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1 / 1)

大周女帝 誓月 4416 字 6個月前

姑。我也是受了底下人的蒙蔽,還有那個姓蘇的小女孩,是他們蘇家非要送到我府裡來,想要攀上我的關係,好擴大他們家的生意,我也推脫不得。”

“這麼說,都是誤會咯?”薛知景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

“是啊,都是誤會。”

說著,劉爽就著人將他手底下的管家拉到了薛知景的麵前來打了一頓,見著薛知景蹙了眉

頭,又趕緊說道,“都是我禦下不嚴,讓薛姑姑受委屈了,這樣,那個麗春院我有股份,我將這部分股份送給薛姑姑做賠禮,薛姑姑看可好?”

送禮?真是宮裡宮外都一個德行啊。

“再說吧,那個蘇家女孩的事兒呢。”

劉爽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說道,“這事兒既然我知道了,我這麼正人君子,肯定不能乾強搶民女的事情來,我讓人趕緊去教訓蘇家一頓,再讓他們趕緊將人家女孩兒的家產還給人家。”

“如此甚好。”

薛知景其實有些討厭他們劉家的宗室,人又多,占的資源也多,一個個都變成了依附在王朝身上吸血的寄生蟲,除了給朝廷增加負擔之外沒有任何積極的作用。

可是她也體會到了皇後娘娘的為難,這些人此時是動不得的,一幫人都認為自己是這個王朝的主人,牽一發而動全身。她這趟過來,最多也就能敲打了對方一下,希望對方能收斂收斂而已,多的,真是無可奈何。

隻是沒有想到,第二天一早,劉爽就著人送來了請帖,邀請她晚上去麗春院赴宴。

蘇茗茶的事兒讓李婧帶著蘇茗茶去處理了,應該不會有什麼變故,劉爽這次的邀請估計還是想哄一哄她這個宮廷女官。

再怎麼肆無忌憚地仗著自己國公的身份為非作歹,還是擔心自己給他鬨大。

那就去赴宴吧。

第36章 曖昧之夜

汀蘭換了一身衣服,但仍穿得比較少,更顯得身姿纖細。

薛知景放下了手裡的書,站起身來,微笑著對汀蘭說,“汀蘭姑娘可有事兒?”

汀蘭的目光裡看不出情緒,她在門口輕聲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不唱歌的時候,她的聲音也是好聽的,很有辨識度,隻是略帶了些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感。

“進來坐吧。”

汀蘭抱著她的琴走了進來,薛知景也正好來到了房間中間的桌子處,她對著汀蘭用手掌指了指凳子,汀蘭欠身行了個禮,便坐下了,還將琴放到了桌上。

薛知景摸了摸桌上茶盤裡麵的熱水壺,還是溫熱的,便倒了一杯水出來推到了汀蘭的麵前,“喝口熱水吧,這麼冷的天,你穿得也太少了。”

汀蘭的目光一怔,難得有了些跟波瀾不驚無關的情緒。

她伸手握住了那個茶杯,讓涼透的手指感受到了些許的溫度。

“習慣了,總是要表演,這樣好看。”

薛知景在心裡感慨了一句,果然古今都是如此,要表演的藝人穿衣服從來都跟人不是一個季節。

“若是不表演的時候,還是要穿得暖一點比較好,年輕的時候不注意,年紀大了容易生病。”

薛知景莫名的有了一種老人家的感覺,此時說起這段話來,就像是老人家在公園裡麵那些對著穿著破洞牛仔褲的小女孩苦口婆心地安利她的秋褲一樣。

隻是這個時代不像後世,汀蘭可能還是頭一次聽人從這個角度關心她,她從小就被賣進了麗春院,父母的模樣都記不太清了,她刻苦學習琴棋書畫,萬幸有點天分,逐漸脫穎而出成為了麗春院的頭牌。

媽媽對她的關心從來都是讓她保護好自己的手指和嗓子,讓自己的表演生命更長一些,誰會關心她冷不冷,年紀大了會怎麼樣?

現在不努力,年紀大了?還有什麼年紀大了可以想嗎?

一想到這裡,汀蘭又想起媽媽的囑咐來了,眼裡閃過一絲不願。

隻是她抬眸時看見薛知景,又覺得,到也不是很難受。

薛知景身姿挺拔,目光清澈,肌膚細膩,五官柔和,論容貌,可以說遠遠超過於她。薛知景微笑著看著你的時候,你仿佛可以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種強大的包容性,好像你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看穿,但卻仍能擁有安全感的做自己一樣。

就比如現在,對方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卻什麼也沒問。

反倒是她,卻有些心跳過速了。

和汀蘭在一起的時候,薛知景是舒服的,汀蘭和她之前認識的所有小夥伴都不太一樣。

元錦豪爽大氣,天生武將;李婧沉穩持重,機敏多智;陳棠天生神力,偶爾衝動;小翠則是乖巧可愛。

而汀蘭呢,則帶著濃烈的文藝氣息,像是一本有著素雅封麵的書籍,讓人看見便不自覺地放慢了思緒的節奏,想要泡一壺清茶,找一個陽光能傾灑到的露台,靜靜地翻看,然後消磨一個緩慢的下午。

“薛姑姑,我給您彈一首曲子吧。”

薛知景微微點頭,“有勞了~”

汀蘭青蔥一樣的手指撥弄著琴弦,整個空間在一瞬間就被她拉進了她飄渺的音樂世界,薛知景也一瞬間便沉浸其中。

想起某些玄幻提到的那樣,大能們總有一種能力,能將人拉進她的精神力世界,想來,汀蘭也有這樣的一種讓人羨慕的能力。

又是一曲終了,薛知景自然地鼓起了掌來。

被薛知景的目光看著,汀蘭的臉上染上了一絲緋紅。

“薛姑姑可喜歡汀蘭的音樂?”

汀蘭其實已經從薛知景的表情中感受到了對方對她表演的喜歡,但卻還是想要再問一問,連目光裡

都帶著十足的期盼,哪裡還有一開始的距離在。

薛知景極為體貼地回答道,“汀蘭姑娘的音樂極美,剛才我仿佛去到了一個充滿了鳥語花香的世界,整個人像是沐浴在柔和的陽光裡一樣,很舒服。”

汀蘭的唇角微微地揚起,似乎對薛知景的誇讚極為受用。

“可是有十幾年的功力?”

汀蘭點點頭,“從我五歲進麗春院時候起,就開始學琴,每天都要練習,就算是過年也沒有停下來過。”

任何一項技藝從來都是用進廢退,藝術這樣的行業也是如此,後世的鋼琴家每天都得練琴,歌唱家每天都得吊嗓,家每天都得練手呢。

就在這個時候,汀蘭的手緩緩地越過桌麵,按到了薛知景放在桌上的手背上。

她的手指冰涼,觸到薛知景溫熱的肌膚時,微微地顫動了一下。

薛知景的目光也落在她的手上,眉頭輕微地蹙了起來。

“薛姑姑,夜深了,汀蘭伺候你休息吧~”

薛知景如何不懂汀蘭的意思,她今晚在麗春院留宿其實也是想看那吳國公劉爽到底給自己最後安排了什麼樣的一個節目,會讓什麼人來。

她猜測可能劉爽會自己來,跟自己再做一些什麼私下的交易。又或者會安排那幾個塗得滿臉都是白色粉末的象姑過來,畢竟大多數人都會考慮男女搭配的問題,不過就是個美人計罷了。

她唯一沒有想到的是來的人會是汀蘭。

這裡的人眼睛都這麼毒的嗎?怎麼就看出來整場節目她唯一有點興趣的就是汀蘭的表演呢。

說實話,她是喜歡汀蘭的,若是在後世,她一定會是汀蘭的粉絲,一筆一筆地為對方花錢。但這個喜歡並沒有占有的成分在,她很欣賞汀蘭,她希望對方有一個璀璨的舞台,永遠能帶給人們一個燦爛的精神世界。

隻是汀蘭此時,卻被生生地拉入到了肮臟的塵世裡,而自己則變成了這個塵世裡最漆黑的核心。

無論是哪個部分,都讓薛知景很難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緩緩地將自己的手從汀蘭的手裡抽出來,又去取了水壺,倒了一杯水給汀蘭,“再喝點熱水吧,你的手還是這麼冷。”

汀蘭有些不確定薛知景是否聽懂了她的意思,她來之前媽媽跟她說,吳國公說了,薛知景對她很有興趣。

說起來她是頭牌,但其實她的所有一切都係在彆人的手裡。

從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媽媽深諳這個道理,所以她們做妓子這一行的,可以表演、可以陪酒、可以陪笑,但更多的,便敬而遠之了。

隻有沒有才藝,沒有青春,沒有未來的妓子才會去做陪睡的娼。

通過這樣的方式,她們才不斷地吸引著那些附庸風雅的男子前仆後繼地為她們寫詩,為她們消費,為她們瘋狂,最後以愛的名義將她們娶回家。

可是世事並不是那麼如人意,他們麗春院不是有朝廷保護的官妓,他們這樣的私妓在揚州城受到各方勢力的影響,很多時候不得不做妥協。

今天,若她不來薛知景的房裡,明天她就隻能去吳國公那裡了,什麼頭牌,一瞬間便能跌落到穀底,再也沒有可以奉上神壇的價值。

“汀蘭姑娘,夜深了,你該回房了。”

一句話出來,汀蘭頓時就急了,一把抓起薛知景的手要往自己的%e8%83%b8上放,嚇得薛知景眼珠子都快瞪圓了,兩人的手就在半空中僵持著。

“薛姑姑,你不喜歡汀蘭嗎?汀蘭從未伺候過彆人,可能會有些笨拙,但出來前媽媽認真地教過我,女子之間的歡好方式。”說到最後,年輕的女孩子聲音越來越小,臉徹底地紅了。

薛知景的呼吸略有些變化,趁機趕緊將手從對方的手裡給拿了出來,尷尬地去倒了杯水來喝。

終於讓情緒平靜了些,她才緩緩地說道,“汀蘭姑娘,我薛知景並非好色之徒。”

汀蘭的臉刷地一下就白了,眼睛裡頓時霧靄彌漫,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又何嘗不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

若不是這個無能為力的人生將她逼迫到這個份上,她如何能做到這樣。

薛知景緩緩地說道,“我欣賞你的表演,喜歡你的音樂,我願意和你成為朋友,若你有什麼難處,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你。”

隨著薛知景的話音落下,汀蘭的臉色也慢慢地恢複了血色,心裡的感動開始多過於尷尬、羞怯與不甘,她乾乾地說道,“對不起,薛姑姑,冒犯你了。”

薛知景終於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這汀蘭若是再動手動腳一會兒的話,其實薛知景也不敢保證自己把持得住。

可是薛知景是一個責任大過天的人,就算是前世在那個崇尚私人生活自由的國度裡,她也不會輕易地與人發生關係。此時對於汀蘭,她並沒有想要承擔起對方責任的意思,所以並不適合。

更何況薛知景還是一個極自律的人,她並不想在現在這個年紀開發自己的x生活。

“薛姑姑,若是可以的話,今晚讓我留在你的房間裡吧。我若是半途離開了,明天我就得去吳國公的府裡了。”

最終,汀蘭有了這麼一個想法,薛知景如此體貼,她相信對方會同意。

薛知景一怔,還是點了點頭。

她取了自己的衣服來讓汀蘭穿上,又讓人送來了熱水,揚州地區不流行燒炭盆,冬日全靠自體發熱。

薛知景與汀蘭聊了許久,越聽便越覺得難受。

本以為宮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