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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藥,隻要我們一出事,自然會有人引爆!管你是武功超群還是計謀絕頂,隻要在這裡的,所有人!所有人都要給我們陪葬!”

女人在說話的時候一直注意著他們的表情,想要將他們所有驚愕的、詫異的、慌張的神色都受入眼底,不管是臨死之前的惡意咒罵還是瘋狂賭咒她都願意欣然接納!她渴望著麵前這些高高在上的人露出所有不堪又懦弱的表情,以此來作為她死前的最後一場即興節目!

然而,情況卻並沒有如同她所預料的那樣,所有的人,不管是這個讓他們所有事情都功敗垂成的男人,還是他後麵的手下,都是麵不改色,好像是在看她一人演出著鬨劇。

“你,你們不信!?”女人愕然訥訥。

趙如徽輕輕笑了笑,這時候才終於開口,“不,我們相信,恰恰相反,我們比你……更加確信。”

女人自然是不明白他所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趙如徽也沒有再吊她胃口,退後兩步拍了拍手,示意讓外麵的屬下進來。

那些個暗衛人人都提著兩個大箱子,箱子沉重,看得出是裝了不少的東西,他們不過剛進來,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打開箱子,整個空間裡就已經彌漫著一股微苦的味道,一如趙如徽在山中特意翻找查探到的那股氣味。

“有著這氣味的東西……外麵可還有數十箱。”

女人自然也聞到了,她微微一愣之後,瞬間將這味道和記憶裡麵的東西對應了起來,一時之間瞳孔放大,表情凝固。她嘴唇翕動,然而話都死死卡在了喉嚨裡,硬生生說不出一個字。

然而旁邊一直注意著她的暗衛卻是陡然一個伸手,死死鉗住了她的下巴,從她的嘴中掏出來了一顆毒囊。看著女人瞬間心如死灰的模樣,趙如徽輕嘲笑笑,“你若是在事發一開始就吞毒自儘,我們恐怕還真是沒有什麼辦法,但誰讓你想看我們的戲……那我們也隻好陪你演上一出戲了。”

女人的神情淒厲,嘴裡一直發出著嘶嘶——的聲音,趙如徽揮手,鉗住他下頜的暗衛得命收手。

“你,你怎麼會知道!你不可能知道!”

趙如徽看著這個神情激動的女人,微微一頓,他眼眸微轉,一瞬之間已經是想了許多,這才輕輕對她笑了笑,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我怎麼會有人知道?明明你們做的那麼麵麵俱到,不是刻意排查,根本不會有人能夠發現其中的蹊蹺,可怎麼偏偏就這次如此大費周章地來探查你們呢?”

趙如徽勾唇,故意一字一句地把這個女人心中所有的疑問都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而後才不緊不慢地笑道,“因為……都是有人告訴我的。宣州、兵器庫、火藥……這麼多的一切,都是有人告訴的我的。”

他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洞口,而剛剛審問完那大宅子裡麵的人的賀知舟卻恰好從外麵進來。趙如徽又順勢掃了一眼那個女人呆愣住的神色,嘴角的弧度更深,故意向著賀知舟迎上去了幾步,“賀首席那邊都處理好了?”

那一瞬間,原本茫然而不敢置信的女人驟然一怔,抬頭絲絲看著來人的方向,原本一雙漂亮的美目目眥儘裂!

如此不帶半點掩飾的目光,賀知舟當然不會沒有察覺到,他往那個女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然而這個時候那個女人的頭已經低低垂下,散落下來的長發完全遮住了她的五官,再看不出她的神色。

賀知舟也就沒有多想,隻是隨口問了一句,“審出什麼來了嗎?”

趙如徽老實道,“剛剛陪這位姑娘演了出戲,暫時還沒來得及審。”

“把她壓下去綁起來吧,你們先審著。”趙如徽對著手下的暗衛吩咐了一句,見他們把人壓下去,才又對賀知舟道,“賀首席的燒好些了嗎?待會兒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賀知舟看了他一眼,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好。”

第28章 【四更】

“那些百姓們該詢問的都詢問了,他們也不知道什麼,大多都是如我們猜測的那樣,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明天就可以放回去了,倒是那座宅子裡麵的家丁、武者,大多數都是拿錢辦事,還有幾個雖然是參與者,但知道的也是少數,看來重點還是在那個女人的身上。”賀知舟隨口說了兩句屬下報告上來的消息。

趙如徽亦是點頭,“猜到了,這麼大規模的武器製作場,說是沒人操控我都不信,如今也就這個女人看上去知道的多一些了……對了,之前聽這個女人說不是還有一個‘甄姐姐’?”

說到這個的時候,趙如徽的神情狹促,頓時引來了賀知舟一個沒好氣的瞪視,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燒的他沒多少精力,隻是沒好氣地“嗤”了一聲,而後開口,“你覺得這個女人的精神狀態正常嗎?”

趙如徽一時之間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話,微微一愣之後才謹慎開口,“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不是個瘋子也是在變成瘋子的路上。”

賀知舟對趙如徽的這個冷笑話不是很感冒,但至少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撇了嘴角道,“這個女人全名叫甄巧雲,整個宅子裡,隻有她一個姓甄的,現在明白了?”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即便是趙如徽也是微有驚愕,半晌才攤手笑道,“這可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他們兩人在路上把彼此查到的情況交流了一下,都打算先回房洗漱一番,畢竟這幾天也算是心神疲憊,反正人也已經抓到了,而也有影暗衛在負責審問,他們兩個倒也不急於一時。

兩人又坐在一起用了頓飯,手下的人都相當清楚兩人的口味,送上來的大多都是葷菜肉食,不過賀知舟胃口依舊有些不好,動筷子的頻率不高,倒是多吃了幾口素菜。趙如徽一邊給他盛湯,一邊笑道,“這山中夥食一般,明天我讓他們費點心。”

要是平常,賀知舟也就接了,然而這次旁邊站著的影衛的目光有種說不出的奇怪,看看這個“暗衛”再看看自家首席,表情有點說不出的迷,倒是弄得賀知舟也有點彆扭了。不過眼前這個遞湯的家夥都一臉的坦蕩蕩,賀知舟當然也不好說什麼,到底還是默默接過。

湯是素湯,倒是養胃的很,溫溫熱熱的喝下去之後從胃連帶著整個身體都暖洋洋的,賀知舟麵色稍緩,見趙如徽還在吃也又拿起筷子多吃了幾口菜。

折騰了這麼半晌,天到也開始昏暗了起來,然而負責審問的影衛暗衛卻是一無所獲,隻能無奈地上前稟告。

“那個女人嘴硬得很,什麼都不肯說,您看……?”

“我知道了,前麵帶路吧。”趙如徽親自站了起來,而賀知舟也跟在他們的後麵,一並前去。

被關押的地方顯然是用了刑,血腥味充斥著這間屋子,裡麵的味道算不上有多好聞,不過幾人都是見慣不怪,直接走到了被綁著的女人的身邊。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大概是今天的打擊實在是太大,再加上吃了不少的苦頭,甄巧雲的麵色已經是十分難看,但儘管是這樣,她還是死死地盯著麵前來人,漆黑的瞳孔裡麵像是蘊含著無數的鮮血和詛咒,讓人極其不舒服。

趙如徽看了一眼兀自不肯吐露半點消息的女人無奈笑笑,“甄姑娘,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既然都已經被抓住了,何必如此倔強?我們也已經在這山上等了這麼久了,都沒有任何的消息,你們早就已經被人給放棄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顧及他們的死活?”

“你懂什麼,我早就已經做好了為大義舍生忘死的準備!即便是我死了,也絕不會讓你們得意。”

“大義?”趙如徽簡直都要忍俊不禁,“你們暗自製造兵器,意圖謀反,妄想挑起戰爭,這應該叫做大逆不道才是吧?”

“如果浴火以後可以重生,那麼短暫的傷痕又算的上什麼!?”甄巧雲眼裡的猙獰和偏執簡直都要滿溢出來,讓人不寒而栗,她一字一句地說著,帶著滿滿的仇恨和瘋狂,“你看看現在的國家,官員處處貪汙腐敗,百姓窮苦離散,而那些王公貴族卻天生榮華富貴,他們已經得到了常人想象不到的生活,卻依舊是人心不足!什麼皇帝,什麼天下之主,不過是為了自己無上的利益而已,他真的又為百姓思考過一星半點嗎!?”

趙如徽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了,他看著這個還在滔滔不覺的女人,聽著她一字一句的咒罵,麵色冷靜又深沉。

旁邊的暗衛是知道趙如徽身份的,當下緊張地汗都快下來了,狠狠推了一把那個甄巧雲,底底喝罵了一句,“老實一些!”

趙如徽卻擺了擺手,示意沒有關係,依舊麵色不變地聽著這女人一字字瘋狂的控訴和賭咒。

但趙如徽沒有阻止她,卻並不代表賀知舟也會站在這裡任她胡咧咧,他聽著這些汙言穢語早覺得相當不耐,當即上前站了兩步越過趙如徽,直接嘲諷道,“你說著些官吏貪汙,不顧百姓生死,可你自己做的又是什麼?屠殺百姓,擄走威脅他們作為你們的奴役,招人為你取樂……嗤,甄巧雲,你哪兒來的臉這麼疾世憤俗?那些官吏至少還顧及著律法不敢揭開最後一層遮羞布,而你呢,光明正大地當著自己鄙夷的人卻還滿嘴大義?!”

然而沒有想到賀知舟這麼一開口,那個女兒卻驟然地激動了起來,後麵捆著她的邢架都搖搖欲晃,她死死盯著賀知舟,尖利的叫聲幾乎穿透了整個宅子,“你怎麼會懂!賀知舟,你這個叛徒!叛徒!!你怎麼會懂!他們那是為了大義而亡!那是他們的榮幸!而如今,也是我的榮幸!”

這話一出,光光是前半段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蒙了一下,唯有離甄巧雲最近的賀知舟眼瞳一縮,又是一個疾步上前擰住了她的喉嚨。但這時候已經晚了,她一個吞咽,已經不知道咽下了什麼東西,隻是一瞬之間,整個身體都開始抽搐,眼鼻、口唇、都緩緩流下烏黑血跡,偏偏那雙眼睛還死死地盯著她麵前的賀知舟。

賀知舟心間一寒,但還是抿唇低頭把手搭在她的脈搏上查探,然而卻沒有想到,原本七竅都開始流血的甄巧雲竟然是詭異地一個咧嘴,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然低頭,朝著賀知舟的脖頸就要死死咬下去。

“首席小心!”他們兩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旁邊的影衛想要攔,卻早已經來不及了!

千鈞一發之間,隻見眼前極快一道人影飛速掠過,所有影衛暗衛隻聽得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而等到在回過神啦的時候,就看見那個可怖的女人已經歪頭倒在血泊,賀知舟麵色雖然是有些白,但好在還安然無恙,隻是不知道原本站在後麵的趙如徽什麼時候站在了賀知舟的旁邊。

隻聽得“噌——”的一聲利刃出鞘,趙如徽看著手掌上被劃出的一道小口子,竟然麵不改色地將整塊肉都削了下來,而後又拿出了一顆藥丸一樣的東西直接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