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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辦法很多,最簡單的一個就是去醫學更發達的世界拿到治療藥劑。

但這種事世界運行線是不允許的,生老病死,自然規律,任何人都不能違背。局裡當然也不能隨意插手一個人的生死,不然豈不是亂套了?

係統也說:“有也沒用啊。”

它微微一頓,“不一定,你如果能找到我們主神,他可能會有辦法,畢竟整個部門都是他管。隻是主神救人也得按規矩辦事,希望渺茫,這你知道的吧?”

景西不知道。

他有關主神的記憶還沒恢複。

不過這個很好猜,能讓局裡和主神破例救人,無非那麼兩種情況:一是因工作失誤給對方造成了傷害或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二是對局裡或運行線有突出的貢獻,局裡會根據程度報恩。

他本身就是管理局的人,這是他的工作,“貢獻”這條是不可能了。

而他用原主的身體來修bug,原主是知情且簽過合同的,“對不起”這條更是無稽之談。至於紅桃K……就目前的種種信息看,他真找到對方八成也是你死我活一場,何況他還不一定能在半年內找到他。

景西覺得現在就能想想將來辦什麼主題的葬禮了。他不想浪費時間,回家等著他哥進門,便嚴肅地給了一句:“哥,我想和你來場男人之間的談話。”

鬱薄白天看完他的演出,晚上和鳳星然聊得愉悅,一整天的心情都不錯,聞言笑了,鬆開領帶走過來:“行,聊什麼?”

景西:“你覺得我們老師人怎麼樣?”

鬱薄:“挺好的。”

景西一臉認真:“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

鬱薄一下笑出聲,揉了把他的頭:“想什麼呢。”

景西觀察他的表情,發現貌似不反感,繼續說:“老師的條件你也知道,原本就長得不錯,家族背景曝光後,學校裡好多向他獻殷勤的老師。”

鬱薄解領帶的手輕微地一停:“是嗎?”

景西和係統一齊在腦域裡“謔”了聲。

係統:“他有點在意了,有戲!”

景西:“嗯,我覺得喜歡倒不至於,好感肯定有。”

係統:“那必然啊,老師救過你們兩個,還是你班主任,你哥能沒好感嗎?”

它說道,“我覺得你這個思路可以,未婚夫被你弄沒了,咱們能換彆的情敵,讓你哥有危機感。”

景西:“你看學校裡追老師的歪瓜裂棗,哪個能算情敵?”

係統默了默:“要不咱們把宣旭弄回來?”

景西:“他現在在乾什麼?”

係統去看了一眼,果斷放棄。

宣旭上次被段池一嚇,就遠離了這片區域,後來忙完父親交代的事便回家了,再後來鳳家盯上鬱薄,取消了聯姻計劃。而宣旭沒在現實裡與老師見過麵,對此毫不在意,如今正和新歡打得火熱。

它向景西彙報完,說道:“實在不行咱們就雇一個吧。”

景西:“先看看再說。”

鬱薄不清楚自家弟弟打什麼主意,趁機也想和對方聊聊。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暗中觀察,是真的沒發現這小孩有什麼不自在,覺得與其自己瞎琢磨,不如挑明了談,便問了問上次的事。

景西很誠實:“沒不安,我主要是想喊老師回來吃飯。”

他萬分誠懇,“不過裡麵有一句話是真心的啊。”

鬱薄逗他:“是說我很完美這句?”

景西沉默幾秒,改口:“裡麵有兩句話是真的。”

鬱薄忍俊不禁,又揉了把他的頭。

景西:“一句是你很完美,一句是我覺得老師當長輩挺好的,你考慮一下。”

鬱薄:“去寫作業吧。”

景西點到即止,聽話地上樓了。

轉天他和同學約了晚上吃飯,見麵後表示身體一切正常,補了他們一頓大餐。

人們放心了,吃完飯還去了KTV,玩到深夜才散場。

景西回家衝完澡,照例收到了段池的消息。段池最近一直在加班,還出了趟差,這是終於回來了。

段池:【周末有安排嗎?】

景西:【有。】

段池:【寶貝兒,你不覺得對我太殘忍了嗎?】

他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到景西鬆口,結果竟再也沒見過人了。

景西勾起一個笑,下意識想回複說明天下午抽空陪他吃飯,但緊接著想起自己目前這不穩定的狀態,便打消了念頭。

他到時萬一出了問題,絕對瞞不過段池。

雖然他還有彆的身體能用,但段池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完這個過程還是會難受,能拖就拖吧。

他回道:【我以後補償你。】

段池:【想怎麼補償?】

景西:【你決定。】

段池:【好。】

景西把人安撫住,上床睡了。

轉過天依然是聲樂課,他和小弟們認真上完,中午吃飯時便問他們想不想走這條路。

小弟們異口同聲:“想啊!”

景西看向被他拽過來蹭課的頭狼:“你呢?”

頭狼:“我也想。”

景西:“哪怕很長時間都不火,或看不到希望?”

頭狼:“當然,哥們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嗎?”

景西點頭:“那你來做樂隊主唱吧。”

頭狼:“……”

小弟們:“……”

空氣靜了一秒。

緊接著幾個人一齊震驚:“——啥?”

景西:“我前天演出完,就有一種很圓滿的感覺。我發現我其實更喜歡演出前的準備工作,而不是站在舞台上,所以我當你們經紀人,你們給我賺錢。”

頭狼瘋了:“可你唱歌那麼好聽!”

景西:“你聲線也不差啊。”幾人都沒他的口才好,兩輪交鋒下來,便覺得他當經紀人是個不錯的選擇。

景西大獲全勝,一邊監督他們練習一邊把原主做的詞打出來,想譜個曲。

期間他也沒忘自家大哥的終身大事。

運氣不錯,還有半個月就是他的生日。當然不是真正的生日,而是“代銘”這個身份的生日。

不過這不重要,能用就行。

他於是抓住鳳星然路過的時機,故意遺憾地和同學念叨快過生日了。

雖然知道以後都過鬱家記錄的生日,但這麼多年除了小弟送吉他那次,他其實一直都沒怎麼真正慶祝過。

鳳星然是個十分心細的人,果然不負景西所望,很快聯係了鬱薄,想為他最後過一次“代銘”的生日,正式和過去道彆。

兩個人接觸的時間瞬間增多,不僅商量方案,還把小弟們也叫上了。

或許是景西提過的原因,鬱薄的注意力往老師的身上挪了挪,係統這次終於在他們之間看出了火花。

景西很滿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過了半個月,這天放學聽說頭狼和家人鬨矛盾了,便過去安慰他。

頭狼努力演戲,拉著他拖到一定的時間,痛苦地說今晚想去他家住著。

景西自然沒意見,帶著他散步回家,剛進門就被噴了一身彩帶。

早已等候多時的一行人圍過來:“生日快樂!”

景西先是驚訝,接著變成驚喜,笑著道謝。

他被帶到中間的位置,看著頭狼和小弟們跑到台上拿起樂器,給他唱了首搖滾版的生日歌,毫不吝嗇地鼓起了掌。

頭狼驕傲:“怎麼樣?”

景西:“厲害,未來巨星舍你們其誰!”

頭狼被誇得老臉一紅,乾咳:“行了,切蛋糕吧。”

景西走過去,感覺密密麻麻的疼突然四肢往上湧。

他腳步微頓,強行忍住了,鎮定地把蛋糕切成數塊分給他們,笑著說:“先吃著,我去上個洗手間。”

他說完轉身就走,剛要擰開洗手間的門,肩膀便被扣住了。

鬱薄的眼力不比段池差,隻是最近早出晚歸,和弟弟見麵的次數少了而已。今晚弟弟往蛋糕那邊一站,他就發現臉色不太對,一直忍到了現在。

“小銘,”他問道,“你怎麼了?”

景西基本聽不見他的聲音了,握著門把手沒有回答。▓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鬱薄把他轉過來,瞬間對上他毫無血色的臉,沒等開口,就見他整個人無力地滑了下去:“小銘!”

生日宴在慌亂中結束。

同學都回家了,隻有鳳星然和小弟們等比較熟的人跟到了醫院。

一輪檢查做完,醫生下了定論:“基因崩潰症。”

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病房像是掉入了異次元,一片死寂。

幾秒後,頭狼才無意識地轉著圈:“他知道……他原來早就知道,所以他才讓我當主唱,什麼不想站在舞台上,都是騙人的……”

他說不下去了,捂著臉哭了出來。

鳳星然也一瞬間紅了眼。

基因崩潰症,發病到死亡隻有短短的半年到一年的時間。

發病誘因不明,一切都是幾率,患上了就自認倒黴。

但憑什麼是他?

這孩子從小就苦,為了活著幾乎用儘了全部的力氣,好不容易苦儘甘來,憑什麼啊?

他喉嚨哽得不成樣子,突然意識到什麼,往鬱薄的方向看了一眼。

鬱薄站了半天,終於強迫自己冷靜,離開病房到了走廊儘頭,解鎖手機聯係了段池。

異狼也是基因引起的。

段池身為天狼族的頭狼,加之異狼的身份,銀壘財團一直在砸錢從事基因方麵的研究。旗下機構不隻有異狼這一個課題,還包括方方麵麵,頂尖人才幾乎都在那裡。

段池對他來意有些詫異:“你要人乾什麼?”

鬱薄靜默幾秒,啞聲說:“小銘得了基因崩潰症。”

段池的眸色頓時一沉:“你說什麼?”

第65章

景西醒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

他這次昏迷得比上次久, 但遺憾的是沒再夢見重生部門的事。

他還挺想知道後續的,當時他的任務已到尾聲,但那串數據——也就是如今的段池——情況並不樂觀。換成現在的他或許會拖著任務進度留下陪對方, 就是不知道那時的他會怎麼選擇。何況身體畢竟要還給委托者,哪怕他真的拖了, 估計也拖不久。

想起段池, 他便摸了一下手腕,發現手機被摘了。

他正要扭頭找一找,就聽不遠處響起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

“醒了?”

景西聞聲一望,見對方從靠窗的單人沙發上起身,慢慢走近按亮了床頭燈,正是鬱薄。

他沉默兩秒:“都知道了?”

鬱薄輕輕“嗯”了聲。

他仍穿著生日宴上的衣服, 頭發有些亂, 但表情很平靜,沒問為什麼要瞞著他們,而是說道:“身上疼嗎?”

景西:“不疼。”

鬱薄:“餓嗎?”

景西:“有點。”

鬱薄:“想吃什麼?”

景西:“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