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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想趕路,速度可想而知。

從收到晏秋的龍陽畫譜到君琰趕到江南,總共也沒花多少時間。

得到下人稟報,說是自稱鬼翡的人上門時,晏秋正在畫畫。

不巧,他畫的東西,不太能讓人看到,而且畫上的主角,偏偏就是那上門的人與他自己。

聽聞此消息,晏秋筆尖一頓,在紙上渲染出一團墨來。他看一眼已經毀掉的畫,放下筆,拿起一旁的手帕擦拭雙手,道:“瑤姐怎麼說?”

“宮主已經請教主到了前廳,讓奴婢來問問公子的意思。”

“讓他們稍等片刻,我換身衣服便來。”

“是。”

晏秋還沒心大到在屬下麵前畫這個,因此這幾日作畫都是讓眾人回避,有什麼事都是隔著窗跟他說。

隻他雖然被君琰看了個乾淨,卻並未看過君琰,因此這幾日的畫上,君琰卻總是穿著衣衫。

回首看一眼掛在牆上的幾幅,晏秋微微眯了眯眼,笑了一聲,“莫不是以為我要把這些也拿出去賣,所以緊趕慢趕的過來了?”

龍陽畫譜到了君琰手上,晏秋讓屬下回避了,墨鷹卻肯定會看。那君琰收到的消息,自然就是……

晏秋:“嗬。”

第65章

晏秋換了身水紅色女裝, 隨意地將秀發束在腦後,便循著前廳去了。

他到的時候,前廳安靜的很, 氣氛有些微妙。

“瑤姐, 教主。”晏秋進門打了聲招呼,秋水般的眸子看向君琰時, 波光瀲灩笑意蕩漾,“久等了, 教主什麼時候到的?”

說著, 徑直走向君琰, 在他身邊位置坐下,“教主可是想我了?”

寧瑤坐在上首,看著自家義弟如此, 眼角一抽,“君教主說是來找你的,你們二人慢聊,本宮尚有些事雜務要處理。”說著, 寧瑤便離開了前廳。

廳中一時隻剩晏秋與君琰二人,至於周遭的仆從屬下,在這時候自然是可以當他們不存在了。

晏秋淺笑, “教主?”

君琰看一眼四寶幾人,目光落在晏秋身上,道:“玩的可開心?”

“教主問哪件?”晏秋故作好奇,垂眸看著桌上為君琰準備的茶水, 道:“不管教主問的哪件,現在能見到教主,子秋自然是開心的。”

他這番話卻是得來了君琰的摸頭殺,晏秋被摸的愣了一下,聽那人道:“本考慮到墨鷹性子沉穩,在讓他在你身邊保護,看來卻是被折騰的不輕。”

被點到名的人應聲出現,與君琰身前跪下,“教主。”

“這段時日辛苦你了,且去休息幾日。”君琰道,鬆開手,看著晏秋有些淩亂的發絲,“這幾日本座陪著他。”

墨鷹一怔,點頭應是,“是。”

話落,便消失在了原地。

晏秋在一旁瞅著,伸手摸了摸頭頂的發絲,“教主原是為了他來麼。”

君琰尚未開口,晏秋起身,牽住他的手,道:“教主既然來了,不如看看我今日的畫作?我可是誰都沒給看,專門等著你來。”

君琰垂眸看著兩人交握的手,並未掙脫,“好。”

待晏秋領了人,到了寧瑤給他準備的畫畫的地方,前腳把君琰推了進去,後腳就轉身吩咐四寶他們,隔遠些看著,彆讓旁人來打擾。

有君琰在這,晏秋也不操心畫閣是不是藏了人。

輕輕推著君琰,進了室內,晏秋一副求誇獎的模樣,“教主,我畫得像不像?”

君琰看著牆上的畫作,沉默良久,輕歎一聲,“就是這個,把墨鷹嚇成那樣?”

晏秋眨眨眼,點頭,“嚇人嗎?我隻是把心中所想畫了出來,有什麼嚇人的?”

晏秋所作,並不想市井中流傳的那些一般直白,最誇張的一幅,君琰也隻是衣衫半退,露出小片肌膚來。隻這畫中曖昧旖旎,卻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隻他畫技了得,自己倒是粗粗勾勒,偏偏將君琰畫得栩栩如生,諸多神色卻是旁人未曾見過,隻在晏秋夢中出現過的。墨鷹見了,又不知晏秋有何打算,自然被嚇的不行,連忙跟君琰彙報了。

晏秋走到君琰身邊,看著他身前的畫作,正巧是他最滿意的一幅。他笑了笑,伸手輕輕拉住君琰的手,語氣慵懶,“教主也喜歡這個?”

這畫上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隻是君琰一身紅衣霸氣無匹,懷中人卻是衣衫半退,光潔的手臂攀扶著他的肩膀,目光迷離。

那懷中人並未露出太多,大半身形都被君琰遮擋,隻若細看,卻是能看到一些不可描述的東西。

晏秋自然不會告訴君琰,這是他夢中所見。

君琰麵不改色,看了半響,卻是說了一句‘調皮’。

對方的反應並不在他的意料之內,晏秋眨眨眼,靠的更近一些,“教主覺得,這幅畫能賣多少?”

君琰聞聲,側身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你會賣?”

晏秋對上男人細長的眸子,此刻那雙眸中的情緒他卻是看不懂,心念急轉,嘴上道:“賣倒不會賣,這可是子秋的得意之作,自然要好好藏起來。”

“本座若是生氣,你可怕?”君琰微微低頭,與晏秋靠的極近,氣息曖昧,“嗯?”

男人與之前好像有些微妙的差彆,晏秋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略有些慌亂的情緒漸漸平複。

晏秋露出個淺淡的笑容,“教主若是生我的氣,子秋高興還來不及呢。”

君琰:“……”

下巴被人放開,晏秋卻沒有退開,而是環上對方的脖頸,吊在君琰身上,“教主……”

君琰眉梢微挑,攬住他的腰輕輕鬆鬆將人抱起,“想說什麼,本座聽著。”

心底的一根弦被輕輕撥動,晏秋攬著對方的脖頸,伸手摘取他麵上的麵具,“教主,這是任我施為的意思嗎?”說著,貼近男人的臉龐,紅唇靠近那雙薄唇。

在快要碰上對方的瞬間,晏秋聽到君琰低沉的嗓音,“你與前朝有何關聯?”

晏秋輕笑一聲,貼上男人的唇,輕輕蹭了蹭,察覺腰上的手一緊,笑容更勝。

晏秋:“教主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嗎?”果然這件事,他不知道。

雙手伸向君琰的腦後,晏秋隨意地將那麵具丟至一旁,語氣曖昧:“雖然說過教主若是想知道,便隨時來問我的話,但現在子秋並不想說這個。”

麵具落地時發出一聲輕響,在此刻顯得尤為清晰。

君琰看著他,轉身將人壓在牆上,聲音愈加低沉,“哦?那你想說什麼?本座聽著。”

“子秋對教主是什麼意思,教主還要裝傻不成?”

“本座不是與你提親了?”

晏秋聞言,笑:“教主認真的?”

“本座從不虛言。”

安靜片刻,晏秋神色微妙,“真的?”

君琰皺眉,“難不成你一直以為本座是說著玩的?”

晏秋鬆開手,從君琰身上跳下,靠著牆,抬頭看著對方,目露詫異,“教主真要娶、與我成親?”

君琰:“……”

良久,君琰語氣涼嗖嗖地說:“你不是連彩禮都一起送過來了?”還有陪嫁。

“那是聘禮。”晏秋反駁道,這次倒是自己把重點歪回來了,“我以為教主說著玩的 ,所以……”

晏秋真沒想到這種結果,什麼聘禮陪嫁之類的,不過是順勢而為,調?戲君琰而已。

結果對方是認真的。

呃……

君琰臉色一黑。

晏秋輕咳一聲,道:“那什麼……”

君琰:“你要反悔?”

聽出他語氣裡的怒氣,晏秋一愣,看著對方冷冽的眸子,卻是笑開來,“子秋並無此意。”

“為何會認為本座在開玩笑。”

晏秋眨眨眼,遲疑道:“因為,你我都是男子……”

君琰視線下移,目光落在他今日這身水紅色的衣裙上,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你說這衣服?”晏秋眨眨眼,“教主你也知道我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君琰輕哼一聲,不說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晏秋笑眯眯地看著他,半點不受對方身上的冷氣影響,問道:“那,我們何時成婚?”

“怎麼,你那位義姐未與你商量過?”

許是因為生氣,此刻君琰語氣帶著淡淡的不爽,並不似平常那般古井無波,晏秋卻喜歡他這般。

稍微動了動腦子,便知道寧瑤估計是與自己一般無二的想法,定了個時間便當玩笑過去了。

晏秋低頭,手指勾上對方腰間佩戴的環玉,放在手中把玩,“瑤姐也不知道教主你當真有這打算,不如,重新定個日子吧?”

君琰挑眉,收回手,看了他半響,最終卻道:“隨你。”

晏秋聞言,眉眼間露出些溫柔來,“那,教主……”

“做什麼?”

“唔,作為賠罪,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聞言,君琰也不客氣,徑直問道:“你與前朝有何關係。”

晏秋眨眨眼,“在回答之前,教主可否告知子秋,可查到了些什麼?”

君琰沉默片刻,道:“丘謙。”

丘謙?

看來清州一事和梁王的合作已經暴露,晏秋半絲驚慌也無,指尖繞著流蘇,道,“教主可知梁王姓什麼?”

“趙。”

“對這梁王,教主還知道些什麼?”

君琰低頭看著他,“趙駿是當今天子親弟,但在此之前,他曾是前朝奉命鎮守邊關的將軍。”

晏秋抬眸,對上那人的眸子,笑容收斂,“教主覺得,本朝親王,可會與前朝遺孤有所聯係?”

這句話,已經變相告訴了君琰他的身份。

君琰目光不閃不避,道:“這世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

晏秋看著他,突然大笑,放開手中的東西,繞過君琰,走到窗邊,“教主說的沒錯,這世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

“話已至此,再多隱瞞也沒什麼必要。”晏秋看著窗外波光瀲瀲的湖水,語氣聽上去分外輕鬆,“教主本名君琰,子秋本名……便是蕭秋。”

說到這,晏秋側頭看向走到身側的人,“如此,教主可有想說的?”

君琰看了他半響,“沒有。”

晏秋醞釀了一肚子的話,被對方這麼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就給打了回去。

他轉身,擰著眉看了君琰半響,最終卻是笑出聲,伸手攬住他的右臂,“那,教主可否告知子秋,教主又是什麼身份?”

君琰沉默半響,在晏秋笑的臉都有點酸的時候,才道:“成親那日,本座再告訴你。”

晏秋:“……”

“教主,這可不公平。”

“本座未曾與你約定。”

“……成親!現在就成!走,我喊瑤姐去昭告天下!”

“胡鬨!”

晏秋瞪大眼,一臉不服:“本來還想跟教主說一個秘密,既然如此,子秋便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