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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著你 春韭 4492 字 6個月前

這真是一個可怕的男人。

接下來,他一直守在電腦旁,與劉易斯輪流換班,生怕錯過一絲風吹草動。

前三天,無任何動靜。

第四天,喬伊終於出現在房子附近,卻不知為什麼,把彆墅除了屋頂花園之外所有的門窗都換成了防彈玻璃,牆體增加了隔音層,門和窗鎖也都經過改造,隻能單向打開。

屋頂花園的門沒被動,是因為下麵就是懸崖和大海,像基督山伯爵裡的巴士底一樣,沒有人能從那裡爬下來。

這就意味著,一旦有人關上房門,裡麵的人就等於被變相軟禁,打鑽機都鑽不開,除非把整個地基炸掉,否則絕對出不來。

如同監獄。

可喬伊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婚房做這樣的改造?

他們還沒來得及想出答案,就在蹲守的第五天,就看見喬伊抱著昏昏欲睡的李文森,走進了這座美麗監獄的大門。

接下來整整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都毫無動靜,沒有人走進去,也沒有人走出來,但傻子都知道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座有床有浴室的空房子裡呆一天一夜會發生多少不可描述的事情,而他的BOSS居然就這樣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叉,平平靜靜地等了一天。

那一刻,小O覺得自己BOSS金邊眼鏡下的雙眸,有點可怕。

下午三點四十三分,房子終於有了一點動靜,他們家BOSS暗戀許久的女孩穿著一件過大的男士襯衫,像對遠處的大海著了迷一般,怔怔地看著,腳步不自覺地走到了一個極危險的位置,再往前走一步,就會從懸崖上掉下去。

……那一瞬間,他緊張得連嘴裡的薯片都忘了嚼。

不過好在,就在他們都以為李文森要再往前走的時候,她突然清醒了過來,慢慢向後退了一步。

沒過多久喬伊就進來了,不知對她說了什麼,李文森先是一動不動地望著男人的側臉,隨即慢慢伸手握住男人放在桌上的手——緊接著,男人像抑製不住一般地俯下`身,隔著桌子%e5%90%bb住她花瓣一般的唇角。

雨水大滴大滴從天空墜落下來。

他們身邊的地麵漸漸地濕了,李文森漆黑的長發滴滴答答地滴著水,可他們誰也沒有在意這一點,不甚清晰的畫麵裡,他隻能看到喬伊把李文森抱起來,按在開滿龍沙薔薇的牆壁上,極慢地、研磨一般地親%e5%90%bb著——

然後,他的BOSS就“啪”地一聲關了電腦。

……

一分鐘後,劉易斯推了推眼鏡,淡定地把電腦重啟,調出視頻,把剛才拍攝到的場景放大最大,一遍遍慢動作回放,不知有意無意,正好避開李文森與喬伊親%e5%90%bb的親密鏡頭。

好像這樣,就能把這些畫麵從腦海裡剔掉似的。

監控雖然像素不高,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他們組專業的刑偵人員都多多少少都學過一點唇語的基本口型,可以從麵部肌肉的移動中猜出大約30的可用信息。

視頻裡,李文森抬起頭望向喬伊的臉,張開嘴。

劉易斯立刻按下暫停鍵,把她嘴唇的動作慢動作回放了一遍——

……你有沒有……聽見……大海的……聲音……

大海?

劉易斯皺起眉,一字一句地拚湊著他們可能說出的話。

……我知道………她想找到她養父……死亡的真相……

……她一直……想撇下我……獨自赴死……

大海?養父死亡的真相?獨自赴死?

李文森和大海有什麼關係?她的養父是法國人,明明好端端地活著,赴死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修辭手法?

這些話完全解釋不通——兩人神情看上去都正常,偏偏說出來的話卻如天書一般。

他鬆開暫停鍵,往回倒帶了一分鐘。

下一秒,一句更讓人匪夷所思的話,出現在他手裡的寫字板上。

……直到有一天,他死了。

……死在一台,電腦手裡……

等等。

劉易斯困惑地望著自己寫下的字。

什麼叫,沈城,死在一台,電腦手裡?

……

李文森從來沒有這麼不要命過。

她整個人坐在懸崖邊的欄杆上,身體向後彎折到極致,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地砸在她身上,可她卻什麼都感覺不到,什麼都聽不見,所有的感官都被握在身前男人手裡,他一次一次陷進她身體裡的感覺,如同雨水,神靈一樣從天而落。

往前一步是喬伊,往後一步是萬丈深淵。

風從遙遠的太平洋席卷而來,她的雙手都被喬伊握在手裡,反剪到背後,襯衫和長發也都濕透了,雨水和他都如此密集地降臨,她在烏雲翻滾的廣闊天空下閉上眼,感覺到喬伊用手指把她的長發撥開,掰過她的下巴,與她接%e5%90%bb。

雨越來越大。

一陣一陣的雨幕幾乎遮蔽視線,也沒有人能分清,流淌在臉上的到底是雨水,還是其他什麼。

……

他們在露天的懸崖邊做了許多次,喬伊抱著濕透的她回來,兩人還沒走完樓梯,又在木質的小樓梯上做了一次。等她終於可以裹著被子,坐在沙發邊喝一杯驅寒的熱茶時,暴風雨已經停了,濃稠的夕陽掛在天邊,整個房間都被渲染成一種夢寐般的橘色。

喬伊在臥室裡為她備好了全新的kindle,她也就不至於百無聊賴地對著滿屋她看不懂的大部頭。

李文森靠在柔軟的沙發墊上,還沒翻兩頁,額頭就被什麼冰涼的東西觸了一下。

“酸奶芝士。”

喬伊手裡端著兩隻小小的甜點杯,俯身%e5%90%bb了%e5%90%bb她的臉,精神好得根本看不出他今天有多不知節製。

“謝謝。”

她伸手接過,剛嘗一口就皺起眉:

“你加了朗姆酒?”

今天清晨的小吧台邊,喬伊把整瓶朗姆酒倒在她襯衫上的那一幕,還令她記憶猶新。

之後他慢慢把朗姆酒抹在她全身,甚至連……都倒進去的畫麵就……就有點食不下咽了。

喬伊若有若無地笑了一下:

“你不喜歡?”

“不大……喜歡。”

手機似乎震動了一下,聲調與平時有細微差彆,她也沒在意。

“我倒很喜歡朗姆酒。”

喬伊在她身邊坐下:

“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下次我們可以換一種,我個人認為冰鎮橄欖酒也很不錯。”

“……”

總覺得這句話非常非常變態以及重口,這一定不是她的錯覺。

明明喬伊坐的離她還有一隻手的距離,她就是覺得如坐針氈,三下五除二吃完了一杯芝士凍,起身就想逃離這個地方。

然而——

“等等。”

喬伊按住她的手,極其自然地俯下`身,慢慢%e5%90%bb掉了她唇角多出的奶油,責怪道:

“你總是把奶油吃的到處都是。”

李文森:“……”

她一動不敢動,任喬伊一點點%e5%90%bb著她的唇角。

可是等她等了許久,喬伊還沒結束這場“擦拭”,甚至還有逐漸蔓延成深%e5%90%bb的趨勢,她終於忍不住說:

“喬伊,你的潔癖治好了嗎?”

喬伊像有點不滿她的敷衍,抬起她的下巴又%e5%90%bb下去:

“應該沒有,怎麼了?”

“……”

他越%e5%90%bb越深,李文森不得不仰起脖子才能好好說話:

“我隻、隻是覺得,你是不是應該節製一下自己的欲.望?你以前並不會這樣一言不合就開始……”

後麵的話都湮沒在他的親%e5%90%bb裡。

“抱歉,可%e5%90%bb你不是欲.望。”

喬伊慢慢把她的長發撥到耳後,並親了她的耳朵一下:

“是本能。”

“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是那麼的……”

性冷淡。?思?兔?在?線?閱?讀?

“那你錯了,因為我一直都是這樣的。”

喬伊的眼眸實在太漂亮,在這樣專注的目光下,她要很大的毅力才能不直接落荒而逃。

而這個有著漂亮眼睛的男人,還在邊輕%e5%90%bb著她的耳洞邊輕聲說:

“一直以來,都抱著某種陰暗的、難以啟齒的念頭看著你……區彆隻在於以前我無法做到,而現在我可以。”

……

天上的烏雲逐漸散開,金色的夕陽大片大片的鋪散在海麵上,澄澈木質玻璃窗前,亞麻色窗簾起起伏伏……整個房間映著夕陽的火光,沉在一種陳舊的色調裡,如同一部過時的電影。

而他身下的女孩那樣美。

她躺在白色的沙發上,漆黑長發散開,帶著一點事後的香煙般的美感。

這兩天,他是有點過頭了。

喬伊修長的手指,慢慢滑過她微閉的眼眸。這是枷鎖,把他鎖住,也把她自己鎖住,他隻要看著她,就像被吸進了漩渦一樣,無法自拔。

——我想娶你。

就像守夜人想念朝霞,就像沙漠裡的旅人想念雨季。

我想娶你,很想,很想。

……

遠處的浪潮聲一陣一陣傳來,李文森躺在濃鬱的夕陽餘暉下,閉著眼,睫毛都被夕陽染成某種焦糖的顏色。

滿室的寂靜裡,她隻覺得有一隻冰涼的手,順著她的皮膚往往下、往下,一路滑過她的手腕,又順著她的骨骼,一根根尋找她的手指。

指尖驀地一涼。

她睜開眼,就見喬伊正慢慢、慢慢地把一枚祖母綠色的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赫然是,之前,他扔進警務處垃圾桶裡的那一枚。

……

“嫁給我這件事,我已經用各種方式和你說了七年,這可能是有史以來最漫長的求婚。”

她的無名指蜷曲在他的掌心,喬伊一點點收攏手指,語氣就像在敘述一件尋常至極的事:

“如果你需要,我也不介意再和你說一次,說十次,說一百次,說到你同意為止……李文森,你是否願意成為我的妻子?”

……

陽光從十五萬千米以外走來,漫射.進窗,亞麻的紋路在地上投下織籠一般細密的剪影、文森望著他們緊密交握的雙手,半晌,微微笑起來:

“所以,今天才算是我們真正訂婚的日子?”

“不。”

喬伊俯身把她擁進懷裡,兩人一起倒在柔軟的沙發上:

“對我而言,我們真正訂婚的日子,是在七年前,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

……

同一時刻,三十公裡外,警務處大樓二十六樓。

特彆行動小組又因為某位BOSS不小心發現了什麼而鬨翻天,不管有排班的還是沒排班的,所有人都被劉易斯一個電話叫到了辦公室,就因為劉易斯不小心聽到一句話,叫“他死了,凶手是一台電腦”。

“What the **。”

警員小A茫然地看著麵前大摞資料:

“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我要看人工智能編程?開玩笑我從高中數學以後就沒有學過程序語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