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1 / 1)

彆人的喧嘩,一切都成了嘈雜的背景音。

顧靳山眼裡隻有方雲修。

是他的錯。

是他的疏乎。是他沒有保護好方雲修。

他幾乎差一點,就要永遠失去方雲修,如果方雲修有三長兩短……他想都不敢想。

他把自己的頭埋在方雲修的頸間,方雲修手上的手臂被他勒得發疼,“嘶”得一聲抽涼氣。方雲修沒有看到顧靳山臉上淚痕。

顧靳山發現自己把方雲修弄疼,手足無措,“你受傷了,你哪裡疼?”顧靳山不等方雲修回答,他抱起方雲修就匆匆往外走,慌亂地問道:“救護人員,救護人員呢,這裡有人受傷,快來!”

方雲修愣怔地看著方寸大亂的顧靳山,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緩緩圈在他的後頸。他微微皺起眉頭,表情有些懵懂,他的頭向顧靳山的方向歪了歪。顧靳山察覺到他的動作,一把護住他的腦袋,方雲修的臉頰因為顧靳山的動作貼在他的%e8%83%b8口,聽見他心臟跳有力而急促的動聲。

方雲修小聲說了一句:“膀子疼。”

顧靳山手忙腳亂,把方雲修交給救護人員,救護人員看見他緊張地樣子,想要他放寬心,就揀了一個以前遇到的事故說:“您朋友這都是輕傷,以前我們參加救援的時候,山裡的遇難者都是滴著血被抬出來。您就放心吧!”能夠從案發現場平安出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哪想到顧靳山狠狠瞪了對方一眼。你看!他都疼成這樣了,這哪裡是小傷!顧靳山心裡已經化作一個哭包,淚眼汪汪。肯定疼死了……他寧願受傷的人是他,也不想看見方雲修傷到一根毫毛。

這時候還有沒眼色的小警員跑過來攔他:“顧先生,您不能到處亂跑,您剛剛的射擊以及非法持-有槍支,必須和我們一起回警-局接受調查。”

沒眼色的警員被人拽走。

方雲修靠在車裡,驚魂未定。顧靳山默默握住他的手,不肯鬆開。任務心願值1010,最後停在95。

顧靳山的餘光看見薑澤被銬上手銬帶上警車,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躺在病床上,係統問方雲修:“你拖延時間的時候,那些台詞都是怎麼想到的?”

“沒辦法,根據你說的那些豪門恩怨劇,臨場發揮。”

要麼生,要麼死。人的潛力無窮。

這時,顧靳山進來,他熟悉地方雲修擦身,給他整理好衣服。然後才問他:“薑家夫妻來了,你想見嗎?”

第818章 那個暗戀我的金主

“薑家夫婦來了,你要見嗎?”顧靳山問方雲修。

方雲修一隻手行動不便,他扭頭想要去夠床頭的蘋果。他剛一動,顧靳山就按住他讓他彆隨便動。然後把蘋果拿在手裡,蘋果皮一圈接著一圈在顧靳山靈活的手指下滾落,長長一條垂下。“張嘴。”

方雲修吃了一口蘋果。

好吃,又甜又脆。

然後他做了一個決定:“不見了,讓他們回去吧。我是付雨石,我不會姓薑的。”

薑家人的親生父母,付雨石都沒有見到的人,他就不見了。他不想代替付雨石,去享受本該屬於他的人生。

顧靳山沉%e5%90%9f,還是多說了一句:“薑夫人,看起來很傷心。”

結果付雨石的生母還是進來了。

她和方雲修想象中的非常不同。

具體不同之處——她衝進來一把揪住方雲修的耳朵,方雲修被她的動作驚得瞪大眼。“輕點,耳朵……耳朵痛。”

“臭小子!還沒進我家門,就敢連自己老娘都不認!是誰給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女人穿著一套利落簡潔的套裝,身材高挑,長相明豔,付雨石非常的像自己的生母,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隻是這一身匪氣到了付雨石身上,就變成了秀氣。

等等,這和說好的,軟弱無能的母親不一樣啊!

說好的母親軟弱,父親殘酷,家庭畸形導致人格扭曲呢?這個陽光向上積極又可愛的母親是怎麼回事?

方雲修與她對視,如果是真的付雨石,見到真正的生母會是什麼表情?

他那麼傻乎乎的又善良,肯定要安慰生母。

於是方雲修撫摸他所理解的付雨石的樣子,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女人的手背。

他正要收回手的時候,女人一把抓住他的手緊緊握在手裡,女人緩緩沿著床沿蹲下,臉埋在方雲修的掌心,溼潤的淚水打濕他的手掌。

“媽媽對不起你,我來遲了。”

方雲修抬起手給她擦拭眼淚。兩人隔了二十多年的時光,隔了無數錯過的人和事,終於換來這一個擁抱。母親的懷抱溫暖、有力。

隻是可惜的是,這一個擁抱隻能由殼子裡換了靈魂的方雲修代替他來完成。

出院以後,方雲修依然住在顧靳山家裡。

然後他就發現顧靳山樓下,多了另外一位土豪住戶,和顧金山一樣,整了個大平層。姑且先稱呼這位土豪住戶為鄰居。鄰居開心地過來敲門,顧靳山拉開門一看,愣住,是捧著水果蛋糕的付雨石生母。

生母名為鄭柔,她過來摟住自家兒子,“雨石,我現在就住你們樓下,媽媽陪你。”

鄭柔眼神在付雨石和顧靳山之間劃過,她爽朗笑道:“你們彆緊張,我不是來做那個棒打鴛鴦的大棒的。我是正事告知你們,我和薑豐離婚了。雨石說了不想回薑家,我非常的讚同。”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薑澤先發現付雨石和薑飛白的身世有問題,他們也不會查到付雨石頭上。

據鄭柔說,薑澤從某一天開始,就忽然變得很奇怪,不僅性格變得陰鬱,還莫名其妙地問她知不知道付雨石。

她當時愣了半天,搖頭說,從來沒聽說過付雨石這個名字。她回憶起來,當時薑澤的表情就已經很難看,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以為是薑澤因為工作壓力太大而心情抑鬱。她還勸薑澤不要工作太辛苦,多給自己一點空間。現在想起來,薑澤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越來像另一個人。

鄭柔在結婚前也是個明星,隻是婚後就為了夫家息影。但是她這個性子就這樣,所以在新的生活圈裡人緣也非常不錯,孩子都大了,丈夫整日不著家,她就自己給自己安排一些活動,經常出去旅遊。丈夫薑豐倒有些符合薑澤的說法,心裡隻有他的工作,很少待在家裡,所以說薑家兩個孩子,都是被放養長大的。

鄭柔早就想提出離婚。契機就是她和丈夫提到她的發現,她發現付雨石才是她的親生孩子。可是丈夫卻讓她等等,目前他正在上升期的關鍵時刻,薑豐和他的兄弟走的路不通,既然有人從商,自然也有人選擇彆的道路。薑豐從政,他對於政-治遠比商業敏[gǎn]的多,他想要等過了這段關鍵時期再來處理家務事。

所以那個薑家,不回也罷。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天地之大,何處不能為家?

鄭柔的瀟灑,讓方雲修敬佩。

她走的時候,特意多看了顧靳山一眼,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們。兩個孩子,很不錯。

過了沒兩天,薑飛白親自上門道歉,他的說法和鄭柔的說法類似,他解釋說:“大哥以前不是這樣的……”

薑飛白還是那個小可愛,方雲修沒有遷怒他,客客氣氣地請他在家裡喝了杯茶。

然後方雲修把係統揪出來:“你趕緊查查,這個薑澤是怎麼回事,你不覺得他的畫風很奇怪嗎?”

係統回複:“我馬上就查數據庫!”

結果係統說:“他的數據沒有異常,我已經把這個突發倩況向總部彙報。我也覺得這個世界的情況有些不同尋常,如果查出來有任何的問題,總部一定會補償你的!”

既然係統都這麼說了,方雲修也就暫且放下心。

後來關於薑家的消息是顧靳山告訴他的,他說,和鄭柔離婚後,薑豐的氣運就一直不順。仕途舉步不前不說,還因為站錯隊被列為重點觀察對象,恐怕往後都隻能做個閒雲野鶴,不要再想要有任何向前一步的可能。

薑澤涉險故意殺人、非法綁架,尤其是在那多雙眼睛盯著薑家的情況下,薑家想要做點什麼把他撈出來都不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薑澤在拘留所的反應令人啼笑皆非,他對著來探望他的薑父雙目赤紅地說:“付雨石會讓薑家傾覆。他就是惡魔,摧毀一切的魔鬼。你們今天不相信我,都會後悔的!”——薑父被他可怕的眼神、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嚇到。這孩子,莫不是腦子出問題了?為什麼一直神叨叨地說付雨石?

畢竟薑澤做了那麼多年薑家的繼承人,薑家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不會狠心拋下他。於是把他從監獄送進了精神病院。薑家老爺子的意思是先讓這個做出大逆不道殘害手足的混賬在精神病院把他的腦子治一治,等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再把他從精神病院裡麵撈出來。薑家老爺子還保有一絲期望,期望薑澤會恢複正常。隻是他還要在精神病院裡麵呆多久,這就不得而知。

顧靳山對方雲修說:“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你就彆管了。”薑家如何,薑澤如何。他都會處理。

就像他給方雲修睡前講過的故事,王爾德的童話。在他眼中,方雲修就像童話裡的快樂王子,高高聳立在城裡的中央,渾身鑲滿黃金葉片,寶石是他標誌性的雙眼,熠熠生輝。但是他最後把金葉、寶石,全都給了彆人。王子死去的雕塑倒下的時候,他是快樂的。因為他成全了無數人的快樂。

可是顧靳山不想如此。

他想守護,想要永遠守護人性中這份純粹的美好。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如果一定有一個人需要麵對黑暗,那麼顧靳山希望這個人是他。而他,可以安心地告訴方雲修,你看見眼前的陰影,是因為你的身後灑滿陽光。

.

這時候係統傳來地球tv總部的調查報告。

報告裡麵聲稱,是由於他們的保密措施失誤,被影視行業的競爭對手另外一個影視公司竊取了重要資料。這份資料就是這個劇本故事的初稿,這個看似狗血的故事其實被一改再改,最後實在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