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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下逃生 非刀 4286 字 6個月前

追他到河邊,反而用巡視領地一樣的目光看了他一陣,就退回到朋友的屍體旁邊繼續享用夜宵了。

就仿佛他並沒有任何值得在意的一樣,這怪物對他的敵意並不大。

就連剛剛對打的時候,明明好幾次可以咬下他的胳膊,卻也隻是將他抓傷了而已。就像在逗弄或是不耐煩的在警告他一樣。

這種怪異的違和感是怎麼回事?

☆、第八章

親眼看到好朋友死在自己麵前是什麼感覺?又親眼看到好朋友的屍體被一口一口吃掉又是什麼感覺。

徐末不知道自己這一刻腦海中在想什麼,他隻知道自己要打倒這個怪物要將朋友搶回來為他報仇。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朋友不在了還要被當做食物。

明知道自己可能不會成功,他還是衝了上去。

怪物正在低頭吃東西,徐末並沒有出拳出腳的攻擊,而是直接跨步騎在了它背上。

這怪物與前兩天遇到的那隻不太相同,這隻的身上並沒有可怕又惡心的膿包,它的身上隻是臟了一些,毛很濃密,能清楚地看清楚這是一隻長得比較高大凶猛的狗。

隻是在光亮下才能看清楚這隻狗奇怪的地方,它沒有尾巴,耳朵並不像普通的狗一樣毛絨絨的,甚至,它有一張非常類似於人臉的臉,眼睛鼻子嘴巴,長滿了毛的五官清晰。

在看清楚的刹那,徐末隻覺得從心底冒出一股寒意,讓他瞬間驚立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長著人臉的狗,到底是人還是狗?

惡心憤怒的感覺充斥著全身的每個細胞,怪物,真是怪物。

不知道為什麼這怪物對他的警覺並不高,所以當他突然跨步在它身上的時候竟然讓他成功了。

俯下/身雙腿夾緊不讓自己掉下去,他一手死死地攬住怪物的脖子,一手拚命地掄著手中的手機往它腦袋眼睛上上砸去,攬住怪物脖子的那隻手用手肘扣住了怪物的頸部,手指成爪,狠命地掐住了怪物的脖子。

他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掐死怪物,隻要有一點可能,他都不能放棄。

怪物吃疼,立馬就反抗了起來,它雖然有張人臉卻似乎智商並不高,隻是憑著本能行事。

徐末在它背上,它沒辦法用自己的牙齒和爪子抓住它,怪物無奈地就地打滾。

可徐末硬是沒讓自己下來,手依舊機械地戳著怪物的眼睛,手一片模糊,怪物的雙眼都被砸瞎了。

難聽的嘶吼聲響起,怪物疼的在地上不停打滾試圖擺脫掉他,他的胳膊背大腿半邊腦袋都被水泥地和旁邊的樹椅子磕爛,似乎又某塊骨頭斷了,可是他感覺不到,什麼都感覺不到。

他不能鬆手,朋友還躺在那裡,他不能鬆手。

不知道是什麼信念在撐著他,怪物在痛苦的翻滾中因為辨不清楚反向,慢慢地往河邊靠了過去。

徐末看了一眼深幽的河水,猛地從怪物身上下來,手還掐著它的脖子,因為從背上下來暴漏在了怪物身前,他被掙紮的怪物猛地咬住了一條腿。

就這樣用腿拖著怪物,他一步一步地往河邊走去。

河麵在夜風中蕩漾起一波波漣漪,徐末僵硬地站在河邊,猛地掄起怪物的身子,一把磕在了河邊的棱角處。

尖利的叫聲刺痛了人的耳膜,好在這裡遠離小區,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裡並沒有驚醒一個人。

血又一次從怪物身上流出來,徐末的身上也已經傷痕累累了,可是他隻是機械地一下一下將怪物摔在河邊凸起的棱角上,直到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直到咬在他腿上的力道鬆動了,他才終於鬆開了手,倒在了地上。

怪物死了,他把怪物殺了。

他愣愣地坐在河邊,腿浸在水中,冰涼的水讓傷口出現刺痛的感覺。

他站起身拖著怪物的腿一步一步往朋友身邊走去,隻剩了半個身子,頭胳膊上身已經全都不見了,甚至連骨頭都沒了,隻有兩條腿還落在那裡,暗紅色的血早就浸透了這塊土地。

徐末跪在陳鋒的麵前,一把抱起了他,就在幾十分鐘前這個人還在跟他說他想好好賺錢買房子給家人幸福,可是就這麼轉眼人就沒了。

他不由得痛恨起來,為什麼沒有在一開始就將陳鋒帶回自己家,為什麼要將籃球帶過來,明知道晚上有危險為什麼還帶著他留在外麵,都是他的錯,若是早知道。

若是能早點知道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他呆愣愣地坐在那裡,臉上身上都沾滿了血,身上的衣服早就破成了條,可是他卻什麼都感覺不到。

這件事比之那天晚上給他的刺激更大更震撼。

他一直覺得那怪物雖然襲擊了他,畢竟沒有造成傷亡,所以雖然後怕他也沒有太過擔憂害怕,覺得自己能應付,可現實這麼快就給了他一巴掌。

天亮之後要怎麼辦,他的家人要怎麼辦,他還有妻子還有孩子,孩子還那麼小。

抱著朋友的屍體他想站起來,想帶他離開這裡,但與怪物搏鬥的時候他就受傷了,流了很多血,這會因為失血過多眼前一花,也倒在了朋友身邊。

夢中渾渾噩噩地,一個並不溫柔的女聲在他耳邊殘忍地描述著那怪物的模樣和行徑,描述著怪物吃人時香甜的味道,他在夢中驚恐不已地害怕發抖,卻也忍不住跟著咽了口水。

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白花花的,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鼻端是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他動了一下,發現手背上吊著什麼東西。

徐父徐母依舊守在他床邊,但是除了他們,還有兩個穿著警服的警察跟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

女人跟孩子他都認識,是陳鋒的妻子和女兒。

陳鋒的老婆趙梅婷的臉色很憔悴,女兒在她懷裡鬨著找爸爸,不停地問她爸爸在哪裡,為什麼要呆在這裡,她想要回家。

他一醒一圈人就湊了上來。

“你醒了。”徐母擦了擦眼淚道。

警察也嚴肅地皺著眉問了起來:“徐末,你的意識是清醒的麼?”

徐末將目光轉到警察身上,點了點頭。

“關與17日夜裡發生的事你還有印象麼?”

17日夜裡,正是陳鋒出事的日子。

於是他又點了點頭。

趙梅婷立馬湊了上來大聲地追問了起來:“那我們家峰子在哪,是不是出事了,為什麼好多血,他在哪,你把他藏在哪了?他是死是活你快說啊。”

徐末驚訝地眨眨眼,為什麼要問他陳鋒在哪,陳鋒不是在他懷裡麼,他昏倒之前,一直在他懷裡。

“他,死了。”

他說完這句話,兩個警察立馬對視了一眼,臉色更加凝重起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徐父徐母更是驚訝的不得了,雖然這兩天警察一直沒走,跟他們說了情況,可是他們一直都不相信徐末會殺人。

“怎麼死的?屍體在哪裡?”所有人都追問了起來。

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後就換成了徐末震驚,為什麼又問他屍體在哪裡,不就在他懷裡麼?可是看著他們的神色,他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第九章

“是被一隻像是狗的動物咬死的,它動作很快,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峰子就被拖走了。我拚儘了全力才殺了那怪物,可是峰子,峰子就剩了一半了,那怪物竟然吃人。”徐末兩眼發直地看著他們,語氣裡滿是後怕和恐懼。“之後我失血過多暈倒了,峰子一直被我抱在懷裡,他應該在我懷裡,你們發現我的時候沒有發現他麼?”

說著他就想起身,問他們是不是將陳鋒一起帶回來了。可是父母警察趙梅婷包括她懷裡的孩子,還有剛進來的醫生護士,所有人都緘默地看著他,眼神中,明明白白地寫著,他在說謊。

趙梅婷將女兒的頭埋在懷裡,忍不住叫罵道:“枉費我家峰子一直當你是好朋友,你為什麼要殺了他,你以為你說謊就可以騙得了我們麼,什麼怪物,什麼失血過多,你身上,根本就沒有傷口。”

你身上沒有傷口,徐末愣住了,然後他低下頭看向自己被怪物抓傷的胳膊,斷掉的腿,沒有了,什麼都沒有,胳膊上好好地,甚至他腿上被怪物咬出來的孔洞都消失不見了。

他舉去胳膊想跟他們說他真的跟怪物搏鬥了,他真的奪回了陳鋒。

可事實勝於雄辯,前兩天還讓他覺得欣喜不已的能力,這會徹底讓他變成了一個殺人凶手。

“你身上,確實一個傷口都沒有,雖然你昏倒的原因,的確是失血過多。這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醫生也忍不住說道。

“我沒有說謊,確實是怪物襲擊了我們,上周五晚上的時候,我也在後麵正在建的巷子裡見過那怪物,當時我被咬了,回來之後發燒,住院住了兩天,就住在三院,那時我發現我身上的傷愈合的很快,被割傷最多幾個小時就長好了,一點疤都不留。媽,你還記得麼,當時你還問我前兩天在哪被咬了,其實就是頭晚上的事,可是我沒敢告訴您。”徐末努力跟他們說著自己身體的異樣,努力跟他們解釋著。

“不信我現在就證明給你們看。”說著他就起身去找刀,想往自己身上劃一刀,見床頭放著水果刀,他伸手就去抓,卻被警察警覺地拿開了,並沒有讓他碰到。

他又一次征楞了一下,因為警察的神色很警惕,仿佛他是什麼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一樣。

徐母忍不住開始回憶當時的情況,好像確實是這樣,當時徐末出院的特彆快,身上的傷也好的很快,回家之後就沒怎麼裹著紗布了。

可是這又能說明的了什麼,她紅著眼拍拍徐末的手,語重心長地道:“兒啊,你還是跟警察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不是咱做的,警察一定會查清楚的,爸媽也相信你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年長的警察上前一步:“徐末,17日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詳細的再跟我們說一遍麼。你是在隔日四點半的時候被環衛工人發現在公園裡,當時你一個人躺在樹下,身邊很多血,環衛工人立馬就報了警打了120,現場除了你確定沒有第二個人存在,至於你說陳鋒被你抱在懷裡,你懷裡什麼都沒有。但是現場存在大量陳鋒和你的血。”

“那怪物,那怪物的屍體呢,我把它丟在了我們身邊,也沒有麼?”

警察沉默地搖了搖頭。

“不可能,怎麼可能。”他難以置信地抱住腦袋。

“陳鋒失蹤超過24小時,我們已經立案了,而你是最後一個接觸他的人,現場又發現了大量血跡,我們有理由懷疑陳鋒已死,是你殺了陳鋒,繼而將屍體處理掉。目前暫未發現使用的凶器和殺人動機,如果你能老實交代清楚,還能爭取寬大處理。據我們了解,你跟陳鋒的關係很好,經常一起打籃球,陳鋒的妻子也說過你們沒有吵過架鬨矛盾,那麼你跟陳鋒到底有什麼過節?”警察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