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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不好意思提這點星光般的夢想。

他正要思考要不要組個樂隊玩,鳳星然就替他拍板了。

“那你們可以試試,”他說道,“還有不到兩個月就是文化祭,到時候你們報個節目。”

眾人鼓掌叫好,都很讚同。

豪言壯語的小混混們傻眼了:“啊這……我們沒樂器,也沒基礎啊。”

鳳星然:“樂器我幫你們買,再給你們請個老師,先學點簡單的,如果那天還不行,你們就隻唱歌,現場放配樂。”

景西:“行。”

小混混們:“……”

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鳳星然說到做到,每星期的周末都儘量抽一天或半天的時間帶他們體驗生活。

第二個星期他們去了繁華的金融中心,經由鬱總的牽線,參觀了當地的大型企業。然後鳳星然還找了家二三十個人的小公司,和老板談妥,讓那些揚言要當老板的坐在辦公室裡親自感受一番。

幾人雖然事先聽人家講解過公司的流程和資料,但往椅子上一坐還是覺得發虛,腦子一片空白,手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

鳳星然極其有耐心,趁機告訴他們當老板應該要具備的知識,且將來可能會麵臨的問題。公司老板也忍不住加入進來,給他們上了一堂課。

其他老師很快得知他每周都帶著學生玩,一些酸他占了這個位置的便覺得他不著調。

鳳星然一律無視,他覺得硬逼著學生學習沒用,拿出一兩個月的時間讓他們弄清自己想乾什麼是很值的,因為有目標才會有動力。

期間鬱薄幫了不少忙,見他把事情安排得有條不紊,讓一群不良少年老老實實地跟著他,便覺得這老師有點神奇。

鳳星然不清楚他的評價,仍按著計劃一步步地走。

除去體驗生活,他還利用空閒時間帶他們進入全息,逛了一遍星域的名校。

景西的樂隊事業也在如火如荼地展開,鳳星然適當減少了補課的時間,讓他們能跟著老師學樂器。

一個月後,新鮮出爐的樂隊在全班的注視下來了場演出。

漏洞百出、配合脫節,有人因為緊張還破了音,人們頓時笑倒過去。

小混混們臉色漲紅:“笑什麼笑,我們隻是不、不熟而已!”

“就是,我們還是新手呢,你們懂什麼!”

人們便配合地鼓掌,繼續笑。

鳳星然比較地道,鼓勵了幾句,決定讓他們多來幾場演出,彆到時候掉鏈子。

一群人在一起玩的時間長了,感情就深了。

人們這才發現看著不好惹的校霸和小混混竟然人不錯,小混混們也發現某些好學生其實不無趣,班級凝聚力前所未有的強。

三中頭狼見證了他們的改變,沒忍住又酸了幾句。

景西見他其實也對樂器感興趣,不顧他的彆扭,把他也拉上了。

時間過得飛快,終於到了文化祭。

樂隊節目排在中間的位置,不早也不晚,班裡的人拿著做好的應援,都激動地等著他們。

景西是當過歌手的,特彆淡定。

小弟們則都慌得轉圈,看到他的樣子,佩服說:“銘哥,你不怕啊?”

景西指著前麵的舞台:“知道這是什麼嗎?”

小弟們一愣:“什麼?”

景西:“是夢想的起點。”

小弟們簡直猝不及防,被這口雞湯灌得虎軀一震:“……啊?”

景西:“意思是咱們在二中叱吒這麼久,如果連二中的場子都拿不下來,就彆想其他的了,趁早改行。”

小弟們覺得有道理,稍微冷靜了點。

景西:“總之一句話,乾!”

小弟們一拍桌子:“乾他娘的!”

正來到後台想給句鼓勵的鳳星然和鬱薄:“……”

挺好,都挺精神的。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學的東西其實不多。

一行人終究帶上了配樂,隻有少數鼓點或貝斯是他們自己來的。

而有景西這位熟手帶動氣氛,觀眾基本不會關注這個。他們隻知道主唱長得帥,唱歌很好聽就行了。

於是一首歌結束,全場沸騰。

鼓掌和尖叫山呼海嘯一般,四麵八方地湧向他們。小弟們愣愣地站在台上,看著平時躲著和嫌棄他們的人雙眼放光地看著自己,一瞬間熱淚盈眶。

景西帶著他們鞠躬,轉身下場。

班上的人和頭狼他們的手都拍紅了,等得知樂隊拿了最佳節目,更是高興地噴了他們一身彩帶,嚷嚷著請客。

景西大手一揮:“走,我請!”

眾人:“好,今天吃窮你!”

景西笑了:“行,你們加油。”

夕陽西下,一群人笑嘻嘻地勾肩搭背,拿著獎杯往前走。

頭發裡沒弄乾淨的彩紙折射著微光,像是能升起光暈似的。景西看著這群人,久違地有一種青春洋溢感,點開手機查飯店:“你們想吃什麼……”

“那當然是什麼貴吃什麼!”

“進門隻一句話,讓他們把菜單上的菜全來一遍。”

“哈哈哈好主意!”

“要是沒錢付賬,我們就把你抵在那裡,讓你哥來贖人。”

“對……銘哥,你怎麼了?”

景西感覺絢爛的霞光在視野裡拉長,整個世界迅速顛倒。

附近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他,見他臉色雪白,沒有一點血色。

“銘哥!”

第64章

景西恍然聽見了儀器的“嘀嘀”聲。

他的意識順著聲音一點點下沉, 隻見窗明幾淨,紗簾被風吹得輕輕浮動,床頭櫃上擺著簇嬌豔欲滴的花, 給病房添了抹亮色。

病床上的人正閉眼睡著,身上連滿了線,儀器放在一旁,發出有節奏地輕響。

景西雙手插著口袋,安靜地靠著窗台。

自醫生走後,他就一直沒動過地方。風從背後卷進來,帶著夏天的味道。

“他這個病不好治,指不定什麼時候能醒, ”係統問, “咱們走嗎?”

景西:“不走。”

係統試探問:“你是有什麼搞事的計劃,暫時不想回家, 還是單純地隻想等他醒?”

景西反問:“你猜呢?”

係統挨個猜了一遍, 被他帶著兜圈子,半點有用的東西都沒問出來, 隻好閉嘴。

景西又站了將近四十分鐘,見床上的人眼皮動了動,不由得上前幾步, 望著對方睜開了眼。

搞藝術的少爺左右看看, 目光快速定在他身上, 輕聲問:“我沒嚇到你吧?”

景西的嘴角習慣性地勾著笑:“沒有。”

少爺:“你那頓飯還算數嗎?”

景西:“算啊。”

少爺的表情輕鬆了些:“明天我一定能吃上。”

景西:“行,你加油。”

少爺笑著歎氣:“我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他說道, “早點認識,我肯定一早就吃上大餐了。”

景西看著對方眼底隱藏的更深層的遺憾,心想他們早就認識了, 隻不過他這次來晚了而已。

係統圍觀了一會兒,得出結論:“原來你真是在等他醒。”

它的語氣詫異,“他是有什麼用嗎?還是說背景能幫上忙?”

景西:“都不是。”

係統:“那是什麼?我第一次見你對一個人這麼有耐心,總得有目的吧?”

景西:“沒有。”

係統:“我不信。”

景西很淡定:“隨你啊,你的想法沒那麼重要,不用告訴我。”

係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景西又在病房坐了片刻,很快被電話連環催,隻好告辭回家。

少爺目送他走到門口,低聲叫住了他。景西回過頭,隔著大半個病房與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少爺靜了兩秒:“明天見。”

景西笑著“嗯”了一聲。

他開門出去,突然聽見淩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四周開始變得嘈雜,不同的人聲夾雜在一起,硬生生將他的意識拽出了夢境。

他費力地睜開眼,聽著小弟們“嗷”地嚎了一嗓子:“醒了!”

三中頭狼聞言回頭:“你醒了?臥槽嚇死老子了,你什麼情況,這幾天累著了?”

景西簡單掃一眼,見自己正被頭狼背著,麵前就是醫院。

係統為他做情況說明,他剛暈倒的地方離醫院不遠,他們背著他就衝了過來,頭狼的一條腿這時已經邁進大門了。

他說道:“謝了,放我下來。”

一群人見他要動,急忙按住他。

“臉都白成這樣了,彆動!”

“咱們去醫院檢查一下。”

“是啊,來都來了。”

景西感覺恢複了一點力氣,用上巧勁跳了下來。

“沒事,可能是這兩天心裡惦記著演出,沒怎麼吃飯,低血糖了,”他說道,“我先請你們大餐,明早去市中心的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再說咱們這麼多人鬨哄哄的,影響彆的病人休息也不好。”

市中心的醫院自然比這裡強,人們點點頭,覺得也行。

不過他們見他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便讓他回家休息。反正明天放假,他們可以明天再聚。

“趕緊打車回去吧,”頭狼抹把汗,“被你一嚇,我得少吃一半飯,我可不想這麼便宜你。”

其餘人笑出聲,氣氛終於有所緩和:“就是,說好了吃窮你的。”

景西沒有堅持,笑著和他們告彆,打車走了。

他懶散地往椅背一靠,call了人工智障:“我這是發病了?”

係統:“應該是。”

景西:“怎麼感覺提早了?”

係統:“也沒太早,提了大概一個月吧,可能和換靈魂有關。”

景西的能量池雖然是封著的,但怎麼說也是主神的靈魂。

換成其他身體,被這麼用主神級彆的能量滋養著,整體素質和基因都會慢慢升高。但這具身體偏偏患的是基因崩潰症,基因越高越倒黴,被這樣一衝也就提前發病了。

景西:“所以我隻剩半年的命了?”

係統:“嗯,你哥今晚和老師吃飯去了,半年的時間,咱們應該能把感情線修好。”

景西:“他們現在有火花嗎?”

係統:“說不好,他們都是挺理智的人。”

它說著惆悵,“原故事線先是處理你惹的麻煩,後是澤維爾蹦出來搞事,比較一波三折。現在一帆風順的,沒那麼多機會擦火花。你說你的病情如果曝出來,他們經曆苦難,相互安慰,會不會就在一起了?”

景西:“有可能。”

他說著想起記憶裡的畫麵,沉默了一下。

看著親近之人虛弱,懸著心等待對方蘇醒,這滋味可不好受。

他不由得問:“這病真的沒辦法治?”

係統:“真的,這是絕症啊。”

景西輕輕嗬出一口氣:“局裡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