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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尾 籠中月 4341 字 6個月前

複心情,拉平被扯亂的衣服,嗓音平靜地質問。

方邵揚想為自己辯解但卡了殼。因為賀嶠說得一點錯也沒有,他跟方懷業打小沒相處過,沒有任何兄弟感情,但他卻對方懷業一再地手下留情;反觀他對賀嶠,明明又在乎又感激,當初該利用的時候卻毫不手軟,把賀嶠的感受和他們的將來拋諸腦後。

不過他還是想為自己解釋一下,艱難開口道:“嶠哥……不,不對,賀嶠,我以前是對不起你,但是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了,你相信我。我方邵揚可以對天發誓,這輩子絕對不會再騙你利用你,不管我們以後是什麼關係。”

這麼直白的誓言也隻有他這種莽撞的性格才說得出。他不怕彆人笑他,隻要賀嶠相信他就行了。在這個世界上彆人的信任他不在乎,也都可以不要,隻要賀嶠信他,他心裡就還有溫暖可言。

然而信任總是坍塌容易建立難。賀嶠側身對著他,指尖在掌心攥得生疼,可就是說不出相信兩個字。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誰知道方邵揚又想玩什麼把戲?何況信與不信都不會改變什麼,又何必去深究呢。

煎熬半晌仍舊得不到回應,方邵揚開始有點心灰意冷,轉身盯著一言不發的賀嶠,隻覺得他的輪廓、相貌都格外熟悉,彼此之間站得也極近,可他的心卻離自己很遠。沉默地盯了一會兒後,方邵揚忽然過去把他摁著坐下:“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想證明給你看,現在我......”

有些話是真的說不出口,隻能用行動證明。

“證明什麼?”賀嶠避開他的目光,嗓音艱澀地問。

方邵揚一咬牙,說:“你把眼睛閉上。”

那對剪水雙眸驀地抬起來,很防備又很疑惑地看著他。

“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保證。”得到的回應卻極其誠懇,“我隻是想證明給你看,你就再給我三分鐘時間行不行。”

不同意他就不放人,說什麼都不行。半晌沒有辦法,賀嶠隻能心一橫,把眼睛閉上:“你彆亂來。”

“我知道。”低沉的聲音忽地靠近,方邵揚手掌撫住他的側頰,不過沒有什麼狎昵的意思。徹底黑暗的世界讓賀嶠有些畏懼,身邊是熟悉的人,隻是不知道這個人要做什麼。

“這三分鐘你給我了就不能反悔,接下來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要反抗。”

賀嶠一顆心剛要懸起,又聽見他有些自嘲地喃喃:“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不管你心裡多反感,堅持一下就好。”

那顆心就那麼停在半空,上不去也下不來。感覺到氣息靠近的瞬間賀嶠雙手悄然攥緊,胃也跟著收緊了。黑暗裡什麼畫麵也沒有,什麼聲音也沒有,隻有一道溫熱的呼吸。方邵揚在離他很近很近的地方,頸窩,停了下來。

賀嶠緊張地問:“你在做什麼?”

“我聞聞。”充滿男性荷爾蒙的喉結重重滑動,動靜大到兩人都聽見了。方邵揚用手扶著他的後頸,拇指非常緩慢地摩挲他耳後的皮膚,沒碰耳垂。

今天出門之前賀嶠洗過澡,發間還殘留著慣用的那種洗發水氣味,鬆木的,幾年沒變過。還有,他耳後抹過很少的一點中性香水,聞起來像雨後鬆軟綿密的空氣,帶一點夜晚的清香。

被方邵揚鼻尖貼到的那一瞬,賀嶠不自在地偏開了頭,好在他也沒有進一步地冒犯。

沉默橫亙在他們之間,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雖然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但賀嶠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變化——臉旁的手在慢慢收緊,像是在極力壓抑身體裡某種衝動。

很快那隻手緩慢且清晰地移下去,掌紋摩攃過皮膚留下一點散不去的溫熱,賀嶠的肩窩也跟著收緊,領口下的鎖骨愈發凸顯。

手移到了背上。

隔著一件襯衫方邵揚撫摸他的後背,五根手指完全張開,手掌顯得又大又有力,像是能把賀嶠整個包裹住。一邊摸他方邵揚的呼吸也變得粗重很多,賀嶠僵坐在那兒什麼反應都克製著,克製著推開他,也克製著迎合他。希望這三分鐘能很快過去,然而它卻是那麼漫長,長到後背出了汗還沒有結束。

“你瘦了好多。”

手掌在肩胛骨的位置停留了片刻,方邵揚的語氣很心疼,賀嶠仍緊緊閉著眼,隻有睫毛微微顫了顫。他每多摸一秒賀嶠就緊繃一分,被他碰過的位置有種酸脹的感覺由外而內滋生,背也不由得挺了起來,後腰形成拱橋一樣的弧度。並不完全是反感,但也絕對不是享受,身體的感受跟內心一樣複雜又難以厘清。

方邵揚在他耳邊喘氣,天地可鑒這次不是故意的,就是實在忍不住了。因為他的腰還是那麼細,他的背又平又直,明明瘦到脊骨微微硌手,然而靠近%e8%87%80的部位卻仍有曲線,手放在腰跟%e8%87%80之間的那個位置,能明顯感覺到襯衫下麵有一條溝。中指半懸空半貼緊,挨近那條溝,另外四指往下一按就能明顯感覺到兩側的彈性,讓人很想掐一掐揉一揉。

“三分鐘到了......”好在賀嶠及時清醒過來。

方邵揚手一頓,胳膊撐在他身體兩側緩了緩:“先彆把眼睛睜開。”

然後就是從肺腑間深吸一口氣。

賀嶠以為他要耍賴,還沒想好應對之策手腕就被握住,不由分說地往陌生的位置帶。

“方邵揚你——”

所有的話在碰到某樣硬|物時頓住。

這是......

愣了一秒,他的手觸電般收回,感覺自己又一次被深深地羞辱了。帶著滿腔怒意睜開眼睛,對上的卻是方邵揚渴望又隱忍的眼神。

賀嶠狼狽地彆開眼。

方邵揚真是瘋了,居然在這種地方起反應,還讓自己去碰。他不知道這裡隨時會有人過來嗎?不知道樓上很可能看得見他們的一舉一動嗎?

方邵揚臉頰肌肉繃得很緊,挽起袖的手臂青筋縱橫,然後又深吸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最近一想到你就會硬。有時候白天見完你,晚上回家躺床上想起你身上的氣味,我就會硬得受不了,更彆說像剛才這樣摸你。”

“好了彆說了......”

“還有酒吧那天晚上,其實我不想在你不清醒的時候欺負你,但是太久不碰你真的沒忍住,當時感覺自己都快憋炸了。”越說方邵揚越把頭低下去,最後幾乎是埋在了賀嶠頸間,聲音啞得像砂紙打磨過,“我是不是太遲鈍了,現在才明白自己對你的感情。”

肩膀被壓得沒有知覺了,想推開他,可是一點力氣也沒有,碰過他的那隻左手出汗發燒,脖子往上的白皙肌膚全透出紅色。任憑賀嶠再怎麼阻止自己去想,他話裡的意思還是很明白,很容易懂。方邵揚是在說他已經愛上自己了,愛一個人就免不了有欲望,無法克製、不需要吃藥就會猛烈燒起來的欲望。

方邵揚的聲音漸漸沉下去:“剛才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你彆不信。但是我知道,你身邊有彆人了,我不能亂來。所以不管多想見你我都忍著,實在受不了了我就想著你的樣子跟聲音自己——”

“彆說了!”賀嶠倉促打斷。他四肢開始有輕微的麻痹感,血液滾燙翻湧,直把那恍惚的精神燒得更加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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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對他好是賀嶠的本能

活了三十一年,賀嶠落荒而逃的次數一隻手數得過來,今天恐怕是最狼狽的一次。

他怕方邵揚繼續追上來,因此連宴會廳都沒有回,在外麵逛了很久才坐上電車慢慢往回走。這時候大會早就散場了,賀立先沒等到他先一步回了家,留下司機還在門口苦苦守候。

“賀總您去哪兒了?”

“四處走了走。”

上車後賀嶠望著窗外,黑色座駕慢慢駛入濃重的夜色中。

司機察言觀色:“我看您臉色不大好,需不需要叫個醫生來家裡看看?”

“不用了,會場的人都走了嗎?”

“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貝山的方總跟另外幾個人。”◣思◣兔◣在◣線◣閱◣讀◣

猜到方邵揚還在等他,他默然地沒說話,又聽見司機語氣謹慎地商量:“董事長特意囑咐我在門口等著您,還說今晚希望您能回家住,夫人煲了湯。”

對於父親的這番良苦用心,為人子怎麼可能不明白。賀嶠沉默半晌,微微頷首:“那就回去吧。”

“好的好的。”司機完成了任務,頓時喜笑顏開。

回到家,父母就在客廳等著他,家裡氣氛簡直如臨大敵。

“爸,媽,怎麼還沒睡。”他平靜地脫下外套。

“你不回來我們怎麼睡?”賀立先挑眉,“晚上跑哪裡去了,電話不通短信也不回。”

聽著這口氣過於嚴厲,當媽的又不忍心了,站起來拉賀嶠過來坐下:“哎呀你爸就是怨你把他一個人扔那兒,老了老了跟小孩一樣,生怕自己一個人待著。快過來坐,渴不渴啊,要不要喝點水?”

“媽,彆忙了,我坐一會兒就上樓休息。”他的疲憊都寫在臉上,坐下以後垂首慢慢整理手裡那件外套,“想問什麼你們就問吧。”

老兩口沒料到他這麼直接,對視一眼後賀母推了推賀父,眼神示意他趕緊的。賀立先清清嗓子,擺出嚴父的派頭來:“今天晚上哪裡都找不到你的人,是不是見方邵揚去了?”

“嗯。”

“我就知道,你呀你——”賀母一副天塌了的表情,訓小孩一樣戳他的額,“多大的人了還犯這種糊塗,他是什麼底細你不知道呀?除了年輕一點有什麼好的。彆說現在方家要給他點顏色瞧瞧,就算沒有方家我也不讚成你再跟他見麵。”

話裡話外都透露著對方邵揚的不中意。這倒不是他們老兩口勢利,當嶽父嶽母的首先就看不上方邵揚年紀小,不夠穩重,其次是當年的心結至今沒解開,氣得不得了。

“既然見了……”賀立先鼻間長出一口氣,嚴肅地問,“他找的你還是你找的他?”

賀嶠心裡都有些啼笑皆非了,兩手輕輕摁住膝蓋上的西服:“沒有誰找誰,就是遇上了說幾句話而已,你們沒必要這麼緊張。”

不緊張是不可能的,母親又把他全身上下仔細睃了個遍,確定他是完好無缺的才鬆了口氣:“有什麼好聊的,咱們家跟他沒話可說,以後再遇上一定記得離他遠遠的,聽到沒有?”

“知道了。”

“你可不要敷衍你媽我,再讓我發現這小子纏著你,我讓誌鵬打斷他的腿。”

誌鵬就是他們家的司機。

賀嶠終於笑了。想起這兩次見麵方邵揚的腿都不是很利索,就覺得挺巧合的,語氣也跟著輕鬆許多:“他今晚還說想見爸,不過不敢來吃閉門羹。”

“還敢來見我。” 賀立先哼了一聲,趕賀母上樓去,“你先去睡,我跟兒子還有幾句話說。”

“什麼話我聽不得呀?”賀母邊抱怨邊把杯子什麼的全收到廚房去了,“少說幾句,兒子不累我都累了。”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