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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文若了。”

雖然大淩也不是沒有其他將軍,雖也有不少驍勇善戰之輩,但到底比不上容珺的威懾力。

大淩曆代以來,從來沒有一個名將能像容珺這般,短短幾年,連續不間斷的南征北伐,成功的收複大批失土。

他善於調兵遣將,運籌帷幄,卻也每次都像不要命一樣,在戰場上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頭,氣勢所向披靡,一往無前,捷報連連。

打仗燒錢又耗糧,要是和親就能解決的就和親,和親也解決不了的,自然需要容珺這種有著十足威懾力的名將戰神上前線,衝鋒陷陣,減少錢糧的消耗,越快取得勝利越好。

陸君平也不是一直都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這六年來,他也是跟著容珺一塊出生入死,親手闖出名堂,明帝這才滿意,讓他認祖歸宗,。

他自是十分清楚容珺的傷不能外傳,遂不再多說,隻點頭道:“父皇放心,兒臣省得。”

離開禦書房之後,雲嬈可說走得飛快。

剛才她在皇上還有容珺他們麵前說的那些話,實在太過於羞恥,她暫時不想麵對容珺。

反正皇上說了,不許容珺去邊關,他還是得乖乖待在她的身邊當侍衛,她進宮的目的已經達到,她現在就隻想回相府。

待過了幾日之後,容珺逐漸淡忘今日之事,她也不尷尬了,再將人叫來問個清楚便是!

對,就是這樣。

雲嬈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啪啪作響,卻沒想到上馬車前,胳膊早一步被人從後按住。

那人手指修長,節骨分明,身上還帶著不算淡的藥味,她完全不用轉頭就知道是誰那麼大膽,敢當眾攔下她。

就知道他會得意,就知道他又要得寸進尺!啊啊啊氣死她了!

雲嬈心中懊惱,又氣又羞,白皙小巧的耳朵卻是又慢慢浮現淡淡嫣紅。

“大膽!還不放手!”她故意端起架子,冷聲怒斥。

隻是她心裡害羞,再怎麼端架子,那氣勢也嚇不了人,就連聲音裡都透著微不可察的嬌意。

容珺受傷期間,無法擔任侍衛一職,明帝自然馬上就找人頂替他的位置。

雲嬈身邊跟著彆的貼身侍衛,聽到五公主斥喝,立刻上前,欲將容珺架開。

沒想到雲嬈話方落,容珺拽著她細小胳膊的手雖然僵硬一瞬,卻是馬上就將人鬆開,後退數步。

“是微臣失儀,請公主責罰,按大淩宮規,應──”

“閉嘴!”

雲嬈一聽見他那小心翼翼,充滿微卑的嗓音,一顆心就突突直跳,想起賞花宴那日男人對自己有多狠,隨即急匆匆轉過身。

果不其然,一轉頭,就看到容珺已經彎下膝蓋,又要跪。

他怎麼動不動就跪,怎麼就那麼喜歡跪呢?

雲嬈快被氣死,瞬間炸毛:“誰準你跪的?!給我起來!”

容珺頓了下,呼吸微窒,心裡泛起絲絲甜蜜,好不容易控製下來的心跳,再次逐漸失控。

嘴角忍不住微揚,狹長漂亮的雙鳳眼裡全是掩不住的幸福與難以置信。

他十分聽話,乖巧又安靜的,慢慢地站直身,卻不敢抬眸,不敢讓她瞧見他眼底壓抑不住的放肆。

男人喉結輕滾,微微垂首,如鴉羽般的睫毛低掩,就連薄唇都緊抿成一直線,竭力的抑製情緒,讓自己麵上一如往昔,不顯半分神色。

雲嬈矮他一顆頭,如今他乖巧地低垂著腦袋的姿勢,正好能讓她將他的麵容儘收其中。

興許是大病一場的關係,男人的膚色冷白許多,接近病態的蒼白,形狀優美的嘴唇更是淡得不見血色。

他身材勻稱,寬肩窄腰,腿筆直修長,無論穿什麼都好看,即便今日是一襲再尋常不過的精白錦袍,依舊好看的教人移不開視線。

勁腰玉帶緊束,烏發束冠,身上多了幾分刻意的自持與隱忍,儒雅中透著幾分冷峻,帶出些許禁欲氣息。

雲嬈定定的看著他,有一瞬的恍惚。

仿佛那個永遠冷靜自持,總是笑容溫柔,姿容無雙,宛若謫仙玉人的公子又回來了。

隻可惜,男人左肩上的繃帶極為惹眼,叫人無法忽視。

雲嬈目光微微一暗,察覺到他刻意與自己保持著距離,甚至臉上不敢有多餘的情緒,心裡再度湧上一股莫名的煩躁感。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侍衛不敢催促,陸君平卻是在一旁等得不耐煩了。

“五妹,子玉還有傷在身,鐘院判說過,他醒來之後還得好好休息,還是快點讓他隨我回──”

雲嬈聞言,眼神可疑的飄了下,低聲哼道:“容珺,還不快點隨我回相府。”

陸君平:“……?”

“五妹,子玉傷還未好,鐘院判說最少得養兩、三個月,他暫時無法複職,你就彆為難他──”

“那就回相府養傷。”

“……”陸君平一再被打斷,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容珺始終垂首不語。

“這……”陸君平一言難儘的掃了兩人一眼,“怕是不妥,不如五妹先回去與溫相商議,再派人過來七皇子府接子玉也不遲。”

“不如七哥隨我們一塊回府,要是爹爹不同意,再帶他回您的皇子府。”

陸君平瞟了眼依舊保持安靜的容珺,默了默,語氣有些不讚同:“這來來回回的跑,你這不是在折騰人嗎?”

她不心疼容珺,他卻心疼他這個兄弟。

雲嬈不以為然:“七哥說得好像我爹爹肯定不會同意一樣。”

容珺聽著小姑娘與陸君平一來一往的對話,好不容易抿直的唇角再壓不住笑意,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隻要能待在她身邊,他其實一點也不介意被折騰。

陸君平沉%e5%90%9f片刻,道:“好吧,正好我有些事要與溫相商議。”

他轉過頭,衝容珺抬了抬下巴:“子玉,上馬車,先去一趟相府。”

“我還有事要問容將軍,就不用勞煩七哥送他了。”

雲嬈故作若無其事,一邊踩著矮凳上馬車,一邊說:“容將軍,還不快點上來。”

“……”陸君平禮貌微笑,手上的折扇卻是搖得有些生硬,力道也有些重。

他這個便宜五妹,倒是短短幾日,就將三公主那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子全都學會了。

容珺忍俊不禁,無聲地笑了起來,微微彎起的鳳眸裡儘是無奈與寵溺,默默地跟在後頭,上了馬車。

陸君平禁量讓自己心平氣和,開口時卻仍帶了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子玉身上有傷,動作難免慢了點,五妹莫要催他。”

馬車內,雲嬈聽見陸君平這一番話,好像她真的苛待容珺,心裡不禁來氣,正準備再說幾句話堵回去,容珺已撩開馬車簾。

身姿頎長挺拔的男人微微貓著腰,慢慢地,來到她的身旁。

第56章 雲嬈這才後知後覺的害……

馬車內空間不大,儘管容珺挑了個離她最遠的位置落座,兩人之間依舊隻有一臂之遙。

車廂內卻充滿了少女獨有的馨香。

暗香流動,日思夜想的美人近在咫尺,容珺不自覺屏住呼吸,纖長的眼睫微|顫。

半晌,他閉了閉眼,倏地起身。

他後悔了。

“恕微臣──”

“坐下。”

雲嬈卻不給他任何逃避的機會。

容珺渾身一僵,背對著她,修長的手指微蜷。

雲嬈盯著他的寬闊的背,輕輕呼吸著,剛才在人前強撐的鎮定與不以為然,在這一刻,慢慢消散。

太多話想問,卻反而問不出口,毫無頭緒。

少女漂亮的明眸漸漸染上一層水霧,千言萬語在心中繞了半天,最後說出口的,依舊是“坐下”二字。

語氣強硬,卻藏不住其中的哽咽。

容珺心臟瞬間軟成一團,絲絲拉拉的疼了起來。Ψ思Ψ兔Ψ網Ψ

他閉著眼,沉默了好半晌,才終於有勇氣,轉過身,麵對她。

馬車緩緩前進,男人大病幾日略顯單薄的身子跟著微微搖晃。

容珺神色平靜,微貓著腰,朝她走來的步伐極為緩慢,艱難。

他每挪一步,雲嬈的捏著帕子的力道就越重一些,當他來到她麵前時,雲嬈已不自覺屏住呼吸。

他越走越近,直自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也未曾停下。

雲嬈忽然就慌了:“你做什麼?我不是讓你──”

坐下。

最後兩個字還沒能說出口,男人已在她麵前單膝跪下。

“公主,您願意,原諒微臣了嗎?”

他定定地看著她,漂亮清雋的眉眼中透著些許的緊張與不安,就連低沉的嗓音亦是沙啞又乾澀。

他極力保持冷靜,掩在寬袖底下的手指卻控製不住,微微|顫唞著。

雲嬈不說話,安靜的看著他幾瞬,堅定搖頭。

他笑了下,垂眸掩去眼底的苦澀,心直直的往下沉,卻同時鬆了口氣。

不是憐憫便好。

就在他準備起身,眼前少女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顎。

少女的手指纖細而又柔軟,似帶著火般,一觸及便在他心中撩起大火。容珺渾身一僵,呼吸驀然粗重幾分。

他很快就意識到她想做什麼,不由得無奈一笑。

她力氣小得很,像小貓似的,根本就扳不動他。

在小姑娘惱怒前,他就著跪姿,不著痕跡的配合她的力道,微微仰首,仰望著她。

那是完全臣服的姿態。

四目相交,雲嬈猝不及防地對上他那雙翻湧著熾熱愛意的漆黑雙眸,驟然一懵。

差點沒能穩住,嚇得鬆手。

心跳得飛快,耳根下的白皙肌膚慢慢地透出細微的紅,她卻不再像以往那般躲避他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看著他。

倒是容珺像是意識到自己沒能控製住情緒,略微不安地斂下眼睫,臉色蒼白如紙。

以往兩人獨處時,他永遠都是強勢的一方,床|笫間更是極為強硬,從來沒有這麼乖順過。

雲嬈見他這麼緊張,心底莫名泛起一絲甜意,亮晶晶的杏眸笑意灼灼。

她本就無意讓他難堪或不安,很快壓下唇邊笑意,故意扳起臉,佯怒道:“我說不原諒你,你就又想走,要放棄了嗎?”

容珺眼睫輕|顫,嘴唇微動,卻還來不及開口,小姑娘就又緊接著說:“容將軍那句心悅我,果然隻是嘴上說說,否則怎麼會連鍥而不舍的追求都做不到?”

那細軟的嗓音充滿委屈和羞澀,像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才說出口的話,音量比平時還要大上許多。

容珺呼吸微窒,覺得心底深處有什麼東西就快壓抑不住,卻不敢深想,下意識否認:“不是,我隻是不想傷害你。”

“莫說鍥而不舍的追求,”他頓了下,眼底閃過一抹寵溺的笑意,“就算要臣當您的麵首,臣亦心甘情願。”

“那麼……”雲嬈抿了抿唇,微微俯身靠近他。

男人的臉龐近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