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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那顆夜明珠有小孩拳頭大小,圓潤剔透,在黑暗之中散發著柔白色的光芒,是尋常百姓家無論如何也看不見的稀世珍寶。

薑潮雲即使出身在江南首富之家,也未曾見過這種東西,因而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說:“這是什麼啊?”

寒江穆將夜明珠遞到薑潮雲麵前,說:“夜明珠。”

薑潮雲下意識地接了過來,手心感覺到珠子圓潤光滑的觸?感,心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呐呐地說:“你送我這個乾什麼?”

寒江穆回答:“想送你,便送你了。”

薑潮雲握了握,發現那顆珠子剛好是可以被他把玩的大小,他心裡有些古怪的甜蜜,“謝謝你,但是我沒有什麼可以送你的。”

話一出,忽然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轉念一想,想起來小時候的自己也說過同樣的話,不由得有些好笑。

然而,他忽然想起什麼,忍不住看向寒江穆。

他之前做的夢,都和寒江穆有關係,那個孩子會不會也是寒江穆?

薑潮雲仔細看了看寒江穆的臉,覺得不是很像,那個孩童更漂亮,更有些雌雄莫辨的秀氣,寒江穆和這些是完全不沾邊的。

寒江穆見他一直盯著他看,眸光微微閃爍,語氣低了下來,“少爺為何一直看著我?”

薑潮雲回過神來,臉頰發燙,嘟囔著道:“我隨便看看。”

他頓了頓,輕輕地咳嗽了幾聲,小聲道:“寒江穆,謝謝你。”

寒江穆說:“你已經謝過了。”

又伸出手來,這次他點了點自己的嘴唇,望著薑潮雲的臉有了些許笑意,“少爺若覺得口頭感謝不夠,也可以做點什麼。”

薑潮雲明白了他的暗示,頓時紅了臉,忍不住道:“無賴!”

寒江穆看著他,說:“少爺不願意便算了。”

這次不管寒江穆怎麼說,薑潮雲都不可能會同意,他還努力地轉移話題,“你送我的那把匕首,上麵應該還有一顆紅寶石吧?為什麼現在沒有了?”

寒江穆不料他會問到這個,表情裡也流露出了幾分詫異,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薑潮雲看,低聲問:“少爺怎麼知道那把匕首缺了一顆紅寶石?”

薑潮雲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很有幾分天真地說:“因為你那把匕首鑲嵌了那麼多寶石,所以丟失的那塊也是寶石吧?”

寒江穆說:“我的意思是,少爺如何得知,那把匕首缺失的是一顆紅寶石,而不是一顆藍寶石,又或者是綠寶石?”

薑潮雲:“……”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問了一個多麼愚蠢的問題,還沒來得及慌張,又想起來隻是他“做夢”夢到的,因而理直氣壯地說:“因為我覺得那裡鑲紅寶石更好看!”

寒江穆望著他,唇角彎起來,露出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是促狹的笑容,“那樣碩大的紅寶石也是稀世珍寶,又如何會鑲嵌在一把小小的匕首上,若是為了好看,綠寶石會更妥帖。”

薑潮雲迷糊了,一時拿不定寒江穆在想什麼,因而沉默了,隻睜著一雙澄澈的眼睛看著他。

寒江穆被他用這樣純澈的眼眸看著,微微眨了一下眼,坦誠道:“少爺想的沒錯,那匕首的確丟失了一顆紅寶石。”

薑潮雲順勢問:“為什麼會丟失啊?不是很珍貴的寶石嗎?”

寒江穆一頓,坐到了他旁邊,漫不經心地說:“因為窮人家沒錢吃飯,所以拿去典當了。”

說謊,薑潮雲心裡很清晰地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他很委婉地提醒道:“你說紅寶石是稀世珍寶。”

寒江穆編瞎話眼睛都不帶眨的,“窮苦人家出身的孩子,保不住稀世珍寶。”

薑潮雲:“……”

他想起夢裡小時候的寒江穆將那顆紅寶石摳出來,定然是有其他用處的,然而寒江穆不回答,他又不能逼他說出來。

薑潮雲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寒江穆看著他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沮喪的氣息,開口道:“少爺若喜歡,等我日後尋到紅寶石,可以再嵌回去。”

薑潮雲說:“不是。”

他頓了一下,小聲說:“你為什麼要送我那個匕首啊?它對你來說,不是很貴重嗎?”

寒江穆注視著他的眼睛,“少爺,這麼久以來,我送你的東西,哪樣不貴重?”

薑潮雲:“……”

寒江穆道:“我隻是想將最好的東西獻給少爺罷了,若少爺一定要我說個原因,那便是少爺值得。”

薑潮雲臉頰慢慢滾燙起來,他摸了摸滾燙的臉,一時無言。

寒江穆伸手過來,摟住了他的肩膀,語氣略微沙啞起來,“少爺。”

薑潮雲仿佛感覺到了什麼,抬臉看向寒江穆,果然看見他慢慢地湊了過來,目光很明確地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薑潮雲心裡一跳,猛地伸出手,捂住了嘴巴。

寒江穆高挺的鼻子輕輕蹭過他的手背,眼神上挑地看了薑潮雲一眼。

薑潮雲被這個眼神弄得心臟狂跳不止,寒江穆長著一張俊美無瑕的臉,眉眼也儘是少年傲氣與銳利,他的眼尾是上挑的,平常一臉麵無表情的時候,他的眼神便像刀劍一般極具殺傷力,然而這種時候,他這樣銳利的眼神,便柔滑了許多,看他一眼,幾乎要將他的魂魄勾出來。

寒江穆唇角輕輕上揚,竟直接%e5%90%bb起了薑潮雲的手背。

薑潮雲隻感覺手背一陣酥|麻濕意,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寒江穆親了一會兒他的手背,便伸手去拉他的手,薑潮雲一時不察,手背被他拉開,隨後,寒江穆的陰影覆蓋過來,薑潮雲的嘴唇被他%e5%90%bb住了。

這種感覺,是讓人上癮的。

薑潮雲沉溺在寒江穆的唇齒之中,隻感覺人像是雪一樣融化成一灘,又被他收斂成一團,戲耍在鼓掌之中。

薑潮雲這次學會了用鼻子呼吸,他學會了去用舌尖抵禦反抗,雖然無濟於事被吸、吮得連舌尖都隱隱作痛起來。

一%e5%90%bb畢,薑潮雲陷入了漫無邊際的懊惱之中。

本來因為親%e5%90%bb泛紅的眼角又紅了幾番,流下清澈的眼淚,卻被寒江穆一一%e5%90%bb去,不給眼淚滑落臉頰的機會。

薑潮雲去推他,寒江穆也順從地退開,還伸手給他攏了攏衣襟——也是這個時候,薑潮雲才發現,他的褻衣被拉開到了門戶大開的地步,鎖骨之下的皮膚泛著微微的刺痛,顯然是被寒江穆那雙生了繭子的獸爪占完了便宜。

這下他的羞變成了八分的惱意,望著寒江穆“你你你”說不出話來。

寒江穆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少爺的涎水流進衣襟之下,我替你擦了擦。”

薑潮雲:“……”

他頭一次知道寒江穆也是會說這種荒謬的謊話,因為他褻衣裡麵根本沒有濕跡。

一時又是羞惱,又是窘迫,他雙手抓緊了褻衣的帶子,杜絕了被寒江穆偷看的任何可能。

算了,就當他對寒江穆的回禮,他不與他計較了。

薑潮雲這樣想著,心裡才稍微平靜了些,沒有覺得太虧。

第56章 寒江穆的過往

因為時間尚早,薑潮雲也不困——自從他精神好了許多後,便很難再在戌時(晚上七點)入睡了。

薑潮雲主動讓了一半的床榻,小聲問:“你要不要上來一起睡?”又警惕地說:“不要對我動手動腳。”

寒江穆頓了一下,說:“恭敬不如從命。”

說完,褪去外袍,躺到了薑潮雲旁邊。

薑潮雲說:“蠟燭。”

寒江穆彈了指風,將蠟燭給吹滅了。

薑潮雲再一次看見他這個絕技,還是覺得很神奇,問:“你這個是內力嗎?”

寒江穆低聲“嗯”了一聲。

薑潮雲問:“你學武是跟誰學的啊?”

寒江穆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一開始,是跟我舅舅學的武藝,再後來……”他似冷笑了一聲,說:“便是自學成才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薑潮雲想到寒江穆說的那些話,猜想到寒江穆的舅舅大約也被抄斬了,心裡不由得更沉重。

他去了解過,知道當今皇帝的元後母族於七年前被滿門抄斬,元後也在八年前因病去世。

也就是說,寒江穆在十一歲喪母,十二歲失去了外家。

等等,他做的那個夢,寒江穆也差不多是十二三歲的模樣,難道是就是那段時間?

薑潮雲有一瞬間的心悸,忍不住伸手摸向了寒江穆。

寒江穆抓住他的手,語氣輕快起來,“少爺想做什麼?”

薑潮雲反握住他的手,小聲說:“這些年,辛苦你了。”

寒江穆一頓,聲音裡的冷意儘數消去,反而染上了幾分柔情,“少爺這是心疼我了?”

薑潮雲紅了臉,但現在在黑暗之中,寒江穆也看不見他羞赧的姿態,因而大著膽子,輕輕地“嗯”了一聲,小聲地說:“我是在心疼你,我希望你以後不要那麼辛苦了。”

寒江穆說:“有少爺在,我又豈會辛苦?”

薑潮雲問:“那你以後還走嗎?”

“不走,少爺在這兒,我也會在這兒。”

薑潮雲想起來自己難尋他的事情,“你現在住哪裡啊?”

寒江穆揉捏著薑潮雲柔嫩的手心,輕聲道:“住在南空巷。”

薑潮雲被他揉捏得渾身發毛,實在忍不住,往外抽了抽,沒能抽出來,隻好紅著臉任由他繼續把玩他的手,“……你怎麼住在那兒啊?那裡很偏僻啊,而且很亂。”

寒江穆道:“我爹來南華了,若他看見我吃好穿好,可能會氣死。”

他居然也能用詼諧的語氣說出這種話。

薑潮雲乍一聽,還以為躺在身邊的人不是寒江穆,他略頓了一下,明知故問道:“為什麼看你吃好穿好,你爹會生氣啊?”

寒江穆道:“他會覺得,他在外頭過得提心吊膽,我這個不孝子倒是樣樣都好,心裡自然會發惱。”

薑潮雲說:“你爹對你不好的話,那你不要再跟他見麵了,就當沒有他這個父親就可以了吧?”

寒江穆聲音平靜地道:“怎麼能不見麵,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薑潮雲莫名打了一個寒顫,“……最後的機會?”

“就是以後都見不到的意思。”寒江穆聲音裡帶了丁點涼涼的笑意。

薑潮雲:“……”

寒江穆轉移了話題,“少爺問這個,是想找我?”

薑潮雲有些瑟瑟發抖,聲音都結巴了起來,“是、是啊。”

寒江穆似疑惑地問:“少爺為何發抖?是冷了?”

說完,他伸展手臂,將薑潮雲一把撈進了懷裡,緊緊地將他按住,“這樣,少爺還冷麼?”

薑潮雲貼著寒江穆溫熱的%e8%83%b8肌,一臉懵逼,這人自說自話,竟就這麼將他抱住了??

薑潮雲想掙脫,卻發現寒江穆死死地摟著他的腰,將他往懷裡按,一時半會兒竟掙脫不開,隻這一下,他渾身便發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