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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著你 春韭 4460 字 6個月前

空中劃過一條澄澈的弧線,慢動作一般,在她脊背上迸濺開來。

濃鬱的酒香,一點點滲透肌膚,又順著她的長發滴落。

蒼白皮膚,漆黑長發,迷迭香。

李文森身體驀地騰空而起,落在冰涼的吧台上。

她剛起床未曾換衣,下.身隻穿了一條維多利亞的蕾絲係帶內褲,喬伊在抱起她的時候已經拉開了那條黑色冰涼的細綢緞,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曲起她一條纖細的腿

——

“我很渴。”

她身上滿是朗姆酒的香氣,金色的酒液滲透了她身上的白襯衫,極曖昧地勾勒出她身上的曲線。

喬伊保持著這個姿勢,慢慢俯下`身,%e5%90%bb了%e5%90%bb她心臟跳動的地方。

“我在沙漠裡走了太久,可你總是不讓我下雨。”

他的%e5%90%bb一點點流連在她鎖骨,身體卻還停留在那裡,不往前,也不後退,隻是極其難耐地與她廝磨,聲音好聽得要命:

“所以我很渴,很渴很渴……你是否能施舍給我一杯酒?”

李文森:“……”

一點點。

隻是一點點,一個%e5%90%bb,她已經覺得靈魂隨著他的動作顫動了一下。

所以這是在英國登陸諾曼底後,再紳士地問問諾曼底,嗨,我能不能登陸你?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大不列顛。

還有什麼,我在沙漠裡走了太久,可你總是不讓我下雨……

這個世界上怎麼有人能把“我想抱你,可你總是不允許”說的這麼……優雅文藝?

喬伊低沉的嗓音好聽到犯規,她毫無招架之力,他隻是貼著她的耳朵說話,她就忍不住抓緊了身下的桌布。

而這反應,顯然是默許。

亞洲人和歐洲混血的基因差異在此時凸顯了出來,他仿佛變成了一棵樹,要在她深處紮下根來。

即便已經非常適應,在這樣深刻的親%e5%90%bb裡,仍有種從頭腦到靈魂都一點點分裂開來的錯覺。

李文森抱著喬伊,白色襯衫滑落至手肘,他的親%e5%90%bb是羽毛拂過唇角,極致的愉悅不可抑製地湧起,在血管中翻騰不休——他像夏季的暴雨一樣降臨在她的皮膚上。

小小的吧台已經一片狼藉,柔軟的芝士混雜著體.液,被揉爛在他們的唇齒之間,胡蘿卜、西蘭花劈裡啪啦落了一地,朗姆酒順著她的脖頸流淌下來,又流進他的親%e5%90%bb裡——她甚至能從他的唇上,嘗出海水和岩石的香氣。

喬伊、喬伊、喬伊。

鍋裡的燉牛肉咕嚕咕嚕地冒著氣泡。

廚房吧台上頂端是光滑的鏡麵吊頂,無數個她折射在鏡子裡,無數個喬伊折射在鏡子裡,她隻要睜開眼,就能清楚地看見,喬伊是如何俯身,一寸一寸親%e5%90%bb過她的皮膚,又是如何把她摟在懷裡,像是要把揉碎進骨骼一般深深地抱住她。

她在被他親%e5%90%bb地時候,真的很乖。

除了不大主動,基本上他想要什麼她都會給他,都會配合,一如她對生活的態度,疼就忍著,痛苦就揭過,她的目標如此明確,除了真相,什麼都丟掉,什麼都不要,愛情、悲歡,都被她踩在腳底。

所以這樣的順從,太不像她。

讓他忍不住懷疑,她不是因為深愛才如此縱容他,而是因為無所謂……她根本無所謂。

……

“有一件事,我一遍又一遍地追問你,但你從未給過我明確答複。”

喬伊抬起她的下巴,無機質寶石一般地雙眸對上她的:

“文森,你愛我嗎?”

沒人回答。

李文森向後仰到極致,背脊彎出一道驚人的弧線,無聲地張開嘴,漆黑的長發從背後滑落下來。

喘不過氣,不能呼吸。

她的空氣裡都是喬伊、喬伊、喬伊。

……

他修長的手指放在她的咽喉上,慢慢收緊,又輕聲問了一遍:

“文森,你愛我嗎?”

……

李文森閉上眼,還是沒有回答。

冰涼的海水慢慢從腳底漫上來,沾濕裙擺,沒過咽喉,湧入口鼻。

身體就像浮在大海裡,手指拚命想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抓不住……她的臉色逐漸因為缺氧而染上一抹病態的嫣紅,卻仰著脖頸,極其順從地把咽喉暴露在他手指下。

……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女人。

喬伊隻覺得自己的手指在細微地發抖。

窗外的大海湧起風,半小時前還有一點微微地陽光,此刻已狂風大作,海鷗撲棱棱飛起,浪潮一陣一陣拍擊在石壁上。

暴風雨要來了。

下一秒,他驀地鬆開手,轉而緊緊抱住她。

“就算這樣……就算這樣,李文森,你也絕對不能像這次這樣自作主張離開我。”

她要敢再說一次分手,他可能真的會忍不住把她鎖起來,鎖到她乖為止。

灰蒙蒙的天色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執念讓人心驚:

“我知道那台係統會怎麼做,隻要你不離開我身邊,你就絕不會死,聽見了嗎?”

——

她死在七個小時後。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一個全省條線經驗會,我在大家激烈的討論聲中,我盯著對麵五十歲領導的臉,默默地構思出了這出床戲。

敢舉報,哇一聲哭給你看哦。

☆、第167章

Quesadilla最後還是沒做起來, 因為沒有人能在用芝士和牛油果做過這樣那樣不可描述的事情後,還想在烤餅裡見到它。

真是太要命了。

李文森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再吃牛油果。

地平線上卷起風雲, 這片海域連接著太平洋, 即便沒有站在船頭禦風而行,光是遠遠看著, 心境已經無比開闊。

喬伊端著咖啡走到屋頂時, 李文森正光腳披著他的外套,她換了一件白襯衫,坐在屋頂花園的小吊椅上, 邊吃奶油慕斯蛋糕,邊看暴風雨來臨。

烏雲的縫隙裡灑下一束陽光, 就快被風湮滅,仍然如鎏金跌落天際,壯闊不可直視。

小木桌上擺著一盆白色薔薇。

喬伊靠在門邊, 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才走上前去, 把冒著熱氣的咖啡放在她手邊:

“在看什麼?”

“海。”

“你夢裡那片?”

“不。”

李文森擁著他的大衣, 遠遠望著地平線上那一絲滾動的白線, 漆黑的長發一絲絲散開:

“你聽見大海的聲音了嗎?”

“我聽見了你的聲音。”

喬伊望著她的側臉, 慢慢地說:

“這件事我想問很久了,文森,你在大海裡失去了什麼?”

人的潛意識有回溯的傾向,如果你在一個地方失去過重要的東西,大腦很容易會把這件東西和這個地方等同起來, 類似於移情。

李文森沒說話,半晌,朝左側的海岸指了指:

“那邊是?我好像看見沈城辦公室那座山了。”

“嗯。”

這裡到有近一個小時車程,但站在這座彆墅上看,它與也不過就是海岸線兩端的距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說起來,要是這件事發生在三個月以前,我一定會腦補你是為了每天晚上看著沈城辦公室裡的燈光入睡才租下這套海景房。”

她不知想起什麼笑了起來:

“你因為沉迷中國文化來到,卻對那裡年輕的科學家一見鐘情,你每天假裝在走廊和他相遇,買下圖書館裡所有他翻看過的書籍,你看著他對彆的女孩微笑,心裡就像撕裂一樣疼痛,可他從未把你看進眼裡,以至於你隻能不斷掩飾內心難以啟齒的陰暗欲.望,直到有一天……”

她微微笑著,捧著咖啡:

“直到有一天,他死了,死在一台電腦手裡,你的愛情就此終結。”

“……”

這真是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

喬伊瞥了李文森一眼:

“你隻看到沈城的大樓,沒看到沈城大樓對著那座山嗎?”

“沈城對麵都是山,你說哪一座?”

“有你的那座。”

“……咦?”

“我因為沉迷於曆史來到劍橋,卻對那裡年輕的科學家一見鐘情,我每天假裝在走廊和她相遇,買下圖書館裡所有她手指翻看過的書籍,每次看著她對彆人微笑,我就會被嫉妒折磨到無法入睡……”

喬伊重複了一遍她的故事,隻是改了個主人公。

他說的很慢,眼眸裡映著大海:

“可她卻從未把我看進眼裡。”

“……”

“最後,我不想再掩飾內心難以啟齒的陰暗欲.望,於是我用她想要的東西編織成繩索,我知道她想找到她養父死亡的真相,也知道她一直想撇下我獨自赴死,我不得不用儘各種手段和她交換,才能勉強把她困在我的燈塔裡……我以為這就夠了,她是我的妻子,雖然有點喜歡亂跑,但我不必真的像對待胡鬨的孩子一樣把她關起來。”

喬伊也不看她,隻有淡淡的嗓音在風裡響起,話鋒忽轉:

“可是有一天,她忽然和我說,她不愛我了。”

雲朵還沒飄到他們這邊來,大海那頭已經有大滴大滴的雨水落下。

“我愛的女孩脾氣談不上好,我不介意偶爾被她的小貓爪子撓一下,也能容忍她隔三差五的忽視和排外……但我不能接受這句話。”

李文森抬起頭,就見喬伊垂下眼,平靜的眸子裡倒映出她蒼白的臉:

“我不能接受她說,她不愛我。”

……

劉易斯“啪”地一聲合上了筆記本電腦。

這是三十公裡外的一間小房間,屋頂掛著一盞小燈,沒有窗戶,四麵空空蕩蕩,桌上隻擺著一台舊電視機模樣的裝備。鑒證科小Q正坐在一張舊報紙上,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儘量不去看他身邊年輕的Boss。

他們在監視一棟山崖上的彆墅。

還是一棟極其精巧的彆墅。

一麵靠山,一麵環海,陡峭的地形足以讓任何一個有經驗的小偷望而卻步,海風、鹽、雨水也沒有給它帶來任何腐蝕的痕跡,自上一任女主人死後,就一直空置,失去愛人的老藝術家不讓任何人踏足這間承載他所有回憶的舊居,無論多少人一擲千金趨之若鶩,他也從未將房子脫手。

直到某天,一個年輕男人來到這裡。

他甚至沒有自己的車,卻不知用什麼方法,真的從老人手裡買下了它。

……

這套登記在窮科研狗李文森名下的彆墅,防護措施堪比白宮,他與一個特彆監察小組的哥們兒頭發都想禿了,才避開一層又一層的反偵察設備,在二十米外小樹乾上安裝了一個小小的攝像頭。

因為口徑太小,拍攝畫麵非常模糊,隻能隱隱看到兩個人在做什麼,連偷窺都談不上——可就算是這種程度的監控,也是因為之前李文森入獄讓喬伊無暇顧及其他,才給了他們一絲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