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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忌憚的消耗著他的愛。直到最後,乾涸的卻不是賀知舟對莫落得愛,反而是他的心。

做為讀者,我卻隻能看他一點點的沉默,一點點的黯淡,從當初那個立體的影衛變成了沒有感情的模板人設。

賀知舟令我心疼的,是這種日益奔向死亡的沉默與無奈。

他或許,實在是太溫柔。

三十七樓[QAQ]:樓上我被你說哭了。

三十九樓[爆爆熊]:

[九十六章]

“莫落,這是你真正的選擇嗎?”

他眼中的光漸漸微熄“是嗎……祝你辛福。”

[二百七十四章]

他看著莫落滿麵的淚痕,和苦苦的哀求,終究是沉默。

“好……”良久,他才閉眸微歎,“我會去救他,但這是最後一次。”

他不顧莫落狂喜之後的驚愕,眼裡帶著濃濃的悲傷,“我總是希望你幸福的。”

[四百九十二章·結局]

他終究輕歎。“是麼,祝你幸福。”

——

從頭到尾,賀知舟祝福了莫落三次。他明明是那樣有趣鮮活的性子,麵對著莫洛卻總是這麼哀傷。

第一次是他付出良多卻挽回無果,當然不可否認莫落不單是為了保護自己,也是為了保全賀知舟,不得已而為之;第二次就是在莫落選擇王孫的時候,莫落因為當時的時局,以及已經漸漸也喜歡上了王孫而最終有所偏向;第三次,則是在莫落最終選擇天下的時候。

他從來都沒有改變,隻要莫落回頭,他總是在遙遙的保護她。

以愛人的身份,以師兄的身份,以故人的身份。

可惜莫落看不見。

五十一樓[天下之重]:天下之重,重於萬事兮?賀知舟最後放下了,那莫落呢?縱然她現在不後悔,可日後呢?若非知道僅僅是一本小說,真想說上一句——且看蒼天。

最新章節不過發出一個小時,後麵的評論卻早已經樹起了一棟棟高樓,有心疼賀知舟的、有痛惜王孫的、還有對莫落的冷血不解的、乃至於伺候作者十大刑的,應有儘有。

趙如徽隨意的坐著,緩緩滑動著鼠標,認真的一字一句的看過了樓底的評論,就如同他剛看完的那一整部小說那樣。

良久,他才緩緩起身,徑直走出了房間,如閒庭散步般走到了小巷的死角處。

那一道明明暗暗、光影變化的門早就已經在那裡持續了好幾天,路上的行人沒有一個人注意這小小的角落,偶爾有一隻夜貓躥進巷子裡,也全然無視那散著幽幽光芒的詭異地方,隻叼著魚骨、踏著貓步躥上旁邊的矮牆,在屋瓦上飛速地消失了。

趙如徽在這裡靜靜地站了許久。

日頭已經西落,從天邊傾斜下來的陽光裡帶著明亮溫暖的橘。

時間已經不多了,趙如徽站在這裡,就是有這樣的感應——金烏西沉兔升東,或許都用不了一個小時,這扇已經逐漸暗淡了光芒的華門就會徹底消失,盤踞在他腦字裡二十三年的東西就會徹底地成為一片迷夢。

上天將機會給了他,讓他來選擇究竟是莊周夢蝶亦或者是夢蝶莊周。

並不是對這平凡卻也平和的世界全無留戀,但是啊,既然讓他能夠有這個機會看清楚他死後所有的一切場景,又怎麼能夠甘心僅僅是做一個亡國皇帝;怎麼甘心做一個僅僅是出現了三言兩語的最大背景板;怎麼甘心,為他人做嫁衣裳?

係地一絲不苟的領帶被一下子扯開,已經做了決定的趙如徽再沒有半點的猶豫,他邁著大步向前,當他跨過那奇異的鏡門的時候,原本已經十分暗淡的鏡子竟然是華光大放,那璀璨的光芒以一種放射性的狀態向著四周射去,竟然呈現出了一種極強的傾略性!

第2章

正是初春時節,隆隆的春雷伴隨著夜雨下了整整一夜,如油般貴重的甘霖均勻地灑向了整個大地,滋潤泥土、澆灌樹木,朱牆紅瓦被淅淅瀝瀝地打了一夜,順著凹槽織成了雨簾融入了清灰的石板。依稀可見,那塊塊相接的石縫下雨水如小溪般彙集流淌,詮釋著它特有的生命力。

此刻日頭還未升起,隻有零星微弱的天光,皇宮中早起的侍衛們整理好了盔甲衣衫,剛一推門,就被雨後特有的溼潤和清涼醒地精神一震。

這場雨衝刷去了所有的灰塵汙穢,目光掃過之處,皆是一片雨後新態,整個天地都蘊含著勃勃生機,在徹夜之間展現出了新的麵貌。可見待到東曦既駕之時,又會有怎樣彆致場景。

護衛想著,又深吸一口氣,帶著不自禁翹起的嘴角,這才精神百倍地執刀去自己負責的地方守崗。

好雨知時節,此番春雨來的也正是時候,文武百官亦是各個喜氣洋洋,在皇帝的麵前說著各種漂亮的吉祥話,無一不都是天降吉兆、庇佑我國之類的。

大乾此刻正值鼎盛,除了一些國內政策事物以外,也沒有什麼不長眼的還需要皇帝額外處理。大臣們同樣希望在這難得的日子裡麵多陪陪家人,不會在這時候故意去觸皇帝黴頭,因此說完事情也就早早下朝。

一上午的時間,趙如徽上完了朝,又在書房裡批完了奏折,終於是長長歎了一口氣放下朱筆,捏了捏泛酸的脖頸。

時隔二十三年重回此間,雖然麵上看上去依舊是遊刃有餘,但不可否認,到底還是有很多生疏遺忘了的內容,好在趙如徽適應能力超強,這裡又是他真正最為熟悉的世界,不過是短短三四天,就已經完全找回了昔日的節奏,將現在的情況重新掌握了個一清二楚。

不,這樣說也不對。

儘管有了那本書的存在,但依舊是表麵上的清楚,不可否認的是,那些黑暗裡一直潛伏窺伺的蛆蟲,那些暗處洶湧的波濤,都是他上上輩子不曾發覺的。

否則他一代帝王怎麼就死的如此不明不白,否則一代大帝國怎麼就能在瞬間土崩瓦解?

唯有新創與暗傷齊齊轟然的爆發才能夠給正直鼎盛時期的大乾帶來如此的致命一擊!

趙如的神色越加的莫測起來,周圍的內侍宮人不敢出聲打攪,隻默默各司其職,唯有幾個暗衛時刻影藏在暗處守衛他們主子的安全。

等到趙如徽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然已經走到了禦花園裡。

初春二月,正是山茶花開的時節,花園裡麵的花草都被專人照顧的很好,那幾株山茶姿態正好,加上雨後細細玉珠,更是清新可人、美不勝收。

春風盈盈,晶瑩的水珠從枝頭搖搖垂落下幾滴落在地上的淺窪裡驚起了幾道清淺漣漪。可就是這小小的波動蕩地倒影支離破碎,一如徹底從趙如徽眼底明滅消失了的晦暗陰沉。

是了,庸人自擾,多想不過是無益。

趙如徽垂下了眼瞼,將自己的心神完全放在了這片花園之中。

他其實更喜桃花灼灼、愛杏花嬌姿,但對著這樣的美景,也不會故作矯情吝嗇自己歡喜之情。當下屏退了禦花園灑掃的眾人,自己興致頗好地為這園中鮮花修建枝丫。

主子興致不錯,暗中幾個守著皇帝的暗衛或蹲在高高的樹丫,或潛在周邊簷瓦,也算是一起賞著美景,樂得自在。

隻是到底天有不測風雲,好似就是有人見不得他們好,一個原本輪值的暗衛匆匆從遠處過來,小聲衝著自家首領嘀咕了幾句。

就是短短幾句話,讓暗一的臉色微垮,麵色不是很好看地皺眉嘀咕了兩句 。⊿思⊿兔⊿網⊿

“這些人怎麼回事,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陛下今天難得心情不錯。”

說雖這麼說著,暗一卻也不敢耽擱,把手上辣手摧花的證據往來人身上一扔,自己小心翼翼地出現在趙如徽的旁邊,“陛下,下麵人有事稟報。”

趙如徽剛剛就有所察覺,但是他動作不頓,將剪下來的花枝放在腳邊,僅是微微頷首。

暗一得了示意,繼續小聲稟告,“剛剛接到傳訊,禮部尚書周大人的嫡孫出了意外,屍體被拋屍,今天近巳時的時候才被一個洗衣婦看見了報的案,初步查證死者是於昨晚二更被人殺害,這會兒估計周大人已經在來皇宮的路上了。”

周大人乃是三朝元老,家中唯有這麼一個嫡孫,如今唯一血脈死得無緣無故,自然又是好一番哭訴,況且天子腳下竟然發生這種事情,又怎麼能讓人不怒?

然而趙如徽卻是放下了剪子,僅僅是垂了眼瞼,從鼻子裡出氣嗤笑了一聲, “進屋再說。”

事實上,這禮部尚書嫡孫被刺殺的事情趙如徽還真是不驚訝,畢竟上輩子發生過一次不說,那書裡還又寫了一次,根本不需要徹查趙如徽都能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給說個清清楚楚。

禮部尚書的嫡孫名叫周鶴,隻是雖然祖父是當朝元老,他自己卻相當不爭氣,生的紈絝、不是讀書的料,吃喝嫖賭樣樣都占不說,還偏偏愛調?戲良家女子,算不上什麼好東西。

而那“書”中更是寫到,女主莫洛常常上街采辦東西,便被這家夥糾纏過。戲劇性的是,在難得賀知舟有空和之一起遊玩的時候,這個小炮灰也是堅持不懈,還把他的影首當做了小白臉油嘴滑舌了幾句,汙言穢語實在不堪。

大庭廣眾之下,賀知舟自然是不好做什麼,然而在送回了莫洛之後,這位絕世好師兄、他的首席大人卻好好給了周鶴一頓教訓。

最後周鶴雖然是被查出來因為一個欺辱的女子的哥哥報仇所殺,但是那一身傷的來由卻也讓賀知舟領了兩百鞭子……

賀知舟啊……

趙如徽眯了眯眼睛。

對於自己這個影衛首席,他的感情還真是複雜的緊。

他其實不怪賀知舟出手,甚至可以不怪他上輩子所有的過錯——若他真有王孫那樣的手段,真的是他親手操縱的一切,那他趙如徽到能夠輸個心服口服。

可惜……明明是被自己看中的人,卻最後為了那樣子一個女人把自己弄得一敗塗地!

趙如徽心情重回不悅,程度雖不惡劣卻也難以忽視,隻是苦了這禦書房的大門遭了這無妄之災,被重重地推了開來。

得了示意的其他宮人們紛紛退下,唯有暗一有些驚訝地跟在趙如徽的後麵,看他拿起朱筆在絹帛上寫了什麼東西,而後又用自己的私印在白絹正中心按印。

暗一眼神好,一瞄就瞄到了全文,雖然趙如徽筆跡飄逸,但暗一也是熟能生巧,他一下就明白了裡麵的內容——“周鶴案全程監管,事無巨細,徹查之後再由汝一一稟報。”

“禮部尚書那事兒…”

“交給我,保證給您查個水落石出!”暗一笑嘻嘻地主動請旨。

然而趙如徽看都沒看他一眼,“把這事交給影門,讓賀知舟親自去督辦。”

“啊?!”暗一頓時滿臉錯愕,也不管這事是不是需要兩個首領爭著去乾,一副自己被拋棄了的模樣,抽抽搭搭委屈至極,“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