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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證麵前吭聲。

整肅家風之後,陸清清就把所有的產業變賣,買了山和地,本該是要商轉農。不想一年後,她買的八座山裡有三座發現金礦。大齊禁私采金銀礦,但凡遇這種情況,朝廷都當以市價或購入價的百倍作為補償。陸清清當時花了三千兩買的山地,轉眼就變成了三十萬兩。這之後,她就拿錢做米糧生意。當時大齊正好豐年,米價低廉,陸清清大量收米,轉而走海運銷到外邦北嶼國。北嶼國盛產金銀,剛好於次年夏天的時候連逢十天暴雨,以致顆粒無收,米價在災後立刻開始上揚。陸清清的米剛好就在那時候海運到了北嶼國,在大齊一兩銀子能買二十石的米,到北嶼國就變成了一石米可賣二兩銀子。而且這個價格在當時的北嶼國還算是‘良心價’,低於其它地方的市價,而且陸清清當時還通融百姓們可以直接首飾珠寶換購,若兌換計量難辦,就隻多給不少給,可謂是非常受歡迎。陸清清也自此囤下了千萬兩家財。

“這後來幾年,因為底子厚,生意便越做越大,穩賺不賠,陸家這麼坐到了全國首富的位置。任誰都難以想到,而今金山銀山的陸家竟是當初十二歲的少女隻奮鬥六年所得。這外頭人人都稱她是運氣好的暴發戶、女財神。”高虎講完這些,也跟著感慨陸清清的致富手段乃是奇遇。

宋言致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肘搭著扶手,手托下巴。他凝神聽完高虎的講述之後,唇角微勾,若有所思地輕笑了下。

“一回兩回還能算運氣好,這麼多回必定不是。況且這陸清清從開始處置家仆的時候,就顯出手段不一般了。”

高虎愣住,“大人的意思是說陸縣令能成大齊首富,是憑得自己的能耐?”

宋言致不得不承認,“之前小瞧了她。”

“那大人是打算容下這個女縣令了?”高虎問。

宋言致斂目,手裡把玩著一顆黑紅相間的扁長珠子,正是前幾日裴經武送來的天珠。宋言致修長的手指轉動天珠幾圈之後,默了半晌,伸手去取茶喝了一口,隨即皺眉,把茶杯放下。

“可是這驛站的茶不合口味?奴這就叫人去換!”一直在旁默默陪侍的隨從孫長遠見狀,忙細心道。

宋言致:“不必,換也換不出什麼好的來。”

孫長遠:“今天大人離開長樂縣衙時候,裴縣丞送了包茶葉來,說是他們縣令大人的心意。”

“這個裴縣丞整日不務正業,就愛替他們家縣令送禮四處賄賂,太不像話了!”高虎板著臉,一身正氣。

孫長遠望一眼那邊的高虎,底氣不足地跟宋言致道:“試了,沒毒,那茶——”

“沏吧。”宋言致道。

高虎正慷慨激昂的臉轉即就變了顏色,蔫蔫地低下頭去。思量著自家主人的心思真是越來越揣摩不明白了,主人前腳還說女縣令用錢與朝廷換官是歪心邪意,破了大齊的規矩,又叱這女縣令屍位素餐,不理政務,該將其革職。怎麼轉頭就動搖了呢?

“這枚天珠是上品,少說值七八千兩,陸縣令可真是大手筆呢。”孫長遠見主人一直把玩,就小心地附和一句。但話說完之後,孫長遠的心就噗噗跳得忐忑,擔心被罵。但轉即瞧一向冷淡的主人竟天珠微微一笑,看起來心情很好,孫長遠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宋言致隨即把珠子遞給了孫長遠,讓他立刻拿著去陸家的當鋪換錢,“淮南那邊有兩個縣遭了水災,把錢送那頭去。”

孫長遠接下後立刻去辦。

一個時辰後,夏綠就接到長樂縣陸家當鋪送來的天珠,很快珠子就被呈送到了陸清清跟前。

陸清清隨手拿起天珠,對著窗外的太陽照了照,“早知道直接送銀票了,省了這遭麻煩。”

兩日後,裴經武把剛打聽來的消息回稟給了陸清清。

“拿著從我當鋪換走的六千兩銀子,往淮南受災的兩個縣送了?這宋禦史借花獻佛的能耐,可比張知府厲害多了。”陸清清感慨道。

“看來還真如大人說所言,這宋禦史是個清官,咱們不能拿錢賄賂。”裴經武反思。

陸清清點頭,隨即又糾正裴經武,“我這可不是賄賂,這不過是拿錢保自己平安罷了。外頭都說這女縣令不該有,都盼著我下去呢,我能不自保麼。你也知道我為弄上這個官,花了很大的價錢。”

“大人放心,那些梁上君子們說,宋禦史還沒有往京城送過信。”裴經武道。

“不能放鬆警惕,”陸清清托著下巴琢磨,“還是要查一下這個人的軟肋,這樣以後我們吃飯也踏實。”

“從京城來,隨從們都口風嚴,不好查。也沒聽說他有什麼同僚同窗,看性子估計也是不願意交朋友的人。隻能等京城那邊的消息了,大概要一個月左右。”裴經武道。

“姑娘,張二姑娘來找您了。”夏綠傳話道。

這張二姑娘正是汝寧府知府張永昌的二女兒,年十五,待字閨中,是一位正經嬌養出來的官家千金,平常最為喜好打扮,也很愛跟她的小姐妹們攀比。以往陸清清常會弄些稀有的玩意兒給她,讓她能在小姐妹圈子裡炫耀長臉。張二姑娘很喜歡給她送寶貝的陸清清,但卻隻是私下裡喜歡,當著外人麵,她還是不情願和商人女出身的姑娘做朋友。

而今陸清清做縣令有了官家身份,就算不同了。張二姑娘而今遇了事,實在忍不住,就主動找上門來。

“陸姐姐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到底那裡得罪姐姐了?”張二姑娘一見陸清清,眼睛裡就湧出淚花,羞憤地問責。

陸清清瞅著張二姑娘哭花的臉上還殘留著次等水粉的痕跡,善解人意地對她微笑,讓她坐下來慢慢說。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奸商,絕對奸,當麵被罵笑眯眯但背後報複的那種,你們不要以為女主很弱雞……她隻是虛偽……呃,你們喜歡虛偽麼,我這麼寫女主會不會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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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張二姑娘生氣地扭頭示意,身後的丫鬟就把個精致的粉緞盒子拿了出來,放在陸清清跟前的桌上,接著又放了三根或鑲珍珠或鑲珊瑚的金釵。

陸清清輕輕掃了一眼,就對張二姑娘笑道:“二胡娘怎麼用上假貨了?”

“假貨?你一眼就看出是假貨?”張二姑娘驚詫,她可是用了好幾天都沒發現。若非她昨日跟小姐妹們拿出來炫耀,被當場笑話是假的,她到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每天塗得粉都是次等貨,難不得她這兩天感覺自己的臉有些乾,還以為是天氣旱的緣故。

“二姑娘或許看不大出來,但我們內行人一眼就能辨明。且不說裡麵,單從盒子就看出來,這盒上包裹的鍛布沒有光澤,做工也粗糙,”陸清清笑了笑,“這粉二姑娘必定不是從陸家的水粉鋪裡購得的吧?”

“還說呢,今天來就為這事找你。以前都說好了的,這最上等的水粉每月都留一盒給我和母親,這個月怎的就沒有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二姑娘也知道這種叫‘粉麵桃花’的粉有多精貴,當然錢對您來說也不值什麼,可要緊的是它東西少,有錢也未必能買得到。一個月就產這麼一斤,又逢淮南那邊連日下雨,裡頭最重要的一味養顏粉料無法采集,隻能用以前的存貨,所以此粉在此月產量極少。這在陸家訂貨的有公主、郡主、國公夫人、尚書夫人……哪個是我能得罪起?自然是按照品級高低去送,後麵的沒貨了,也都以禮道歉了。”陸清清說罷,又裝作不知道一般,訓斥手下竟然沒有跟張二姑娘去說明和道歉。

夏綠行禮,“奴婢這就去把汝寧的掌櫃叫來,親自給張二姑娘道歉。”

“不、不必了!”張二姑娘臉掛不住了,都知道她的水粉不是從陸家的鋪子裡購買,粉鋪子的掌櫃早就道歉過了。這會兒叫人來,隻會損毀她自己的名聲,再落個不講理的潑婦名號,她親事還沒定,以後可真嫁不出去了。

張二姑娘就把自己買假貨的具體經過說給陸清清聽。

張二姑娘當時沒得到好粉,負氣之下就親自帶著婢女去脂粉鋪和掌櫃理論,不得說法後就往回走,不想半路被人攔下了,說有陸家的上等水粉剛從京城運過來,但是價格要貴一點。張二姑娘瞧著像是一樣,加上她後天就要參加侯爺夫人的壽宴,就乾脆一並買了下來。

“可恨我花了兩倍的價錢,竟買了假貨!當時叫人取出來,跟侯爺夫人的一比,真真是丟大人了。陸姐姐,我是講理的人,自不會和那些公主、郡主爭。咱就說當初,您可是說好了,這好東西會特意給我留一份,怎麼現在就變卦了!”

“變卦的事多著呢,連你父親咱們知府大人的話也不能保證句句都能做到,對不對?再者說這水粉的事真是意外,我是沒真顧及上。最近忙著限期破案的事兒焦頭爛額,都快忘了還有家業生意要打理。估摸是下人粗心忘了,回頭我一定囑咐他們,下個月一定悄悄給你留兩盒送過去。”陸清清打了一竿子過去,又用好話圓了場。

張二姑娘聽出事情多少跟自己父親有關,又問陸清清忙得是什麼案子,得知是因潘青山的死父親難為他。張二姑娘立刻跟陸清清保證,她回去會請母親幫她求情。

“就麻煩你了,”陸清清笑了笑,轉即又看那粉盒邊上的三根釵,“這釵也是?”

“不必說了,肯定也是假貨,跟假粉一起買的,當時打眼看著樣式新鮮,又聽說京城盛行這個,我就買了,我還戴了好幾天。假粉的事兒出了後,我再仔細查看這釵,才發現成色不對。”張二姑娘氣惱道。

“這假貨可真坑人,不過讓張二姑娘遇見或許也是好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二姑娘不解地質問陸清清。

陸清清:“這要是彆人遇見這種事,最多也就吃個悶虧算了。但二姑娘你碰見就不同了,你是誰啊,脂粉裡的巾幗,父你親是知府,把這一報上去,讓知府大人隨手一揮查抄了假貨,不僅朝廷賺一筆,讓你父親立了大功,姑娘也長臉啊,造福一眾姊妹了。以後就再沒有姊妹不小心被騙,誤買假貨往臉上塗了。彆的假貨還好說,這擦臉的要是出問題了,那可是會毀容。這等恩情她們豈會不記在二姑娘身上,好好感謝你呢。”

張二姑娘點點頭,覺得陸清清說得很有道理,“我回去就讓父親狠抓這些造假的禍害。”

“這好辦,在哪兒看得,直接去抓人就行了。”陸清清道。

“我發現這事之後,立刻就讓人去找了,那地方早空了沒人了。”張二姑娘恨恨道。

“唉。”陸清清無奈道,“早就聽說外頭有人造假陸家的東西,我是真有心管,可沒那個權力啊。”

陸清清隨即揮揮手,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