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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珂浮屠 胖哈 4414 字 6個月前

,卻如此天真。

但天真卻不蠢的人容易幸福,也容易討人喜歡。

那許青珂恐怕也看出了這點,所以對北琛雖然冷淡,卻不戒備。

反而對他……薑信手掌抵著頭,眉眼溫柔,喚:“阿琛”

他聲音難得輕柔,北琛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些戒備,“乾嘛?不許損我!”

“知道為何我從小都喜歡跟你一起玩嗎?”

“為何?”

“傻乎乎的,好玩。”

“……”

北琛冷笑,“我好玩?是哦,我好玩,可你玩不過某個人哦~~人家已經是禦史大夫嘞,位高權重,貌美如花,將來娶妻生子,我瞧著她對那秦大美人就特彆溫柔……”

薑信十分鎮定,“她不會。”

本身一個女人,他倒要看她怎麼娶!

北琛:“那景霄謝臨雲霍允延等等呢?”

他還加重了等等兩個詞兒。

等等是誰?

薑信不說話了。

北琛以為自己贏了,得意喝酒,卻聽到對方幽幽說:“下次你再說這種話惹你哥哥我不開心,將來我入贅的話,你得給我倍的嫁妝翻十倍。”

咳咳咳咳!北琛差點被嗆死。

入贅還要十倍嫁妝,你也是天下獨一戶了。

薑信也懶得看這人淒慘咳嗽,他起身,摸了下自己的臉。

“蜀國的朝局要巨變了,依舊是三分天下,但王權分割會比從前更嚴重,不過重點不是蜀國,而是燁。”

“燁?”許琛錯愕,“關燁國什麼……”

“淵國要動手了,你讓義父做好準備。”

許琛看到剛剛才吊兒郎當的人雙手負背站在水台之上,白衣飛揚,縹緲入畫。

“這天下的時局,隻要有一國遠超越他國,亂世也就來了。”

果不其然,楊雲之子被淩遲處死的那天,燁國出兵攻打蜀國邊境,且聯合了莫度部落。

蜀國一下子水深火熱。

也是在那樣的朝局中,蜀王卻好些時日都難以上朝,隻能下旨讓鐘元等閣老主張朝事,但必須跟許青珂聯合處理。

前麵一個命令是正常的,可後麵……許青珂?

禦史大夫好像不至於如此吧!!

主掌朝綱不是閣臣的事情嗎?禦史台插手?

這許青珂的權柄也太大了!

還是說,蜀王對鐘元終究不是那麼信任?

到底為什麼……

另一頭,蜀王也下令將禁衛軍跟巡防營的權利分給秦夜跟鄭青城等草根將軍,軍權分化為景霄為代表的權貴跟秦夜燈代表的草根。

軍中分立分明。

政權分立也是分明。

但總體說來……

許青珂徹底站在巔峰階梯,而秦夜也拔尖而起。

這是亂之起,還是穩之初?

第176章 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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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國要打蜀國, 這並不稀奇, 稀奇在於它動手的時機太突兀, 並不符合燁國朝堂時局,但它仍舊動手了。

“燁已經歸淵,隻是還沒呈遞附屬國投名書, 之所以不投, 是不想讓其餘幾國有所戒備……淵是在用燁打蜀來投石問路。”

許青珂對蜀國內部絲絲縷縷都了然於%e8%83%b8, 可對於其餘諸國不可能麵麵俱到,就好像她從未想過淵的君主會成為一個武林至強者縱橫遊走諸國之中。

這是一個莫大猖狂又可怕的君主。

桌子上有一張地圖,許青珂坐在椅子上,左手邊一杯茶,她看著地圖上縱橫的山脈路線,這是國與國的角逐。

她的右手手指在地圖上,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

燁打蜀, 蜀必然會調兵遣將應對, 蜀王不會再放景霄帶兵出征,否則變數太大, 秦爵又□□乏術,細數國內,也隻有秦夜跟鄭青城可用。

“若真貪圖蜀國國土, 直侵略就是了, 何至於一定要扶持一個秦夜,莫不是要秦夜反水放他們入城?”趙娘子他們的懷疑便是如此的。

許青珂搖頭,“一個隻會開門的內奸不需要耗費這麼多心力, 淵強大,但若要吞並四國,要麼打,要麼不打。若是打,殺了人,打下的疆域誰來管?留城駐守就是分化自己兵力,隻會讓其餘國家乘機聯手反攻。若是不打,如燁國那樣縷縷滲透進而掌控,那麼就需要一個傀儡,這個傀儡身邊就一定要留一個強有力的可信人物。秦夜就是秦川留在蜀國掌控局麵的人物……如果我沒猜錯,四國之中都有這樣的人物……”

她隻為複仇,謀蜀國。

可對於淵的君王跟那位國師而言,他們部署的是四國。

目的不一樣,格局不一樣。

“公子覺得那位淵的君主要立誰為傀儡?五皇子?他跟景霄有過接觸。”

看樣子該是霍允延。

許青珂但笑不語。

“不過公子可要拓寬格局?我等願意為您效勞。”趙娘子等人比較關心這點。

他們自信自家公子有這樣的能力,因為他們也自信自己這些人的能力。

人才濟濟,隱秘不發。

是在等眼前這個機會嗎?

然而,許青珂手指一撥,地圖滾卷起。

“我的時間寶貴,隻願忙活自己的事情,這天下的分分合合與我無關,天下人的生生死死也非我能管。”

“何況……”她手掌按在卷起的地圖上,左手拿起茶杯,她看到了手腕蒼白之下的青筋隱隱。

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不過這些人是不是真把她當男人了,難道還要她去開疆辟土嗎?

許青珂有幾分失笑。

——————

打仗,人跟糧草缺一不可,蜀國征兵,戶部提錢,這是最為難人的事兒,前者還好說,後者卻是跟跟朝堂息息相關,沒錢,人再多也不行,本身戶部這一手是要過鐘元為首閣臣的,可蜀王定了許青珂協助,於是許青珂也看到了戶部的錢糧征集跟調派安排,就看了一眼。

議事廳中,許青珂跟鐘元坐在兩邊首座,她問後者:“鐘大人以為如何?”

還算有點禮數,給了鐘元麵子。

後者好像也不在乎這個,說:“慢了”

許青珂瞥了那戶部頭頭一眼,“以這樣的速度,派送的人大概到半路就可以原路回家,因為燁軍已經破城而入。”

這話可真夠毒的,那戶部的頭頭臉都綠了,額頭滿是汗水,支支吾吾推諉下麵的人辦事能力不行,隻能達到這樣的速度。

許青珂沒說話,倒是鐘元等老臣大為訓斥,又是一番勒令跟商討……

許青珂很少插嘴。

因為她管的不多。

倒是提及一件事——燁國領兵的將軍是齊野,齊野這個人是燁國當今風頭正經的將軍,不過最重要的是他的父親齊藤是當年坑殺北地屠城的那個將軍,許寧遠出事後,他乘機帶兵攻打……

艱難一戰後,二次屠城。

這於整個蜀國而言都是莫大的恥辱。

所以齊藤之子再次帶兵攻打蜀國,這於蜀國的壓力也很大。

許青珂卻一點都不擔心,左右這是秦川手底下玩弄的把戲,秦夜是必勝的,齊野是必敗的,軍事家的權謀隻在刀劍之上。

戰是必然要打的。

人也總是要死的。

她轉了手裡的茶杯,眼裡很平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半個月後,兵臨城下,秦夜站在蜀國邊境城牆之上,握了握腰上的劍。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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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秋去冬來,若是再一反複,那是多久?

這一天是大雪天,寒冬臘月的,城門口守城的守衛凍得直哆嗦,可職責所在,也不敢擅離職守,隻得臨著風雪鎮守大門,但他們的目光多時不時飄香前頭百步開外的一家酒肆。

“他娘的,早該叫上官封了那破店,時不時用美酒香味來勾我們,真守不住這門。”一個士兵忍不住埋怨,旁邊士兵失笑,卻也勸解:“可彆,那老板的酒可相當不錯,封了他的店,咱們喝什麼去啊。”

“那倒是……”

此番士兵真聊天說笑,卻不知那酒肆的美酒十裡飄香,引來了不少酒蟲發作的酒鬼,老老少少權貴還是平民都頂著風雪前來喝酒,這喝酒啊,不聊天說地就沒意思了。

喝酒,你能認識朋友。

喝酒,你能忘記自己。

但一喝酒,心裡的一些事兒必留不住,何況是一些天下人皆知的事情。

於是談及了朝政。

“論咱們蜀國,兩年前燁攻打咱們蜀邊城,攻勢何等強橫,兵馬強壯糧草先行,可愣是被夜將軍攔在城外不得進,逼退三裡野地,大大小小打了十幾二十次的戰,最終逼退那不知天高地厚在城前嗤笑辱罵的齊野小子,曆時一月半淒慘退兵。”

提及這場戰役,所有蜀國人都倍感揚眉吐氣,深覺得蜀國曾經的榮耀並未遠去,對那秦夜將軍也舉國冠以天降夜將的美譽,後秦夜領兵又逼退莫度,讓莫度求和……

南部秦夜,北部秦爵,雙秦大將鎮守蜀國,儼然弱化了景霄的軍中威望,這是蜀國希望的,所以一改從前冷遇,反而大加賞賜跟信任。

但論他們蜀國的時局,卻是有點怪的。

“燁退後,咱們邊防穩固起來,君上卻越來越暴戾古怪,也不上朝,倒是愛起了美人,短短兩年就又小選了兩次美人,兩年前可才大選一次……”

“是極!可畢竟是君上……然,君上放著鐘大人等肱骨老臣不去重用,卻將政權放給了那姓許的……”

姓許的?

若是三四年前,天下人也隻有一些人知道歸寧之許,可兩年前天下人都知道有一個許青珂。

再兩年後,蜀國就是六歲小兒也知道蜀國的許也隻能是許青珂的許。

本就是大雪天,眾人借著酒興談論朝時跟文武之官,涉及秦夜跟鐘元等等,其中很大篇幅都落在了許青珂身上。

禦史大夫,北地之主,如今跟鐘元各章半邊中樞,算起來,她在手頭的權柄已經不下於當年最巔峰的景霄,隻是她不掌握軍權而已。

這樣的人,世人該當如何評價?

有人低聲不屑:“寵臣而已!”

有人皺眉辯駁:“斷案無冤,處事絕頂。”

有人恥笑:“何謂絕頂,不若心機似海,取信君上而已。”

有人冷笑:“天下官員何人不至此?不怕她得寵高位,就怕為官不做事或者乾乾壞事。”

爭論不休之下,城門那邊忽有了不小的動靜——馬蹄聲?

守軍戒備,卻是很快露出歡喜之色。

“秦將軍回來了!!!”

酒肆裡正爭吵的人一下子躁了,秦夜將軍回來了?

他不是去西北鏟除海寇去了?

怕是又凱旋而歸了。

所有人都起了身,匆匆到店門口,仿佛要迎接這位功臣將軍。

也的確英武不凡,縱馬而入的將軍率領彪悍的騎兵入了城門,守軍們看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