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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趙氏本人也很不可思議,她扭過頭來,兩隻眼睛如銅鈴一般死死地盯著薑林氏,“你、你居然打我!?”

薑林氏這一巴掌的力道很大,直接將趙氏扇得臉頰浮腫,發髻都散了開來。

薑林氏看著這樣狼狽的趙氏,心裡湧起了一陣強烈的快意。

是,她是薑家主母,她需要以德服人,以理服人,所以她總是威嚴的,總是講理的,也正是因為這樣,薑家才被她管理得井然有序,所有掌櫃下人都服她,敬她,怕她。

但這樣的她,是製不住二房趙氏和老夫人的,她們並不講理,甚至腦袋裡有一堆歪理,總能以各種方式讓她惱怒,若是發作了,又能站在道德製高點上來抨擊她。

她有了氣,也隻能在深夜裡一個人咽進肚子裡默默消化。

她受了十幾年的氣,整整十幾年的氣,想她當年女孩兒家的時候,是多麼的肆意驕縱,從來都是她欺負彆人讓彆人生氣的份,從來沒有被反過來欺負的道理。

都是因為嫁給了薑左嶺,她將這一輩子的苦頭,這一輩子的氣都吃了。

到現在,和離都和離了,她也不想再忍了。

薑林氏思及此處,唇角勾起了一個笑容,慢條斯理地說:“我打你又怎麼樣?那是你該打!”

說完,她收斂笑容,抬起手又重重地扇了趙氏一巴掌,左右正好一個巴掌印,剛好對稱。

趙氏整個人都懵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尖叫起來,“林月容!你欺人太甚!!”

說完,就撲了上來,要打薑林氏。

薑潮雲喊了一聲:“碧心!”

身後的碧心和幾個小廝立即衝上前去將趙氏架住了。

趙氏劇烈掙紮著,然而又哪裡能從從小做慣了粗活的碧心手裡掙脫,而薑林氏也沒有就此罷休,這十幾年的委屈,又豈是兩個巴掌能一筆勾銷的。

她又走到趙氏麵前,左右開弓,又扇了她幾個回合的巴掌。

“啊啊啊啊林月容!!!”趙氏氣得脖子紅透,雙眼都泛起了紅血絲。

又看向身後的丫鬟,“你們人都死了嗎!快給我打這個賤人!!快啊!!!”

她身後的丫鬟這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要過來幫趙氏,然而薑林氏這邊人更多,其他人都過來攔這些丫鬟小廝,將薑林氏他們包成一個圈,愣是將趙氏的丫鬟隔絕在外。

薑林氏趁著這個機會,又扇了趙氏幾個耳光,將她打得嘴裡滿是血腥味。

“趙萬菱,我就打你了怎麼著?你看誰敢出來為你說話?我不僅敢打你,我還敢踢你。”薑林氏說著,還真的抬起腳來踹了趙氏一腳。

趙氏呼吸格外急促,%e8%83%b8脯劇烈起伏著,好像下一秒就會背過氣去,然而偏偏沒有,她死死地盯著薑林氏,要不是手腳都被困住,怕是已經撲到薑林氏身上狠狠地打回去了。

薑林氏看著臉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趙氏,忽然又覺得沒什麼意思,“趙萬菱,你最好彆再惹我,我已經和薑左嶺和離,的確不再是你們薑家人,要是你再敢拿之前的態度對我,”她冷笑了一聲,又抬手扇了她一個耳光,“我是不會再跟你客氣的,明白嗎?”

趙氏咬牙切齒:“林月容!!!”

薑林氏讓人放開了她,趙氏還想衝上來,也被薑林氏一腳踢得跌坐在地,“還不給我滾?”

趙氏臉火辣辣的疼,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就沒有過這麼丟臉的一天!

趙氏嗚嗚嗚地哭了起來,轉身跑了,她的那些丫鬟麵麵相覷著,也趕緊跟了上去。

薑林氏拍拍手,對其他人說:“繼續,彆耽誤時間。”

過來幫忙的丫鬟小廝們這才散去,繼續搬運清點薑林氏的陪嫁。

薑林氏目光落到薑潮雲身上,輕輕咳嗽了一聲,語氣溫柔地說:“你沒有被娘嚇到吧?”

薑潮雲很誠實地點了點頭。

薑林氏:“……被我嚇到了?”

薑潮雲小聲說:“有點……”

薑林氏也壓低了聲音,解釋道:“娘平時不是這樣的,今日實在是氣不過。”

薑潮雲感覺到了薑林氏的忐忑不安,連忙道:“娘做什麼都是對的,二嬸的確過分了!娘應該教訓她的。”

薑林氏望著薑潮雲,見他說這句話字字都是真情實意的,心裡開懷,然而開懷之餘,又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這就是她的兒子,她雖然沒有一個好丈夫,但是她的兒子,是被她的愛澆灌著長大的,所以也會對她回以百分百的真情。

薑林氏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小聲地說:“你二嬸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前就一直欺負娘,娘是主母,不能跟她計較,實在忍耐了她許多年。”

薑潮雲愣了一下,“我都不知道……”

薑林氏說:“因為怕你擔心,娘想你快快樂樂的。”

薑潮雲有些委屈地說:“我都這麼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娘若是不快樂,我也不會快樂。”

又憤憤地說:“我都不知道,不然我都不會跟瑜隴說話的。”

薑林氏說:“瑜隴也欺負你啊,你這個小傻子,也不知道。”

薑潮雲道:“啊?他什麼時候欺負我了?”

薑林氏說:“他不是總跟你炫耀他大伯給他送了什麼嗎……”

“那不算欺負吧?我不在意,娘給我的更多。”

母子倆走到一旁說著悄悄話,氣氛好像都變得和以往不太一樣了。

第26章 洗劫薑府

因為已經和離的緣故,薑林氏也可以不用是薑林氏,而是重新用上了自己的閨名,林月容。

林月容以很快的速度將她當年的陪嫁裝了車,那隊伍長長地停留在薑府門口,惹來了百姓的圍觀,這下全淮州城都知道薑左嶺和夫人和離了。

這就是娘家有本事的結果,如若不然,絕大多數男人都是會選擇休妻的,這樣麵子上也過得去,而和離反倒會讓人生出諸多揣測。

薑左嶺那天就乾脆沒有出麵,對林月容他其實也說不上有多愛,或許一開始是挺喜歡的,畢竟林月容年輕那會兒長得很漂亮,性子雖然很驕縱,但出身名門,不僅能給他事業上很大幫助,她本身的身份也是一個招牌,能讓他更輕易地打開上層的圈子。

所以那時候薑左嶺覺得自己是十分喜歡她的,但這樣的名門女子,天生帶了一股傲氣,仿佛總是高高在上地看不起他,性格又太強勢,無法交心,到現在,他也說不上對她有什麼感情。

隻是很可惜林月容背後的勢力,若沒有此事,他可能可以靠著林家的幫扶更進一步的。

畢竟等薑瑜隴和其他房考上功名後,他也能借著林家的勢力幫他們安排更好的出路。

因而比起這段夫妻情,薑左嶺更惋惜的是他錯失的機會。

也怕林家會打壓薑家,所以要是平常的話,他是一定會挽留林月容的,但府裡那座煞神還在,他真的是一動都不敢動,倒是有命令過其他護院將那個人打死,卻被告知所有護院都打不過他一個。

這就很絕望了,薑左嶺都不知道府上為啥會出現這麼一個心狠手辣之人。

薑左嶺愁薑家的未來,愁事業上錯失的機會,卻是想都沒想過他還有個兒子。

薑潮雲要和林月容走了,卻遲遲不見薑府有誰過來送行。

林世言對薑潮雲說:“表弟,時候不早了,待到了林家後你再給你爹寫一封家書就行了,不必再等他。”

薑潮雲手裡一直摳手爐上的雕花紋路,聽見林世言的話,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他嘴上說著是要等薑左嶺來送他,但心裡想著的卻是寒江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哇,他好狠的心啊,他要走了,連送他都不送!

薑潮雲心裡不高興,麵上也流露了出來。

林世言看他這個模樣就覺得不舒服,心裡倒是十分想將真相告訴他,但真相饒是他都覺得殘酷,又何必告訴薑潮雲讓他心裡煩惱?

再者,薑潮雲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跟著林月容,已經是赤子之心難能可貴了。

他們陪著薑潮雲等了許久,才等到三房那對雙胞胎兄弟下學過來給他們送行。

林月容麵色淡淡,看這偌大的薑家,竟沒有一個人來送行就很離譜,就算做不成親人,起碼麵子上也得過得去,哪有這樣下臉的。

再看他們兄弟倆的父母都沒來,薑清覺和薑林石當真覺得慚愧,三房這對夫妻一貫牆頭草,這時候看林月容離開,在薑家也沒了話語權,自然要站在薑府那邊,全然忘記了林月容對他們的恩惠,他們為人子的,卻不能這般,畢竟他們能在淮州最好的書院入學還是林月容出的力,因而十分誠懇地道:“嬸母,淮州城前往南華的路途遙遠,嬸母務必保重身體。”

林月容對他們笑笑,應了。

也懶得再等,吩咐下去,離開了。

薑清覺看著車隊離開,忍不住喃喃道:“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薑林石說:“大伯做的事委實不地道。”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了對薑家未來的擔憂。

事實證明他們擔憂得沒有錯,林月容前腳走了沒幾天,打南邊過來一群土匪,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用滾土石砸破了城門,一路上打雜搶燒,最後徑直闖進了薑府,將薑府洗劫一空。

不僅如此,薑家的一家之主也在此次禍事中一命嗚呼。

薑老夫人又驚又懼,屎尿齊出,當場暴斃。

整個薑府也在一場大火之中燒得一乾二淨,什麼證據都沒有留下。

二房的薑遊去報了官府,官府卻沒有一點反應。

薑遊氣不過當場罵了起來,淮州官府平時沒少和薑家互通,得了不少好處,官家這時候都不敢出麵,顯然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但察覺到歸察覺到,明麵上還是要當不知道的,見薑遊還鬨,生怕鬨出事來,便讓一個官兵悄悄告訴他,“你想想你得罪了什麼人吧,那群土匪這一路上隻燒你們家的鋪子,也隻洗劫你一家,再者,那些人是不是土匪都不好說。”

薑遊一驚,忙問是什麼意思。

官兵含糊地說:“那些土匪行事分明是行伍裡的痕跡,若是普通土匪,哼,城門豈是他們想破就能破的?”

這話一出,薑遊頓時連屁都不敢放了。

這下還能不知道是誰嗎?自然是那林月容的好大哥做的好事!

薑遊將此事告知全家上下,全都惶惶然起來。

他們這時候才知道他們得罪的林月容到底是個什麼角色,跟她一家人的時候薑家可以榮華富貴,一步登天,跟她割袍斷義的時候,薑家也能為此覆滅!

薑瑜隴咬著嘴唇對薑遊說:“爹,不用怕,等我考上功名後,我一定會去告禦狀,到時候他們林家彆想好過!”

薑遊聽了,精神終於好了一些。趙氏卻突然哭嚎出聲,“該死的林月容,竟然把我的嫁妝也都搶了!”

聽了這話,薑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