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嗎,往天上撒一把錢然後看著他們搶?
晏秋眨眨眼,“那我豈不是最後?徐小鳥他們沒來,沒錢了?”
“不會,長老會讓彆人給他們帶過去。”
“哦。”晏秋點點頭,伸出右手支著頭,隨著袖子滑落,手腕上的紅繩也顯現出來,“既然是我的過錯,那一會兒我給他們送去吧。”
藍馨:“公子這話錯了,即便沒有公子,他們也會跟其他人喝酒。每年都有這麼多人因為前天夜裡喝高了起不來,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倒下的幾個都是出了名的酒鬼,要不然也不會跟晏秋拚酒了。
“這樣啊……”
“公子……”
“叫我小秋吧。”晏秋看著她,隨意地擺擺手,指指身邊的位置,“我又不是教主,沒必要跟我客氣吧。而且總是公子公子的叫,旁人一聽就暴露了。”
藍馨:……雖然如此您身上的公子哥氣派可是從來沒減少過啊。
晏秋從小到大身邊都有人服侍,雖然比藍馨想象中嬌生慣養的惡霸少爺好的太多,但是環境如此,他可從來不會因為旁人的服侍覺得不適應。
並不是惡霸也不是常理中的紈絝,但是嬌生慣養是必然的。
晏秋倒是不否認自己這方麵的態度,見藍馨依舊站著不動,說了句:“你們這些人總是在這方麵較真。”
藍馨:“嗯?”
“沒事。”晏秋聽著那邊一聲聲報著名字,笑了笑,刹那間流露出的氣質與他平日的形象頗有不同,“某方麵來說,能拘泥於自己的身份也是件好事。”
藍馨:“公、小秋?”
“怎麼樣怎麼樣?我剛剛說的話是不是很像大人物?”晏秋笑的一臉燦爛,扭頭問藍馨。
藍馨:“……嗯,像。”
“好敷衍喏。”晏秋擺擺腿,覺得有些累了,趴在扶手上,“什麼時候才發完?”什麼時候到他?
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紅緞拎著一個袋子回來,走到晏秋身邊,道:“公子,我把你和其他幾人的份都拿過來了。”
“叫小秋,你們這麼叫我真的會暴露的。”晏秋起身,看了看她手裡拎著的布袋,滿意地笑笑,“這樣就不用等了,那我們去做散財童子吧。”
“好的,小秋。”
出了大廳,晏秋就碰上了神色冷峻的明護法,笑眯眯地揮揮手,“新年如意,明護法,好久不見!”
“唔,嗯。”明護法看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兩個妹子,點點頭,“新年如意。”
然後就走了。
晏秋納悶地看著他離開,道:“明護法好像在躲著我一樣,錯覺嗎?”
藍馨:“明護法向來事多,應該是有事要做。”
“哦。”
藍馨&紅緞:不過說起來,公子換上女裝之後,明護法的態度確實有些奇怪。
難道……
剛走沒多遠,又碰上了獨自一人撐著傘在雪地中行走的沈青,晏秋照舊打了聲招呼,詢問他的去向。
得知沈青要去議事廳,晏秋眨巴眨巴眼,從袋子裡摸出幾個銅板來,“你穿這麼淡薄,多冷啊。喏,我正要給沒去的人帶錢過去,這是你的份。”
沈青看看手裡的幾枚銅板,再看看晏秋,默默點了點頭,轉身往回走。
待他離開後,藍馨才道:“公、小秋,慣例是六個銅板,取六六大順之意,你少給了一個。”
晏秋:“……五、五、五穀豐登也不錯麼。”反正給的也是他的份!
藍馨:“……也是。”
雖然不知道一個藥童要五穀豐登的寓意做什麼。
此後晏秋按照紅緞說的名單一個個去拜訪,本來是去發錢的,結果回來的時候卻收獲了一堆婆婆嬸嬸送的雞蛋香囊,還有一些其他小玩意兒,推都推不掉,鬨得晏秋怪不好意思的。
自然,那幾個‘酒鬼’得知晏秋來了之後,也不管他是‘女兒身’,就這喝酒的功夫,都要跟他稱兄道弟、啊不對,稱兄道妹,還說下次有機會繼續。聽說晏秋因為教主的原因,以後都不喝酒了,頗感可惜。
空手出去,回來收獲滿滿,晏秋推開門走進屋子裡,坐在凳子上,往桌子上一趴,“啊,她們太熱情了,好累啊。”
藍馨倒是能猜到一些那些婆婆嬸嬸的想法,教中女兒家畢竟少,難得出現一個標誌的,而且看起來明顯已經過了成婚的年紀,這個……嗯……稍微有那麼一點想落下個好印象,說不準就促成姻緣的想法。當然,教裡多了個新成員,大家也會意思意思一下的。
不過無論是出於何種角度,藍馨都不能告訴她們晏秋的性彆,況且看徐小鳥那幾人也是壓根沒往那上麵想,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大概。
萬一出問題了……
藍馨:那就讓教主處理吧。
藍馨還不知道,因為某種原因,這些大媽嬸嬸以為晏秋跟薛淺是一對。教中大夫未來媳婦兒,於情於理討好不為過。
至於晏秋為什麼住在教主院子裡……
可能要從教主那出嫁?
晏秋趴在桌上歇了會兒氣,哼哼唧唧,“啊,啊,啊……”
藍馨:“小秋,怎麼了?”
“我們去藥堂吧?”
“嗯?”
“我剛剛不是少給沈小哥一枚銅板麼,想來想去覺得其他人都拿到了六個,就他一個隻有五個,不太好。”晏秋坐起身體,飲口溫茶潤潤喉,“而且我還把薛大哥灌醉了,怎麼也得去看看。”
“可是自早上之後,你還沒有進過食,肚子不餓嗎?”
“你這麼一說,倒真是餓了。”
因為頭一次做這麼熱鬨的事,晏秋雖然覺得累,但是心裡卻玩的很開心,連饑餓都沒注意。
藍馨:“吃完飯再去吧。”
晏秋摸摸肚子,乖乖點頭:“好。”
過年真好啊。
第23章
最後薛淺被灌酒的事以晏秋幫他做幾天工為賠罪,就這麼一筆帶過了。
老老實實當了藥堂的幾天苦力,晏秋倒是借此跟沈青稍微熟絡了一些,但也僅僅保持在見麵能說上幾句話的程度。
而在藥堂待了幾日之後,晏秋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說沈青神出鬼沒了。這詞還真沒用錯,明明上一刻還在跟他說話,轉頭的功夫人就可能不見了。
被嚇了幾次之後,晏秋就默默地放棄了逗沈青玩的打算。
正月初這幾日,藥堂裡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再者,晏秋雖然確實讓薛淺丟了個不大不小的麵子,不過總歸教中都是自己人,惱也隻是惱上一時半會,為了這個事大發脾氣到不至於。
自然也不會刻意刁難晏秋。
藥堂裡珍貴的藥材也經不起晏秋瞎搞,薛淺在晏秋來藥堂的第二天就有些後悔了,因此在上元節之前,就‘大發慈悲’的放過了他,並且說沒事彆往藥堂跑了。
就這麼幾天,晏秋在學習處理藥材這方麵的蠢笨,已經讓薛淺深感疲憊,再這樣下去,他要折壽。
晏秋初一幫忙,初八就被薛淺毫不留情的趕了出來,之後又跟著教裡的小孩玩了幾日,上元節就到了。
上元節這天,山下的小鎮有廟會,晏秋喜滋滋地纏著鬼翡下了山,驚掉了一堆人的下巴。雖然都是廟會,但是各地總是有些差彆,晏秋雖然此前去過不少地方,這次依舊是興致滿滿,拉著鬼翡東走西走,無意識間倒是把青沐一眾給甩的沒影了。
待眾人好不容易找到他們二人,晏秋手裡提著一盞做工粗糙的蓮花燈,神色有些恍惚。聽到青沐的聲音,他回過神,揚起笑臉,“啊,你們逛完了啊?”●思●兔●網●
鬼翡靜靜地站在他身邊,臉上戴著麵具,俊美容顏被遮去了大半,隻那雙狹長的眼眸一如既往的鋒銳,辨識度很高。
此刻倆人手還緊緊的牽著,見眾人的目光都看向這兒,晏秋抬起手晃了晃,若無其事地說:“這個,因為小時候走失之後,經曆的事不太好,所以養成了這個習慣。”
在這種熱鬨的地方,他總是要牽著一個人的手,才能覺得安心。自然,此前都是牽著護衛,這次則換成了鬼翡。
總不能讓他拽著青沐或者紫氣的手到處跑,沒得壞了人家的閨譽。
壓根忘了他自己穿著女裝,牽著一個大男人到處跑,自個的‘閨譽’已經沒了。
青沐很快接受了他這個解釋,不動聲色地給教主行了禮,道:“主子,屬下等來遲,請主子恕罪。”
“無妨。”鬼翡聲音冷淡,看一眼自以為沒人發現偷偷摸摸打了個哈欠的晏秋,說:“你們自去玩便是,本座與晏秋先行回去。”
青沐:“主子?”
晏秋一愣,忙放下手,裝乖:“我、我還能逛的。”
鬼翡靜靜地看他一眼。
晏秋:“……就一點點累。”
鬼翡:“……”
晏秋:“好、好吧,是有點想睡。”平日這個時候他也差不多該睡了,尤其不久之前為了把那個差點落水的小孩拉上來,雖然鬼翡很快出手幫了他一把,但晏秋也廢了不少力氣,就有些累了。
因為‘七日’的關係,晏秋的體力完全無法保持正常人的水平。
青沐與紫氣以及明護法對視一眼,道:“那屬下護送主子回……”
鬼翡淡淡道:“本座需要你們護送?”
青沐噎住。
最後鬼翡與晏秋拋下眾人,獨自回了魔教。
下山的時候,晏秋是慢慢吞吞磨下來的,等到上山的時候,就有些沒力氣了。吭哧吭哧地跟著鬼翡走了一段路,晏秋抱住男人的胳膊,可憐巴巴地說:“教主,你還是把我拎上去吧,就跟我第一次上去的時候一樣。”
小鎮的熱鬨在這兒還依稀可聞,聽到晏秋的話,鬼翡停住腳步,側頭看了他一會兒。
他麵上帶著麵具,又恰好立在陰影之中,晏秋能看清他表情的變化才奇怪,隻隱約看到一張黑的模糊不清的臉。
半響,鬼翡向晏秋走了兩步,立在他身旁。晏秋摸摸地捂住脖子,免得被勒死,卻察覺腰上多了一隻手。
鬼翡的體型對於晏秋來說,能夠提供足夠的安全感,在被男人擁入懷中的時候,晏秋有一瞬間的愣神,然後回神,驚訝:“教主?”
鬼翡:“那日我不知道你是誰。”說話的同時,另一隻手抬起袖子,罩住晏秋的麵門。
晏秋瞬間便什麼都看不見了,伸手要拿開那袖子,卻發現雙腳離地,驚訝片刻,意識到了什麼。
耳邊呼嘯的風聲證實了他的想法,而鬼翡的袖子不足以擋住撲麵而來的寒風,晏秋卻並未察覺到一絲冷意。
因為什麼都看不到,無法準確的判斷時間,大概也就過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晏秋腳踩在實地上,遮擋他視線的袖子也被拿開。
麵前的景色他十分熟悉,再走幾步就是教主的院子,也是他睡覺的居所。
晏秋愣神,側頭看向鬼翡:“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