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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葉子自動屏蔽了那邊的話音,轉過頭去調?戲剛過門的乖徒弟,笑得眉眼彎成了月牙:“雲起乖徒,你說說看,我哪裡好?”

坐在最靠近兩人位置不動聲色地看了好一會兒戲的洪荒長老差點又被嗆著:……這得多不要臉才能問得出這話?

雲起顯然也沒想到蘇葉子會這麼直白地問他,沉默了幾秒,大概是認真思索了這個問題,才篤信地開口:“性格好,長得好。”

“……”洪荒長老麵無表情地看了看雲起,然後又一臉“誤人子弟”的感歎神情看了一眼蘇葉子。

蘇葉子就當沒看見,“前麵那個我還可以承認;後麵那個,除了乖徒你,旁人說出來我也可以承認一下,在你麵前嘛,咳,還是算了。”

雲起搖了搖頭,垂下眼來認真地看著他,湛黑的眼瞳裡光點斑駁:“很好看。”

“……”

洪荒長老:我似乎看見蘇師兄臉紅了?……我是不是瞎了?

坪台上洪荒長老正懷疑人生的時候,台下麵兀地一聲清鳴直入雲霄——今年的外宗大比宣告結束。托某兩位師徒的福,四位守峰長老基本全程溜號,於是都乾脆利落地決定把選新人的事直接甩給身後守峰弟子。就在四位守峰長老和督察長老準備依次退場的時候,台下傳來一道聲音。

大比桂冠的新晉獲得者,杜水清,站在決賽的場地昂首挺%e8%83%b8地看著坪台之上——確切說來是雲起所在的方位,帶著渾然不懼也或者是豁出去了的氣勢運氣發聲——

“外宗弟子杜水清,鬥膽請內宗守峰弟子雲起師兄賜教!”

台上台下,沉寂一瞬之後,立時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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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汙劇場

旭陽長老:雖然許多弟子刻意使用華麗新奇引人注目的法術,但我們選弟子卻是從中發現真正實戰能力強的,那外宗大比怎麼能跟選妃一樣呢!

蘇葉子:選妃不隻選臉,相信我,也選實戰能力強的:-)

憑借實戰能力拿下十一屆桂冠的雲起:……

}飛舟發車 _(:з”∠)_

第7章 乖徒你要欺師滅祖嗎

杜水清挺得脊骨筆直,牙齒緊繃繃地咬著,提著長劍的手垂在身邊微微地抖,他一眼不眨地看著幾十丈高的坪台上站著的那一排人裡最右邊的那個,日光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他確實是不甘心。

從小到大他都是家族裡最卓越優秀的後輩子弟,即便後來進入對氣感、資質要求都極高的第一仙門,他也相信自己會成為同輩裡最傑出的人。事實上也正是這樣:在相同的資源和條件下,他的進境速度讓周圍很多精英子弟都感到驚歎,而他也始終是這一屆弟子裡麵修為最高的那個,他所表現出來的天賦甚至讓諸多外宗執事和長老都主動施與善意以結善緣。

可就在他最是春風得意,心想即便是第一仙門,隻要給我時間我還是能把那些內宗師兄甚至長輩逐一趕超的時候,他遭遇了他人生的第一場前所未有的失敗——也就是去年的外宗大比的最後一場,他遇上了雲起。

剛入外宗的時候他就知曉雲起的存在,如同外宗中多數人對雲起不看好的負麵態度,即便他知道那人在此前已經拿了十年的大比桂冠,他仍舊沒把這人放在眼裡。在他看來,天資愚笨者的堅持就是毫無意義的愚蠢和浪費時間,像這種倚仗外宗實力限製而固守不動的“師兄”早該被淘汰掉,這是屬於他們年輕的新生弟子的時代,該由他們來書寫新的傳奇;那些陳舊的東西,他也不介意親手抹乾淨,像之前打敗那些已經晉入靈種境的師兄們一樣。——然而就在決賽的場地上,他所瞧不起的雲起用外宗那最稚拙的讓他同樣看之不起的基礎劍訣,一招一式全無死角地破了他所有的攻擊,最後將他送出了擂台。

失敗對他的打擊很大,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消沉下去,於是他費儘心思苦趕猛追,終於成了他們這一屆外宗弟子裡最早突破到靈種境的人。他重新站在了那個人麵前,聽著其他人用鋒利的言辭奚落嘲諷,而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個在這一年裡還是修為不得寸進的“師兄”。

沒錯,居高臨下,他就是這樣自以為的,——在督察長老出現之前。

督察長老臨走時的那句話輕易地打碎了他所有的自以為是。

他是驕傲,但他不傻,相反他比很多人都聰明,所以他很明白自己得罪了第一仙門裡麵僅次於宗主的實權人物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那實力雄厚的家族幫不了他,他自己卓越的天資根骨幫不了他,他引以為傲的術法修為也幫不了他。

或許他該像周圍那些開始惶恐不安的弟子們一樣,想辦法去內宗,請已經成為守峰弟子還是寒瓊峰第一代守峰弟子的雲起網開一麵?或許這才是最正確最明智的方法?

或許是吧……但他不甘心。

杜水清咬得牙根都有些木了。他愈發緊地攥著手裡那把長劍,好像心神一鬆就會讓它從汗濕的手心脫落;他愈發用力地看著坪台上的那個人,仿佛一眨眼就會落個讓自己悔恨終生的結果。

——無論如何他要拚上一拚,隻一個外宗大比桂冠不夠,他希望自己的分量更重些,興許這樣就能讓其他守峰長老生出愛才之心將他選入峰內,能讓督察長老有所顧忌……就算是他的奢望,他也一定要嘗試一次……

坪台上其他的守峰長老和守峰弟子對於杜水清視死如歸一樣的表情完全無法理解,始作俑者蘇葉子和之前有幸旁觀的雲起以及當時神識覆蓋隔著半座檀山就聞見禍害味兒的嬋娟長老卻清楚得很。

雲起站在蘇葉子背後輕輕地歎了一聲。

於是懶洋洋地撐著下巴坐在那兒的蘇葉子莫名心虛地坐直了腰:“……我看著那麼像以權謀私的惡人嗎?”

嬋娟長老沒什麼起伏地很短促地笑了一聲:“當日還沒露麵你就用輩分壓了所有人一山,你不像,一點兒都不像。”

蘇葉子選擇性地忽略了前半句,一臉純良:“我也覺得不是我的問題。”他轉頭看雲起,“那大概就是徒弟你的舊怨了。”

雲起無奈地看他一眼。蘇葉子眨了眨眼,把臉轉回去。

“現在轉投我們天鬥峰還來得及。”天鬥長老笑得促狹,然後視線似是不經意地在台下筆直站著的杜水清身上瞥了一眼,“南山杜家的第一天才,如今看起來卻像個受了冤要誓死反抗的小媳婦,蘇師兄可真是…功力深厚。不過這個小家夥可沒那麼簡單。我若是記得不錯,雖然去年大比還是雲起師侄拿了桂冠,但最後一場的時間卻遠遠長於之前十屆的末場用時;一樣是基礎劍訣,雲起師侄去年決賽的真氣運轉速度至少比以往翻了兩翻。”他故意停頓了兩秒,然後才慢慢把臉轉回來,“今年,他可已經是靈種境了。南山杜家的靈種境天才,和普通初入靈種境連真氣轉化為真元都不習慣的弟子,他們之間的差距——相信我,一定很遠。”

雲起側了下`身,神情平淡地點頭:“多謝師叔提醒。”

“嘖,可真夠無趣的。”天鬥嘴裡這樣說著,眼神裡卻明顯地浮現一絲興味。隻是剛延續了三秒,他就僵著脖子轉了一個小小的角度,回視那個把他盯得發毛的人,“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蘇葉子托著下巴,落在空處的食指尖在下唇上慢慢點了兩下,然後他對著有點炸毛的天鬥師弟綻開一個慈祥的師兄微笑:“我本來以為你在開玩笑,剛剛突然發現,你竟然至少從上一屆開始就惦記我的乖徒、你的師侄了啊。”

天鬥長老一僵,不知道自己從最後一句話裡聽出點殺氣是不是錯覺:“……我隻是認真看了比賽而已,這種事情我相信旭陽師兄、嬋娟師姐和洪荒師弟一定也看出來了。”

三位守峰長老被殃及池魚,洪荒長老輕輕咳了一聲:“杜家那孩子還在下麵站著呢。”

台下被遺忘了很久的下戰書的主角杜水清已經快要站僵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蘇葉子聽見被提及的南山杜家的第一天才,眼底一絲厲色劃了過去,隻是掠去得實在太快,距離最近的洪荒長老也覺著可能是自己錯覺,然後他便聽見坐在自己旁邊這人笑%e5%90%9f%e5%90%9f地出了聲:

“‘外宗弟子杜水清’?我提醒過你。”蘇葉子的聲音絕對算不上宏亮,輕飄飄地落進台上台下所有人的耳朵裡,甚至還帶著一絲沒睡醒似的慵閒,“叫他師兄,……你沒這個資格。”

這絲慵閒,卻就在話尾的最後一個音上,陡然一擰,轉作鋒芒銳利的冷意。

“彆說是你,就算南山杜家的老祖宗來了,他也沒那個資格!”

“……”杜水清的臉色一紅。

洪荒長老在台上輕輕地傳聲:“蘇師兄,語氣有些重了。”

“語氣重了?”蘇葉子笑%e5%90%9f%e5%90%9f地轉回來,用的卻不是密音,台上台下都能把他對洪荒長老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他仍是笑得溫溫柔柔的,好像沒察覺一樣,“杜水清若是回他們杜家祖墳地,指著他杜家老祖宗的老祖宗的棺材板用剛剛在台下那個語氣請對方賜教,你猜杜家老祖宗的語氣重不重?”

“……”台下杜水清臉色又一白。

台上洪荒長老默默地把臉扭回去……以前沒有個徒弟跟在旁邊,還真沒發現蘇師兄這麼護犢子啊……

天鬥長老在一旁看熱鬨不嫌事大,以神識傳密音給洪荒長老:“蘇師兄竟然還會生氣,千年難得一見……我就從未見到過。”

嬋娟長老是四位守峰長老中神魂境界最高的,同樣聽得到,瞥了一眼蘇葉子便忍不住插話:“可蘇師兄這般行徑,執法殿必然記錄,宗主出關後恐怕又要怪罪……”

話音剛說到一半,始終沉默地站在蘇葉子後麵的雲起突然上前了半步,“師父,我的舊怨便我自己來解決吧。”

台上嬋娟等三位長老的密談戛然而止,不約而同臉色怪異地一齊看向雲起,但都沒能在那人臉上看出半點異色,也驗證不了心裡那個有點駭然的猜測:要想聽得他們的神識交流,那麼神魂之力必須得比嬋娟長老都高才有可能。然而雲起修為如此低,更難修習的神魂之力能比得過靈種境的弟子就算不錯了,怎麼可能能和嬋娟長老相比呢?

蘇葉子一怔:“你有把握?”

雲起難得猶豫了一下,“輸贏於我並無乾係。”

這論調叫後麵弟子忍不住撇嘴,天鬥長老頗有興味地看他:“那你何必參加十一屆大比?”

雲起這一次停頓得更久:“……外宗弟子,可以不參加外宗大比嗎?”

“……”

“當然”兩字險些脫口而出,包括天鬥長老在內的四位守峰長老和各自的弟子都把宗門的門規從頭到尾快速地過了一遍……發現還真沒提外宗弟子有不參加大比這個權利。畢竟除了雲起之外,所有外宗弟子都經過開山納徒查驗氣感、根骨、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