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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亂七八糟的人。

小談過後,晏秋便去了自己的房間換上一身紅衣,攬鏡顧盼,滿意的點點頭,“還是紅衣服好看。”

一旁守著他的四寶聞言,神色微動,偏巧晏秋這時候一轉頭,就看到了。

晏秋:“你想說什麼?”

主子問話,四寶便老實回答:“屬下覺得主子穿白衣比紅衣好看。”

聞言,晏秋眉梢輕挑,笑了笑,“白衣不吉利,當然是紅衣好看了。行了,墨鷹呢,進了飛燕宮就沒看到他了。”

四寶:“……墨鷹說主子在飛燕宮比在外麵安全,他就不在一邊礙著主子的眼了。”

因為墨鷹並不是大衍的人,其他人也沒有命令他的權利,因此也沒人強逼著他過來。

晏秋聞言,眼神閃爍,“哦?”

四寶:“主子?”

“無事。”晏秋打了個哈欠,道:“走吧,跟瑤姐一起吃個飯,我也可以早點睡了。”

“是。”

飛燕宮臨水,三分之一由水榭構成,內裡拱橋與水上長廊也不少,風景宜人,即便是在夏日,也頗為涼爽。

寧瑤將宴席擺在水榭上,晏秋一路行來,神色越發疏懶,遠遠看著,感覺他走路跟在水上飄似的。

寧瑤在看到晏秋的時候在笑,待到晏秋終於踏上水榭,寧瑤已經一臉無奈了。

寧瑤:“早知道你這麼慢,便讓他們劃船去接你了。”

飛燕宮內有一條水路,可供小船穿梭,若是有人來飛燕宮做客,一般都會請對方坐一坐這小船,體驗一下水上的趣味。

晏秋聞言,搖頭,“那可彆。真要那麼做了,估計在船上我就睡著了。”

寧瑤:“……你戒心也太低了些。”

晏秋笑:“不是我戒心低,我隻是相信姐姐你而已。”

第64章

夏日來飛燕宮避暑顯然是一個好選擇。

用過飯之後, 瞧著晏秋一副一個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的模樣,寧瑤一臉無奈,安排人準備了小轎, 把他抬回了住處。

到了地方, 四寶等人在外等候片刻,飛燕宮安排的小侍女好奇, 問道:“公子可是睡著了?”

四寶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便聽到轎中傳來晏秋慵懶綿長的聲音, “若是教主在此便好了。”

小侍女:“啊?”

四寶等人:“……”

晏秋慢悠悠從轎中出來, 伸個懶腰, 嘴角含笑,看著那小侍女,“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曉春。”

“小春?嗯, 好名字。”晏秋懶懶散散地說了句,漫不經心地進了屋子,“衣服什麼的我自己脫便行了,你明早幫我準備洗漱用的水即可, 去休息吧。”

曉春眨眨眼,看著晏秋的背影,點點頭:“是。”

一夜過去, 第二日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晏秋睜開眼,起身坐在床邊,靜靜發呆。

半響, 晏秋摸摸自己的臉,覺得熱乎乎的,出聲道:“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昨日隻是想了下,如果君琰在的話,那時候他還可以撒個嬌讓那位教主抱他下來,也不用他走路。結果夜裡卻夢到了那人,場景還那般……

哎,早知道就不拿那本龍陽讀物當閒暇讀物看了,這也能入夢。

雖如此,晏秋低頭看著自己有些狼藉的衣服,倒也未覺得半點尷尬。

他與此事素來興趣不大,但是若是有了反應,也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隻是夢裡那般激烈,起床後發現自己衣服都被汗濕,晏秋反倒真的想起了君琰。

哎,可惜現在人未在近前,從君琰上次的反應來看,夢裡那事應當不難辦。

隻是,晏秋有一事不解——為何他是被抱的那一個?

雖然夢裡感覺很舒服,但是怎麼說他也是男子,又是自己的夢,難道不應該是由他主動嗎?

真是令人費解。

沐浴過後,神清氣爽,晏秋獨自用過早膳之後,得知寧瑤在練劍,便也沒去打擾,獨自尋了一處水榭坐著。

他沐浴的時候便讓四寶去蘇州城裡找了找那些與龍陽有關的書籍,這會兒四寶幾人木著臉回來,晏秋便又讓他們把路上帶的那一箱一起搬到水榭來。

鬨不清他要做什麼,幾位屬下也隻能聽命行事,然後看著晏秋難得興致高昂,挑揀了半天,清出三本來。

晏秋:“去把墨鷹叫過來。”

某個被點名的近衛默默出現,“屬下在。”

晏秋眨眨眼,對墨鷹勾勾手指頭,示意他過來。

墨鷹不明所以,往前走了幾步。

啪。

墨鷹低頭看著手裡的三本畫譜,這裡麵是什麼東西他一清二楚,簡直不堪入目。

墨鷹很受驚嚇。

墨鷹發現四寶他們都在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墨鷹覺得他應該澄清一下自己的性向。

墨鷹:“公子,屬下對此事並無興趣。”

晏秋詫異,然後笑出聲,“誰說是給你的。這是給教主的,既然你在這,你們送的快一些,你給他送去。”

墨鷹臉更木了,但是他不知道要說什麼。

即便君琰提出要娶‘蕭秋’,墨鷹也認為這是教主的權宜之計,並不覺得他們教主就真的有這方麵癖好。

給自家教主送這東西……

晏秋接著說,“這是畫的最好看的三本了,還有注解,快去快去。”

墨鷹:“……”

被晏秋催促著,墨鷹身形一閃消失了。

晏秋眯起眼,依在欄杆旁,淺笑,“他也太好捉弄了。”

其他幾人對視一眼,心底默默同情墨鷹一會兒。

君琰收到畫譜的時候,正好手上拿著一份資料,那上麵的內容也恰好與晏秋有關。

大衍雖知道一個名字,但與之前並未差彆,但是晏秋此前給的信息,卻是讓君琰順利查出了清州那邊的一些事。

蘅邑的知府陳池已經確定為晏秋的人,而在晏秋那封信之後,順著線查下去,卻是發現清州知府的存在是個傀儡,而真正掌管清州的不是在那附近的梁王,而是……丘謙。

值得一提的是,梁王府中的一位幕僚名字也叫丘謙,似乎並不是巧合。

這看上去似乎像是意外所得,但在資料呈到君琰這裡之後,丘謙即是晏秋的事便定了性。

至此,晏秋的所有身份似乎都已經在君琰麵前展開了。

江南第一畫師李言秋,寧瑤之弟,蘅邑喬明,清州丘謙,以及……蕭秋。

隻是有一點尚且有些疑問,便是蕭秋這個名字。因當年之事卻是辦的太過乾淨利落,晏秋不是晏丞相親子的事,若非他親口說出,根本無從查起。

晏夫人從懷孕到誕子都沒有任何疑問,其後也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晏秋似乎就是他們的親生孩子一樣。

但是若是親子,晏家對晏秋的態度也太過微妙,晏丞相對外對這個兒子寵溺有加,實則卻是……晏家其他人也是如此,隻是他們的態度可以說是根據晏丞相的態度來變化的,因此沒有什麼好說的。

那麼現在的問題便是,晏秋既然不是晏家血脈,那他應該是什麼人?

君琰看著手下低著頭呈上的三本畫譜,一眼掃過最上麵那本,眼神微閃,聲色不動,“放著吧。”

“是。”

待那人出了書房,君琰靜了片刻,又把平時守在暗處的人打發了,然後站在桌前,垂眸看著那畫譜不語。

良久,他伸手拿起一本,麵色不改地看完了。

嗯,看完了。

良久,君琰歎口氣,“怎麼卻是這般孩子氣。”

讓人把明護法叫來,君琰已經將那幾本書放入書櫃,因為太過自然,明護法入了書房,也沒覺得多了什麼,半絲異常都未察覺,徑直行禮。

明護法:“教主叫我何事?”

“本座下山一趟,教中事務你看著辦。”君琰說著,執筆在紙上寫下兩行字,“藍馨她們便在教中呆著便是,本座的婚事……”~思~兔~網~

明護法一怔,“教主?”

“既然與寧宮主商議了婚期,照辦便是。”君琰神色淡淡,仿佛說的不過一件小事,“本座不懂這些,你自去請教長老他們,此間多有辛苦,事成之後許你多休息段時日。”

明護法目瞪口呆:“教主,可晏秋他是男子,這婚事……”真娶了,您以後要娶真娶媳婦了怎麼說?

君琰:“言出必行。”

明護法:“……”

您……不會是生了腦疾吧?

君琰冷眼看他,“你是要本座失信於人?”

明護法啞口無言,呐呐道:“屬下並無此意。隻這娶妻乃是一輩子的大事,如此草率……”

“你怎知本座未曾認真想過?”

“……哎?”

“照辦便是,本座今日便下山。”

“……啊!?”這麼急?

“還有什麼問題?”

明護法看著依舊麵無表情的教主,怔愣半響,搖頭,“沒了。”

君琰:“如此,下去吧。”

明護法:“……是。”

君琰說要下山,就跟明護法說了一聲,連午飯都未用,便直接出門了。明護法得了消息時,傻眼。

他還以為能送送教主呢。

藍馨與青沐幾人來尋他,神色微妙。

藍馨道:“教主讓我等這段時間聽從明護法調令,請問明護法有何吩咐?”

調、調令?!

調什麼?讓他指揮著這是個侍女布置婚房嗎?

明護法深感壓力山大,“呃,那什麼,先把教主的院子裡裡外外打掃一遍吧。”

藍馨點點頭,若有所思:“清掃嗎?行。”

然後過了幾日,藍馨整理君琰書架上的書籍時,看到了某個不太和諧的東西。

藍馨不知是何物,隻當是什麼畫冊,本想拍拍灰塵放回原位,卻不慎碰到了旁邊那一本。那畫冊掉落在地,攤開來,藍馨掃一眼,驚叫一聲。

一旁擦拭茶具的青沐聞聲,手一抖差點把茶杯丟出去,起身欲往這走,“藍馨,怎麼了?”

藍馨忙把那畫冊撿起合上,手有些哆嗦地塞進書架,麵上掛上溫婉的笑容,“沒事,看到一隻小蟲,嚇了一跳。”

青沐詫異:“你還會被蟲子嚇一跳?”

藍馨笑的尷尬又不失禮貌,青沐也沒多想,回身繼續搗騰自己的,“也不知道教主什麼時候回來,小秋那幾個屬下倒是在這住了許久,也沒見小秋回來過。”

藍馨:“嗯,是呢,嗬嗬。”

教、教主房裡為什麼會出現這個?

剛剛匆匆一眼光看那白花花的肉了,藍馨此時下意識回想一番,不由自主地想道:“那畫上人,好像還不錯?”

這都什麼跟什麼!

不知明護法出了個臭主意,君琰的書房一向不會放什麼機密要事,平時也是藍馨等人打掃是,因此這次意外,呃……

君琰輕功超絕,耐性體力都遠超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