眼食盒。

孫長遠立刻就會意自家主人的意思,忙將食盒打開,把裡麵的菜往桌上擺。

“喲,可都是好菜呢,涼拌瓜絲,酸胡瓜,這是……熊掌?”孫長遠對著盤裡切片的東西辨認了下,轉而不確定地問陸清清。

陸清清暗暗驚訝了下,點頭應承。這涼拌熊掌去皮切片,早已沒有熊掌的原貌,孫長遠卻能一眼就認出,可見他以前見過,很可能還不知一次。果然如她所料,宋言致不會隻是個區區七品監察禦史那麼簡單,不然以他的俸祿不可能吃得起熊掌。

孫長遠接著又拿了三盤小菜出來,最後從大瓷碗裡盛了一小碗人參粥放在宋言致跟前。

“可真是心思細致,這還準備了兩個熱水囊保溫。”孫長遠忍不住把水囊拿了出來,特意給宋言致看了看。他轉即發現水囊上麵的繡紋竟是用金線,剛欲在心裡感慨首富家的東西就是豪氣,就發現木頭食盒上的鴛鴦荷花花紋也是用金,鴛鴦眼還是藍寶石。縱是見慣了大場麵的孫長遠,也忍不住驚訝的變了臉色。早聽說陸清清捐給朝廷的銀子過千萬兩,出手十分闊綽,之前在縣衙瞧她的時候沒覺得如何,到今天他才算是正經見識了。

孫長遠忍不住去暗暗打量陸清清今日的衣著,雖是錦衣華服,但身上並沒有什麼讓人看起來太顯闊綽的裝飾,看來這位陸首富不太喜歡在自己身上裝扮貴重物,也算是低調了。

此時坐在桌邊的宋言致用匙舀了粥放進嘴裡,隨即微微皺了下眉,而後就眉目舒展,沒什麼表情地將整碗粥喝進了肚裡,六盤小菜也都吃得乾淨。

陸清清才剛發現孫長遠好像打量自己,遂也去觀察孫長遠,這會兒想起來關注宋言致,才發現他把飯菜都吃光了,有點忐忑。好像沒吃飽,她飯菜帶少了?陸清清隨即在心裡埋怨了夏綠一遭,家裡又不短吃的,怎麼出手這麼小家子氣

宋言致漱口淨手之後,陸清清為自己沒有喂飽他這件事,表了歉意的微笑。

宋言致吃了人家的飯,又見人家對自己態度很好的微笑,心氣兒順了很多。

“昨夜的事可以諒你無知,不計較。”

陸清清一聽對方原諒自己,有點驚喜。她剛剛還打算把宋言致當一塊難啃的鹹蘿卜對付,不管他說什麼難聽的話自己都會抗住,結果沒想到這麼容易。

“那多謝宋大人了。”陸清清作揖。

宋言致審視她,“你今日有些反常。”

“反常什麼?不反常!我昨天那才叫反常,因為裴縣丞的死,我有些喪失理智,情緒激動了些,所以反思一夜之後,我今早就特地來跟宋大人道歉。”陸清清說罷,又作揖。

宋言致默然觀察陸清清,似乎對陸清清所言持懷疑態度。

陸清清忙舉手道:“我可以發誓!我昨天真的因為裴縣丞的死,有些難以……唉,強壓著情緒的後果還是亂發脾氣了。”

宋言致微微點了下頭,示意陸清清落座,隨後問道:“你今天找我有什麼目的,大可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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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三觀不要了

陸清清嘿嘿笑,“能有什麼目的,就是來看看你,賠個罪。”

宋言致一臉不信地審視陸清清,卻隻發現她言笑的樣子如蘭吐芬芳,若一道風景般可做欣賞。

“真沒事?”宋言致眼角微揚,也含了笑意。

“真沒有。”陸清清保證道。

宋言致起身便走,“恕不遠送。”

“誒,你這就走了?”陸清清蹭地起身,跟上了,笑眯眯地跟在宋言致身後,“說起來從宋大人來長樂縣,我還沒儘地主之誼,今晚在望稻樓我為大人接風洗塵如何?”

“多謝,不必。”宋言致立刻拒絕。

“那我帶宋大人走一走長樂縣周邊,讓宋大人看看這長樂縣附近的麵貌改變?”陸清清繼續笑著提議。

“沒興趣。”宋言致又立刻拒絕。

陸清清眨眨眼,來了主意,“您彆瞧長樂縣小,照樣有寶貝。”

宋言致聽陸清清說寶貝,放緩腳步,側眸看了她。

“天香樓的花魁牡丹姑娘我曾親眼見過,當真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

宋言致見陸清清介紹的時候,一臉陶醉的樣子,若非知她是名女子,此刻定會誤以為她就是個色狼。

“陸縣令就那麼想招待我?”宋言致忍不了,上前幾步,反將陸清清逼仄地後退了幾步。

陸清清眨著她會說胡的杏眼,點點頭。不過雙手還是本能的交疊而握,禮貌性地護在自己的%e8%83%b8`前。

宋言致垂眸,掃了一眼,目光順便從另一處凸出的地方帶過,回身便走。

陸清清繼續追,看看四周,他倆走在了前頭,沒什麼人跟著,遂放心地對宋言致道:“我可以幫你查太後的下落,若你所言是真的,太後那件事。”

宋言致依舊目視前方沒理她。

陸清清望著宋言致側臉,安靜等他回話,或許對方停頓太久了,陸清清轉而欣賞了下宋言致的容貌,竟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你能幫我什麼?”宋言致終於拿正眼看了陸清清。

陸清清馬上回話:“我陸家的生意無處不在,家仆更是數不儘。你要查的蘭花教再怎麼神秘,他們總歸是人,難免要吃喝拉撒穿。隻要和這些掛上邊的人,都逃不過我們陸家。”

宋言致聽陸清清誇下這等海口,漸漸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