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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魔宗被滅,四大派便獨大了,朝廷是不想看到這樣的局勢,他們會扶持常無息,雖然日後常無息這一係的魔宗弟子再也不能和四大派分庭抗禮,但總能給四大派添點堵。”

溫崢點點頭,他問道:“宓兒,魔宗的事情,你日後……還是不要參與了……”

陰秀兒不想聽,她不可能不再參與,外公的仇,她是不會忘記誰是罪魁禍首,就像當年她托秦初棠給了凡帶的話,外公若真出了事,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陰秀兒心中充斥著仇恨,沒有任何人能夠抹除掉。

她低下頭喝粥,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但是未來的日子還有那麼長……她不會這麼算了。

溫崢如何看不出來,可他心裡也清楚,他隻能勸說一二,要用對付明瀟的方式強行命令,溫崢對宓兒做不出來,也明白,宓兒不會妥協。

“我吃飽了,繼續趕路吧。”陰秀兒放下碗,然後說道。

溫崢點了點頭,他結了賬,然後和陰秀兒起身,然而要走出酒樓的時候,這時,外麵的路上一道陰秀兒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視線裡,她的身子在刹那間僵住了。

溫崢很快發現了陰秀兒的異樣,他看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一個帶著鬥笠,穿著樸素僧衣的和尚。

這個和尚走路無聲,甚至若閉上眼,憑著他們的修為完全感知不到那裡有人。

溫崢豈能認不出這和尚是誰?他一把抓住了陰秀兒的手腕,目光告訴陰秀兒,不要輕舉妄動。

自從知道宓兒有了身孕,溫崢回想起當日在觀音山宓兒和虛了凡之間的怪異,他是過來人,不能不去聯想。

可是他也和江湖所有人一樣,並不敢相信清淨聖地的佛主會破色戒。所有,同時他心裡也懷疑宓兒傷情之下,被陰刑天設計讓宓兒忘情,畢竟陰刑天對嫿兒早就做過一次了,不是嗎?

第127章

虛了凡似有所感, 他抬起頭,卻見到是一黑一白兩個矮小的背影在和掌櫃結賬。

這兩個人,他也有印象,是在黑白兩道都比較吃得開的黑白雙刀。

此時的陰秀兒經過陰刑天之死,加上一個虛弱的身體,心裡遠不如以前那麼強大,她甚至都提不起精神去遮掩一切。

她感覺到虛了凡看過來,若非此時溫崢抓緊了她, 她隻怕會被虛了凡立刻察覺不對。

虛了凡的目光移開黑白雙刀,然後緩緩走近酒樓,作為頂尖高手, 有時候的直覺是很正確的,剛才一瞬間的悸動讓他有些相信就是這個酒樓。

“小師傅, 快裡頭進,想吃些什麼?”

這酒樓的生意隻能算作中等, 所以, 小二就格外積極,虛了凡隻是在門口不進去,就被小二熱情地請人進去了。

虛了凡站在門口,酒樓裡的食客他一眼都看了個遍,可都沒有他要找的人。

溫崢這時候結算好賬了, 然後低聲說道:“弟弟,走了。”

陰秀兒的目光猶豫,虛了凡就在門口, 真的要走?這一罩麵,他真的會認不出自己?

如果陰秀兒不想報仇,甚至她也沒有犯下血債,此時她定然不會介意暴露身份,因為她有底氣麵對虛了凡。

就是如今她犯下血債,想要報仇,他同樣會用儘全力保護她,隻因為她身懷有孕,孩子無辜。

但是孩子生下後,無疑就會讓他為難了。

陰秀兒知道,他還是會舍不得傷她,但是她的仇恨和身份,注定讓她不可能被整個白道和朝廷放心,她留在虛了凡身邊,隻會帶來無儘的麻煩,更會比之前更容易傷害到虛了凡的名聲。

所以,陰秀兒是不想讓虛了凡發現她的。

溫崢看明白陰秀兒的意思,但是他們已經被虛了凡注意到,他們兩賬都結算清楚了,卻因為虛了凡在外麵踟躕不離開時酒樓,這而不是更容易讓人懷疑?

溫崢拉緊陰秀兒的手腕,然後放開,隨後就大踏步向門口走去。

他倒是想拉著陰秀兒一起出去,免得陰秀兒出現差錯,但是兩個大男人拉手,哪怕黑白雙刀是兄弟兩,也是及其怪異的。

虛了凡再看了眼酒樓裡麵,依然沒有發現異樣,小二熱情招呼他進去,虛了凡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他雙手合十:“請施主給貧僧做一碗素麵。”

小二立刻笑喊招呼後廚:“一碗素麵。”又殷勤地引虛了凡進酒樓。

也就在這時候,溫崢扮演的趙無黑擦著小二的身邊的走過,而他後麵緊接著就是陰秀兒,陰秀兒克製住自己的情緒了也平靜的走過,也幸好有個小二擋在中間,不過,她還是不敢和進來的虛了凡對視。

陰秀兒走出酒樓,她心裡一鬆,她不由地壓低了鬥笠,然後和溫崢腳步加快。

虛了凡才坐下來,就有種錯失時機的感覺,他不由向窗邊看去。

隻是,窗外讓他看到的街道也沒有任何問題。

溫崢何等的心機,怎會還從酒樓的窗邊經過。

城外。

溫崢從飛鴿出接到信,他一看完信上內容就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陰秀兒問道。

“無正傳來消息,李道河帶人去了峨眉山。”

陰秀兒頓時沉默下來。

溫崢見狀,說道:“我們改道,無正提前發覺,已經從一山道離開了,他們隻會回青州,隻是接下來……”饒是溫崢,此時也不由心事重重,

陰秀兒明白,這是要進入峨眉到青州的額路道,但是峨眉到青州的距離何止千裡,就是宗師全力用輕功趕路,也得大半個月。

但這顯然不可能,溫明瀟現在病重得連清醒的時間都沒有,再加上她的身體,根本不宜再動真氣。若後麵沒有朝廷和四大派的追擊,若隻是陰秀兒和溫崢兩人,這騎馬趕去青州還真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再加上有個暈迷的溫明瀟,這目標就大了。

“你等我半個時辰。”陰秀兒突然說道。說完,她就轉身回城。

溫崢立刻阻攔陰秀兒:“宓兒,你要做什麼?”

陰秀兒說道:“暈迷的哥哥目標太大,我要去找虛了凡,他手上也許有救哥哥的還陽丹。”

溫崢一聽,眼裡的激動是顯然易見的,他不可能不在意自己兒子的性命,既然有還陽丹,不管如何,他都要拿到手。

但是若是讓宓兒去拿,溫崢可不敢冒險,不說宓兒如今是被白道喊打追殺的目標,就是之前宓兒和虛了凡的感情牽扯,都讓溫崢不放心。

“不必了,你在下麵的柳葉鎮等為父,為父去找虛了凡拿丹藥。”溫崢立刻說道。

陰秀兒表情淡淡的,她上下看了兩眼溫崢:“你去?去搶嗎?”

當然隻能搶,虛了凡不可能將丹藥給溫崢。

“你和他修為相當,就是搶到了,付出的代價也足以讓你逃不出,這到處都是四大派和朝廷的兵馬巡視的地方。”

溫崢的臉陰沉下來。

這是事實。

陰秀兒繼續淡淡地說道:“等我半個時辰。”

說著,她毫不遲疑地轉身進城。

溫崢隻得跟上,陰秀兒也隨他了,黑白雙刀確實焦不離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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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進了城後,陰秀兒找了一家成衣店進去,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帶上帷帽的女人。

陰秀兒走出去後,偷偷將包袱給了溫崢。

“藏好。”

說完,她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大街上,一時半會兒因為帷帽的遮掩,到也沒有讓陰秀兒立刻泄露身份。

虛了凡走出酒樓,遠遠就看見陰秀兒站在前麵。

陰秀兒見虛了凡看到她了,她才轉身向旁邊的小巷,虛了凡本能地追了過去。

這一次的動作,終於讓一些人注意,更有不少人默默離開去尋人手。

陰秀兒注意到了,她當做沒看到一般。

進入小巷裡頭,走到小巷中央,她停了下來,然後轉身等虛了凡走近。

這一番場景,任誰看了,這是及其明顯的陷阱,若是李道河等人,定然不會追上去,小巷實在太過窄小,若是溫崢隱藏在附近偷襲,就是同等級的高手,也會因此受到重創。

但是,虛了凡沒有任何遲疑地走近。

他停在陰秀兒麵前三步遠,然後靜靜地看著陰秀兒,他也算了解陰秀兒了,這般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他麵前,便是有要見他的理由,但是卻沒有想和他離開的心思,否則,她隻會遮人耳目,偷偷地過來找他。

陰秀兒知道她和虛了凡無法挽回,虛了凡同樣清楚,但不同的是,陰秀兒已經沒有任何希望,甚至說已經死了心,但虛了凡卻還是帶著希望。

恍如天邊傳來的一聲哀歎。

“和尚,將……還陽丹給我可好?”

虛了凡不由緊了緊手,果然是因為還陽丹。

他緩緩從長袖中拿出一個藥瓶,然後溫聲說道:“還陽丹本就是貧僧為你去神威府取的,秀兒,過來給你……”

陰秀兒看到他手上的藥瓶,終於移動了步子,更是沒說任何話就抬手去拿還陽丹。

她的手一碰到藥瓶握住,手腕在這一瞬間被眼前的人抓住了,陰秀兒清晰地看到他的情緒,他的情緒和氣息此時一點都不見穩當。

就在這時候,陰秀兒就看到溫崢突然向虛了凡下手,而虛了凡感覺到攻擊,竟然沒有任何躲避意思,目光隻是瞧著她。

“秀兒,隨我回清淨聖地吧,我總能護著你的。”他含笑說道。

他的眼神裡隻有純淨的真誠,一身氣息祥和溫柔,陰秀兒相信,但是同時她了解他所謂的護住她會是什麼。

無非是,她所犯下的殺孽,全部轉移到他身上罷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陰秀兒受不起,也不想受。

她本能的摘下帷帽擲向溫崢,隨後將虛了凡拉過來並瞬間抱住了他,也因此和他調換了位置,帷帽被分成了兩半,也因此即時讓溫崢撤回了攻擊。

陰秀兒靠在他的肩上,手也沒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