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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帝 誓月 4428 字 6個月前

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心情平複一下,看來是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在這個國家,還是要擺正自己的位置才好。

於是她站起身來,對著蕭烈歌露出了一個平和的笑容,“好,公主殿下~”

等她出去之後,蕭烈歌卻又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像是不滿意一樣,但具體不滿意什麼她又不是很清楚。

最終,還是招呼身邊的女奴如是這般的吩咐了下去。

薛知景被近衛帶到了蕭烈歌的私人馬廄那裡,馬倌們都好奇地看著她這麼一個新來的女奴,這也不像女奴啊,氣質太高貴了,服飾也太華貴了。

“公主說了,讓你好好刷馬~這些,這些,都讓你刷~”近衛大多都由貴族子弟擔任,漢語雖然不流利,但表達是沒有問題的。

蕭烈歌的馬廄特彆大,馬匹也特彆多,看起來各種種類的馬都有,落到現代社會,這樣的馬廄就相當於一輛停泊著十幾輛豪車的私家車庫一樣。

薛知景是親近馬的,她有些感慨地摸了摸離她最近的一匹馬,對方打著響鼻,倒是沒有撞開她。

薛知景便又笑了笑,繼續摸了摸它。

現在困難的是,怎麼跟這些不會說漢語的馬倌們溝通啊,難道要用比劃嗎?

第47章 刷馬奴隸

連比劃帶猜的,總算是溝通完了,拿著工具,薛知景就開始勤勤懇懇地給馬匹洗澡。

就是北海的水著實太冷了,就算現在是夏季的末尾,也是沁涼沁涼的。

也就是受不了炎熱的草原遊牧人才喜歡這樣的溫度,對於薛知景來說,夏季這樣的溫度,略涼了些。

洗刷完畢,馬匹甩了甩腦袋,還濺了她一臉的水。

薛知景也不惱,摸了摸它溼潤但溫熱的肌膚,哈哈地笑了起來。

剛會見完南麵的漢族朝官,蕭烈歌便溜到了馬廄這邊來,剛一過來,便遠遠地見著馬兒甩了薛知景一臉的水,她笑得一臉燦爛的模樣。

溫暖的陽光灑在薛知景帶著水珠的臉上,讓她整個人都有一種帶著水潤的生動感。

蕭烈歌呼吸的節奏有些亂了,目光卻一動不動地看著薛知景的方向。

許久,跟馬兒玩在一起的薛知景才抬眸看見了不遠處的蕭烈歌,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蕭烈歌卻立刻轉頭就走了。

薛知景:“……”

傲嬌又自負的蕭烈歌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對勁,我為什麼要轉頭就走,想到這裡,她頓時就停住了腳步,轉頭又往馬廄走去。

跟著的近衛和女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他們的公主到底在玩什麼遊戲,隻能跟著走。

回去的時候,薛知景正將刷馬的水桶拎著向放工具的地方走去。

“公主?”薛知景見她去而複返,打了個招呼,笑著說道,“是要用馬嗎?我剛給它們都洗刷了一遍,現在一個個都香噴噴的。”

香噴噴的?

不知道為什麼,說到這樣的詞語,蕭烈歌卻聯想到了薛知景的身上,她突然很想再次靠近薛知景,聞一聞她的味道。

可是,才不要呢,這個小奴隸,就是個討人厭的家夥,不能給她得寸進尺的機會。

“刷完了嗎?我可要好好地檢查一遍。”

蕭烈歌裝模做樣地去馬廄去檢查馬到底有沒有被洗刷乾淨,薛知景則放下水桶工具跟在她身側。

轉了一圈,蕭烈歌轉過身來對著薛知景說,“你這個小奴隸,還是有點用處的,刷得倒是挺乾淨。”

薛知景挺直腰背,噙著笑地說道,“多謝公主殿下誇獎,既然我今天的任務完成得這麼好,是否可以在公主這裡得一個獎賞?”

“獎賞?”蕭烈歌瞪圓了眼睛,“這是你的工作,你要什麼獎賞?”

也不管蕭烈歌這句話是個反問句,薛知景自顧自地說道,“我想要公主殿下以後可以稱呼我的名字,薛知景,而不是管我叫小奴隸。”

薛知景的眼睛裡有著星辰大海,哪裡有一般奴隸的那些懦弱與畏縮,蕭烈歌的呼吸有些亂。

其實對她而言,“小奴隸”這個稱呼更像是她獨屬的一個昵稱,她又何嘗真正地將對方當作奴隸來使喚呢。

“嗬!說了這是你的工作,才沒有這個獎勵呢~”傲嬌的小孩犯起了倔勁兒,不過她在見著薛知景略微失落的眼神時,還是多加了一句,“不過,看在你刷得這麼乾淨的份上,還是給你一個獎勵吧,那就是中午伺候我吃飯。”

這是獎勵嗎?

中午的氣溫上來了,蕭烈歌也換了件單衣,見著薛知景帶著一身動物的味道走進帳篷,她故作嫌棄地說道,“臭死了,去洗澡換身衣服再過來。”

薛知景:“……”

女奴們給抬了洗澡的大木盆進了裡麵的臥室,又給麻利地倒上了熱水,還送來了乾淨的單衣,還是絲綢麵料的。

女奴們還要幫薛知景洗澡,薛知景招呼她們出去,說她自己就好。

等她們出去,整個帳篷就剩下了她和蕭烈歌兩人。

不過薛知景是在屏風內的臥室處,而蕭烈歌卻是坐在客廳裡麵看書。

解衣服的時候,薛知景隔著不透明的屏風看向蕭烈歌的方向,有一瞬間的遲疑,不過她此時寄人籬下,名義上是對方的奴隸,摸不透蕭烈歌在想些什麼,還是不要多說的好。

反正自己是坦坦蕩蕩的,沒有什麼彆的想法的。

想通這個關節,薛知景便放鬆了下來,解開了衣服,進了水盆裡。

隔著屏風,安靜的空間裡,清晰地傳來了薛知景解開衣服進入水中的聲音,甚至還隱隱的有著薛知景輕微喘熄的聲響。

蕭烈歌的目光裡閃過一絲慌亂,臉頰的肌膚再次熱了起來。

她都不知道這兩天,臉頰發熱過多少次了,每次都不由自主地會被薛知景撩動起那些從未被彆人撩動起的情緒。

這兩年的攝政生涯,她已經學會了在彆人麵前戴上麵具,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冷酷的執政者模樣,十八歲的年紀坐鎮主位,生生地有了一種八十歲的鎮定。

那些少年的情思和幼稚的思緒被她深深地藏在了心底,它們不應該屬於一個王朝的執政,它們應該被拋棄。

隻是,當薛知景再次出現,當她們兩人獨處在一起,那個幼稚的孩子又回來了。

蕭烈歌變得特彆容易被激怒,像是一個炸毛的貓一樣,會因為薛知景的一點一滴小的舉動而出現強烈的情緒波動。

她自己甚至都無法控製。

說好的要將她當作奴隸一樣欺負的,要讓她吃一下自己這兩年吃的苦頭的,為什麼?

為什麼心底還有一個聲音在說,想要將自己有的東西,都給她?

急匆匆地將手裡的書再次放到了眼前,這兩年她已經養成了一個很好的習慣,隨時隨地都可以拿著一本中原的史書,從中汲取著她現在亟需的執政經驗。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日看著這些平日裡熟悉的文字,卻好像不那麼熟悉了起來,一個個方塊字像是會跳動一樣,在她的眼前組成了一套全新的模樣。

甚至像是一個人的臉。

蕭烈歌氣呼呼地將書砸到了桌上,起身,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臥室的薛知景聽見了蕭烈歌出門的聲音,略微有些奇怪,但她也管不了這麼多,趕緊洗了吧。

換上了衣服,薛知景便也走出了帳篷,卻見著蕭烈歌在離王帳不遠處的一個靶場射箭。

她像是發脾氣一樣,一下一下地射出箭簇,根根直中靶心。

薛知景遠遠地看著她,心裡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問問,感覺這孩子情緒不太穩定,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她也知道蕭烈歌現在是遼國的實際統治者,所以,是不是遇到什麼政務上的問題了?

此時她並不知道去年冬天,蕭烈歌引大軍直指汴京城的事情,更不知道她最在意的皇後娘娘因為這場戰爭殫精竭慮,她所在乎的大成王朝為此付出了割肉一般的代價。

所以她才能平靜地看著蕭烈歌,甚至從蕭烈歌的角度去考慮問題,想要關心關心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許久,蕭烈歌才似乎釋放了自己的情緒,將弓箭扔給了自己的近衛,走了回來。

女奴流水一般地上了午餐。

一大塊的烤肉,奶茶,奶酪,更有幾盤薛知景熟悉的炒菜。

桌子上還擺放了兩副碗筷。

草原上飲食大部分時候不用碗筷,多用刀和手,所以遼國的匕首製作技術才這麼的好。此時擺放碗筷上來,是專門為了這幾盤炒菜準備的吧。

還有兩副?看來不僅僅是如蕭烈歌所說的那般,隻是讓自己伺候她吃飯的意思了。

薛知景不得不多想了一下,或許蕭烈歌對自己,還是不一樣的。

可是此時的薛知景不想再用之前的策略了,兩年前她為了從蕭烈歌身邊逃走,故意裝作喜歡她的樣子,更是刻意地勾引了她,實在是有些不道義。

雖然現在再用這招,似乎也有可能成功,可能需要加點碼,比如獻身什麼的。

但薛知景不想再這麼做了。

吃東西的時候,蕭烈歌自己切了一塊烤肉吃,薛知景給她夾了一筷子的青菜,笑著說,“來,吃點蔬菜。”

蕭烈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了什麼,“我之前送你的匕首呢~”

說起匕首,薛知景真的有點難過,那麼好的一把武器啊,她便歎息了一口氣說,“之前在海上遇到了海盜,那把匕首被海盜頭子搶走了,沒有還給我。”

薛知景的難過讓蕭烈歌有些觸動,畢竟那個東西是她送的,既然是在海上遇到海盜才丟的,那就是說薛知景從拿到匕首開始就一直帶在身上了。

自己送的禮物被薛知景如此珍惜地珍藏,此時弄丟了她還那麼的可惜。

蕭烈歌突然情緒就好了起來,臉上都帶了些不自覺的笑意。

“沒關係,我再送你一把。”

說著,蕭烈歌用匕首給她切了一塊肉放到了她的碗裡,“可憐你沒有匕首才幫你切的。”

薛知景突然很想調侃她一句,“你不怕送我匕首,我再對你不利。”

蕭烈歌白了她一眼,“就你那細胳膊細腿兒的,手裡拿著大刀我都不怕你。”

薛知景蹙著眉頭笑了起來,“不會吧,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弱的一個人啊,要不哪天我們兩個比賽一下摔跤,你們不是特彆愛摔跤嗎?看看誰力氣大?”

蕭烈歌給了薛知景一個古怪的眼神,像是魯班看著向他挑戰的木匠,霍去病看著想要向他挑戰的小兵一樣,感覺怎麼會有這麼不自量力的人。

“行啊~你要是輸了~哼~你這個小奴隸,也沒有什麼好給我的彩頭。”

薛知景突然想起了什麼,“我要是輸了,我給你按摩。”

蕭烈歌想起薛知景給她按過腳底,癢死她了,頓時就說道,“不要,癢死了。”

薛知景也想起當時按腳底的事情來了,便笑著說,“不按腳底,按肩膀好不好?”

蕭烈歌想了想,覺得這個想法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便點了點頭。

緊接著,薛知景的下一句話就來,“若是我贏了,你便允我一個要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