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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怎麼沒去安慰安慰蔣姑娘?

李有得一走,徐婆子便拿出鑰匙準備鎖門,眼睛也惡狠狠地掃了陳慧一眼。

陳慧當沒看到,等徐婆子一走,立即坐起身,抬頭看著剛才一直默不作聲的小笤。

小笤匆忙過來扶陳慧,陳慧擺手道:“不,讓我就坐這兒冷靜冷靜。”

小笤是親眼見陳慧裝傷的,因此知道陳慧沒事,這會兒便也湊過來坐了,擔憂地說:“陳姑娘,明日……明日徐婆婆會不會再讓咱們吃從前的白粥?”

她對吃的不怎麼挑,但她知道陳姑娘每回都是硬生生咽下去的,簡直比吃樹皮雜草還難受,因此她很替她擔心,畢竟今日得罪了陳婆婆。

“不用怕,她不敢的。”陳慧笑嘻嘻地說。

看著陳慧那%e8%83%b8有成竹的模樣,小笤雖滿心疑惑,還是沒有再多問。

陳慧坐了會兒便招呼小笤回去睡覺。

她這就放棄了麼?當然不是。養精蓄銳,明日再戰!

第二日,徐婆子送來的跟前一日一樣,就隻有一點肉沫星子讓陳慧在嘗到了腥味之後更加嘴饞。

午後,陳慧便開始午睡,一覺睡到了下午,等晚飯過後,小笤見她躺床上也去睡了後,她又趁著夜色起了床。

搬桌子搬凳子對陳慧來說已經是一個熟練活,這回她把桌凳都放得離門很近,這才爬上去偷看。

等了好一會兒,有小廝打著燈籠遠遠走來,她稍稍壓低身形,掐著嗓子笑:“小哥哥,嘻嘻嘻……”她控製著聲音的大小,做出一種忽遠忽近的感覺來。

笑完後她便透過門縫偷看,見那小廝突然停住,警惕地望著四周,她屏住呼吸,等他過了會兒以為自己聽錯了繼續行走時,又突然笑起來:“嘻嘻嘻,來玩呀,來找小倩玩呀……”

那小廝腳下像是被定住似的四下張望,確認周圍什麼人都沒有之後,他全身都抖了起來,加快腳步向前跑去。

陳慧繼續:“彆走啊小哥哥,小倩等你哦……”

周圍安靜下來,陳慧等了會兒沒等到第二個人,便決定自娛自樂。她想了想,掐著嗓子用哭腔唱著自己改編的歌:“小白菜呀,地裡黃呀,三兩歲呀,沒了娘呀,跟著爹爹不好過呀,爹爹果真娶後娘呀,娶了後娘三年半呀,生了個弟弟比我強呀,就掐死了我呀~”

唱了會兒後她歇了,等過會兒有人來了,她又開始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表演,沒人了就唱唱歌,時斷時續,等到了後半夜覺得累了,這才回去睡覺。

第二日陳慧還在睡的時候,李府內就有了鬨鬼的傳言,往往是幾個丫鬟小廝湊做一堆,嘀嘀咕咕說上一會,要是有人來了,就趕緊散開。

陳慧白日裡又好好睡了一覺,等到了晚上,又如法炮製,這回還用上了竹竿套著中衣,倏地飛過,著實嚇到了一兩個人。要是碰到膽大的,她就不說話,等人走了,再嚇彆的膽小鬼。鬨騰了大半夜,她才去睡了。

而這一日,李有得終於從手下小廝們的臉色上看出端倪,得此府裡鬨鬼之後,他先是憤怒,繼而有了一絲恐慌,隨後問清楚鬨鬼的地方是哪兒後,他麵上又是一片了然,隨後氣勢洶洶地帶人去梅院。

“陳慧娘,前兩夜是不是你在搗鬼?你真以為我不會拿你如何?”李有得又一次臉上氣得鐵青來問罪時,陳慧正艱辛地吃著晚飯。

她慢慢放下碗筷,優雅地用帕子擦了擦嘴,一抬頭臉上就帶了委屈之色:“我不是,我沒有。公公你怎麼又來冤枉慧娘?慧娘委屈死了。”

麵上無辜,陳慧心底卻滿是不屑,當她傻嗎?她才不認啊!就是要讓他知道是她乾的,但又沒有任何證據!氣死他!啊,要是相信有鬼能嚇到他,那就更好了。不給她肉吃,她是不會屈服的!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有人知道我為啥要讓男主姓李麼?第一個猜對的姑娘發個紅包意思意思嘿嘿。

☆、鬥法

“又?”李有得被陳慧的說辭氣笑,陰沉沉地說,“你倒是慣會抵賴啊,陳平誌可真有本事,養出你這樣的好女兒!”

陳平誌?原身爹的名字?

陳慧略有些羞澀地說:“這也不全是我爹的本事啦。”

李有得:“……”

他幾乎忍不住怒斥一聲,老子不是在誇你!

深吸了口氣壓下那幾乎控製不住的憤怒,李有得道:“陳慧娘,我勸你老實些,彆再做這些烏七八糟的事!”

陳慧直勾勾地看著李有得,瞪了會兒眼眶便泛了紅,哽咽道:“公公你怎麼能如此冤枉我,誰看到是慧娘乾的嗎?沒人看到吧?什麼壞事都安到慧娘身上,慧娘不服!”

“不服?”李有得哼了一聲。

“不是慧娘乾的,慧娘不認!”陳慧義正辭嚴道。

李有得譏諷道:“非要證據丟你麵前你才認?”

“當然!”陳慧一副堅貞不屈的模樣,“但公公您是不可能找到證據的,畢竟慧娘是無辜的,慧娘什麼都沒做。”

陳慧堅信李有得不會有證據,她扮鬼嚇人用的是自己的聲音,扮鬼影的中衣又是她自己的衣裳,哪裡能看出是用來扮鬼的東西?至於唯一的人證小笤……

李有得忽然眼睛一掃小笤,楞是沒想起這小丫頭的名字,好在他身邊的小六機靈,立即說:“公公,她是伺候陳姑娘的小笤。”

李有得冷冷地問小笤:“小笤是吧?把你前兩夜聽到看到的東西都說出來!若有半句假話,棍杖伺候!”

小笤原本就嚇得全身抖動,被李有得這麼一嗬斥,沒撐住撲通一聲跪下,慌忙道:“奴、奴婢什麼……什麼都沒聽到!”

“小笤!你知道上一個對我說謊的下人怎樣了嗎?”李有得陰陰地笑。

小笤嚇得一哆嗦,卻見陳慧好奇地說:“怎樣了?”

李有得惡狠狠地瞪了陳慧一眼:“你閉嘴!”

小笤詫異地看了陳慧一眼,陳慧那充滿了求知欲的提問將她從恐懼的深淵拉扯出來,她的心跳雖仍然很快,卻比之前慢了些,聽李有得又問了一遍,她忙道:“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奴婢晚上睡得熟,什麼都沒聽到!奴婢不敢說謊!”

陳慧心裡得意,她知道小笤膽小,因此這件事就沒有讓她參與,這幾天她發現小笤睡眠比較深,睡熟了之後就算有人搬東西也吵不醒她,因此才會如此大膽。

跟她住一個院子的小笤當不了目擊證人,她扮鬼時又變換了嗓音,誰就能確信是她?沒有證據沒有證人,這死太監好意思“汙蔑”她?

陳慧想了想忙補充道:“公公,您該不會想屈打成招吧?那您乾脆也不要問了,就算是慧娘做的好了,慧娘願意背這個黑鍋。”話是如此,語氣卻委屈極了。

見陳慧那一臉似乎打算英勇就義的神情,李有得氣得冒煙。他當然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罰她,過去李府裡誰惹得他不高興了,他隨意懲罰的比比皆是。但今日,他還真就跟陳慧娘杠上了,他就不信了,這是他的地盤,他還抓不住她搗亂的證據?

“好,好,好!”李有得連說了幾個好字,麵色鐵青,也不知是在笑還是怒,“陳慧娘,你等著!走!”

等李有得氣哼哼地帶人走了,徐婆子也收拾了東西離開,回過神來的小笤猶豫地問道:“陳姑娘,前兩夜……”

陳慧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知老爺為何總懷疑我,我明明安分守己,也沒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他憑什麼總冤枉我呢?這麼看不上我,乾脆把我趕回家好了。”□思□兔□網□

她可不打算讓小笤得知她乾的事,小笤實在是守不住秘密,而要讓一個秘密永遠是個秘密,唯一的辦法就是彆告訴彆人。

“姑娘……”小笤也不知是不是從陳慧的語氣裡聽出點什麼哀怨之類的情緒,神情瞬間黯然下來。

陳慧正想安慰安慰她,忽聽得外頭有聲音,便及時住了嘴,悄悄摸到門邊向外看,剛巧看到一個小廝匆匆離去的背影。

好個死太監,居然這麼奸詐,特意留個人來偷聽她和小笤的對話!還好她聰明,不然這會兒就露餡了!

與此同時,陳慧也做出了決定,今晚上就歇一晚,雖然在李有得來過之後“女鬼”立即就安分了也十分可疑,但總比被逮個現行的好。

被李有得留下偷聽的是腦子最靈活的小六,他匆匆回到菊院,他主子正等著他。

“怎樣?”李有得一見他回來便催問道。

小六搖頭:“聽陳姑娘跟小笤說話的意思,她是真不知情。”

“不可能,這事兒肯定就是她做的!”李有得冷哼,“她怎麼跟小笤說的,你仔細點兒說。”

小六便把陳慧跟小笤說的話對李有得學了一遍。

聽到最後的“趕回家”幾字,李有得眉頭一挑,了然道:“她還是指望著回家去哪,真是想得美!”

小六和一旁站著的阿大都沒有吭聲。他們是看不懂那位陳姑娘想做什麼,但他們更看不懂公公的態度。若說對陳姑娘好吧,偏偏打壓陳家,先前答應好的事也變了卦,可若說厭煩陳姑娘吧,陳姑娘如此鬨騰,公公偏還忍了,竟仿佛興致勃勃要跟她鬥法似的。當然,這種困惑,他們隻會埋在心底,誰也不敢提出來找死啊。

李有得當晚果真派了兩個小廝潛伏在梅院附近,偷偷觀察那邊的動靜。但偏偏陳慧早就睡大覺去了,因此一直到天亮,二人才打著嗬欠無功而返。

李有得早上去宮裡前聽了小廝的稟告,冷笑連連:“這是明知我要派人盯著,故意歇了啊。這陳慧娘,果真滑頭得很,陳平誌這滿身銅臭味的商人,才教得出這種狡詐的女兒!”

但這分狡猾,無疑激起了李有得的鬥誌,他就不信,他還弄不過一個商戶之女了。吩咐小六繼續盯著梅院後,他便匆匆離去。

陳慧白日裡總是無所事事,被李有得明確警告過之後,她又不好再去騷擾那位蔣姑娘,隻得發呆。

小笤有時陪著陳慧發呆,有時又去打掃屋子,總算是有事情做。

因為無聊,當一封信從院門底下塞進來的時候,陳慧第一眼便看到了,她衝過去時並沒有先撿信,而是透過門縫向外望去。但她隻看到了一個背影一閃而逝,身形像是個女人。

誰給她的信?

她撿起那封信,信上沒有寫字,信封口子封得很好,應該從寄信人那邊出來後就沒有第二人看過了。

陳慧覺得古代肯定沒有拿炭疽病毒做武器的,便安心地拆開信看了起來。

信是來自她爹,而看完了信,她就對自己……或者說原身的遭遇有了個大概的了解。她爹,那個叫陳平誌的,是個木材商人,搭上了那死太監的關係,想要拿到宮裡營造新宮殿的木材生意,為了討好那死太監,他就趁著那死太監酒醉,硬是把原身塞到了那死太監的後院之中。因為原身肯定不願意,他就把她藥暈了,直接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