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1 / 1)

不會是哪個女子所送?”夏綠歎道,“一般香包都是女人送給男人的定情信物。”

陸清清剛剛也想到了這點,思及此處時,陸清清腦子裡忽然回蕩起宋言致之前對自己說的那句‘可能和你有關’的話。如果說這就是裴經武殺人的緣由,陸清清完全無法理解。或許裴經武喜歡自己,這樣的推理也可以解釋裴經武之前麵對自己的逼問,選擇‘留點麵子’去自儘的狀況。但如果說劉三得和李四所知道的秘密,就是指裴經武在外有女人,裴經武僅僅是為了和自己隱瞞就去殺人,未免也太蠢了些。裴經武並未娶妻,他就算有了女人,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事,即便事情敗露,也不至於為這點原因就害了兩條人命,這其中一定有更深層的原因。

陸清清轉而想到他身上的蘭花刺青,也或許跟蘭花教有乾係。

“裴縣丞平常都喜歡在什麼地方?”陸清清問那幾個伺候裴經武的小廝。

小廝們皆搖頭,“平常不怎麼叫我們伺候,外出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去。”

“陸家茶樓,有幾次上街的時候,都碰見裴縣丞去了那裡。”有個小廝忽然想起來道。

陸清清二話不說,立刻騎馬帶著人,把陸家茶樓圍起來,叫人從裡到外仔仔細細搜。這茶樓是她自己的產業,所以陸清清也不怕打擾誰,隨便折騰。

茶樓掌櫃忙來迎陸清清,問清楚原因後,立刻回稟道:“天字二號房,裴縣丞每次來都喜歡在那裡喝茶。”

“多久來一次?可有人來見過他?”陸清清追問。

掌櫃搖頭,“就他一個人,從沒見彆人進去過。次數不一定,有時候一個月來十次八次也有,有時候就一兩次。說是縣衙忙的時候就沒空來,有空就過來喝喝茶靜心。”

陸清清到了天字二號樓,環顧屋子一圈,不過是茶樓雅間的普通布置,沒什麼特彆,也排除了暗格之類的存在。推開窗,窗下是長樂縣的主街。打從她接受長樂縣後,這昌樂縣就車馬繁榮,白天的時候主街上最熱鬨。若說能在這種地方喝茶靜心,可需要些定力了。

陸清清隨即看向街對麵,因夜裡黑,看不太清。

“對麵是什麼來著?”陸清清一時想不起來。

掌櫃的忙道:“是慕家老宅。”

“慕家老宅,鬨鬼的那個宅子?”陸清清驚訝問。

掌櫃點頭,“那宅子大,正門在兩條街外,看起來挺遠,但後院的西北處確實在此。”

陸清清自然要轉路帶人到了宋言致的住處。敲了門後,老半天才有人應,開門的人提個燈籠,從下映照著嘴角到耳根的拿道疤,又把大家嚇著了。

今天的高奇脾氣明顯比以前更差,所以眼神看起來很凶惡,整個人跟惡鬼一般瞪著眾人。

“這大半夜的,乾什麼?”

陸清清從衙差的後頭走了過來,對高奇道:“搜府。”

“不行。”

“沒聽清,過來說話。”

高奇走過來,忽然就有人從身後用刀抵住了高奇的脖子。

“陸縣令,你好樣的。”高奇咬牙道。

“事出緊急不能耽擱,抱歉了。”

陸清清帶人直奔後院的西南隅,在一棵靠牆的一人抱的老槐樹乾上找到了一處樹洞,洞的外表是用樹皮掩蓋,打開後,裡麵的洞四四方方,還有個巴掌的錦盒。陸清清讓隨從退後,欲自己打開了盒子,忽然被人叫住了。抬頭見是宋言致帶著人過來了。

宋言致衣衫還沒穿整齊,內穿雪白緞料的褻衣,外麵披了件青衫,%e8%83%b8膛的線條若隱若現。陸清清這才發現,宋言致這身材似乎也練過,竟然十分精壯。

宋言致令高奇將錦盒取走,命令陸清清:“跟我回房。”

“為什麼要跟你回房,不去!”陸清清覺得他這話說得有點曖昧,本是想糾正,但大概是她渾身上下本能抗拒宋言致的緣故,所以拒絕之言脫口而出,而且還特意加了重音。

宋言致已然回身要走,聽到這話轉頭,眼底裡狠戾十足,“今天你若不跟我走,在場的所有人都得死。”

☆、016發現什麼

“你當你是誰,拿個令牌就可以為所欲為,草菅這麼多人命?”陸清清還是給宋言致留了點麵子,她是上前一步小聲對他說的話。但她的表情裡無一不透著對宋言致的不滿,便是在夜色之下,一眾人等也都瞧得清楚。

自陸清清來長樂縣以來,大家從沒見過她有這樣生氣的時候。

宋言致好似沒聽到陸清清的話,徑直去了,掠出一陣涼風掃蕩著還在原地停留的陸清清。

高奇麵色不善地走到陸清清跟前,伸手示意,“陸大姑娘,請吧。”

陸清清猶豫了下,隨即跟了上去。

孫長遠一直跟在宋言致的身後,但不時地回頭往陸清清這邊看,走著走著,他看了眼前麵的宋言致,放慢腳步到陸清清身邊。

“陸姑娘若不想後悔,一會兒千萬彆衝動,能忍就忍,切記!”孫長遠快速說完,就倒騰著腳快步回到了宋言致身邊。

至正堂,宋言致沒用任何人伺候,親自推門進屋去了。他推門的聲音很大,聽起來像是生氣了。陸清清思量著孫長遠剛剛的話,隨即也跟著進去。高奇則帶拿錦盒去了彆處。

“你以為我搬到慕家老宅的目的為何?”宋言致斜眸。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你現在知道了,蘭花教的人也知道了。”宋言致冷笑一聲,眼底若深潭一般。

陸清清見宋言致拿架子不回應自己,心裡更加團著一股氣。誰沒脾氣,她做生意這麼多年,就沒見過宋言致這麼難相處的人,便用包子打狗,狗好歹還會搖兩下尾巴。這個宋言致,收了她的東西,喝了她的茶,用了她的冰,回頭還要讓她吃眼色。

“你早知道樹洞裡有東西你不告訴我,我自己查查到這了,比能怪我?”陸清清反問。

“你長了手,不會敲門?”宋言致見陸清清發火,不怒反笑。但這笑就像是冰冷湖水上結的一層薄冰,讓人能深刻地感覺到行差踏錯的下一步必然是令人窒息的冰冷深淵。

“我的手是用來掙錢的,不會敲門!”陸清清任性還一嘴,扭了頭。她能怎麼說?她知道宋言致一定不會讓她隨便進府搜查,所以情急之下才會用那招。裴經武的死因她一定要查明白,至少要給裴老管家一個交代。

宋言致默然看陸清清。陸清清又瞅他一眼,繼續偏頭不吭聲。

“盒子打開了。”高奇來回稟,將錦盒呈送上來。

陸清清跟著看了過去,隻見錦盒裡有一張紙,疊成拇指大小。

高奇特意回看陸清清,解釋道:“盒子裡麵有毒針,不過都已經弄乾淨了。”

陸清清皺眉,她沒料到錦盒會有機關,也沒有料到這小小的長樂縣竟暗藏巨大的陰謀與殺機。

宋言致絲毫沒有看紙條的意思。

“你到底還瞞了我什麼?”陸清清本以為朝廷隻是為了鏟除當年蘭花教的餘孽,現在看來,蘭花教似乎是和什麼大事有關,所以才會令宋言致如此的重視。

“聽說你在悄悄打聽我的身份。”宋言致沒有直接回答陸清清,反而挑出另一個話頭。

陸清清不否認,“覺得你不簡單,就想查一下。地方官麼,難免要謹小慎微應對朝廷派來的人物,查一下是慣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屋子裡靜了。

很久之後,垂眸的宋言致才抬首對陸清清道:“太後失蹤了。”

“太後失蹤?”陸清清想了想,宋言致既然來長樂縣查蘭花教,那是說明他肯定是懷疑太後的失蹤和蘭花教有關,難道說太後可能在長樂縣?可是太後怎麼失蹤,又怎麼和蘭花教的人扯上關係,還跑到了在長樂縣?再有太後失蹤宮裡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皇帝就僅僅指派了一名監察禦史來此調查,是不是有些太不靠譜了。事情越發有人覺得匪夷所思。

“知你心中必然有很多疑惑,你也不過是想要調查裴經武的死因,才會循著線索追到這裡來。但從今天開始,你需把這些疑惑咽下去,不要再多管閒事,你已經提前打草驚蛇,令我的事情變得很難辦。”宋言致警告完陸清清後,就拂袖而去。

陸清清還站在原地沒動,她腦子已經亂亂地沒頭緒。潘青山的死,奸細侍衛高虎,裴經武的自儘,還有樹洞裡的錦盒,蘭花教,太後的失蹤……重重謎團,一個比一個更讓人疑惑。陸清清感覺自己的腦袋像炸掉一樣,無法思考。

回府之後,陸清清對著燭火剝花生,但是她隻剝了一顆,眼睛就直勾勾地盯著手裡的花生殼。

夏綠、冬白倆丫鬟在旁伺候著,見狀都靜悄悄的,連大氣都不敢喘。她們伺候陸清清久了,都知道姑娘有這個習慣,但凡剝起了花生那就是有心煩的事。花生剝得越快,姑娘好得也越快,反之若慢,那她們姑娘就一定是被什麼事難住了。

第二日,夏綠早早地起身,親自去廚房熬了人參粥端給自家姑娘滋補。夏綠才把州端到門口,就見冬白、秋黃等人搓著眼睛從屋裡走了出來。

“怎麼都出來了,姑娘不要伺候了”夏綠奇怪問。

“彆提了,我們剛伺候姑娘穿好衣裳,”冬白熬了一宿實在是太困,話說一半就忍不住掩嘴打了個哈欠,“姑娘就衝了出去,說有急事出門。”

“熬了一宿,連早飯都沒吃,身體哪裡能吃得消,她的胃一向不好,你們怎麼不攔著點!”夏綠著急道。

冬白無奈地聳了下肩,“咱們姑娘什麼脾氣你還不知?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夏綠看眼冬白,把手裡的托盤交給她,自己轉身追了出去,剛好趕在門口追上了陸清清。夏綠站在馬下,仰頭對陸清清道:“姑娘這是去哪兒,再怎麼也要喝碗粥再走,不然肚子又會不舒服了。”

“有急事,一會兒回來就喝。”陸清清對夏綠笑道。

“不行,喝完再走,不然回頭讓大爺知道了,又會對我們幾個奴婢發脾氣。”

“一個小破孩你怕什麼!陸家我是老大,我在做主。”陸清清道。

夏綠看陸清清,“姑娘若不怕就儘管走,回頭等大回來了,我就照實說,該勸都勸了,是姑娘偏不聽。”

陸清清瞪一眼夏綠,無奈地選擇下了馬,“粥呢,趕緊端過來。”

夏綠笑著應承,立刻命人去催冬白,不多時冬白就歡歡喜喜地端著人參粥過來。

陸清清喝了一口,皺眉。

“可是燙著了?”夏綠問。

“這粥怎麼有點苦,這麼難喝?”陸清清嫌棄道。

“滋補的藥粥,哪有那麼多好味道,都喝下去就是。”夏綠叮嚀。

陸清清反抗地看她一眼,見她做口型又要說自己弟弟,悶著鼻子,把一碗粥都倒進了嘴裡。擦嘴之後,陸清清轉身牽馬,想了想,回頭問夏綠還有沒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