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怎麼來。”
白老板抬了下眼皮,然後埋下頭繼續捏壽司,片出薄薄的貝肉。
“鐘小姐可以吃山葵嗎?”
山葵就是芥末,鐘彌倒是不抗拒:“我沒吃過,能不能讓我試試?”
白老板再次抬眼,用目光詢問了溫徒,他點點頭。
兩隻扇貝刺生分彆放在兩個盤子裡,被推到他們麵前。
鐘彌動了筷子,張嘴吃下,試探性地咀嚼兩口,頓時,一股強烈的刺激感,從口腔嗆到了天靈感,她的眼淚一下子就被激了出來。白老板預料到會是這樣,怪不好意思地轉身去處理甜蝦。
“彆著急,”溫徒在旁邊看著,教她,“用鼻子吸氣——”
鐘彌吸了口氣。
“再用嘴巴吐氣。”
鐘彌按照他說的去做,來回了幾次,嗆鼻的感覺減輕了不少,他遞來了清酒:“喝一點。”
清冽的味道衝散了剩餘的辛辣,這下就徹底緩解了不適感,鐘彌恍惚地眨眨眼:“好有意思,可以再來一份嗎?”
“好,稍等。”白老板背對著她笑了。
這家店食材新鮮無比,口味也讓她很驚豔,與它狹小而偏僻的鋪麵反差太大。
她吃過幾次日本料理,總覺得吃不慣日本的食物,想來原來是廚師的水平欠佳。
溫徒是怎麼找到這麼偏僻的地方的?他來滬市不過短短幾個月,倒是比她這個在這裡讀了幾年大學的人更熟稔。
鐘彌一邊納悶地看著他,一邊吃烤鰻魚,醬汁是恰到好處的濃鬱鮮甜。
“還合口味嗎?”白老板料理的間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
鐘彌不太會說話,嘴裡又全是食物,隻有猛地點頭。
“吃慢點。”溫徒的手撫上她的背,輕輕拍了拍,就像對待一個可愛的孩子。
白老板看著他們兩個笑:“溫先生還是第一次帶人過來。”
“白老板這家店,要是隨意分享給彆人,那是唐突了。”溫徒淡淡道。
鐘彌則聽得滿是不解。
一般人不是都希望自己店的生意越火越好嗎?
這下說得好像它開在這麼個不好找的地方,是故意為之。
她隻能感歎自己太俗,這個世界上有的是大隱隱於市的不一般人。
飯畢他們告辭,走出店外。
溫徒再牽她的手時,她已經不會再一驚一乍了,雖然還是心跳得厲害。她壓抑著自己,隨他往巷外走。
該來的就要來了吧,他會帶自己去酒店,還是回家?
鐘彌心亂如麻,離巷口還有一段距離,他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
“鐘彌。”他輕輕叫她的名字。
“嗯……”
溫徒上前兩步,她不由地退後,靠在牆上,隔著薄薄的衣料,感覺到了石牆堅硬粗礪的觸?感。
藍朵說得很對,溫徒是個紳士的人,他先試探性地%e5%90%bb了額頭。她沒抗拒,他又低下去親她的嘴角。
一點一點,把她蠶食。
漱口水是清甜的葡萄味,她的手無力垂下,包扔在地上。
他的舌頭撬開她的牙關,伸進來勾住她,吸吮,糾纏。他一隻手托著她的腦袋,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腰上,好讓她彆靠著那冰冷的牆麵。
鐘彌閉上眼睛,靜靜承受。
這樣也好,初%e5%90%bb送給溫徒這樣的男人,她並不委屈。反正她永遠也不可能跟阮宥在一起。
阮宥……
想到那個人,她抑製不住悲傷,抱住了溫徒的脖子。
溫徒得到了回應,%e5%90%bb得更深,重重地摟緊了她的腰,原本的細細品嘗,變成了疾風驟雨。%e5%90%bb著%e5%90%bb著,她覺得奇怪,是溫徒的%e5%90%bb技太好了嗎,她的身體變得癱軟無力,不由自主地攀在他身上,甚至向他貼近,仿佛在期盼什麼。
看不見的熱流一陣陣湧過,鐘彌被自己的羞恥心刺激得快要發瘋。
他熾熱的%e5%90%bb讓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呼吸越來越急促,瀕臨窒息時,才本能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溫徒輕輕咬了一口她的唇瓣,才結束那個綿長的%e5%90%bb,柔軟的唇卻沒有離開,慢慢遊移到她的耳垂上,%e8%88%94了%e8%88%94。
“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可以嗎?”
7、第 7 章 ...
耳垂微微的麻,讓她渾身起了個激靈。
鐘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雙眼微熱,彌漫著朦朧水汽,口紅花到了嘴角,那抹破碎的紅色暗示著曖昧的誘惑。
溫徒放在她腦袋後的手下移,伸向那抹紅色,想抹掉它,還是沒有,抹嘴角的動作換成了撫摸她的臉頰。
他牽著她的手走出小巷,上了車。
車一路穩穩地行駛,車窗被升起,隔開了喧鬨的街市。她的臉灼燒得可怕,還好,他隻是把她的手握著,有什麼從座椅滑落到了地上,他拾起來,是裝照片的信封。
溫徒單手抽出那張照片,她在商場給他拍的。
“你看。”他拿到她麵前,那張臉就此定格,“有你的倒影。”
鐘彌沒聽懂,仔細一看。
畫麵中真的有她的倒影,映在那對眼眸裡,她舉著相機的樣子,臉隱沒在大大的相機後,看不見表情。是他這雙眼睛過於清澈了。
她才發現。
“溫徒,我……”鐘彌叫了他,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溫徒卻誤會了她的意思,側過臉,再度%e5%90%bb上來,這一次他與她十指相扣。
溫徒有備而來,車開到酒店樓下,他沒有經過前台,就帶著她走進電梯。
他開了房間的燈。
寬闊的玻璃窗外是一覽無餘的夜景,星星點點,映照整座城市。
鐘彌自己走過去,站在窗台前,伸出一隻手,放在涼涼的玻璃上。
“要不要先洗個澡?”溫徒問她。
他扳著她的肩膀,讓她轉過來。
她什麼也沒說,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裡,這樣就不用看著他的臉。
溫徒像是能看穿她的心事,隻讓她靠了一會兒,就扶著她站好,托起她的下巴,她不得不與他對視。
而她隻搖了搖頭,仰起臉閉上眼睛,那是飛蛾撲火的姿態。
半晌,溫徒的%e5%90%bb都沒有再落下來。
“鐘彌。”他喊了她一聲,她才把眼睛睜開,他目光沉靜,已經不像在車裡的時候那樣熾熱了。
鐘彌為這樣的沉靜感到心慌,她不能半途而廢,於是,就由她來主動,她踮起腳,唇緩緩迎上去,而在即將碰到他的那刻,他問:“你想要什麼?”
她頓住。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她的目的?
溫徒在她的肩上輕拍兩下,問她:“你知道我們現在算什麼嗎?”
“我知道。”
是她主動的,她先在酒吧裡百轉千回說出自己的仰慕。
溫徒接受仰慕,送她價值不菲的禮物,又帶她來到這個地方。
這是交易,各取所需。不需忠誠也不要承諾,隻要有金錢就能換取年輕的禸體,這種簡單粗暴的關係,身為他這樣的男人應該趨之若鶩才是。
“可是,其實你不是夏悠悠那樣的女孩。”他一眼看穿。
雖然她一直表現得她就是。
“我……我……”鐘彌一愣,支吾著,卻不肯服輸,“我就是。”
“你說謊。”
一個“說謊”,像是一聲嚴厲的警告,讓她嚇了一跳,緘口沉默。③思③兔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鐘彌,”他又叫了她一聲,“你再問問你自己,你想要什麼?女孩子做這種事情,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你沒想好。”
溫徒跟她說話的時候一直心平氣和,像在領回一個迷途的羔羊。
而鐘彌卻覺得每一句話都有如重擊,打得她臉疼。
是她做的不夠好,露出了破綻嗎?
是了,她不該推辭那個相機的。
明明是她開口問他要,他送了她,她卻在拿到手裡的那一刻表現得過於自責,那明明不是她真心想要的。她沒法像夏悠悠那樣,在收到禮物後,由衷地開懷大笑。
溫徒的自製力超乎她的認知,明明已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還能理智地讓鐘彌下樓,送她回家。
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他還在這車裡情難自禁地%e5%90%bb她。轉眼間,他又恢複了正襟危坐,就像剛認識時那樣嚴肅,曖昧的空氣一掃而光。
車開到小區門口,鐘彌小聲地說了句“謝謝你”就逃下了車。
她是真的累了,腰酸背痛,腳底像要斷裂,走著走著,索性脫下了尖尖的高跟鞋,提在手裡,赤著腳搖搖晃晃往回走。
出了電梯,她猝不及防“啊”了一聲,家門前坐著一個黑黑的影子。
那人柔聲說了句“彆怕,是我”,他站起來,打開走道的燈,看到她,像是鬆了口氣。
“阮宥……”她吃驚。
是阮宥,他一直坐在這裡等她回來。
“我不放心,”他看她的時候有淡淡的喜悅,“總盼著你還是回來比較好,就坐在這裡等,你沒事吧,沒有發生什麼,對吧?”
鐘彌瑟縮著唇:“對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
她愧疚萬分,卻不知道因為這句話,他有多慶幸,阮宥如釋重負地笑了。
他還是不忍心把自己的仇恨背負在一個無辜的女孩身上。
“不,這樣最好,”他搖頭,“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鐘彌,你就當我們之間沒有那種約定。”
鐘彌瞪大了眼睛,他放棄了她。
“我是心甘情願的,這次不行,還有下次……”她一時之間不願意接受。
而阮宥再次搖搖頭,表情很認真。
“謝謝你,我很感激,但我不能那麼自私。”他苦笑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她才意識到這已無法挽回,呆呆地往後退了一步,想找個東西抓住,扶住了牆。
“你不需要了嗎?”
阮宥沒回答她,繞過她去按了電梯,走進去。
鐘彌追過去擋住門:“等等。”
她把項鏈從脖子上解下來,拿過他的手,攤平,放在他掌心。
然後是他的副卡。
鐘彌翻著包,忽然想到這名牌手袋也是用他的卡刷的,她從裡麵拿出鑰匙和手機,整個包還給了他。
“鐘彌。”他在身後叫了她一聲。
鐘彌沒回頭,往家門前走去了,電梯門緩緩合上。
她這幾年的少女心事和微不足道的希冀,徹底宣告破滅,從此都隨著他,一起離開了。
意外的是她沒失眠,一連幾天,都睡得十分好。早上起來時推開窗,呆呆地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精神異常充沛。
像是重生,脫胎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