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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此案的真相,便遞辭呈。”宋言致道。

陸清清一愣,驚訝歎:“我為什麼要答應這種無端的要求?破案耗時的長短又並非我個人所能控製。”

“你是長樂縣的地方官,審案緝凶乃是你的分內之事。若這點本分你做不到,又何必占著縣令的位置不放,定有更合適的人選。到時你不想請辭也可以,我上疏請聖人革你的職便是。”宋言致話說得閒淡從容,似乎對他來說,威脅人就跟喘口氣一樣簡單。

陸清清聽出宋言致在故意為難她。對方有意刁難,那她就是嘴開出花兒來也沒用,沒什麼好講。

宋言致:“既然陸縣令沒意見,那事情就這麼定了。”

這也太過分了!夏綠在旁聽得氣憤不已,心裡痛罵宋言致是人模狗樣心黑鬼。她心疼地去偷偷拉了下自家姑娘的衣袖,這種事絕對不能忍,她們家姑娘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陸清清一個眼神製止夏綠,轉即高聲問隨從們:“仵作呢,怎麼還沒到。”

隨從應承,立刻下樓去探看。

陸清清繼續吩咐隨從:“丈量記錄屍體與周圍東西的距離,繩子下垂的長短,還有屍體離地的距離,再看一下繩套是活套還是死套。”

宋言致意外地打量陸清清,“以前查過凶案?”

陸清清不愛搭理地瞅一眼宋言致,轉頭繼續查案。

高虎見狀氣得不行,立刻嗬斥陸清清大膽無禮。

陸清清聞言愣了下,一臉無辜地挑眉,看向宋言致和高虎,“怎麼了呢,說限期叫我查案的是你們,而今我正認真查案,到底哪裡做錯了?”

高虎被陸清清的伶牙俐齒氣滿得臉通紅,“胡說什麼廢話,我們大人剛問你話,你就該好好回話。”

“既要查案,又要分心思應酬人,那我怎麼可能在限期的短短三天內破案?”

高虎噎了下,原本氣紅的臉瞬間轉成了黑色,至此才意料到自己中計,竟被對方繞進去了。

高虎求問地看向宋言致。自家主人容顏冷淡,毫無出言的意思。高虎因琢磨不透主人的想法,遂對陸清清也不敢多作反駁。

“地方官身兼數職,何曾隻為一件事忙活過。”

陸清清又似無意嘟囔一句,她最  後打量一眼屍身,就拍拍衣服起身。

這時候仵作也來了,陸清清就讓人將屍體抬到外麵光亮之處,好讓仵作重新查驗一番,回頭還會用酒醋擦身熏蒸,以便於查看他身上是否還有打鬥時留下的隱藏淤青。

“還要勞煩宋大人和手下們配合調查,接受盤問,不可有任何隱瞞。”陸清清臨走前,對宋言致交代道。

宋言致沒答應也沒有拒絕,轉身去了。

陸清清揮揮手,讓剛過來的裴經武等人負責詢問口供,也走了。

高虎在二樓的窗戶處,望著陸清清騎馬遠去的身影,十分懷疑地眯起眼,“大人,這女縣令瞧著並不簡單。”

“彆忘了,她可是大齊首富。”宋言致不知何時手裡變出了一枚玉,上等瑩潤的冰雪黃玉,罕見至極。

玉佩在幾個指縫裡隨意穿梭,稍不留神很容易掉地,但把玩此物的主人似乎並不在意這些。

“大人,可否要監視她?”

“不必。”宋言致說罷,就把玉佩甩了出去,他拋得並不準。

高虎躥了出去,打個趔趄才總算把玉佩平穩地接住。高虎寶貝似得把玉佩捧在手心,站直了身體,轉眸再尋,早不見自家主人的身影了。

再說夏綠,氣呼呼地跟著陸清清回了縣衙後,就不爽地叫囂:“士可殺不可辱,姑娘,我們該反抗!”

“怎麼反抗?若有好主意就說來聽聽。”陸清清道。

夏綠搖頭。

“沒用。”

夏綠絞儘腦汁,忽然想起一件事,激動地湊到陸清清身邊,“姑娘,那個宋禦史明顯就是在故意刁難您,我看他八成是瞧不起您是女子當縣令。這種事咱們可能找不到解決辦法,但在彆的事上咱卻可以刁難回去。”

陸清清示意她繼續講。

“威脅他娶您!”夏綠語出驚人。

陸清清瞪眼,“敢不敢再說一遍!”

夏綠害怕地退了兩步,迫於自家姑娘的%e6%b7%ab威,立刻跪在地上坦白了之前她所見的情況。

“在驛站的時候,奴婢聽到姑娘喊叫,就第一個衝進了樓內,然後……奴婢就不小心看到了不該看的。”

陸清清扶額,知道夏綠一定是看到了她抱“柱子”的光景。

陸清清打小就愛好看凶案類的話本,後來就癡迷看些真實驗屍破案類的手劄,再後來她越來越希望能親身體驗,反正她錢多無聊,就花大價弄了個官當。相關案卷陸清清讀了很多,但畢竟都是紙上談兵,這次是陸清清頭次碰到真實的凶案。所以剛發現屍體的那一刻她是懵的,真在害怕,難免就有些慌亂。所以當時抱‘柱子’的時候,雖然覺得手感有點不對,但因為當時滿腦子想屍體,自然而然就忽略彆處的異樣了。

“姑娘,他可占了你的便宜!咱們得討回來!”夏綠氣勢洶洶地倡導。

“彆顛倒黑白,是我主動抱他的,再說這種事傳出去,更多影響我的名聲。”

“姑娘還有名聲?”

“也對,商人女麼,混到而今這地步,是有不少市井傳言在抹黑我。”陸清清說罷,就開始壯自己的氣勢,“但我有錢啊,就憑他區區一個七品官,配得上這麼有錢的我麼?”

夏綠認真思量,“論姿色,還真配得上。自古以來,色財就最相配。宋大人那長相可真是……總之絕對配得上首富大人您。”

陸清清噎住。

夏綠連忙補充:“但論人品,他那麼小氣算計又一肚子壞水的人,就完全配不上了。”

小氣,算計,一肚子壞水。

陸清清總覺得這三點反倒更像是在說她自己。

“行了,這事給我爛到肚子裡,對誰也彆提。”

夏綠遵命。

三日後。

陸清清趴在縣衙正堂的桌案上打瞌睡,忽然被喚醒。

夏綠愁苦一張臉,“姑娘,宋言致找上門來了,說要討案子的結果,人就在側堂等候。”

陸清清沒精打采地睜眼,一聽“宋言致”的名字本能揮手表示不見。

“姑娘,約定的三日時限已到,咱們還什麼都沒查,可怎麼辦。”夏綠著急不已,“這兩天奴婢聽很多人都說監察禦史權力大,很厲害,雖然是七品官,但是連朝廷的二品大員都怕他們。而今他若真參本上去,那姑娘好容易花大價錢弄來的官怕是真要做不成了。”

“我叫你們查宋言致的來曆,可查到沒有?”睡眼惺忪的陸清清這會兒才算徹底精神了。

“奴婢叫人暗暗查了,不過得到的消息並不多。他剛晉升沒多久,什麼家世不知,但聽說很有才華,頗受聖上器重。”夏綠邊總結邊無奈地愁苦道,“所以姑娘若還想繼續當官,這人咱們還真不能給得罪了。”

陸清清點了頭,就立刻見了宋言致。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不及宋言致開口,陸清清就啪地一下,狠敲驚堂木,嚇得屋裡所有的人都呆住,除了宋言致。

“你——”陸清清直指著宋言致的俊臉,“就是殺害潘青山真正的凶手。”

在旁待命的夏綠怔了下,轉即反應過來後她差點哭出聲來。

姑娘啊,咱們剛說好不得罪他麼!

作者有話要說:  雙十一過完,都吃土了吧。這時候最適合追更本文,文名就很喜氣吉利有木有,快來投入大魚的懷抱,願大家以後生活都不愁錢的事,年年有魚(餘)麼麼噠

☆、第 4 章

“哦?”宋言致應一聲,“講來聽聽。”

陸清清翻起桌上的案卷,從上到下把紙張倒騰了幾遍,這才算整理完了。陸清清轉即發現大堂內安靜異常,抬頭去瞧。

宋言致不知何時已經在黃梨木椅上坐下來了,他麵色沒什麼波瀾,一雙眼眸也很平靜地盯著陸清清看,但整個人卻散發出一種無形逼仄的氣勢,令周遭的氛圍都跟著變得極度壓抑和緊繃。

看來這京城裡出來的官就是不一樣,好在自己也見過世麵,不懼於這些。

陸清清邊對照仵作的驗屍紀錄,邊對宋言致道:“那天我們發現屍體之後,仵作就用了酒醋熏蒸屍體,果然顯出屍體上的一些隱藏傷痕,在屍身的後背、手腕和膝蓋處都有淤青。脖頸處索痕的粗細也與懸梁的繩子相合,說明凶手就用上吊的繩子先把死者勒死,然後再懸於梁上。而且根據屍體身上的淤青判斷,死者在死之前應該是跪著,被人從背部控製,擒拿了手腕,接著勒頸。整個過程速度很快,所以屍體上的淤青痕跡才會很輕,以至於開始發現屍體的時候沒有顯出來。”

陸清清放下仵作的記錄之後,又拿起一張紙,“再有潘青山在死之前,有目擊者證實他是於四日前的傍晚來到在長樂縣,當時他正是前往驛站所在的方向。”

“繼續。”兩字而已,從宋言致嘴裡說出就帶著很濃的霸道味。

陸清清專注於闡述案情,其它一概忽略,“我叫人問過驛站的人,四天前你剛好在黃昏的時候到驛站,用了飯之後,人就一直在房間裡呆著不曾出來。宋大人身邊共計帶了二十名隨從,住驛站的時候,守備鬆外緊。而且隨便一個隨從的功夫都是一流,五招內就可以製服長樂縣最有名的武夫。”

宋言致睨了一眼高虎。

高虎立刻低頭做認罪狀,整個身體僵硬至極。前天確實有個滿身酒氣的無賴撞了他們其中一名侍衛,兩廂還打了幾下。事後他知道這事,隻當是偶然,萬沒有想到竟是陸縣令的試探。這確實是他的責任。

“驛站內當時隻住著你一名官員,沒有什麼閒雜人出入,在這之前也說你住處外都有守備,這些人都不可能近身你的住處。重過百斤的成年人,突然出現在驛站,被利落地弄死,掛屍於梁上,而不被你和你的高手隨從們察覺,可能麼?有時候事情其實就是眼見的那麼簡單,反而是人給想複雜了。這樁凶殺案的真相,就是你讓人殺了潘青山。”

“陸縣令的意思是說,我領著一群身強力壯的高手屬下,殺了人,卻懶得把屍體處理掉,而掛在隔壁房?”宋言致問。

“聽起來確實不合理,可如果這人就是聰明過頭了呢,喜歡反其道而行之,偏去做大家覺得不可能的‘傻事’令自己看起來沒有懷疑呢?”

宋言致眯起了眼睛,眸底幽暗地審視陸清清。

“據說兩軍對戰的時候,戰勝的一方都會把對方將領的頭顱掛在自己的城牆上。一方麵是鼓舞自家士氣,一方麵也給敵方以震懾。或許宋大人懸屍在自己住處,也是想對你的敵人警告什麼。”陸清清根本無所謂於宋言致那張冷臉,依舊保持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