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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綱 夢溪石 4289 字 6個月前

思,反倒都理解地點點頭,向牧得到鼓勵,又放鬆了一些,繼續說下去。

三不五時做春夢,任是向牧再身強體壯,也難免精神不濟,更奇怪的是,後來他偶爾又會做一個加長版的夢,妻子跟他歡好之後,就開始默默流淚,任憑他怎麼問,也不肯說話,就一直哭到向牧醒過來。

從那以後,向牧的夜晚基本就陷在這樣的夢境之中,無法自拔。

“你還一直把鐲子留在臥室裡?”劉清波忍不住問。

向牧:“是。”

劉清波皺眉:“都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還不趕緊把鐲子扔了毀了怎麼都行,還等著被吸乾精氣嗎?”

這話夠直白,向牧有點尷尬。

“其實,自打我太太去世之後,我一直很想念她,為此一直沒有再婚……”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

向牧對這個春夢其實也是有那麼點兒享受的意思的,更何況春夢的對象是他妻子,一麵能夠在夢裡見到已經故去的愛人,一麵還能跟年輕時的愛人重溫舊夢,他不禁沉溺其中,明知不對勁,卻舍不得抽身。

劉清波翻了個白眼,這一聽就知道,向牧不舍得摔碎那個鐲子,不舍得遠離它,本來簡簡單單就能解決的事情,對方非得繞一大圈。

冬至直截了當地問:“向先生,你那個鐲子,肯定有問題,但沒看到實物之前,我們沒法給你一個答案,我想先問問你,你希望我們怎麼幫你?”

向牧沉%e5%90%9f片刻,道:“我想知道,是不是我太太的魂魄寄托在那個鐲子裡,給我托夢?”

冬至:“如果是的話呢?”

向牧麵露遲疑,他也還沒想好要怎麼辦。

冬至道:“就算真是你太太的魂魄,人鬼殊途,這樣下去,對你對她都沒有好處。她夜夜吸你精氣,滋養陰魂,日久天長,肯定不甘心被困在一個鐲子裡,說不定還想奪了你的軀殼。”

向牧駭笑:“這不可能吧,她生前很善良!”

劉清波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人死之後萬事皆消,她如果留戀人間,不肯往生,性情肯定會有所變化,要真是一心為了你著想,又怎麼會舍得每晚都吸你的精氣?”

陳國良也道:“向先生,人死不能複生,人有人間道,鬼有鬼門關,三界六道都有各自的規矩,壞了規矩,最後可能也會耽誤你太太。”

向牧歎了口氣:“能不能這樣?拍賣會之後,我先帶你們去我家,看看那個鐲子,如果可以的話,就麻煩你們幫忙勸一下我太太,讓她早日安心去投胎吧!”

冬至跟對劉清波對視一眼,他們此行目的在於那副畫,所以自然要先幫向牧解決麻煩。

“可以。”

“那就麻煩幾位了!”向牧感激萬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是小case,很快能搞定拿到道具,這一卷大事挺多,既然寫到就都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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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向牧怕冬至等人肚子餓, 還單獨讓廚師做了菜肴過來, 幾個人就在貴賓室裡用餐,向牧心事重重, 難得沒有發揮八麵玲瓏的長處跟眾人閒聊, 陳國良卻暗暗鬆了口氣, 多說多錯,當著行家的麵, 他還真怕鬨出什麼笑話。

酒會之後有個半小時的風水講座, 陳國良是主講人,劉清波饒有興趣, 非拽著冬至也去聽, 本來這種場合是陳國良的拿手好戲, 滔滔不絕說上一個小時也沒問題,現在被劉清波在下頭盯著,他連著出了好幾身冷汗,才磕磕碰碰講完, 幸好影響不大, 依舊贏得滿堂喝彩。

其實陳國良雖然沒有真本事, 但口才的確不錯,而且估計看了不少風水書,理論是一套一套的,外行人還真容易被忽悠進去,劉清波見他表現得很老實,不由大感無趣, 也懶得找他茬了。

冬至和劉清波他們不參加拍賣會,向牧雖然是主辦人,也用不著全程盯著,就將他們三人請到家裡去,從臥室拿出一個匣子,當著他們的麵打開。

一隻綠瑩瑩的鐲子映入眾人眼簾。

上好的帝王綠,陳國良見識無數,一眼就認出來。

在市麵上,這樣的種水,起碼能賣到幾千萬,當然,對向牧而言,隻是九牛一毛。

“你之前說,這隻鐲子,是你太太娘家傳下來的?有什麼來曆嗎?”冬至拿起來,對著陽光看,發現玉質幾乎幾近完美,晶瑩剔透,綠得驚心動魄。

向牧道:“來曆我也不太清楚,但在他們家,傳了應該有四代以上了,我找人鑒定過,都說這是老坑帝王綠,翡翠裡最好的品種。”

冬至將鐲子遞給劉清波:“感覺有點奇怪。”

劉清波拿過鐲子,點點頭:“好像有股氣。”

他又把鐲子遞給陳國良。

陳國良不得不硬著頭皮接過,煞有介事看了一會兒。

“我的意見跟他們二位一樣。”

其實他哪裡有察覺到什麼氣,但又不能說自己什麼感覺都沒有,對上劉清波捉弄的眼神,陳國良內心都快崩潰了,心想下次打死也不來內地了。

冬至道:“這樣吧,向先生,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在這裡住一晚,我會在你臥室裡布一個陣法,晚上有什麼事,我們可以第一時間發現。”

向牧不安道:“那我太太會不會魂飛魄散?”

冬至:“那是你太太,我們當然會先禮後兵。”

向牧鬆一口氣,感激道:“那就太感謝了,你們的保證金,在我們離開會場的時候,我已經讓人如數退還,那幅《少華行旅圖》,我也馬上會讓人打包好送過來。”

冬至和劉清波對視一眼,對方這種直接爽快的態度,讓他們大有好感。

向牧深諳不予難取的商業規則,但既然他這麼痛快,鐲子這件事,冬至他們自然也得善始善終,幫他解決妥當。

冬至沒有布過招魂陣,不過他聽何遇講過,大概的規則和避忌還是懂的,但招魂符得現寫,他過來的時候身上隻背了把劍,其它什麼都沒帶,這些東西對向牧來說不在話下,隻要一個電話,半小時內立馬有人送過來。

畫符時要全神貫注,冬至倒沒有避開其他人的意思,反正這也不是什麼不傳之秘。

他淨手洗臉,挽袖靜立片刻,筆尖在調好的朱砂上滾了幾下,蘸上飽滿的汁液,腦海裡已經開始將招魂符的一筆一劃臨摹出來,提氣凝神,忽然下筆。

陳國良和向牧屏息凝神,站得遠遠的,不敢打擾他,連平時愛跟冬至抬杠的劉清波,這會兒也挺安靜地坐在一旁喝茶看手機,沒有出聲。

向牧見冬至看似動作嫻熟,卻接連寫廢了幾張符紙,不由有些疑惑,陳國良悄聲給他科普:“畫符這種事,不是畫一張成功一張的,要看各人的功法。功法深厚的,成功率就高,像冬先生這樣,十張裡麵能夠成功五六張,已經是非常了不得了。”

陳國良“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門道還是懂得一些的,否則那些富豪也不是傻子,絕不可能輕易就被他哄得團團轉。

隔行如隔山,向牧恍然大悟之餘,對冬至更增添了一層敬畏。

青年注視眼前的符紙,伴隨著他運筆如飛的動作,陳國良和向牧隱約感覺他周身似乎有股看不見的氣在緩緩流動,不過在劉清波眼裡,這股氣流已經化為實質,流霧一般的白氣以冬至為圓心盤旋,逐漸擴散開去。

一元初始,兩儀太極,三才相合,造化無窮,生生不息。

劉清波還記得培訓期間,他看冬至尤其不順眼,三番四次想給對方找點麻煩,那時候他就看出這家夥根本一點根基都沒有,學的東西都是半路出家,現學現賣。他輸了丟人,贏了也不見得光彩,所以始終沒動真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龍深收冬至為徒之後,他想了好幾天都沒想通,現在看來,對方的資質其實未必比他遜色。

一朝得水便化龍,有了名師調、教,冬至的實力也慢慢浮現出來,現在已經能與他搭檔而不拖後腿。劉清波雖然不會畫符,但他很清楚,畫符雖然需要天資,但更重要的是成千上百次反複循環練習,可見冬至為此在背後沒少付出汗水。

一個人如果既有天資又肯努力,那他的前程就不會差到哪裡去,劉清波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對冬至的印象大為改觀的同時,也多了份惺惺相惜。

忽然間,劉清波眉頭一皺,差點出聲。

他剛才一錯眼,看見一縷黑氣混雜在白氣之中,但再一眨眼卻不見了,仿佛錯覺。

幾張符畫好,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不過這已經比冬至剛學畫符的時候快了不知多少,他的精神徹底鬆懈下來,猛地眼前一黑,要不是及時按住桌沿,很可能直接毫無形象地摔個四腳朝天。

“可以了。”冬至對向牧道,“我把這些符在你臥室裡布置一下,你等會把鐲子放在我指定的位置,不要再去挪動它,晚上該睡覺就睡覺,不用管,我們在客廳守著,一有狀況就會進去。”

向牧自然無不應允,由得他去安排。

冬至下巴微抬,點點陳國良:“陳師傅,你來幫我布陣吧。”

陳國良指著自己:“我?”

冬至:“不方便嗎?”

陳國良哪裡敢不應,忙道:“很方便,很方便!”

他對冬至和劉清波的態度不知不覺有點討好又忌憚,向牧自然也看出來了。

向牧雖然覺得奇怪,但他沒有多問,多年來在商場上的經驗告訴他,這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他知道得越少越好。

畫符是一件很耗精力的事情,冬至本來就覺得自己最近容易累,這一個多小時下來,更是頭暈眼花,手腳發軟,他索性找了張椅子坐下,指揮陳國良在臥室裡布陣。

可憐陳國良鼎鼎有名的風水大師,這些年被香江富豪們捧得高高的,結果到了冬至他們麵前就跟孫子似的被指揮得團團轉,還不敢反抗。

他哀怨地看了冬至一眼,抹了一把汗水,認命忙活起來。

劉清波也跟進來,但他對布置陣法沒有興趣,隻盯著冬至看。

冬至被看得莫名其妙。“我臉上開花了?”

劉清波一反尋常,沒有與他抬杠,嚴肅道:“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冬至想了想:“上次跟山本交手之後,傷一直沒好全,不過在韓祺那裡跟魔氣交手也沒怎麼受傷……要是非說有的話,當時魔氣被消滅的瞬間,我感覺眉心一涼,好像有什麼東西沒入身體,但事後除了容易累,也沒有其它不適,舊傷倒是慢慢在痊愈。”

劉清波把自己剛才看見的那一縷黑氣說了一下。

“這次肯定不是我眼花,等見了唐局,你最好把情況跟他說一下,讓他幫你看看。”

冬至點點頭:“其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