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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對寒江穆道:“我、我不冷,你放開我。”

寒江穆低聲說:“少爺撒謊,你在發抖。”

薑潮雲:“……”

他能說是被寒江穆嚇的嗎?

薑潮雲沒了辦法,“我真的不冷,我現在好熱。”

寒江穆的氣息在他耳邊劃過,“熱?那少爺脫一件衣衫吧。”

薑潮雲:“……你放開我就不熱了。”

寒江穆說:“不放,我怕你冷。”

薑潮雲忍無可忍,惱道:“那你就不怕我熱是嗎?你這個無賴,你就是想看我脫衣服。”

寒江穆語氣無辜地說:“少爺誤會我了。”

薑潮雲捶了幾下他的%e8%83%b8口,發現這人到底皮糙肉厚,他沒疼,他自己的手倒是疼了起來。

寒江穆微微鬆開了些許,卻沒完全放開薑潮雲,“睡覺吧,少爺。”

薑潮雲聽到他聲音裡的疲憊,想說現在還早,你怎麼就要睡了,然而話到嘴邊,又被他吞了回去。

最近什麼情況,他心裡也明白,寒江穆或許是真的累了。

想到此處,薑潮雲也歇了再掙紮的心思,將就著在寒江穆懷裡閉上了眼睛,努力地去睡著。

到底年輕,想睡的話也是很好睡的,沒一會兒薑潮雲就陷入了夢鄉。

這一次倒是又夢到了寒江穆。

薑潮雲看著寒江穆走出大門,手裡還握著那顆紅寶石,知道是一個連續的夢,趕緊跟了上去。

寒江穆走到皇陵守衛麵前,語氣平靜地道:“我要見虞將軍。”

守衛不耐煩地道:“虞將軍忙著呢,哪有空見殿下。”

寒江穆定定地看著他,重複了一遍,“我要見虞將軍。”

守衛正要發火,另一個守衛扯了扯他,說:“彆跟殿下頂嘴,他想見,咱們去通報就是了。”

守衛這才忍耐下來,對寒江穆道:“勞煩殿下等著,卑職去通報虞將軍。”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留下另一個守衛,年紀還比較大,是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他對寒江穆道:“霍家滿門忠烈,天地可鑒,請殿下節哀。”

寒江穆無動於衷,那守衛繼續道:“我相信霍將軍不是通敵叛國的人,燕國百姓也相信,陛下沒有查清,就將霍家滿門抄斬,委實讓邊疆將士寒心。”

這話一出,薑潮雲發現寒江穆的拳頭攥得越發緊,指骨都泛出了青白色來。

守衛見他說了這麼多,都不見寒江穆有什麼反應,臉色不由得變了,語氣也冷漠了下來,“看來殿下並不關心霍家滿門抄斬之事,是卑職多言了。”

饒是薑潮雲,都聽得出這個守衛言語裡並沒有太多痛惜的情緒,反而有著讓他很不舒服的惡意。

他都明白的事情,寒江穆自然也是心裡門清,他挺直了脊背,一語不發地看了一眼蒼穹。

他額頭的血早已乾涸,睫毛也被粘成了一團,也虧他足夠冷靜,否則更顯得狼狽。

那虞將軍還是給了他幾分麵子的,開頭那個守衛回來,表情不大好地說:“殿下,虞將軍請你過去。”

寒江穆抬腳,往前走,然而沒走幾步,又頓住,回過頭來,仔仔細細地看了看他們兩人,似乎要將他們的臉記在心裡。

那中年守衛被他看得發毛,還未出聲質問,寒江穆便收回了目光,朝虞將軍的書房走去。

年輕守衛見他走遠,“呸”了一聲,“還跟我裝皇子的架勢呢!被皇上發配到皇陵,他以為自己還是什麼尊貴的皇子殿下嗎?還看不起人,我呸!”

中年守衛搖搖頭,道:“三皇子這人,聽見霍家被誅九族的事,他臉上都沒表情,他那副心腸怕是石頭做的。”

年輕守衛嘲笑道:“霍家是以通敵叛國之罪被誅了九族,他雖是元後嫡子,這輩子恐怕也與皇位無緣。現在還有幾分傲氣,且看他以後怎麼辦。”

薑潮雲將他們的話都聽在耳裡,心裡一陣陣地鈍痛,眼圈都紅了起來。

他忍著這種窒息的感覺,朝寒江穆離開的方向追去,所幸虞將軍的書房並不是很遠,薑潮雲很快就追到了寒江穆。

他穿進書房,正好撞見寒江穆將那顆碩大的紅寶石奉上,姿態不卑不亢地對座上的虞將軍道:“……皇陵距離皇城並不遠,我想請將軍收斂霍家一家的屍骨。”

寒江穆是皇子,虞將軍是臣子,於情於理,都應該是虞將軍對寒江穆尊禮,然而現在地位完全掉了一個個。

寒江穆身為皇子,要去送臣子重禮,去求臣子做事。

薑潮雲捂住%e8%83%b8口,他想去觸碰寒江穆,手自然穿了過去,無法觸碰到對方。

虞厲鶴摸了摸胡須,眼裡閃爍著精明的光,“霍家是以通敵叛國之罪伏法,臣若貿然出頭,恐怕會惹陛下不悅。”

寒江穆定定地看他,道:“這是定金,將軍若能將霍家屍骨妥善安置,我會給將軍更多。”

虞厲鶴說:“據臣所知,殿下來皇陵時可沒帶什麼東西。”

寒江穆說:“我母親有諸多陪葬珍寶,若將軍不嫌棄,我可以去我母親陵寢中取一些給將軍。”

虞厲鶴眸光一閃,道:“若陛下追查下來……”

寒江穆道:“我會一力承當,絕不牽扯將軍。”

虞厲鶴這才微微一笑,道:“殿下如此哀求,臣又豈敢不從。”

他伸手拿過那顆紅寶石,道:“這樣的珍寶,正好給臣夫人做頭麵。”

又歎了一口氣,道:“但若隻有臣夫人有,臣那些妾侍恐怕要鬨,想想真是頭疼 。”

寒江穆攥緊了拳頭,語氣輕柔地道:“我會為將軍再尋幾顆適合做頭麵的紅寶石。”

虞厲鶴幽幽歎氣,道:“臣那房子也該修繕修繕,但有這個修繕的錢,還不如買幾座新府邸,臣幾個兒子也到了娶妻的年紀。“

寒江穆:“……我會再為將軍奉上十鬥珠寶。”

虞厲鶴看他,“聽說皇後娘娘的寢宮還有一柄寶劍,削鐵如泥,也不知道臣有沒有那個機會見識見識。”

“……那是吹雪劍,是我母親與陛下的定情之物。”寒江穆聲音都已經有些發顫了。

虞厲鶴適可而止,“那臣還是不去見識了。”

寒江穆再沉靜,也是個半大孩子,他眼眶微微發紅,依然強忍著,聲音不可避免地泄露出了些許情緒,“請……請將軍,好好收斂霍家上下屍骨,我會給將軍想要的。”

虞厲鶴說:“好說好說,臣一定好好收斂霍家屍骨,請殿下放心。”

又唏噓道:“霍家滿門忠烈,最後竟落到如此下場,真是可悲可歎。”

寒江穆走出虞厲鶴書房,腳步虛浮,然而在快要走到那兩個守衛麵前的時候,他挺直了脊背,麵無表情地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薑潮雲跟著他,已經忍不住為他流淚了。

他擦了擦眼淚,幾步走到寒江穆旁邊,他餘光裡似乎看見了一些水光,震驚之餘,他扭頭去看,看見了寒江穆在流淚。

他麵無表情地走著,麵無表情地大睜著眼睛,任由大顆淚珠滾落,將睫毛凝結的血色化開,一點點地弄臟他白皙的臉龐。

第57章 跳窗逃跑

薑潮雲醒來的時候,發覺眼角溫熱,他睜開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之下,他看見了寒江穆黑漆漆的眼睛。

“你……”薑潮雲剛出聲,便發覺他的聲音哽咽,像是哭過。

不是像,他的確哭了。

薑潮雲感覺到臉頰上的濡濕,伸手擦了擦,“……你什麼時候醒的?”

寒江穆說:“剛剛。”

頓了一下,他低聲問:“少爺做噩夢了?”

薑潮雲低低地應了一聲,他想起來夢裡的那個寒江穆,心裡一顫,鼻子一酸,差點又流眼淚。

但寒江穆在這兒,他將這點淚意憋回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寒江穆,我夢見你了。”薑潮雲說。

寒江穆靜靜地看著他,神色裡不見欣喜,“少爺的噩夢有我,莫非少爺是因為我哭的?”

薑潮雲含糊地應了,小聲說:“你怎麼不問我做了什麼噩夢?”

寒江穆說:“少爺想說便會說,不是嗎?”

薑潮雲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被他悄悄吞了回去,轉而道:“寒江穆,我想抱抱你。”

寒江穆語氣這才有了變化,“少爺,你好嬌。”

他的語氣裡染上了幾分柔情,他展開雙手,將薑潮雲摟進懷中,然而沒一會兒,他便在薑潮雲的驚叫中將他抱到了自己身上。

薑潮雲身下便是寒江穆寬闊健壯的%e8%83%b8膛,寒江穆的雙手扣在他纖細的腰肢上,力道頗為用力,以至於兩人極度嵌合。

這種嵌合是讓人尷尬的,因為身高差,薑潮雲能明顯感覺到腹部上的異樣,他臉色突然就爆紅了起來,聲音格外輕,“不要這樣抱,你放我下去。”

寒江穆扣著他腰肢的手往上,拍了拍他的脊背,說:“現在還早,少爺可以再睡一會兒。”

薑潮雲此時心裡湧動著都是對寒江穆的憐惜,夢裡無法觸碰他,安慰他,現在卻能做到。

他一時衝動,竟是伸長脖子,在寒江穆乾淨漂亮的下巴上親了一口。

然而做完他就後悔了,將頭埋在寒江穆%e8%83%b8口當鴕鳥。

寒江穆遲疑了片刻,才說:“少爺剛剛是親我了?”

薑潮雲悶聲道:“沒有,我沒有親。”

寒江穆伸手扶起他的臉,“剛剛少爺的確親了我。”

此時天氣已經蒙蒙亮,床內光線也昏昏暗暗,隻能勉強看清五官,再多的卻是看不清了。

然而即使看不清薑潮雲的臉,寒江穆也知道他臉紅了,因為他手指觸碰的皮膚是那樣的灼熱。

寒江穆聲音裡染上了幾分笑意,“少爺。”他輕輕地喚了一聲,手指輕輕地按在薑潮雲的後勃頸上。

薑潮雲顫唞了一下,沒有動。

寒江穆去脫他衣服,他也隻是揪著寒江穆%e8%83%b8`前衣襟,一動都不動。

寒江穆試探性地親%e5%90%bb了一下薑潮雲圓潤白皙的肩頭,薑潮雲隻是顫唞了一下,沒有出聲阻止他。

接下來的事情便順理成章了。

寒江穆不知道薑潮雲為何態度如此鬆軟,但憑著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的原則,他所幸趁此機會占了個夠。

寒江穆為薑潮雲穿上衣服,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他目光從薑潮雲%e8%83%b8`前的紅痕上劃過,眼裡閃動著奇異的光彩,然而聲音很有溫柔,輕聲問:“少爺舒服嗎?”

薑潮雲眼裡有淚,眼角也一片通紅,聽見他這麼問,反問道:“你、你高興嗎?”

他說話的聲音是軟軟的呢噥音色,是剛剛被寒江穆吸吮過唇舌後的無力和嬌氣。

寒江穆輕輕地挑動了一下眉峰,眉眼裡展露出幾分愉悅的笑意,“當然高興,少爺呢?”

薑潮雲眼底劃過一絲羞恥,不說話。

寒江穆將他的褻衣係好,又伸手挑起他濃密黑色水藻一般的墨發,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