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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告退了。”

鬼翡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神色,輕輕嗯了一聲,薛淺就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之後用餐、量身,晏秋告知繡娘自己喜歡的顏色之後,便無事可做了。

而鬼翡一直坐在那,靜靜地看著屋內的眾人忙碌,一言不發,卻讓所有人都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除了晏秋,所有人的精神都處於一種微妙的緊繃狀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鬼翡應允的情況下離開的時候,齊齊在心裡鬆了口氣。

並不是害怕教主一言不合就把他們砍了,而是鬼翡身上自帶一種微妙的氣場,在他附近活動的時候,總是有一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即使知道教主不會亂殺人,還是忍不住繃緊了神經。

真羨慕那個沒心沒肺的少年啊,在教主麵前還能說那麼多話,雖然最後教主忍無可忍地把他點住了。

人走後,青沐與紫氣在門口守著,晏秋委屈巴巴地坐在椅子上,身上還穿著那件帶著血色的中衣,看著鬼翡不說話。

他倒是想說,但是鬼翡動不動就點他啞%e7%a9%b4,說不了。

鬼翡依舊坐在之前的位置上,靜靜地……喝茶。

他甚至沒有看晏秋,目光落在室內的一個櫃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又或者隻是純粹的在發呆。

晏秋用委屈地眼神看了他好一會兒,都沒有引起男人的注意,覺得有些無聊,收了視線,轉頭打量起自己這間尚未仔細打量地房間。

正在他在對比這間房與他原來那間屋子的區彆時,鬼翡開口了。

鬼翡:“你覺得我……好看?”

未曾想到他開口竟然是說這個,晏秋愣了一下,回頭看向男人,眨眨眼,點頭。

又安靜了片刻,鬼翡轉眸對上晏秋的視線,道:“不及你。”

說完這句話之後,鬼翡起身,似乎要離開了。

隻他剛踏出兩步,袖子就被晏秋拉住,一低頭,對上晏秋那雙清澈靈動的雙眸,微微偏移視線,便是那似乎天生便帶著些笑容的粉唇。

鬼翡視線轉向拉著自己袖子的那隻手,“怎麼?”

晏秋指指自己的嘴,眨眨眼,眼裡滿是期待。

鬼翡:“……”

片刻後,鬼翡走出屋子,吩咐門口的兩個人:“看好他。”

青沐與紫氣愣了一下,並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從倆人的交談看並沒有鬨翻才對。

似察覺到二人誤會了什麼,鬼翡補了一句:“注意傷口。”

哦!原來是說劍傷!倆人恍悟,青沐乾脆利落地領命,紫氣則微疑:“屬下跟青沐一同在此嗎?”

鬼翡:“嗯。”

紫氣:“屬下領命。”

沒有疑問,沒有抗拒。

鬼翡走後,青沐與紫氣起身,對視一眼,進屋便看見晏秋坐在地上,捂著%e8%83%b8口目光呆滯。

青沐一驚:“公子,傷口又裂開了嗎?!”

紫氣:“他捂得左%e8%83%b8,傷的右%e8%83%b8。”

晏秋回神,捂著砰砰直跳的%e8%83%b8口,抬頭看向兩人,笑容有些僵硬:“啊,我沒事。”

嚇死他了,差點以為要親上了。

結果隻是……逗他玩?

第5章

作為一個病患,晏秋能活潑亂跳地走來走去行動毫無影響,那毫無疑問是托了係統的福。

所以在係統問他什麼時候開始做任務的時候,晏秋也用非常、極其認真的態度回答了他的問題。

晏秋:“我出不了院子啊。”

係統:“……”

在係統極儘詳細的解釋中,晏秋已經搞懂了什麼是功德值,以及功德值要如何獲取。

簡單說,就是讓他做好事、善事,然後根據因果來計算所獲得的功德值。

反正是白送的十年壽命,能活一會兒是一會,晏秋目前存疑,但是做好事他還是很樂意的。

至於係統列出來的功德值的具體計算詳則——看不懂,那就不看了。

不能要求一個古人看懂現代,乃至未來的數學公式不是麼。

係統再次隱匿於無形之中,無聲無息,並沒有多說什麼。

晏秋在青沐的勸說下躺回了床上,做一個老老實實的病患。

一是他此刻因為中毒……不不不,即使沒有中‘七日’,晏秋也有理由相信,自己絕對強不過這兩個會武的姐姐,所以還是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衝突。

二是因為晏秋沒有換洗的衣物,他之前穿的那身紅衣是走前拜托係統給他換上的,為的就是讓血跡不那麼明顯,然而據說昨天就已經被丟掉了——因為薛淺覺得太臟了。

即便是快死的人了,也沒有穿著一身中衣到處跑的打算——而且這中衣上麵還有血跡,一不小心可能發展成凶殺案現場。

不過在做一個‘屍體’之前,晏秋還有一件事需要處理。

晏秋:“青沐姐姐,可以幫我問一下教主,我能不能給家裡去一封信嗎?”

給晏秋整理好床鋪之後,青沐就跑到窗邊坐下,看上去似乎準備開始繡花,聞言一愣,下意識地看向了一旁的紫氣。

紫氣安靜的立在門口,收到青沐的視線,微微點頭:“公子稍等,屬下這便去向教主請示。”

“謝謝紫氣姐姐了。”

紫氣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青沐眨眨眼,好奇道:“公子為何叫我二人姐姐,萬一我二人比公子還小呢?”

聽到青沐的話,晏秋眨眨眼,一臉理所當然地說:“你們不是老教主為教主培養的侍女嗎?那肯定比教主大或者同齡吧。”一般不都是這樣麼?

青沐:“……公子,教主並非老教主親生,教主到魔教的時候已經八歲了。”

“教主今年貴庚?”晏秋好奇地問。

青沐倒是沒有遲疑,老實答道:“教主今年二十七。”

“青沐姐姐比教主小嗎?”

青沐詭異地沉默了。

晏秋眨眨眼,恍悟:“哦!青沐姐姐看起來如花季少女,我並沒有說姐姐大的意思。”

青沐扯了扯嘴角,“公子多大?”

“二十一。”

青沐:“……那公子繼續叫我姐姐吧。”

“對了,公子。”青沐想起之前晏秋說的話,問出聲:“公子為何覺得教主性子好呢?”

晏秋:“因為教主對我很好啊。”

片刻後。

青沐:“沒了?”

晏秋眨眨眼:“不然呢?”

“……公子很純善。”

床上的病美人粲然一笑:“我並不能用純善來說吧,況且,大家本來就很好。”

青沐:“……”

真是……天真不知世事富家公子的看法。

心裡有一道聲音在罵他愚蠢,但是對上那副笑顏,卻又打從心裡覺得他可憐可愛。也許之前晏秋身邊的人也是如此,才會養出這麼一副性子吧。

紫氣無聲無息的進屋,手上捧著一個托盤,上麵盛著文房四寶。

紫氣:“教主說,隨你。”

晏秋轉頭看向她,如晨間第一縷陽光般燦爛清新的笑容讓紫氣微微晃神,“多謝紫氣姐姐跑這一趟。”

聞聲回神,紫氣將托盤在房內的小桌上放下,聲音清冷:“我隻是聽從教主吩咐。那麼,公子需要我為你執筆嗎?”

晏秋:“不用,彆看我這樣,字還是會寫的。”

……

“教主,這是晏秋公子親筆書寫的家書。”

鬼翡看著托盤上盛放的信封,沒有打開看的意思,“嗯。”

紫氣垂著頭,雙手捧著托盤,不敢與鬼翡的雙眸對視,接著道:“教主,晏公子交代,此信交給他朋友,讓其轉交即可,如此就不用暴露我教行蹤。”

“朋友?”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紫氣:“河陽太守之女。”

“太守之女。”鬼翡神色微動,沉默片刻,道:“那就按他說的做。”

如此乾脆的態度讓紫氣微愣,反應慢了片刻,“是。”

鬼翡:“去吧。”

然而紫氣並沒有馬上離開,鬼翡抬眸看向她,卻發現這位一向乾脆利落的屬下神色猶豫,欲言又止。

鬼翡:“還有什麼事?”

“教主,除此之外……”紫氣輕輕咬唇,說:“晏秋公子還給您寫了一封信,隻是晏秋公子說如果教主沒有看他的家書的話,這封信就不用給教主看了。”

雖然如此說,但是紫氣是教主的人,這件事怎麼可能不說。隻是傳達這樣的話給自己的主人,對於紫氣來說還是頭一次,故而有些不……習慣。

鬼翡:“……拿來。”

紫氣:“是。”

拿到薄薄的信紙之後,鬼翡沒有立即拆開看,而是問紫氣:“還有什麼事?”

紫氣:“沒有了,屬下告退。”

鬼翡:“去吧。”

待紫氣走了之後,鬼翡才打開信紙,一目十行查看信中的內容,然後麵無表情的將信紙如之前那般折好,掃一眼書桌,夾進一本書裡。

“教主,見信安好。其實我覺得教主如此豐神俊朗倜儻逍遙,應該不會看在下的家書才是。所以,這封信隻是逗紫氣姐姐玩的,希望教主不要介意。子秋。”

所謂觀字觀人,晏秋這一手字,倒是與他本人看起來大相庭徑。

晏秋本人,觀其貌清雅可愛,行為看起來也是大膽坦率,讓人有憨態可掬之感。

然而其字卻是龍飛鳳舞、跌宕遒麗,自有一種瀟灑恣意顯露其中。

不像是傳言裡空有美貌腹內草包的富家公子,倒是有一種肆意江湖的味道。

鬼翡靜坐片刻,出聲道:“來人。”

“教主。”

鬼翡:“查查晏秋近十年的情況,不拘時間。”

“是!”

第6章

所謂不拘時間,便是說要事無巨細,樣樣清楚。

教主為何如此,辦事的人無需過問,隻要遵從命令就是了。

教中多了個美人的事並不隱晦,不少教眾當日還是看著晏秋被教主拎回來的。

不過大部分都隻知道教主拎回來一個美若天仙的美人,至於晏秋的身份名字一無所知,真正清楚的也隻有薛淺以及在鬼翡身邊的幾人,因此傳言就稍微有了些誤差。

鬼翡沒有解釋的意思,薛淺也不是會特意為旁人解釋性彆的性子,至於其他人沒有教主的命令也不會說什麼,於是這誤會就一直這麼持續下去了。

晏秋在藥堂就待了一會,然後就搬進了教主的院子,其他人就是好奇心爆棚,也看不著。

近日來教內有沒什麼大事,於是八卦就開始蔓延。

有猜測晏秋與教主是什麼關係的,有猜測晏秋到底美到了什麼程度的,閒暇時悄悄咪咪地聊一聊,感慨一下教主果然還是個男人,難過美人關。

晏秋本人倒是老實,完全不知道教內怎麼腦補他跟教主的愛恨情仇,安安生生在床上躺了幾日,傷口似乎也有恢複的跡象。

隻不過知情的所有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