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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舟麵色大變地推開眾人走到趙如徽的旁邊,一向冷淡的聲音竟然有些的抖,“你怎麼樣?”

趙如徽的表情甚至還算的上是淡定,他看了一眼焦急的賀知舟,對他點了點頭。

然而還沒等賀知舟鬆上一口氣,就聽見他開口,“好像比我預想的更加厲害一點。”

賀知舟詫然抬首,卻見原本堅.挺站著的人一個踉蹌,趙如徽整個人像是沒了力氣地向他倒了過來。賀知舟急急地把人扶穩,看著一眾呆立的影衛暗衛,簡直是恨的想要一腳踹過去。

“還愣著乾什麼!出去叫醫師啊!”

“是是是!”這些家夥簡直就是不叫不動,直到賀知舟一聲令下才急的像是猴一樣地躥了出去,目測來看,那些暗衛們普遍躥地更高更快。

“哎呀,賀首席,早知道這毒這麼厲害,我就不擋了,否則萬一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很虧?”趙如徽半個身體都無力地斜靠在他的身上,這會兒竟然還有功夫虛弱地調笑。

“你就安分一點兒吧,待會兒毒氣攻心,我可管不了你!”賀知舟急急地回了一句,伸手點住他的%e7%a9%b4道,他總也算是淺通醫理,一邊給他輸送內力控製毒素,一邊急急地給他搭脈,好在這毒雖然是厲害,但應該沒有傷及到心脈。

醫師急急趕來整治的時候趙如徽已經暈了過去,他擦著汗仔細查看了趙如徽的傷口,真是好一番忙活,直到這醫師麵對著一堆虎視眈眈的暗衛再三用自己的性命保證趙如徽不會有事之後,賀知舟才勉強沉下一口氣。

可不知怎麼,那個女人咽氣之時死死盯著他的目光,還有那兩聲帶著數不儘恨意的“叛徒”死死盤踞在心間,讓他心慌意亂。

第29章 【一更】

趙如徽一昏就是整整三天,這三天以來醫師不知道被那群暗衛們拉著來了幾次,每次的結論都是“餘毒已清,該醒的時候自然就會醒過來”。

可偏偏趙如徽就是不醒,醫師隻是臨時抽掉過來的,雖然醫術不錯,可武藝實在很是一般,現在被他們折騰來折騰去真是自裁的心都有了,如今見到趙如徽醒過來,也是激動地熱淚盈眶,都不用這些暗衛再催促,就已經顫顫巍巍地給他搭脈,經過再三的探查,才終於擲地有聲地說了一句,“恢複的很好,傷口不要碰水就行,人都可以直接下地了!”

為了防止有人渾水摸魚,這幾天賀知舟一直親自守在他的旁邊,聽見這話也是隨著眾人鬆了一口氣,隻不過趙如徽身邊噓寒問暖的人實在是太多,那些暗衛們都期期艾艾地圍在他身邊,賀知舟也就沒有再過去,直接轉身出了門。

門口正巧有一個暗衛拿著粥食進來,看見賀知舟出門下意識打了聲招呼,“賀首席,走了啊?”

賀知舟點了點頭,“他既然已經醒了,你們多注意一些就是,我先回去休息了。”

暗衛連連應聲,裡麵已經有人在催,這個暗衛朝他笑了笑以後就直接躥進了屋子。

眼見著周圍沒了彆人,幾個暗衛才哭喪著一張臉,“陛下您終於醒了啊陛下,您要是再不醒,暗一統領都要親自過來扒了我們的皮了!”

趙如徽對他們無奈笑笑,吃了手下小心遞過來的粥,這才問了兩句最近的狀況,幾個暗衛如數家珍,一溜煙兒地把這幾天的事情全給說了出來。

“這幾天您昏迷,都是賀首席在主持大局,那幾個影衛審問的時候我們也在,不過除了那個該死的女人以外其他人確實是都不知道什麼。對於製造來做什麼的,要交給誰統統一問三不知,隻知道每三個月會有人來取;至於那個知州,隻說一開始是被甄巧雲威脅不得不做,後來看見有利可圖,也就順水推舟,實際上卻對於他們背地裡的勾當一點兒也不知曉,能夠活到這個地步也是夠糊塗了。”

“那些還活著的百姓們都已經放回去了,特意交待過了,隻說是山上是有土匪把他們都囚禁了,現在土匪已經除掉,讓他們以後去山裡不用這麼戰戰兢兢的。賀首席還吩咐過讓知府好好重視這裡的藥材買賣呢。”

他們說的事趙如徽也都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畢竟要除掉暗地裡的老鼠從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會兒也不覺得遺憾,隻是聽到這個暗衛提到賀知舟,就順口問了一句,“賀首席呢?”

“賀首席這三天一直陪著您,剛才看您醒過來就回去休息了。”剛才在門口和賀知舟撞麵的暗衛答道。

怪不得在昏迷的時候一直覺得有人守在自己的身邊。趙如徽的麵色微晴覺心中熨帖,下意識笑了笑。

他的臉色看上去好看了很多,精神氣兒也不錯,果真如醫師所說已經沒大礙了。因為不想要一直窩在房裡,在確定自己的身體沒多大問題以後,趙如徽還是打算出去吃晚飯,順便感謝一番這兩天一直衣不解帶的首席大人。

然而這飯已經已經端上來許久,趙如徽在餐桌上等了近半個時辰都沒有見到賀知舟出來,他有些奇怪地派了一個暗衛過去問問賀知舟要不要一起用飯,結果回來的暗衛卻是告訴他屋子裡沒有人應聲。

“沒人應聲?他房間裡沒人?”趙如徽多問了一句。

然而那暗衛也是滿臉的尷尬,“我,我不知道啊,賀首席的屋子,我就這樣推門進去看不太好吧?”

“誰叫你推門進去……”趙如徽下意識皺了眉,正巧旁邊有影衛經過,就問了一句知不知道他們的首席在哪兒,然而沒有想到那名影衛也是滿臉的狀況之外,“首席不是在屋子裡休息嗎?,沒見他出門啊?”

他也就這麼隨口一說,可趙如徽一下子變了臉色,也不用飯,直接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往賀知舟屋子的方向走,那兩個影暗衛一時之間搞不清楚狀況,下意識也跟著他,卻沒想到他直接走到了賀知舟的屋子麵前,走形式似得敲了兩下門,而後就直接推門而入了。

他後麵的影衛一臉懵,想攔又沒來的及來,隻能連忙跟著進去,卻正巧見到自家的首席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皺著眉頭滿臉的不耐煩,“吵什麼,誰讓你們進來的?”

“我我我、不是、是、是……”賀知舟多年%e6%b7%ab威在前,那個影衛被他瞪地磕磕巴巴,指了指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暗衛副首席又指了指自己,三三兩兩的解釋不清楚,隻能夠一臉尷尬地看著自家首席希望他能夠接收到自己的無辜與無奈。

但趙如徽可沒有這麼簡簡單單地被他一個眼神逼退,直接坐到床沿上,伸手往他的額頭上摸。

“乾嘛……”賀知舟皺眉伸手擋了一下,卻沒躲開,被趙如徽一手捏著手腕一手結結實實按在額前。

手上熾熱的溫度幾乎到了灼手的地步,趙如徽麵色也收起來了一些,轉頭看著滿臉“還有這種操作”的影衛,沉聲皺眉,“你們首席都燒成這樣了,這麼多天你們竟然還真都沒有一個發覺的?”

尋常的時候趙如徽臉上都帶著笑,相處起來也很是隨和,就算是之前審問那個女犯人甄巧雲的時候也沒見他動什麼怒氣,沒想到現在沉下臉來,竟然一派的上位者氣勢,跟在他後麵的影衛被他嚇得一驚,滿臉的欲哭無淚,“我、我不知道啊,我這幾天都在審問那些犯人,都沒怎麼見到首席,我怎麼會知道啊……”

賀知舟不滿地看了一眼被趙如徽一個問聲就慫成這樣的影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行了,你出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哦哦哦。”影衛如蒙大赦,然而剛往外走了沒兩步,就又被趙如徽叫住了,“等等,你去把醫師叫過來給你們首席看看,已經熱成這樣了,再燒下去都要燒糊塗了。”

影衛連連點頭,頭也不帶回地往外麵跑,賀知舟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木頭一樣杵在原地的暗衛,啞著嗓子道,“出去,燒壺水再進來。”

“好嘞!”趙如徽後麵站著的暗衛在這古怪的氛圍之下早就渾身不自在了,之前看見那影衛趁機溜出去還滿臉的羨慕,這會兒哪還管究竟是不是自家主子下的令,先開溜為上。

房裡也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良久,到底還是趙如徽先歎了口氣,帶上些笑意給他拉了拉被子,“沒想到賀首席內地裡還如此地孩子氣,不懂得要好好地照顧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叫醫師的嗎?”

左右這會兒也沒彆人,賀知舟往身後放了個軟墊子,懶洋洋地枕著,完全不搭理他。

趙如徽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也不尷尬,和他說了一些這幾天的行程,直到把東西都交代完,才換上一了翻鄭重語氣,微微沉%e5%90%9f片刻之後才重新開口,“手下的人都已經告訴我了,這幾天我昏迷一直是知舟在守著我,實在很是感激。”

雖然他們兩個沒有說明彼此身份的時候,趙如徽就客氣地稱呼他為“賀公子”,後來說開了,就換做了更加客道的“賀首席”,但儘管叫的生疏,卻總是帶著笑意,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錯覺,賀知舟總能夠在裡麵聽出三分的戲謔;然而這一次,明明叫的是更加親昵的“知舟”,但配上那雙認真注視著自己的雙眸,就是讓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

賀知舟的嘴唇微微翕動了兩下,脊背也不自覺地挺直了一些,對上趙如徽溫柔看著他的雙眼,隻覺得自己恐怕是真的燒的有些厲害了,否則怎麼能夠在那漆黑的眼眸之中看見微黛青山、桃花灼灼?又怎麼會雙頰升溫、無端燥熱?

空氣仿佛因為賀知舟這個罪魁禍首而在緩緩升溫,而就在賀知舟終於有些沉受不住這個難耐氣氛準備開口的時候,門卻被在一次驟然推開,幾個影衛拽著那個對他們風風火火已經習以為常的醫師驟然從外麵闖了進來。

“首席!?您還好吧首席”幾個小崽子排成一排,直挺挺地站在窗前擔憂地看著床上的賀知舟。而他們身後的大夫則一臉麻木地拍著那幾個大小夥子的肩膀,“讓讓,勞駕讓讓,是你們看診還是我看診啊?”

又是好一番的雞飛狗跳,幾個影衛該買藥的去買藥,該熬藥的去熬藥,總之看完了自家的首席以後都紛紛找借口溜了,隻留下趙如徽還坐在旁邊。

“已經不早了,你再休息一會兒,待會兒他們就要送藥進來了,把藥吃了就好好休息吧,相信知舟應該不會做出怕苦不吃藥這種事情哦?”趙如徽笑著打趣了兩句,果真起身準備離開了。

一直到趙如徽走到門口的時候,賀知舟卻突然叫住了他,遲疑了兩三息,最後看著趙如徽疑惑的目光才終於沉聲開口,“這一次……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趙如徽微有詫異地看著他,直到看見他眼底的認真以後,才稍有沉默地頓了頓,時間很短,在賀知舟看出來之前,他就已經習慣性地再次揚了個笑。

“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所以人情就不必了,畢竟賀首席也辛苦地守了我這麼些天不是嗎?欠來欠去的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