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1 / 1)

,她眼裡閃過傷懷。

隨後用輕鬆地語氣問:“那你這麼護住我?”

虛了凡自然不會說。

陰秀兒笑了,她說道:“是在所有人麵前,說我的殺孽由你一力承當嗎?”

虛了凡身子一僵,陰秀兒感覺到後,她眼中透著傷感,然後緩緩說道:“謝謝,我明白了。”她終於鬆開了抱著他的手。

虛了凡也在這時候回抱住了陰秀兒,這讓旁邊的溫崢不由的一怔。

因為陰秀兒和溫崢調換了位置,此時溫崢麵對的就是虛了凡,他看不到虛了凡的回抱,但是作為過來人,虛了凡這一段時間的目光讓他有些吃驚。

堂堂清淨聖地的佛主,竟然真的動了情。

陰秀兒感覺到虛了凡的動作,她微微一笑,也沒有掙紮,而是說道:“但是,和尚,我不需要呢,我還要報仇你知不知道?”

說到這裡,虛了凡抱著陰秀兒的手頹然放下來。

陰秀兒頓了頓,她退開一步,含笑盯著虛了凡的眼睛:“四大派、神威府,殺我外公,毀我魔宗,和尚,他們……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第128章

陰秀兒說完這句話, 虛了凡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陰秀兒含笑的眼裡終於溼潤了,但是,她不會讓它掉下去,她緩緩從虛了凡身邊走過,溫崢目光微沉,但也連忙伸出手。

溫崢和陰秀兒轉身離開,就在他們離開之後, 很快一群武林人士出現在了巷子裡,虛了凡突然撐著禪杖吐出了鮮血。

血色沾染了青石板和他月白的僧衣上,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自從陰秀兒說完最後一句話, 虛了凡的心神是從未未有過的震蕩,雜念、欲念、情念在這一刻都在瘋狂地衝擊著他的佛心, 三十多年的平和清淨的心境就像一塊鏡子慢慢的破碎,而那塊鏡子照射出來的影子, 是陰秀兒沉浸在仇恨中的笑容。

他吐出血後, 手扶在牆壁上,他的眼底不再是以前毫無雜質的出塵純淨,而是沾染了世間所有紅塵孽債的孤寂,以前他是佛,現在看起來更像一個人。

“了凡聖僧, 你怎麼了?”

自從發現了陰秀兒這妖女的蹤跡,他們很快就糾結了一大批人馬連忙趕來捉拿,誰知道一進入小巷, 他們就發現一個可怕的場麵,陰秀兒和溫崢逃離了,他們的白道大宗師竟然吐了血!

了凡聖僧是被溫崢和陰秀兒這對父女偷襲了?

他們隻能想到這個解釋,否則,以虛了凡的武功修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吐血。

虛了凡看到這群人,緩緩擦拭乾淨他嘴邊的血跡。

為首的武者突然覺得此時了凡聖僧的眼神有些可怕,果然不愧是大宗師,他戰戰兢兢地低著頭,不敢多看虛了凡。

“聖僧……您……有什麼吩咐?”他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反而連忙尊敬地說道。

因為他之前沒見過虛了凡,更不曾和虛了凡相處過,如果是四大派掌門,他們就會第一時間發現虛了凡的變化。

以前的虛了凡是超然物外的純淨無垢的聖僧,他看起來清冷但又有大愛慈悲的祥和之氣,隻要他不放出高手氣場,不會給任何人造成壓力。

而此時,這兩種氣質消失無蹤,他同樣沒有放出高手氣場,但此時卻已經給人以無儘的壓力。

“不必追了。”

為首的人頓時有些難做,好不容易才查到,這要是拖住一時半會,等到府主和門內高手前來,他可就是立下大功了。

“若是施主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貧僧不阻攔爾等。”

這話說得及其淡漠,也在刹那間剿滅了這群人立功心切的火焰。

了凡聖僧都重傷了,他們追上去可不就是去送死嗎?

但是若是不追上去,好不容易才發現這對父女,隻怕很快又會沒了他們的蹤跡。

虛了凡一步跨出,瞬間就離開了十步遠,這群人眼中紛紛透露豔羨之色,但是很快看到地上的一攤鮮血,他們心裡也不由的打起了退堂鼓。

說到底,他們隻是門內普通弟子而已。

***

陰秀兒和溫崢一離開小巷後,確定後頭沒有人跟著,陰秀兒就重新換回了趙無白的形象。

兩人迅速出城重新趕路。

一路上都以陰秀兒承受範圍內的最快速度向前去青州的路上趕去。

如今需要儘快和溫明瀟一行彙合,陰無正和趙玲瓏帶著暈迷的溫明瀟,實在是目標太大,而且除了陰無正有武力,趙玲瓏的身手實在不足為提。

離開蜀州進入雍州後,四大派和朝廷的兵馬越來越多,顯然,他們也明白陰秀兒和溫明瀟一行要離開蜀州。

此次進攻渝州魔宗總舵,四大派和朝廷的神威府可算傾巢而出,他們的人馬大多分布在蜀渝兩州,將心比心,陰秀兒一行要逃離蜀州,定然不會再願意走東去渝州這條路,因為渝州的駐紮著更多的兵馬。

那麼他們隻能北上雍州進入關中,關中是前朝舊都之地,自古繁華,進入了關中,之後無疑更容易躲避搜捕。

所以,在蜀州和雍州這幾條路線裡,被四大派和神威府重點盤查。

溫崢和陰秀兒用這黑白雙刀的身份很輕易地就避過地巡查,因為他們是江湖名人,在黑白兩道吃得開,兩人大搖大擺地進出,中氣十足,沒有辦法他們要抓的人的模樣狀態。

所以,守城的弟子自然不會再沒眼色將人攔下來檢查。

但是其他普通人就沒那麼好運了。

溫崢和陰秀兒出城後躲在暗處,看著前麵的城門,兩人眼裡都及其地陰沉,城門口竟然還有大夫在,每個過路的人都會被帶到這些大夫麵前。

臉可以變,性彆可以易容,但是脈象沒法變。

比如溫明瀟,他本就是自小體弱,如今是病入膏肓的狀態,陰無正他們有很多法子將溫明瀟變成另外一個人,但是都不能改變他的脈象。

“這般嚴防死守,隻怕明瀟還出不了城。”

陰秀兒點點頭。

溫崢實在有點不放心,說道:“宓兒,這次我先送你去雍州,然後你在雍州府等為父。”

陰秀兒微微低頭,她並未接話。

溫崢越想越不放心,說道:“我們走吧。”

他想立刻將宓兒安排好,然後過來接應。

陰秀兒抬起頭,將裝有還陽丹的藥瓶遞給了他。

“拿著吧!你現在就去,之後四大派和神威府的弟子已經少了,我應付的了。”

溫崢豈能放心,如果宓兒沒有身孕,之前也沒有重傷,他自是放心,但他現在很清楚,宓兒的身子,真的不宜動手。

陰秀兒淡淡說道:“不要再耽誤時間,也許就是這因為這麼一點時間,結果會天差地彆。”

溫崢皺起眉頭,顯然並不放心。

∫思∫兔∫在∫線∫閱∫讀∫

陰秀兒背過身,已經繼續趕路了:“六年前,我手無縛雞之力之時就能安然帶著半部《太陰魔書》從淩華派的折柳仙子手裡逃出去,現在……哼,就憑那些小囉囉?”

溫崢有些驚訝,六年前據他所查,宓兒是不會任何武功的,竟然從宗師修為的柳怡情手裡逃脫了?

溫崢這一瞬間想了很多。

陰秀兒見溫崢沒離開,她停下腳步,淡淡地道:“事有輕重緩急,溫明瀟比我危險,你就不該如此猶疑不定。”

隨後繼續走路,眼睛看向前方:“若是二十五年前,你不在魔宗和九宮劍派猶疑不定,也許,今日……不會是這般結果。”

這話讓溫崢渾身一顫。

陰秀兒這句話說完後,她便加快了腳步很快到了栓著的馬兒的所在,她輕快地解開繩子,也不再遠看溫崢一眼,就揚鞭離開了。

這一次,溫崢目送陰秀兒離開後,再也沒有遲疑就重新轉回城去。

***

陰秀兒很順當地進了雍州的上平城,這裡要捉拿他們的四大派弟子確實少了很多了。和蜀州渝州血流成河相比,雍州好像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關中的武者們豪邁爽利,大口喝著酒,笑著調侃著XXX的豐功偉績。

陰秀兒牽著馬進了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沒有打算急趕著去雍州城等人,而是尋了一家城門口的客棧住了下來。不管如何,在這裡,總是會比雍州府更容易得到雍蜀邊城的消息,還有,這個地方,是去雍州府的必經之地,陰秀兒留在這裡能第一時間發現。

等消息的時間總是難熬的,陰秀兒站在窗前等了三日,她並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更不曾見到溫崢一行人。

到了第四日,陰秀兒一大早依然打開了窗子,遠遠地看向了城門口。

及至日中之時,陰秀兒沒有等到溫崢一行,反而又看見她想見又不想見的人進了城。

隻是這一次,不再是虛了凡一個人了,他的身份跟著陰秀兒此時的仇人馮川柏。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放心好了,男主肯定得陪產。

第129章

馮川柏為了讓李道河助他報師父魏長青之仇, 在神威府所有人都在懷疑陰刑天病入膏肓的消息時,他主動提出前去一探。

隻因,他和陰秀兒有故交,而當時的情形是陰秀兒在找他。

之後他就故意被魔宗的人救出去,這到了魔宗後,他再拿出還陽丹,再多疑的人,也會因此而相信他。

最後的結果也差不多, 他完全確認了陰刑天的傷勢,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傳信出去之前曾經有過猶豫。

隻是最終, 報仇的心占據了上風。

魔宗被攻破後,李道河論功行賞, 馮川柏辭了,他自知道陰刑天是如何死的過程後, 他心裡頭一直飽受折磨, 一閉上眼,就仿佛看到陰秀兒渾身是血的仇恨目光。

冤有頭債有主,他要報仇的是溫崢,可是他卻害死了陰刑天。這麼多年,陰秀兒在馮川柏心裡也是僅次於師父和其他師兄弟的存在。馮川柏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