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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淡定自若地揉揉他的頭。

晏秋不爽地揮開他的手,卻聽那人道:“無妨,本座會護著你。”

怔怔地看著對方,良久,晏秋哼了一聲,卻什麼也沒說。

說要保護他的人不少,但君琰能這麼說,晏秋的感覺也是不同的。

心底那顆種子種下去,晏秋就不打算讓它再出這塊土壤。

第66章

四皇子一事, 君琰似乎尚未察覺,但是晏秋也沒主動說。

若君琰老實交代了,晏秋倒是會樂嗬嗬地提一提, 然後讓他自己查。

既然他不說, 又好像並未發現,晏秋自然也不會去說了。

禮尚往來嘛。

兩人在畫閣裡呆了片刻, 便又一起去了後山。雖然那富貴說此舉有些不妥,但是晏秋還是把那兩隻幼狼一起帶到了飛燕宮來。

水榭那邊走人倒是無礙, 隻若是放著兩隻幼狼到處跑, 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落了水。

因此, 寧瑤便把後花園借給晏秋,那兩隻幼狼的休憩之所便是在花園旁邊的花房裡。後花園靠著山,雖然依舊開辟了一條人工小河環繞, 但總體比前麵安全一些。

晏秋步伐悠然,走了這麼會兒,一轉頭還能看到畫閣,速度可以說是很慢了。在路上, 晏秋主動與君琰提起那兩隻,問了問他們的來路。

這個事不用晏秋特地去查,明護法此前說過一次, 不過晏秋沒事就喜歡讓君琰多說兩句,尤其夏日炎炎,聽著那清冷的音色,倒是挺涼爽的。

二者說法並無太大的區彆, 君琰說的比明護法還簡略一些,晏秋待他說完,扭頭看他,“叫來叫去總得有個名字,我尋摸著取兩個好記的,教主覺得呢?”

君琰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他,輕輕頜首,語氣淡淡:“隨你。”

隨你。

這兩個字,好像是他經常說的。

晏秋:“教主似乎忘了之前的事。”

君琰挑眉。

“看來教主當真是不怕我得寸進尺。”晏秋說著,轉身走向男人,然後抱住對方,仰起頭,“不過你我二人既然已經定下婚約,教主能處處依我,子秋心裡也高興。”

二人雙眸對視,君琰眼眸微眯,然後伸手摸了摸晏秋的頭,“本座心裡有數。”

晏秋:“教主如此說,子秋反而像試試教主的底線在何處了。”

君琰:“莫要胡鬨。”

“子秋從來都不胡鬨。”晏秋收回視線,偏頭靠在他%e8%83%b8`前,鼻翼間都是對方身上的味道,讓他產生了一種本不該出現的安心感,“教主日後總會知道的。”

“……你若是說,本座聽著。”

“不說。”

“……”

半響,君琰道:“不熱?”

大夏天的,兩個男人抱在一起,旁人看著都覺得熱。

晏秋聞聲撒手,扯扯自己的衣領,“熱。”

君琰唇角微勾,拍拍他,“走吧。”

晏秋納悶,“教主冬天的時候就穿的不多,這會看起來似乎也不熱,難不成習武之人當真寒暑不侵?”

“並非如此。”君琰也就與晏秋說話時說的多些,此時漫不經心地撩開晏秋額前的發絲,用陳述的語氣說:“隻是習慣了。”

晏秋眨眨眼,想了想,懂了。

天天都要練功,在他印象裡似乎一日都未停過,如此練下來,比常人耐熱好像也是常理。

晏秋:“教主說的我也想練練了。”

“你若想,練就是了。”君琰輕描淡寫,“隻你體質特殊,若是想修習內功心法,尚有些麻煩。再過些時日。”

再過些時日?

晏秋眨眨眼,“教主要教我嗎?”

“本座的武功你學不了。”君琰說著,看一眼前路,接著說:“你體內的毒未解,若是貿然練武……再等等。”

他也不說等什麼,隻說再等等。晏秋微微歪頭,看著他,半響露出個帶著期待的笑容,“好。”

君琰說讓他等,反正也不需要他做什麼,等著便是。

回頭看一眼前方彎彎繞繞的水上長廊,晏秋拉住君琰的袖子,道:“教主,我懶得走了,你背我吧。”他之所以停下來,就是有點懶得動的意思。

這天氣,在飛燕宮裡,晏秋沒什麼事,就想躺在一處當個擺設。隻他又想與君琰分享樂趣,讓他這會兒回去休息,又不想。

乾脆把君琰當人力苦工,反正也不是一兩次的事了。

君琰微微挑眉:“嗯?”

“……反正就是我懶得走了。”

君琰看著他,半響,卻是伸手在晏秋額前彈了個腦崩兒。

晏秋本有些萎靡,被這麼一彈,瞬間清明了很多,捂著額頭,“不背就不背,我喊屬下不就行了,教主怎麼還打人。”

“嬌氣。”君琰說道。

晏秋瞪。

雖然這麼說,君琰卻仍舊彎了腰,將人打橫抱起。

晏秋窩在他懷裡,有些不雅地翻個白眼,“教主不是說我嬌氣麼。”還不是抱了。

君琰:“無妨,不算什麼大事。”

晏秋聞言,挑眉看他一眼,輕哼一聲,“我嬌氣的地方多了去了,教主總會知道的。”

君琰眸中笑意一閃即逝,晏秋這次看的分明,眨了眨眼,抬手捏住對方的臉頰。

君琰:“……”

晏秋:“教主笑便笑了,怎麼嘴巴動也不動。”

君琰:“……信不信本座把你從這丟下去。”

“好啊。”晏秋毫不在意,點點頭,“反正水下涼快,教主把我丟下去,泡一泡,他們自然會來救我。”

君琰:“……”

君琰語氣有些無奈:“就不能老實點?”

晏秋嗬嗬一笑:“我本來就這樣,教主不如學著適應?”

“不無不可。”

晏秋眨眨眼,心裡卻是幽幽歎了口氣。

日子如此安逸,想得到的人又處處順著他,雖然並不覺得君琰是喜歡自己才如此,但是能如此順心如意,卻也是好事。

如果能一直這麼過下去,晏秋想了想,覺得前路還是很美好的。

隻可惜,有些事不會因為沒有出現在眼前就消失,他身上背負的東西沒有解決,這些安樂祥和便隻是暫時的假象。

中毒之前,晏秋可不像現在,能有這麼多時間瞎胡鬨。常人都是人前一麵人後一麵,晏秋是人前幾張臉,時間久了,差點連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都忘了。

所以他對君琰才格外肆意一些,個中原因,細數起來有些複雜,便不詳說。

中毒之後,晏秋消失的那段時間讓他背後的那些勢力慌亂了一小段時間,但很快就平複下來。

因為晏秋很快就做出了調整,雖然未見其人,但是那封看似家書實則藏著與其完全不同的信息。而之後晏秋在魔教不管事,下山之後暗暗觀察,發現並不是少了他,這個世界就無法轉動了。

雖然起初有一些不舒服,但是晏秋看的開,他們能如此,也是好事。

他一開始想著,他都快死了,讓他安逸這最後一段時間多好。

而現在則想著,如此也好,無論他的計劃最後成不成,生與死,都不會讓這些勢力直接崩塌。

以一個人為核心的組織,是不能長久的。

他代替不了整個蕭氏,這是事實。

按理如此安逸,晏秋又愈發懶散,不愛走動,應該胖上那麼一兩斤才對。

可他除了麵色較之之前紅潤些許,其他卻似乎毫無變化,也讓一乾屬下有些操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然個中原因,晏秋心知肚明,卻也不打算說。

長胖這件事,除非晏秋最終完成任務,獲得長壽,然後在好好養養身體,也許能吃個滾瓜兒胖。在此之前,用係統的話說,那是不可能的事。

想想若是能吃成一個球,晏秋還自覺有些可愛。

晏秋:“大概是這個方向,平時都是他們領著我去,應該不會錯。”

君琰輕輕應了一聲,抱著晏秋從長廊旁跳出去,腳尖在欄杆上一踩,衣袂翻飛,二人在空中像是一朵盛開的花。

遠遠看去……嗯,就是一朵花,顏色還很有層次感。

晏秋扭頭看著下方波光瀲瀲的水麵,倒真想進去泡一泡。

想一想,若是能看到君琰渾身濕透的模樣,然後再畫下來,他會好好珍藏起來,不讓其他人瞧見。

管他胡思亂想,最後君琰踏著飛燕宮的屋簷,也沒讓他想的那種場景出現。

家裡屋頂被人踩了,飛燕宮的人自然不會沒有反應,聞著聲都出來了,然後看著空中飛過的紅影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先報到了寧瑤那。

寧瑤得了信,心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卻是:“莫不是談崩了?”於是連忙放下手裡的事,循著宮人報的位置飛過去。

因此,因為晏秋指的方向略有些偏移,君琰帶著人多花了些時間才到後花園。一落地,晏秋剛從君琰懷裡下來,扶著人還未開口,便聽到寧瑤的聲音。

寧瑤:“你們要去哪?”

晏秋還未答,又聽到另一邊富貴輕輕喊了一聲,“小心。”

餘光看到兩隻漸漸換了毛色的小家夥往這邊撲騰過來。

君琰攬著他的腰,飛上一旁的屋簷,麵色平淡地看著下方那兩隻幼狼,道:“你很喜歡?”

“嗯。”晏秋拉著他%e8%83%b8`前的布料,側頭看著那兩隻急得轉圈圈的小模樣,“教主送的,我自然喜歡”他倒是喜歡君琰帶著他飛來飛去,因此也不問他,笑眯眯地俯視著下方的眾人。

君琰視線從那狼落在富貴身上,沒有多說什麼,隻淡淡道:“你喜歡便好。”

晏秋眉眼彎彎,“那,我送教主那些,教主可喜歡?”

“那雁養的過肥了。”

“肥才好,讓廚房拿去烤了吃,味道應該還不錯?”

君琰低頭,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此時富貴一臉老實地過來,規規矩矩地給眾人問好,在場的人都問候了一遍。

君琰:“起來吧。”

富貴:“謝教主。”

寧瑤不想仰著頭看他們,道:“你們倆能不能先下來?”在屋頂上呆著算什麼事?

君琰就算了,她家義弟矜貴的很,要是一個不小心摔了怎麼辦?

自家人操心自家事,就算君琰武功高強,碰上晏秋的事,寧瑤對他的信任度就大打折扣。

寧瑤話落,君琰便帶著晏秋飛身落下。

平素陪他們玩鬨的主子落了地,兩小隻就急吼吼地跑過來,蹭著晏秋的衣裙,看起來十分親近。

晏秋蹲下`身,揉揉這兩隻的小腦袋,抬頭對君琰道:“若不是明護法說,我還當這兩隻是狗呢。”

“雪狼。”君琰蹲在他身邊,輕鬆自如地捏起一隻的後頸,道:“養的好了,他們自會護著你。”

晏秋眼神溫柔,拍拍它們的小腦袋,“教主送的東西,即便隻是當做寵物,子秋也會好好養著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