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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影門的業務範疇啊,而且賀知舟哪裡比我好了,您非要點派他呀?”

影閣和暗部是皇帝手中的兩大殺器,地位平起平坐,及其神秘莫測,雖然兩閣偶爾都會分彆派下暗殺任務,但事實上兩部的分工其實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比如從管轄的範圍來說,京中權貴眾多,勢力複雜,暗衛的主要職責就是貼身保護皇帝、探查京中暗流湧動;而影閣則是更偏向於神出鬼沒於各地執行各種監察、套取情報任務。

如今趙如徽把京中的這件事情交給賀知舟,簡直就像是把草鞋放到了包子鋪去賣,就算是彼此店主、店員有這個能力,一般也不會這麼乾。

要是常人也不敢質疑,但教導暗一的師父是暗閣的上任閣主,也曾經在趙如徽少時指導過他武功,可以說暗一是從小跟在他身邊的,少時也不知和趙如徽乾了多少狼狽為奸的事,再加上他向來活潑,和趙如徽的關係倒是十分親厚。

是以對暗一的沒大沒小,趙如徽也沒在意,反而是故意笑了笑,神色高深莫測、語氣卻輕柔至極。

“叫他乾是讓他領罰的,你趕著替他是不是?”

他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是漫不經心的玩笑,但再仔細看上去,卻又覺得那笑簡直可以說是帶著莫名的惡劣,一陣的惡寒順著暗一的脊背骨一路上躥,他抖了抖,這會兒一個字都不敢再往外蹦,拿了絹帛就頭也不回地往外趕。

——二月的天真是太寒涼了,還是多運動運動,運動運動啊!

趙如徽看著自家暗部首席逃命似的背影,故作疑惑地聳了聳肩膀。

不算暗處的暗衛們,書房裡麵就剩下了他一個,顯得有些寂靜又無聊,反正現在是沒什麼心思看奏折了,趙如徽情不自禁就把視線投放到了旁邊幾案上麵的青瓷魚盆。

那裡麵細心地鋪著各種小石子,又有細密的水草,一條漂亮的金魚在裡麵悠閒地遊著,隨著呼吸,它的小嘴巴一張一合,魚腹也一息一鼓,比蟬翼更薄更美的橘金色魚尾悠悠擺動,在水下光影折射中幾乎美的炫目。

趙如徽慢慢地走了過去,他的影子在魚盆上映下了一道陰影,或許是因為常常有人喂食的原因,這條優雅的金魚沒有一點的反應,依舊悠悠地在自己的世界暢快遊玩。

直到……

直到趙如徽終於忍不住伸手進了水中,用指腹輕輕地碰了一下那細密美麗的鱗片和美到擾人的魚尾。

那條金魚仿佛在一瞬之間驚醒一般,在趙如徽做出任何的反應之前就已經一下隱入了各種水草之中。

冰涼的、濕滑細膩的手感仿佛還在指尖,但任憑趙如徽再怎麼看,也找不到它的身影了。

作者有話要說:  賀知舟:喵喵喵?

未出場的首席大大突然背後一寒!

蟹蟹不衰衰愛發財,愛上貓的蛾子,琳琳的地雷;奎周的手榴彈,以及ぉく遙遠時光中扔的深水魚雷!

包養之恩無以為報,給親親給抱抱給舉高高!

第3章

都說春雨喚萬物,是一年的好兆頭,然而這一大早起來,都還沒等感受到多少春歸的喜意,賀知舟眼皮就已經開始跳,並且時間越久就跳地越是厲害。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位新上任的影門首席痛苦地捂著自己都快抽筋右眼,心裡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嚴重,心說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先天感應,老天在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接下來有大劫發生?

賀知舟抿著嘴唇,開始深深表示懷疑……

不能吧,他人好好地在影閣待著,堂堂一閣總部,還能有什麼生死危機能夠嚴重成這樣?還是說,是他最近操勞過度了?

賀知舟又看了看滿屋的卷軸,都是一些記錄官員交集的瑣事,有專人負責,不過一般無事的時候他都會事無巨細地看看,然而今天的影首大人難得感到力不從心,放下了從各地送回來的消息,走到庭院裡麵望山、望水、望草木。

隻可惜精神倒是好了些沒錯,可這根本原因卻是一點沒能根治。

事實證明,他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正所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來稟報的影衛隻是順嘴把這不關他們管的案件隨口提了一句,然而原本伸出雙指輕揉著右眼的賀知舟一個力度沒有掌控好,直把自己眼睛都給按紅了。

麵前吃瓜的影衛一愣,連忙問候,“首席您還好吧?怎麼眼睛紅成這樣,要不要叫人來看看?”

精貴的眼睛從一大早就受了這樣的罪,現在又被主人自己狠狠一擊,可謂是壓垮了最後一根稻草,生理淚水頓時都沒止住。賀知舟化指為掌蓋住右眼,忍著額角的頭痛,抱著最後的一絲僥幸,氣息微弱地問了一句,“禮部尚書的兒子……是不是叫做周鶴?”

“是啊影首,這您都記得啊?”麵前的影衛渾然不知道自己把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賀知舟:……

影首到底是影首,除了一瞬間的氣弱,已經是神色淡淡,“恩,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底下的人也都知道賀知舟喜靜,得了令就去享受自己難得的休假,唯獨留下賀知舟一個人在這小花園之中,麵無表情地微微轉了轉頭。

滿院的新色,嫩葉隨著那微風輕輕搖曳,嬌柔可愛,然而賀知舟的視線卻偏偏落在了這剛剛抽芽的彎彎柳枝,不怎麼愉快地抽了抽嘴角。

他當然清楚自己並沒有殺周鶴,甚至並沒有讓周鶴傷經動骨,即使那些傷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然而……難道還真的要讓自己因為這麼一個敗類白白傻乎乎湊上去領罪?這事兒雖說大不大,但是他這身份一湊上去,起碼又是一頓鞭子。

賀知舟皺了皺眉有些抗拒,他為人並不迂腐,更是沒有興趣在確定自己手段乾脆利落、無跡可查的時候把自己送上去當嫌疑人,倒也不是有多怕被罰——這些他們從小受慣了的忍忍也就過去了。隻是那也要看因為什麼被罰,為這麼個敗類白白受罪,也未免太不值當了。

可這事兒要是暗部介入也有些麻煩啊,一不小心就容易變成欺君……

賀知舟思前想後坐著琢磨了半天,難得有事讓向來乾脆利落的他糾結地□□,想著就不免深深歎了一口氣。

他神誌正是低落的時候,難免有些分神,但是這並不代表他的警惕心會有任何的下降,賀知舟的表情驀然一變,瞬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神色陰鷙地盯著西北方向的一處陰影,語氣極為陰冷,“什麼人,滾出來。”

話音已落,人卻未現,唯有一顆細小的石子裹挾著暗勁以一種極為淩厲的速度破空襲來!

如此直接了當的挑釁行為,賀知舟直接就沉了臉,卻是內勁湧動,躲也不躲,隻順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朝著那“歹人”狠狠震了過去。

石子順著賀知舟的臉頰飛過,青瓷杯卻是實打實地向著人去的,可惜這“歹人”顯然也是身手不凡,一個翻身就沒有任何難度地躲開了。

這樣小兒科似的過家家當然不能夠滅去賀知舟這一上午的窩火,他甚至有一瞬間都想要扔暗器好好告訴這暗一這裡究竟是誰的地盤,然而遺憾的是,暗一全然不知道他的惱怒,隻配合著他蒼白的麵具用一種陰森森的語調重複了他家主子的話。

“周鶴案你全程監管,事無巨細,徹查之後再麵聖一一稟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什麼叫晴天霹靂,這就叫做晴天霹靂。

賀知舟一個人兀自僵硬了很久,暗一不知他心中所想,將任務說完了就直接離開了,唯留下一塊素白絹帛,上有宛若花紋一樣地留有幾個朱紅小字,而娟帕的中心四四方方的小印更是昭示著主人無言的霸道。

“今天的預感簡直是神了。”

賀知舟到底長長感歎了一句,剛才還糾結萬分的選擇頃刻之間變成了不得不做的決定。

委屈,無辜。

誰也不知道,一個監察的任務,偏偏就是讓堂堂影衛首席竄上竄下,一會兒找到仆人威逼利誘,一會兒易容四處打探,利益引誘、抓捕疑犯、嚴刑逼供……

不愧是影閣首席,不過短短十二個時辰之後,就把事情弄了個一清二楚。隻不過三更半夜,當然是不好在這時候稟告,賀知舟一個人在外磨蹭了許久,才終於等日頭高照、群臣離去。

因為暗部和影門的特殊之處,暗部隱匿於暗處,主替身、保衛之職,所以他們行事都會帶著麵具,除非特殊情況,從不摘下;影門則常常在外執行任務,乃是皇帝手下最最鋒利的刀,更有殺戮太多、凶煞之氣太足,不可衝撞聖顏的說法,即便是帶著麵具、隔上屏風,也鮮少麵見皇帝。

這種說法,趙如徽不見得有多相信,麵具,暗一都不常帶;屏風,愛擺不擺,難道還有臣子不識聖顏的不成?隻是真要說起來,賀知舟接任影首的時間實在是有些短,前兩年的交接也讓他一直奔波在外,所以聖顏?他還真是沒直接見過。

要是以前,趙如徽懶得折騰,但今天他卻是興致勃勃地讓人擺了屏風,自己坐到了屏風的後麵。

能夠得到書外萬千少女喜愛的賀知舟是個什麼風采?樣貌秉性、能力風采自然是樣樣不差。趙如徽想著書中那描摹的一字一句,又依稀記起了當年賀知舟一人高座在屋頂,看著迎親的隊伍一步步踏入尚書府,飲酒高歌而笑的模樣風采。

“查出來了?”趙如徽思及往事,語氣倒是柔和了一些。

“是。”賀知舟心中有事,現下更不敢妄加揣測,隻將自己已經謄寫好全部審訊過程、思路結論的卷軸拿了出來。

修長的手指打開了卷軸,裡麵的字中規中矩,平庸到挑不出任何的錯處,雖說這字在注重武藝的影衛、暗衛裡麵極其不錯,但趙如徽看著卻是兀自笑了笑,即便隔著屏風,打量向賀知舟的眼神也是意味深長。

“生前不學無術,更是欺男霸女,但因為其祖父是禮部尚書,所以都不了了之,隻是之後變本加厲,竟然玷汙民女,那女子最後不堪羞辱自儘而亡,而凶手就是那女子的哥哥。”趙如徽悠悠把裡麵賀知舟呈報的內容念了幾句。他並不似有多麼驚訝的樣子,也沒有被欺瞞的怒意,“這麼說這周鶴倒是死有餘辜。”

賀知舟沒敢應聲。

“不過短短一夜你就能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確實是很好,不過……”趙如徽似笑非笑,“除此之外孤怎麼還發現你寫了些很有趣的事情?”

這一句明褒暗貶的話讓賀知舟實在是有些騎虎難下,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但片刻的僵硬之後,還是低頭再次跪拜,“陛下,屬下請罪。那周鶴被被尚書大人罰在家思過,是因為他在外惹事被人給打了,而傷他的那人,就是屬下。”

這話一出,蹲在角落裡的暗一都在心裡“嘶”了一聲。

那周鶴為什麼會被殺還無人發現?不就是因為他是自己偷偷跑出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