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1 / 1)

筆下逃生 非刀 4298 字 6個月前

問道。

徐末搖頭:“沒有,不是我殺的,他是我的朋友,我沒有理由殺他,那天晚上他跟老婆吵架被趕出家門,給我打電話說要在公園打球,我就帶著籃球去了,打完球後他一直在練習投籃,我坐在河邊,離他有些距離,起風了,我們商量著回去,球掉在了球場外,他去撿,就是那時候,我看見怪物就躲在球場後的樹蔭下,我喊他回來,可是我的動作太慢了,那怪物一瞬間就,就。”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徐末說的時候沒有說謊的樣子,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們難以信服。

趙梅婷聽說是因為自己將陳鋒趕出家門,才讓他出了事,頓時抱著女兒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一邊一邊喊著陳鋒的名字道歉。她的女兒小晴聽到媽媽哭,也跟著哭了起來。

一時間病房中充斥著淒厲哀絕的哭聲。

年輕一些的警察放下手中用於記錄的紙筆,轉身去安慰趙梅婷,將一大一小帶到了外麵。

警察的詢問還在繼續。

徐末臉色極其蒼白地躺在床上,明明他說的都是真的,可是所有人都不相信。

“那怪物是什麼樣子的?”警察溫和地問。

“臉像人一樣,臉上長滿了毛,但是身子卻完全像狗一樣,它的牙尖利無比,吃東西的時候,會連骨頭一起吃掉。它沒有尾巴,個頭很高,到我的腰。”越說徐末的臉色就越蒼白。

聽到這裡,徐母的臉色也跟他一樣白,她捂著嘴走了出去,徐父拍拍她的肩,看了徐末一眼,將徐母送到門口,又折返了回來。

警察認真地記錄著他說的話,之後又詢問了一些彆的情況,比如當時他是怎麼殺死的怪物。

問到最後,警察很嚴肅地問了他一個問題。

“為什麼怪物殺了陳鋒卻沒有殺你?你說他的速度很快,在你攻擊他的過程中就有很多機會殺了你。”

徐末瞬間啞然了起來,這個問題他也在思考,當時他就在疑惑了,為什麼怪物看上去對他沒有太大敵意的樣子。

問到這裡,警察終於停下了詢問,隻是對他說好好養傷,他們會仔細調查,有可能會讓他去警局走一趟,目前他還是第一嫌疑犯,如果批準下來,也有可能會暫時拘捕,所以他如果出院,除了家裡哪裡都不許去。

徐末茫然地點頭。

警察將一直在一邊旁聽的徐末的主治醫生拉了出去,不知道詢問了些什麼。

徐父坐在徐末床邊,摸摸他的頭:“我相信你。”

徐末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他拚命地點頭嗯了一聲:“爸,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晚上不要再跟媽出去了,外麵很危險。”

“好,我會照顧好她的。”

徐母離開之後,病房中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徐末眼睛轉到被警察放的很遠的水果刀,拔掉了手上的吊針,下床拿起水果刀就往胳膊上用力劃出了一道極長的口子。

血幾乎是瞬間就湧了出來。

而收到消息剛剛趕來的郎冬平和王宛音,進門就看到他拿著刀,一副割腕自殺並且已經成功的模樣,嚇得魂都飛走了。

☆、第十章

一番雞飛狗跳之後,徐末的兩隻手一起陣亡了,左手包著紗布,右手掛著吊針。

徐母趴在他床邊哭天搶地地問他為什麼要自殺,如果他去了,他們兩個要怎麼活。

徐末特彆想跟她說他隻是想證明給他們看,但是現在一雙手都被禁錮住了,還沒有動一下受傷的手,就差點被徐母以性命相逼,讓他隻能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裝木頭。

因為有郎冬平兩人在,徐母隻是哭了一場,可勁地拍著床,逼他做出保證不再傷害自己之後,才抹著眼淚被徐父扶回了家。

徐末昏迷的這兩日,老兩口一直沒合眼。

等到病房裡終於隻剩了三人,郎冬平才敢上前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跟王宛音正處在熱戀中,從確定關係之後,就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黏在一起,連打球的時間都沒有了,哪裡還管得著彆的事。

所以驟然聽到發生這樣的巨變,他特彆震驚,一直在一起的人就這樣沒了,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隻是聽完徐末的敘述之後,他並沒有像警察一樣懷疑,想了好一會,他說了一個讓徐末激動又覺得可怕的事實。

也許,是背後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是將怪物放出來的主謀,在徐末昏倒之後將陳鋒和屍體帶走了。也許,還有第三隻怪物,陳鋒就是被這個在他昏迷之後出現的怪物給吃掉了,而那怪物的屍體,也可能是被這個怪物給弄走了,或者吃掉了。

但是這第二個解釋也說不通。

最重要的地方郎冬平並沒有說出來,那就是,為什麼新出現的怪物吃掉了陳鋒吃掉了被他殺掉的怪物,卻沒有吃他,這沒道理。

而如果是第一個原因,那麼就太可怕了,到底是什麼人在培養這種可怕的怪物,而他又是有什麼目的?

可惜因為是夜裡,籃球場旁邊都是樹,附近也沒有監控,就算不遠處商店外有監控,也都被樹擋的什麼都看不見。

所以真相怎麼樣,暫時隻能靠猜測。

三人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兩個警察離開了,陳鋒的妻子趙梅婷也帶著女兒走了,她是不願意走的,她還想質問徐末陳鋒的下落,可是女兒大哭一場之後就睡著了,她隻好讓警察送回了家。

“你說你現在恢複的很快,那你剛剛是在實驗麼?”王宛音一直安靜地看著他們,這會突然問道。

徐末點點頭。

“那你的胳膊現在好了麼?”她問,

瞥了眼胳膊,因為感覺不到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了,他猶豫了一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可以拆開看看麼?”

“可以。”

於是王宛音上前,輕手輕腳地拆開了他手腕上的紗布。

入目的情況驚呆了三人,包括徐末自己。

隻見那條被劃開的傷口,這會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著,就像傷口中有一隻蟲在左衝右突一樣,很快地就將那條傷痕填充了起來,然後一道淺淺的疤痕出現,很快,疤痕也跟著越來越淡。

若不是紗布上還沾著血,若不是他們親眼看到他劃開了自己的手腕,他們怎麼也不會相信他受過傷。

“這,竟然是真的。”郎冬平異常驚訝地道,王宛音也沉默了起來,手在他受傷的地方摸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郎冬平跟徐末是好朋友,他們是一個學校卻不是一個係的,郎冬平因為家裡的原因,讀了化工與製藥,雖然學習馬馬虎虎,但是他還是知道徐末現在的狀態有多不正常。

倒是他覺得這樣子似乎在哪裡聽過似得。

“醫生有說什麼麼,是什麼原因?”

“沒有,什麼都沒檢查出來,所以我說的話一直沒人相信。”徐末搖頭。

“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到處說了。”郎冬平垂著頭艱難地說道。

徐末有些詫異地看向他:“為什麼?”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很危險,你有沒有想過這種能力有多可怕,如果被國家發現了,他們會不會想將你抓起來研究。”

“這個問題我考慮過,可是,我得證明我的清白,我沒有殺陳鋒,我真的將他奪了回來也殺了那怪物。”

“我們信你。”郎冬平拍著他的手,“我會去查的,一定能找到陳鋒,隻要他的,他的屍體還在。”

其實這會徐末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原本就隻是因為脫力加失血過多,休息了兩天之後,頭不暈眼不花,就是有些餓。

可是他什麼都吃不下,在見過那怪物吃人之後,他就開始倒胃,隻能喝些水充饑。

原本郎冬平是堅持要陪床熬夜,徐父徐母這兩日都沒休息好,徐末不忍心再讓他們陪床,於是晚上隻剩了他一個人。

認識許久,徐末還是知道郎家那個有些奇怪的門禁,雖然愛玩,可隻要是在家,郎冬平就沒有在外麵過夜,跟王宛音談戀愛,再舍不得,也會堅持十一點之前回到家。

所以徐末將人趕了回去。

身體沒事,他跟醫生商量著想申請出院,得到的回複是他的身體還需要觀察,暫時不能出院。

無奈地躺回了病床上,三人間的病房,另外兩個床上都是跟他差不多,因為各種原因還沒醒的病人,這邊熱鬨了一天,那邊依舊悄然無聲。

白天睡了太久,晚上怎麼也睡不著,一點多還是睜著眼睛瞪著黑乎乎的天花板失眠。

心裡亂七八糟紛紛亂亂地整理不出頭緒,從第一次遇到怪物開始,事情就好像失控了,他怎麼也想不出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隻是無論怎麼發展,他都感覺不到一絲希望。

害怕還有更糟糕的事情發生,寒意止不住地從心底湧上來,腦海中重複著怪物將陳鋒撲倒吃掉的瞬間,他打了個冷顫,久久平複不下來。

醫院的住院部蓋得很高,足足有三十層,整幢樓都是住院部,他位於二十六層,頂上還有三層。

這醫院的住院部很奇怪,越往上的病人病情越輕,越往下的反而越重,像那些特彆嚴重的,快要去世的人都住在下三層,住院部的最後一個電梯能直通到隔壁樓的地下停屍間,大約這也是為什麼重病患者都在下麵的原因。

夏季的夜晚很熱鬨,窗外的綠化很好,花壇裡長著茂盛的青草,高大的樹木。蛐蛐不遺餘力地唱著歌,風偶爾吹過樹梢,能聽到嘩啦啦地聲響。月亮朦朦朧朧地時隱時現,像蒙上了一層紗的美人,周圍還有一層漂亮的光暈。

不知道是誰起夜了,抽水馬桶發出轟隆隆的悶聲,腳步聲被各種聲音壓住聽不清楚,還是輕微的推門驚醒了他。

推門聲很小,可還是被他察覺到了,有人進來了。

可是這個時候會是誰,絕對不會是護士,護士查過房之後,除非呼叫不會在這個時候進來,病房裡另兩個病人都昏迷不醒,也不可能是他們出去了。

門被推開又被輕輕地合上,他聽到很輕很輕的腳步聲,那人慢慢地朝裡走來。

他的病床位置就在最裡麵最靠窗的位置,腳步越來越近,他閉上眼睛,用微眯開的眼角餘光看到一片白色,來人身上穿著白色醫生袍。

醫生?可是今晚上值夜班的不是醫生,而是一個女護士。

古怪,這人到底是誰,他悄摸地看著已經走到床邊的人。是個男人,身材很瘦小,那醫生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有種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覺。

湊到他麵前,來人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似乎在確定他是不是睡熟了。就在徐末還在想他要做什麼的時候,身體就先大腦一步順勢一滾,連人帶被子一起滾到了地上。

這人手中竟然掏出了一把槍,一把黑色的小巧的手槍,就算他不認得,也知道槍上裝了消聲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