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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來的那一批東西,君琰可是親自坐在一旁看著他們清點的,碰上喜歡的直接拿出來擺在了房間裡,這次興許也有些興趣?

然而君琰卻連眉頭都沒動一下,道:“本座對這些不感興趣。”

明護法:“……哦。”

後又想起上次胡三還幫晏秋帶了封信給教主,怕君琰誤會自己也犯下胡三那種笑話,明護法主動解釋道:“這次晏秋並沒有讓屬下帶信。”

君琰抬眸,直直地盯著他的雙眼,語氣有些涼嗖嗖的,“本座問你這個了?”

明護法:“……”

教主您突然不高興什麼啊?

啊?不會因為晏秋沒給您寫信,您就不高興了吧?

還是因為屬下多嘴了?

明護法想不明白啊,教主一開口他就感覺今天教主心情一般般了,現在是直接不高興了。

這時候藍馨走到門口,行禮道:“教主,東西都是按箱裝的,已經清點完畢了。”

君琰收回視線,拿起書上倒扣的書繼續看,“發下去。”

藍馨:“……是,屬下告退。”說著,一句話都不多說,轉身就離開了。

明護法立在原地,沉默片刻,雖然君琰都擺出一副‘你可以下去了’的架勢,他還是開口說了一句:“晏秋那些屬下暫時沒有離開的打算。”

君琰翻書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向他,半響,“請人進來。”

明護法:“是。”

晏秋總共安排了十六人護送魔教的人,但此時進來的卻隻有一個人。

那人明護法倒是記憶深刻,旁人都叫他八哥,模樣生的很討巧,讓人一看就覺得很放心的那種。武功卻是極佳,身手利落迅捷,招式直來直往,打土匪的時候就他打的最凶。

性格呢,卻是同晏秋有異曲同工之妙,沒事就拉著人嘮嗑,路上曾經把好幾個山賊忽悠的痛哭淋涕,哭著求著要改過自新回家種地。

八哥一進來,見了君琰,便是恭恭敬敬地行跪禮,與明護法在蘅邑看到的一般無二。

隻他一開口,就把明護法嚇得差點翻窗逃出去。

八哥:“見過主母。”

君琰:“……”

明護法:“……”

君琰掃了八哥一眼,道:“下去。”

八哥不動。

明護法也不動。

片刻,八哥仰起頭看向一邊的明護法:“明小哥,教主叫你下去呢。”

明護法愣了一下,“我?”

君琰難得情緒外漏,抬手揉了揉額角,“你先起來,玉暖,你出去。”

玉暖喊的就是明護法了。

明護法:“……屬下告退。”

什麼?竟然是叫他出去?教主不應該生氣的把這個胡言亂語的人趕出去嗎!

心裡腹誹不停,明護法麵上還是恭恭敬敬,退下了,還體貼的幫他們帶上了門。

門關上的同時,八哥也站了起來,露出一個十分老實的笑容,從%e8%83%b8口摸出一封信。

“主母,這是主子讓屬下給您帶的信。”

君琰垂眸,看著他信封好一會兒,伸手接過。

八哥接著道:“主母放心,屬下每日都有淨身沐浴,這信也是日日用上等香料熏著的,絕對不難聞。”

君琰默默拆信,閱讀,仿佛沒聽見他說話。

見他閱信,八哥便安靜下來,不做打擾。

片刻後,君琰收起信封,輕輕放在桌上,抬頭看向八哥,“除了信上所說,你主子還有什麼吩咐?”

八哥:“沒有了。主子說,屬下若是在您麵前說的多了,恐怕要被打一頓。為了屬下`身體著想,他就在信上說完了。”

君琰:“……那你下去吧,住所之事本座著人安排。”

“是,屬下告退。”

“還有,不準叫主母。”

“那屬下便稱主母為姑爺吧,姑爺還有什麼吩咐?”

君琰:“……沒有,下去。”

改口改的這麼順利,說這不是早就準備好的,才是有鬼。

待八哥走後,君琰又打開晏秋那封信看了會兒,目力所及之處龍飛鳳舞,肆意張揚,可見書寫之人在寫下這封信時是何等輕鬆恣意。

至於信上的內容……

君琰收起信,打開桌邊暗格,從內拿出一本書來,卻是從書中取出了四封信。

一封信,是晏秋剛到魔教時,與家書一起寫來逗弄紫氣的那封。

第二封是晏秋想他要裁衣尺寸的那封。

第三封則是那個畫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小烏龜的,上麵君琰的名字十分的明顯。

第四封,則是此前胡三幫君琰帶回來的那封。

君琰將四封信一一打開,信上筆跡明顯是出自一人,隻這最後一封,最是……肆意。

第四封如前幾封一般,隻有一張信,上書:“蕭秋非我所願,但若有教主相伴,做這蕭秋未嘗不可。”

第五封晏秋洋洋灑灑寫了四五張,內容卻隻有兩個。

八哥等人是他陪嫁,先放到魔教,熟悉熟悉環境。

喬明一事既然君琰已經有所察覺,君琰將魔教機密奉上,禮尚往來,晏秋主動送上自己另一重身份的……線索。

而那線索,就是八哥等人這一路上所為。

八哥他們這一路上,認真說起來,彆的事都沒乾,就是在打土匪打山賊。

這線索說明了算明了,但又不那麼明了,某方麵來說與君琰此前所為有些相似。

無非一個官字。

隻是這官是什麼官,有多大,有是如何做到的,那就看君琰能不能查到了。

至於君琰有沒有猜到……

誰知道呢?

不過,定然不會是在天子腳下的官了。

第61章

八哥等人到魔教的當夜, 一直小心翼翼潛伏在君琰附近的影衛就主動現身,跟君琰交代了晏秋的吩咐。

看著麵前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君琰動了動唇, 淡淡道:“本座知道了。”

那影衛不知名姓, 說完後得了這麼個回答,倒也不懼君琰身上的冷氣, 道:“姑爺,主子讓屬下出來了, 您總得有些表示吧?”

君琰靜靜地看著他。

影衛背脊挺直, 一臉不屈。

君琰:“……”

君琰:“下去。”

影衛:“……是。”

沒辦法, 誰讓主子讓他們在魔教要聽話,幫他收攬人心,不要鬨事呢。

君琰可是這個魔教的頭頭, 他也不敢太過分,就是覺得自家主子吃了虧,不爽。

待人走後,君琰執筆在紙上寫下一行字, 卷起後自一旁抽出一縷金線,利落困住後不知扔進了那兒,不見蹤影。

做完這些後, 君琰出聲道:“看清了?”

自以為去而複返無人發現的影衛:“……沒有。”

“可要本座再做一遍?”

“……可以嗎?”

君琰冷哼一聲:“下去。”

影衛:“……”

主子我對不起您!不僅沒立功還被對方嘲諷了!

君琰的人突然從天而降的那日,晏秋已經在去飛燕宮的路上了。

光天白日,突然一道人影從天而降,晏秋本人穩坐不慌, 周圍的屬下卻是拉響了十二道警鈴,迅速圍在晏秋身邊,警惕的看著來人。

來人看著晏秋按在手腕上的手,默了默,道:“見過……公子。”

晏秋眉頭微挑,“你,誰啊?”

“……”

與影衛一般無二,這位在晏秋身邊轉了快幾個月的壯士在接到了君琰的指示後,也自爆了身份。

然後被晏秋拉到身邊當近衛了。

爆了身份後,晏秋十分自來熟,“你應該不是魔教的人吧?”

近衛墨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晏秋:“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所以你們是什麼人?”

近衛墨鷹:“……”

“有名字嗎?”

“屬下墨鷹。”剛剛交代過了。

“不是問你這個,是說你們那個什麼……嗯,組織?”

“……”

晏秋眨眨眼,“要不這樣吧,我告訴你他們是什麼人,你告訴教主,然後讓教主告訴我,怎麼樣?”

墨鷹:“……”

“你知道為什麼你突然要自己跳出來嗎?”

墨鷹:“屬下不知。”

晏秋笑得意味深長,“其實我也在教主身邊放了人。”

“……”這個他知道。

“因為我想知道你在哪,所以便讓那邊的人主動出現了。”晏秋說到這,笑的特彆開心,“看來教主很懂我的心意呢。”

墨鷹:“……”

“所以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嗎?”

墨鷹:“屬下不知。”

晏秋見他不吃這一套,笑容不變,說:“不如我們來打一個賭吧。我先把名字告訴你,然後你回報給教主,你猜教主會不會讓你告訴我?”

墨鷹:“……”

“不要緊,就算教主不讓你說,我也不會殺了你的。”晏秋笑眯眯地看著他,紅唇輕啟,緩緩道:“那我先說了,他們呀,隸屬‘大衍’。大呢,是大小的大,衍是繁衍的衍。”

“聽明白了嗎?哦,對不住,我應該先問問你識不識字。不如,我幫你寫這密信吧?”

墨鷹木著臉:“……不用,屬下識字。”

不識字怎麼看信。

“那成,四寶,給他紙墨筆硯。”

晏秋吩咐完,繼續笑意盈盈地看著墨鷹,“你武功似乎比他們都高些,有你在身邊,我安心。”

墨鷹:“……”

意思就是當著他的麵寫。

墨鷹老老實實地寫了信,內容就是晏秋剛剛說的話,倒也沒添油加醋什麼的。

寫完信,見晏秋還盯著自己,雖然此刻晏秋頂著的是一張老實人的皮子,但那雙桃花眼就那麼看著你,總有些……唔……

墨鷹垂眸,不與他對視,道:“那屬下去寄信了。”

晏秋點點頭,“去呀。”

墨鷹飛身離開,片刻後,一人回來與晏秋稟報:“主子,屬下跟丟了。”

“哦。”晏秋倒也不例外,摸了摸下巴,“教主想來也知道你們身手不一般,還讓他在我身邊等著,此人自然有其出色之處。跟丟了也不奇怪。”

“主子,那?”

“沒事,我就是讓你們試試。”晏秋打了個哈欠,依在一旁,“在這等會兒吧,等他回來繼續啟程,總不能在這荒山野嶺的住下來。”

“是。”

以天為被以地為席這事,除非特殊情況,要不晏秋是不乾的。

現在天氣已經炎熱起來,蚊蟲出沒,雖然有熏香驅蚊,但晏秋還是寧願快點到自己的院子,吃一碗冰鎮烏梅。

也不知道那墨鷹在這荒山野嶺的,到底要怎麼寄。

晏秋並沒有等太久,那墨鷹便去而複返,身上自然也沒了方才寫的那封信。

並未多問,晏秋笑眯眯地將人招到近前,隊伍便再次啟程。

信寄出去並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