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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輕功?”

鬼翡點點頭,見他站穩,便收回了手,不動聲色地掩於寬大的袖子之中。

眨眼間便從山下到了山上,晏秋沒有實質上的感覺,而且覺得過於……驚駭世俗。輕功原來是這麼厲害的功夫嗎?

察覺他似乎誤會了什麼,鬼翡道:“從斷崖下上來費不了多久時間。”

“斷崖?”

“嗯。”

晏秋眨眨眼,再次感歎輕功真是好東西,然後邁步走向小院,“教主果然厲害。”

走了幾步,見鬼翡並沒有跟上,晏秋回身,狐疑地看向他,“教主?”

鬼翡:“本座尚且有事要處理,你回去吧。”

反正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晏秋直接放棄了這件事,聞言沒有多問,點點頭:“好。”

待晏秋磨磨蹭蹭走到了燈籠下,與聞聲出來的藍馨碰上時,鬼翡才轉身離開。

晏秋與藍馨說了幾句,看著鬼翡漸漸消失的背影,神色又開始恍惚起來。

藍馨擔心他是不是碰上了什麼事,溫言道:“小秋,是不是玩的不開心?”

“嗯?嗯、沒有。”晏秋回神,露出笑臉,“挺開心的。”

藍馨:“那……”

“教主說……”晏秋露出手腕,接著燭光看了看手腕上的紅繩,小巧精致的烏龜依舊安靜的串在那,“教主說,讓我長命百歲。”

藍馨:“這不是挺好麼?”

晏秋眨眨眼,指尖輕輕撫摸著那紋路清晰的龜殼,笑了笑,點頭:“嗯,挺好。”

長命百歲這種祝福,他從小到大,卻是第一次聽到。

而且還是在他中毒之後。

真是……

嗬。

另一邊,鬼翡徑直去了藥堂,走到門口時抬腳,乾脆利落地把門踹開,然後慢悠悠地走進了院子。

聽見聲響,在窗口把‘酒’賞月的薛淺迅速回神,張口就道:“哪個不怕死的敢踢……教主你這個時辰來這做什麼?”

不待鬼翡開口,薛淺想到了什麼,反身下榻,室內劈裡啪啦一頓亂響,他就背著藥箱衝出來了,“是不是晏秋毒發了?快快,人在哪,我去看看。”

鬼翡伸出手拽住他的頭發,疼的薛淺嘶了一聲,立馬停下步子,轉過身來從他手裡拯救自己的秀發。

“教主、教主,鬆手,我這幾根頭發可經不起您拽啊。”

鬼翡鬆了手,又摸上了他的背,薛淺驚的一身冷汗,迅速回憶最近有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感覺如何?”

薛淺:“什麼?”

鬼翡:“……”

薛淺:“……我的祖宗哎,教主你快停下,熱、熱!要燙熟了!”

鬼翡收回手,接著月光,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了許久。

薛淺小心翼翼地往旁邊走了幾步,然後問:“教主,怎麼了?”

鬼翡:“本座剛剛隻用了一層功力。”

薛淺:“……然後?”

“方才與晏秋回來,我用了兩層功力,才感覺他身上暖和起來。”

“……就這事?”

鬼翡:“你之前跟我說過他體質並無特殊的地方。”

“……那是針對毒藥,他根骨、體質,都不是什麼千年百年難得一見得好體質。”薛淺鬆了口氣,說話也慢條斯理起來,“晏秋無法練武,因為他的體質從武學角度來說,到處都是窟窿。他存不了內力,而就算是練外功,他的根骨也比常人脆弱一些。”

“常人說懷胎十月方得出生,晏秋可能不是足月出生,會脆弱一些也是常理。”

鬼翡靜立不動,放下手,道:“不是足月出生?”

薛淺點點頭:“對啊,目前來說隻有這麼一個原因了。”

鬼翡轉身就走。

薛淺跟在後麵,納悶道:“晏秋是落水了嗎?為什麼要給他取暖?”

鬼翡停下腳步,瞪他一眼,“你跟著本座做什麼?”

“去給晏秋開藥啊。”

“他沒事,你回去喝你的梅花水去。”

“……”

民間傳聞,晏夫人為了生下晏秋此等美人,足足懷了十二個月,生產那天滿天祥瑞,百花盛開,若不是因為是個男兒,差點直接跟皇家訂了娃娃親。

從未有人說過,晏秋不是足月出生。

第24章

上元節之後不久,晏秋便準備下山。

早就定好的事情,再參加了入教儀式,身中奇毒的事傳的全教都知道之後,晏秋便挑了個日子,準備離開。

當然,血液帶毒的事情被大家知道後,晏秋在教裡就是個眾人捧在手心的瓷娃娃,大家生怕他磕著碰著,留了點血出來,一不小心沾上了,就一命嗚呼了。

這並不是出於惡意,且晏秋在魔教也認識了不少朋友,更多時候是一種說笑的態度,他倒是並不介意。

雖然他們都是把他當女人。

有幾人還是見過晏秋的,在晏秋的忽悠下,還真把他當成是‘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女扮男裝’的可憐女子,倒是是晏秋頗沒有成就感,反而有一絲絲小愧疚。

因為實在太蠢了,反而讓人不忍心騙他們。

晏秋要離開的事,鬼翡沒有說什麼。

最終日子選在入教儀式結束的七天後,也就是二月初一的那天。

晏秋自覺沒什麼好帶的,加上他也不會收拾,連錢都沒要,準備就那麼乾淨利落地下山。

待到二月初一這天,晏秋看著麵前的幾個人,再看看一旁靜立不語的鬼翡,懵。

“教主,這……沒必要吧?”

鬼翡不做解釋,隻道:“你走你的便是。”

晏秋無語,看看青沐,再看看笑眯眯地藍馨,最後目光放在了沈青上,“青沐姐姐要跟著我,我倒是能理解,可是……可是為什麼薛大哥家的沈小哥,也來了?”

沈青神色微動,抿唇,不語。

晏秋怎麼看都覺得他一臉不樂意,雖然實際上沈青隻是麵無表情。

鬼翡看一眼沈青,道:“那是薛淺的事。”

言下之意,沈青不是他安排的。

晏秋狐疑地看向沈青,盯了好一會兒,沈青才道:“先生讓我每月給他送血。”

晏秋恍然大悟,“哦!”

那沈青跟著他就理所當然了,薛淺不樂意下山,又需要他的血,所以讓沈青跟著他……個鬼啊。

他又不是隻在鎮子上玩,他已經做好了打算,準備去一趟河陽的。隔著這麼遠,送幾滴血回來,能有用嗎!

然而沈青說完,就閉上了嘴,抿緊了唇,顯然不準備再多說一個字。

晏秋無奈,數了數麵前的幾個人,對鬼翡道:“教主好意,讓幾位姐姐陪我下山,子秋感激不儘。但是,這幾位兄弟……如此大費周章,教中恐怕會有閒話。”

鬼翡聞言,看向那幾位魔教中人,問:“你們有閒話?”

幾位大兄弟齊齊搖頭:“屬下自願下山保護秋姑娘!”

鬼翡:“他們自願。”

晏秋:“……”

最後算上青紅藍紫以及沈青五人,晏秋一共帶了十五人下山。

雖然他此前出行的陣仗比這大的多的情況都有,但那情況不同,這可都是魔教的教眾,個個武藝高強,跟他的護衛可不是一個等級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尤其下山後看到鬼翡讓人準備的兩輛精致馬車,和十一匹供那幾個男人用的馬,晏秋扶著馬車窗,頗有些有氣無力,側頭看著青沐等人,“說吧,教主還做了什麼?”

青沐笑了笑,道:“日後你就知道了。”

晏秋:“……”

晏秋要給這位教主大人跪了。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被人如此照顧,他心甚悅。

反正都這樣了,晏秋也不糾結了,坦然自若地上了車,“哎,那走吧。我想去河陽一趟。”

青沐與藍馨對視一眼,一人上了晏秋的馬車,一人坐在轎夫的位置,而紫氣與紅緞則去了後麵的馬車。

晏秋已經沒什麼疑問了,見藍馨從暗櫃裡拿出小食,笑了笑,自顧自地吃了,問道:“紫氣姐姐與紅緞姐姐去後麵那輛了?”

藍馨點點頭,溫言細語,“後麵車上裝著你的衣服,還有教主讓我們順便帶去洛陽分舵的東西。”

晏秋聞言一愣,“那……先去送東西吧。”

“不急。”藍馨輕輕搖了搖頭,“河陽與洛陽並不遠,路上找機會通知他們去河陽等著即可。”

晏秋:“……哦。”

原本晏秋都做好吃幾天苦,等人來接自己的打算了。鬼翡這一插手,他自然不好聯係那些人,如此計劃從一開始就被全局打亂,比起強行執子,晏秋更偏向於隱於暗處,觀察局勢。

雖然他現在想知道那邊的消息頗有些困難,但是江湖上的事,有青沐幾人在,倒是能很快知道。

正在晏秋琢磨著怎麼給那些人留下信號時,聽到藍馨問道:“小秋,你去河陽,是……見友人?”

“嗯?”晏秋眨眨眼,想了想,道:“不是,隻是去河陽看看。”

如晏家那群人一般,危素素應該也以為他死了。

既然‘晏秋’死了,明麵上的那些人脈晏秋就不打算再去聯係,此去河陽,也隻是因為之前在河陽呆的時間比較多,在那有一處院子可以暫住。

至於危素素……

若是記得沒錯的話,河陽太守今年應該換人了,危家家眷應該已經歸京,他應該碰不上素素才對。

而河陽的三大家族,晏秋與其中兩家的公子交好,一個即便發現他也不必擔心;另一個……那就是個蠢貨,晏秋甚至能忽悠的他連爹娘都不敢認。

而且河陽,因為某種原因,晏家人會有意識地避開那個地方,這一點晏秋在晏家生活這麼多年,最是清楚。

想著想著,晏秋就出了神。

藍馨在一旁看著,想到鬼翡昨夜對他們說的話,心下微沉,麵上卻依舊笑意盈盈,靜靜地看著窗外,不去打擾。

“保護好他,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

中途在一處小鎮休息片刻,後晏秋在車上睡了一覺,就到了晚上。

住宿問題青沐等人解決的妥妥當當,晏秋隻等著吃飯洗漱睡覺就可。

本以為今日就這麼平平安安的過去了,哪成想到入夜的時候,晏秋就碰上了意外情況,差點被人擄走。

青沐手輕輕地撫摸著晏秋的%e8%83%b8膛給他順氣緩神,一旁的紫氣手持著利劍,劍尖直直地指著一人的喉嚨,隨時準備給他捅個對穿。

紅緞點了%e7%a9%b4,鬆開手,走到晏秋身邊,難得露出溫柔的神色,詢問:“小秋,怎麼樣?”

晏秋回神,撫開青沐的手,眼淚汪汪地看向紅緞,“嚇、嚇死我了。”

媽呀,出門第一天就差點被人摁在床上扒光了衣服,要不是青沐她們反應快……

哦不對,他本來就是男的,怕什麼。

想到這,晏秋回過氣,擦擦眼淚,問:“這是采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