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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打斷,疏離而又禮貌的微笑:“後頭還有許多人等著給五公主祝賀,還請尚書大人長話短說。”

容珺自是知道當初何國舅下大獄時,為何兵部尚書會突然跳出來幫溫家說話。

如成他成了駙馬,還是當今國相的女婿,盛家人這麼做,無疑是在示好,想打破這些年來與他的僵持關係。

安平侯世子微微一歎,當年盛家為了自保,的確是對容珺生母做了絕了些,他也不怪妹妹唯一的兒子會如此不待見他們

若非容珺凱旋歸京之後,安平侯就一再表示想見見這個外孫,安平侯世子也不願在此時打擾這個外甥。

雲嬈一直以為容珺外祖家那邊早就沒人了,不管是前世或是今生,她從來都沒有聽容珺提起過盛家。

張媽媽雖然是容珺生母的陪嫁丫鬟,卻也從未在人前提起過盛家的事。

至於國公府的奴仆們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對於榮國公這位早逝的元妻,亦是諱莫如深。

好不容易挨到宴席結束,兩人再次乘上回府馬車,雲嬈終忍不住開口:“今日我才知曉,你居然是安平侯的外孫。”

容珺淡淡的嗯了聲,像是怕她會怪他隱瞞,沉默了下,耐心解釋:“母親為安平侯嫡幼女,當年容家出事時,外祖為了自保與容家劃清界線,狠心放棄了她。”

他說得雲淡風輕,雲嬈的心卻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

她的公子明明有那麼多親人,卻從小活得像個無依無靠的孤兒。

雲嬈眼睛酸澀脹痛,喉嚨發緊,抱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容珺聽到她極力克製的哽咽聲,無奈又心疼地攬過她,大掌輕輕覆在她的後頸,指腹來回在那滑|膩|的肌|膚上摩挲。

“待會兒下了馬車,要是讓國相大人與你兄長瞧見你哭得雙眼通紅,他們怕是要以為我竟這般禽獸,居然連你有孕也不放過,還在馬車上欺負你,到時我可就百口莫辯。”

他笑著低頭,捧起她的臉,飛快地碰了下她的唇瓣,從懷裡拿出帕子,一邊慢條斯理的幫她拭淚,一邊低聲哄著。

“嗯?還哭?”他臉上笑容越發無奈,忽然將她整個人抱到大腿上,一把將她按到自己懷中,側過頭,安靜地堵住她的嘴唇,強橫地將溫熱闖進了她的口腔,勾住她的開始掠奪。

雲嬈怔了下,下顎被他牢牢捏住,腰肢被緊緊桎梏住。

他的%e5%90%bb無比霸道,無比強悍,甚至有些粗魯。

男人眸色深沉,令人難以拒絕隻想與其沉淪的強硬姿態,完全不允許反抗的力道和%e5%90%bb法,就和以前如出一轍,她再熟悉不過。

雲嬈水汪汪的杏眸眨了眨,很快淚意全無,微紅的眼尾染上幾分嬌意,順勢倒在他懷中,略微羞|澀的回%e5%90%bb。

容珺閉了閉眼,無奈苦笑,覺得自己簡直在自討苦吃。

再下去怕是要出事,他很快就將人鬆開,抱到一旁坐好,曲起手指,無奈又寵溺地輕彈了下她的額頭。

“不哭了?”

雲嬈臉頰還有些燙,腦子也還有點迷迷糊糊,眼睫撲閃撲閃的含羞半垂,不敢看他。

容珺眼底的桃花意又濃重了幾分,他喉結輕滾,將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全咽了回去。

馬車緩緩前進,兩人安靜良久之後,她忽然喊他:“容珺。”

“嗯。”

“除了我和孩子之外,你還有其他親人的。”她眼眶還有點紅,眼尾的嫵%e5%aa%9a桃花意淡了些,看著他的神色認真而又嚴肅,“我的親人就是你的親人。”

容珺心底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那股邪火,再次因為這簡單的幾句話,“騰”地燒了上來,幾乎將他的理智燒毀殆儘。

偏偏他又什麼都不能做。

這小祖宗簡直要將他活活逼死!

他看著她好半晌都不說話,也不動,眼底翻湧著晦澀不明的情緒。

雲嬈一點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有些不安地說:“雖然、雖然阿兄有些不待見你,但隻要我跟阿兄好好談一談,他一定會對你改觀的。二哥哥也是,他人其實很好的,我們大婚那日他也出席了,還笑眯眯的祝賀我們,他肯定也放下對你的成見了,還有──”

她還想再說什麼,甜軟的小嘴就被容珺狠狠堵上。

-

馬車上和樂融融,另一頭的皇城,永壽宮,卻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中。

永壽宮內茶香四溢,沁人心扉,顧太後正品著茶,舉手投足貴氣優雅,神色亦是十分溫和,盈盈帶笑,開口的話聲卻十分強硬:“皇帝究竟打算將太子幽禁到何時?如今都過了大半個月,也該是時候消氣了。”

五公主的歸寧宴一結束,明帝就被顧太後的人請了過來,他已經在永壽宮待了將近一刻鐘,卻依舊未曾落座,負手而立,筆直的站在顧太後麵前。

“消氣?”明帝被氣笑,“太子秘密豢養死士,按大淩例律該斬,本就死罪一條,兒臣對他已是網開一麵,更是看在母後的麵子上,沒有對他下任何毒手,如此還不夠?”

顧太後漫不經心地放下手中茶盞,秀眉微蹙:“當初死士是由岑元燁刑訊,溫岑兩家關係密不可分,如今岑家的女兒,又成了溫斯年名義上的謫女,皇帝怎知太子不是被汙蔑的?”

她慢悠悠地補上最後一句:“岑元燁之前雖幫皇帝解決許多事,然此人陰險狡詐,防人之心不可無。”

明帝不說話。

顧太後輕歎了口氣,退而求其次道:“皇帝若是還未消氣,哀家也不勉強,但你至少讓哀家到東宮見一見太子,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吧?”

明帝話聲冷硬:“太子病重,不宜見客,母後,兒臣累了,容兒臣先行告退!”

皇帝拂袖而去,顧太後溫和的臉色也完全冷了下來,沉%e5%90%9f片刻,將薑公公喊了進來,低聲吩咐幾句話。

薑公公狹長的眼眸,逐漸隨著聽到的話慢慢瞪大,寫滿愕然與震驚。

顧太後交待完畢,薑公公遲疑片刻,柔聲勸道:“太後娘娘三思,您這麼做,不止是將長公主推上刀鋒浪口,皇上可能還會雷霆大發,到時不知要死多少人,還同時得罪溫岑兩家,實在……”

他是顧太後身邊的老人了,聽見顧太後要他將五公主真正的身世公諸於世,可說聽得心驚膽跳,連忙勸阻。

顧太後冷聲斥道:“如今哀家連你都使喚不動了麼?”

薑公公立刻跪地,冷汗直流,仍是連連搖頭:“恕老奴鬥膽,如今五公主及七皇子正得盛寵,還望太後娘娘三思!”

前幾日顧太後安置在何皇後身邊的宮人回來稟報,說何皇後手底下的心腹宮女,近日與侍奉皇上的小太監走得極近,貌似彆有意圖,顧太後知道之後居然沒有任何舉動,反而讓知道這件事的人都閉口不提。

薑公公忠心顧太後,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卻不願太後娘娘都一大把年紀,還像年輕時一樣,一頭摻和進奪嫡之爭,最後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

馬車上,容珺雖然沒做什麼出格的事,當晚雲嬈卻是為此付出了代價。

雖然沒有被一口一口吃光,卻是被裡裡外外疼愛了個遍。

雲嬈雙頰通紅,欲哭無淚的眨著眼,嬌聲抱怨:“手真的好酸,快一點。”

不止手,就連腿都要破皮了。

容珺輕笑了聲,咬著她耳朵,低沉的嗓音染滿嘶啞:“嬈兒乖,再一會兒就好。”

雲嬈半信半疑,沒想到相信的結果,就是最後又被抱到窗邊賞月。

嗚嗚,她就知道容珺就是個騙子。

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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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梅與張媽媽進來收拾時,看到窗邊的情況與公主大婚那夜,圓桌附近的情況相去不遠,眉頭越皺越深。

離開時,忍不住問張媽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駙馬爺和公主為什麼總是能把房間弄得那麼亂?”

張媽媽雖未成親,卻也不是小姑娘了,見春梅這麼好奇,不由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附在她耳邊低聲解惑。

春梅怔了片刻,隨後整張臉漲紅起來,語無倫次地說:“什麼?蛤?我、我知道了,多、多謝張媽媽。”

翌日,雲嬈起床梳洗時,很快就察覺到春梅看著自己的目光有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止有異,春梅見到她時還會飛快垂眸,避開她的目光,然後臉頰跟耳根就慢慢地紅了起來,像是能冒煙那般的紅欲滴血。

雲嬈:“?”

她想問春梅怎麼了,容珺卻已經換好衣裳,朝坐在梳妝台前的她走了過來。

雲嬈手還酸著,膝蓋睡著之後,容珺上過藥,雖然不疼了,心底卻還是對他有些不滿。

見他來了也不理他,沉著小臉,目不斜視,徑自叫春蘭上妝。

容珺卻是笑笑地接過春蘭手中的螺子黛,微微俯身在她耳畔,低聲笑道:“昨日嬈兒不是想要我幫你上妝?”

雲嬈哼了一聲,彆過頭不理他。

春菊春蘭捂著嘴偷笑,春梅還處於昨夜得知的新認知的巨大震驚中,還沒回過神,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容珺見雲嬈不理自己,也不惱怒,笑著湊到另一邊看她:“我還想說今日試一下幫嬈兒畫眉,真的不要嗎?”

雲嬈透過銅鏡,看著他笑容溫潤的俊美臉龐,又俏俏瞥了眼他手上的螺子黛,莫名心動,卻還是把頭扭向另一邊,小聲哼道:“你不是說這些你都不會。”

容珺不厭其煩地,配合她,將臉湊了過去,溫聲哄道:“對,我都不會。”

雲嬈扁嘴。

“但我能學。”容珺垂眸看她,笑容愉悅。

雲嬈嘴角不受控地往上翹了下。

她故作漫不經心地掩嘴,拚命抿直嘴角,眼裡卻不受控製地閃爍著亮晶晶的璀璨笑意。

雲嬈努力平複心緒,佯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

容珺也不管丫鬟們都還在,就在她眼尾輕輕親了一下:“真的。”

春蘭等人相視一笑,很快就退出房外,將這個小空間完全留給這對新人。

丫鬟們都走了,雲嬈終於放棄矜持,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子玉哥哥可要好好畫,畫醜了我就罰你。”

容珺失笑的應了聲好。

雲嬈開心的閉上眼,細密纖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略微緊張的撲閃不停。

容珺俯身看著她近在眼前的嬌顏,見她乖巧的閉著眼,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模樣,心臟再次軟成一團。

他是真的沒幫人畫過眉,執著螺子黛沉思片刻,回想雲嬈以前眉究竟是何種模樣,好半晌,才終於在雲嬈不滿的催促下有所動作。

雲嬈整個過程都閉著眼,她感覺容珺落筆的力道好像比平時春蘭幫她畫時還要重了些,心裡登時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

沒多久她就感覺到容珺的手頓了下。

不好的預感被加倍放大,雲嬈倏地睜開眼。

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完全怔住。

她的眉毛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