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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作所為之後,定又要開口責罵她,她卻已經不太在意。

她知道,母親心裡眼裡就隻有她的哥哥容子揚,早就不在意她這個女兒,不論她如何的拚命、如何的努力要、如何的付出或奉獻,甚至貶低自己,母親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既如此,她又何必如此卑微討她的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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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姐妹對於容穗穗的維護可說意外至極。

經過容穗穗這麼的鬨,榮平郡主的賞花宴自是再也辦不下去。

兩人離開賞花宴之後,直奔雲嬈府邸。

雲嬈聽見容穗穗為自己不平,甚至澄清小報上的傳言,亦是極為意外與震驚。

但她很快就明白過來,肯定是容珺私下找過容穗穗。

容珺傷勢恢複得差不多之後,就又被明帝叫去跟前辦事。

如今他與雲嬈已成親,明帝自然不會再大材小用,之後若是邊關告急,還是得派容珺上戰場。

秋獵在即,明帝擔心再次發生行宮行刺事件,昨日就將容珺召進宮,吩咐他此次秋獵務必隨侍七皇子左右。

儘管如此,不論容珺再如何忙,還是會趕在晚膳時回府。

雲嬈下午時,聽見溫瀾清和大姐姐的轉述,心中便特彆高興,晚膳前還親自吩咐廚房多做幾道好菜。

以往膳桌上的菜都是她愛吃的,雲嬈一直以為容珺不挑食,直到不久前她才發現他雖不挑食,但也是有特彆愛吃的。

像是燒鵝以及羊肉水晶餃兒,與入口即化、香而不膩的滾肉。

全是肉。

雲嬈以前也喜歡吃肉,但有孕之後就突然換了口味,膳桌上常常都是素菜,之前容珺有傷在身,不宜大魚大肉,如今傷都好得差不多,她這才放心的讓廚子準備這些菜色。

晚膳,容珺瞧見菜色,眼神立刻柔了下來:“這是嬈兒特地為我準備的?”

他心中歡喜。

雲嬈笑眼彎彎,正準備挾一塊羊肉水晶餃兒給他,就忽地白了臉,捂著嘴乾嘔不止。

梅蘭竹菊頓時手忙腳亂起來,一人拿帕子幫雲嬈擦嘴,一人小心翼翼地輕拍她的背。

容珺眸色沉沉,厲聲道:“還不快去將鐘大夫請來!”

雲嬈雖胃裡難受得厲害,最後卻也沒能吐出什麼東西,她怔了怔,很快就明白過來應該是自己的問題。

容珺卻是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冷著臉讓人將廚子拎過來。

張媽媽卻是想到什麼,微微瞪大眼,結結巴巴地問:“公主莫不是有孕了?”

如今兩人都成親超過一個月,有孕再正常不過。

容珺頓了下,鳳眸中掠過一抹無奈笑意。

果真關心則亂,他早就知道雲嬈懷著孩子,卻一時慌亂,完全沒想到她極有可能是害喜了。

容珺佯裝震驚地攬過雲嬈的肩,低下頭,碰了碰她的耳朵,低聲笑問:“真的嗎?公主真的有孕了嗎?”

兩人本打算再過幾日,再將雲嬈有孕一事通報皇上,沒想到今日這麼一出,倒是順了他們的意。

雲嬈不像容珺那樣,不管是真話假話都能信口拈來,見他滿臉驚喜笑容,足足怔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有些心虛地說:“不知道,不過這幾日總是聞到肉味就想吐。”

張媽媽眉開眼笑:“沒錯了,聞到肉味就想吐,當初姑娘懷著公子時也是這樣,公主肯定是懷上孩子了!”

鐘鈺很快就被請了過來,弄清楚是這麼回事之後,意味深長的看了容珺一眼,笑眯眯道:“恭喜五公主,賀喜容將軍,五公主的確有喜了!”

雲嬈見鐘鈺說得煞有介事,亦是個說話從不心虛的主,不由得捂著嘴,噗嗤一笑。

容珺從頭到尾都握著她的手,臉上全是難以掩飾的愉悅笑意。

鐘鈺收拾好藥箱,笑盈盈地交待:“容將軍,如今公主有孕不過一個多月,三個月之前。”她突然嗯了聲,“三個月之前都那啥,都不宜行敦倫之禮,還請容將軍牢記在心。”

張媽媽:“鐘大夫請放心,要是將軍忘了,老奴及雲笙都會製止、提醒他的。”

突然被點名的雲笙傻乎乎的點了點頭:“對,我們都會好好勸將軍的。”

雲嬈小臉紅撲撲,笑睨容珺一眼:“子玉哥哥可聽清楚了?”

“……”容珺望著眼前笑容嬌甜的小姑娘,嘴角溫柔的笑容逐漸凝固。

第75章 正文完

病嬌將軍的小通房(重生)/三生糖/

十月春獵,容珺不想雲嬈參與其中。她有孕在身,即便到了圍場也騎不得馬,隻能待在營地。

明帝原本不同意容珺的請求,聽聞雲嬈有喜之後,倒是挑了下眉,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下:“如今兩人成親不過一個月,這麼快就有喜了?”

容珺笑而不語,明帝略微思量了下,終是答應他的請求。

太子與太後相繼病倒,就連何國舅都被下獄抄家,朝廷局勢風波迭起、動蕩不安,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何皇後之前放出的廢太子傳聞,終在此時發酵沸騰到極致,越來越多大臣質疑太子根本就不是病重,而是被明帝幽禁起來。

太子若沒了,儲君之位便要換人,眼前最得明帝喜愛的就陸君平一個。

眾皇子及其背後母家勢力,自然不會坐勢不管。

何國舅入獄,何家被抄之後,越來越多人提出質疑,且都是三代老臣,這些都是平時看似中立,實際上卻與何家交好的。

縱是明帝大權在握,也難抵這麼多朝臣的質疑,最後終於不得不在秋獵前夕,將太子放出來,於眾人眼前亮相。

太子氣色看起來的確大不如前,麵白如紙,眼角帶血,甚至走幾步路就開始捂著心口直喘。

何皇後見到他這模樣,險些暈死過去。

她早就知道明帝心狠心辣,卻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敢對太子下手。

太子被幽禁前,分明身強體壯,若不是被喂了慢性毒.藥,何致於此?偏偏太醫院的人都像是被封過口般,無論叫哪個太醫來診脈,皆說此為太子先前大病一場留下的病根,待日後仔細調養便無大礙。

“滕兒,你父皇、你父皇到底都喂你吃了些什麼?”何皇後以前雖對太子嚴苛,但他到底是她的親生骨肉。

太子唇色微暗,唇角發青,聽見何皇後的話,沉默許久,半晌,終有氣無力地開口:“母後,兒臣想活著,皇位不如就──”

“你在說什麼胡話?!”何皇後立刻打斷,“你以為你不爭最後就能活嗎?不,這些年來本宮與溫昭昭早已撕破臉,要是陸君平坐上大位,不論是你我或是何家都難逃一死。”

太子手背青筋暴起,嘲諷地勾起嘴角,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是,母後這些年來造孽,卻都要兒臣與何家來承擔。”太子說,“若不是你害死了溫貴妃的兩個兒子,害死了陸君平的生母,兒臣又豈會有今日?”

何皇後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這些事,她一直都隱藏得很好,甚至從未告訴過太子,他為何會突然知曉?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本宮是為了自己麼?本宮若不是為了你與何家──”

“嗬。”太子突然冷笑。

何皇後一怔,覺得太子不可理喻,卻仍耐心道:“你彆擔心,很快。”她放輕聲音:“很快你的父皇便再不能折磨你了。”

太子神色懨懨,也不知幽禁其間究竟都受了什麼折磨,兀自喃喃低語:“兒臣真的累了。”

何皇後看得出來太子鬥誌全消,再次召長公主進宮。

顧太後如今昏迷不醒,江平王是個肆意的主,從來不摻與這些事,長公主早就被走投無路,彆無他法,隻能選擇與何家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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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的確想在此次秋獵時向明帝下手,並且在長公主的幫助下,一切進行的十分順利。

秋獵隨行人數眾多,不止有後宮妃嬪,還有眾皇子公主及大臣,圍場上,除了有平時守護明帝安危的禁軍及錦衣衛外,更有容珺親自帶領的三千士兵。

這與何皇後一開始所想的並不一樣,曆年來明帝秋獵時,隻會帶禁軍及錦衣衛,從來沒帶過這麼多士兵隨行。

然,此時何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好在何皇後多留一手,早在一個月前便令人在明帝素日裡燃的龍涎香中下毒,一個月後,明帝身子顯然虛弱不少,遇上刺客幾乎無自保能力。

隻要在秋獵上趁其不意,取下明帝性命,到時長公主便會跳出來主持大舉,暫命太子監國,到時再與正從邊關趕回來少數何家軍裡應外合,溫岑兩家也拿他們沒轍。

卻不想,明帝雖在圍場狩獵時如意料中落單了,刺客行刺時卻被早就埋伏在附近的士兵們團團圍繞,連明帝一根頭發都沒碰到便宣告失敗。

何家意圖於秋獵進行刺殺,準備謀反,人證物證俱在,回城之後,太子還被人告發謀.逆,在東宮搜出龍袍和龍冠,百口莫辯。

這一次,明帝卻不再從輕放落,不止直接廢除太子之位,將他圈禁冷宮之中,此次就連何家旁支也難逃其咎,全都下了大獄,按大淩律例,於三日午後滿門抄斬。

朝臣詫異,禦史勸戒,明帝卻直接拿出太子行宮唆使死士的證據,直言太子非頭一次有謀反之心,才不得不痛定思痛,做下廢太子之舉。

明帝此舉可說打得何家措手不及,並且網羅罪證的速度,幾乎與之前行宮行刺一案,如出一轍,顯然是有備而來。

何皇後看著眼前賜下的匕首、毒酒與白綾,難以相信明帝放太子出來,居然是以退為進,好將何家一網打儘。

何家謀反,平時與何皇後交往親密的女眷難逃其咎,全都被打入叛賊名單,近日頻繁進出鳳儀宮的長公主亦不例外。

榮國公被降為榮安侯之日,一連大病幾日,好不容易養好病,侯府中卻再次湧進一排又一排的錦衣衛,比當日捉捕容子揚的陣仗有過之而無不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長公主藐視皇威浩蕩,與廢後何氏結黨營私,意圖謀反,朕念手足之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賜於碧山寺削發為尼。”

“其駙馬榮安侯輔佐無方,褫奪封號,貶為平民;其長子容子玉護駕有功,功過相抵,按大淩律例,當承襲其父爵位,封為榮安侯;其次子容子揚流放邊疆為奴,終生不得返京;其長女容穗穗褫奪郡主封號,貶為平民。”

榮安侯聞言大驚失色,久久不能言語。

容穗穗更是不相信母親會犯下這種胡塗事。

可這道聖旨為皇上身邊的大太監陳公公親自宣讀,饒是他們想自欺欺人也無法。

容翊,也就是前榮安侯,終於在長公主即將被錦衣衛帶走時,難以置信地來到她麵前:“永寧,你為何如此想不開?我不是說了,再給我一點時間,子玉他向來孝順,早晚會聽我的話,想方設法將子揚救出來的,你為什麼就是要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