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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一下,心愛的女神哭哭啼啼地來找備胎,說自己不想嫁給父親指定的未婚夫,身手了得的備胎哪裡看得下去,當然是選擇乾掉他。然而幫女神做事並不意味著能娶到女神,女神要跟她的青梅初戀私奔,備胎攔都攔不住,結果當然是選擇原諒她們。

哎,不容易啊。

齊樂人把車開到戴維辦公室樓下的時候,雨停了。

“戴維在嗎?”齊樂人問門口的保鏢。

保鏢點了點頭,幫他敲了敲門。

戴維熟悉的聲音沒有傳來,裡麵一片安靜。

“也許老板睡著了。”保鏢笑著說道,又敲了一次,然後幫他推開了門。

辦公室裡是昏暗的,戴維不喜歡太過亮堂的地方,這間偌大的套間裡所有的窗簾都是拉上的。

黑暗之中,一束光從窗簾的縫隙中射了進來,落在陳舊的地板上,坐在椅子上的戴維埋沒在黑暗中,沒有開燈。

正對著門的洗手間裡有燈亮著,磨砂玻璃後隱約看得到一個人影。而洗手間裡傳來流水的聲音,好像有人在洗手。

齊樂人的心臟狂跳了起來,他最先聞到的是那股味道。

死亡的味道。

然後才是血腥味,濃濃的血腥味。

他死死盯著那扇玻璃門,眼角的餘光掃向座椅上的戴維。

沒有頭的戴維靜靜地坐在他的座位上,滿地的鮮血吞沒了地毯原本的顏色,正緩慢地朝他們蔓延而來。

來自洗手間的水流聲戛然而止。

☆、一百一十二、黑幫帝國(十三)

水聲停了。

齊樂人的預感在他的腦海中尖叫,他一手拔槍,整個人往後退去,躲在了牆壁後麵。

保鏢還在發愣,下一秒,隨著一聲槍響,玻璃門分崩離析,溫熱的血濺在了齊樂人的臉上,他扭過頭去看,保鏢那同樣分崩離析的大腦碎成一個被打爛的西瓜。

洗手間裡的殺手開槍了!

這一聲槍響無疑是開戰的信號,在附近巡邏的保鏢和打手意識到險情,朝這裡衝過來,齊樂人內心臥槽一聲,懵逼地看著這群人不要命地往房間裡衝,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完全是崩潰的。

為什麼要這麼打?這是什麼操作?為什麼要往房間裡送人頭?

裡麵不斷傳來“砰砰砰”的槍聲,還有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幾個膽小的抱著頭跑了,這專業素質看得齊樂人直皺眉。

不能眼看著這群人團滅,齊樂人忍著放棄這群豬隊友的衝動,倚靠在牆邊,時不時探頭放一記冷槍——招式雖土,勝在實用。

借著數次探頭的功夫,齊樂人看清了房間內的情形。那位砍掉了戴維腦袋的凶手氣定神閒地靠在洗手間的牆後,冷靜地將這群悍不畏死的雜魚一個個擊斃了。

等回過神的時候,房間裡已經布滿了抱著傷口哀嚎的打手了。

這可怕的槍法和驚人的判斷力都在暗示齊樂人,對方不簡單。

難道是那個梅花K?

遠處的走廊裡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更多打手朝這裡湧來。齊樂人心中大定,隻要對方敢往外走,他就死定了,這棟樓是愛爾蘭幫的大本營,他能乾掉三五個打手,但不可能在幾十人的圍攻下全身而退,哪怕這群人幾乎全是雜魚。

更重要的是,對方如果真的是梅花K,殺NPC扣的生存天數會讓他淚流滿麵。

就在齊樂人再一次探頭射擊時,他發現對方已經跳上了窗台,蹲在那裡衝他粲然一笑。

窗外雨散雲收,陽光從雲層間射了出來,落在男人的身後,模糊了笑容。

齊樂人愣了半秒,手指扣下扳機。然而就在射擊的一瞬間,一名趕到現場的打手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槍口一歪,這一槍打在了窗台邊上。

殺手的笑容更深,手中的槍支對準他,扣下扳機。

砰——

槍擊聲和肩膀的劇痛一起傳來,齊樂人意識到自己中彈了,可是眼睛卻無法從那個男人身上挪開。

他仿佛一隻墜落的鷹,朝著窗外落下,可是就算是墜落之中,他也不忘開槍射擊。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槍聲在這間房間中響起,每一槍都帶來血腥的死亡,這炫技一般的槍法是傲慢的,又是強勢的,在他墜出窗台之後,整個房間裡就隻剩下屍體,即將成為屍體的瀕死之人。

齊樂人捂住傷口,趔趄著走入房間中,朝窗外看去。

三層樓的層高不足以摔死人,但如果下落的姿勢不對還是會造成輕傷。

可是當他探出頭的時候,那個人卻安然無恙,他站在草叢上,舉起槍瞄準他。

齊樂人大驚失色,立刻躲入窗台下,卻聽到下麵傳來那人愉快的笑聲:“沒子彈了,再見!”

說完,他遁入建築的死角中,數秒之中一輛汽車從那裡駛出,奔向遠方。

齊樂人捂著受傷的右肩,目送他越駛越遠。

他有預感,那個人就是梅花K。

而他們會再見麵,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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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完全是意外,我也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梅花K可能懷疑戴維是黑桃中的一人,所以才來殺他,結果殺錯人了,而且還殺了一堆NPC,肯定扣了不少生存天數……嘶,好疼啊!”齊樂人慘叫了一聲,瞪著呂醫生,“輕點啊,疼死了!”

現在的身體十分“孔武有力”的呂醫生撇了撇嘴:“疼死活該。你看看你男朋友的臉色,這小臉白的!”

齊樂人心虛地覷了寧舟一眼,對方緊緊抿著嘴唇,死死地盯著他的傷口,眼神專注到可怕。

這個神情放在成年版的寧舟身上,那才叫恐怖,齊樂人欣慰地發現,年齡還是削減了寧舟身上的冷氣,多看兩眼,還挺可愛。

像個因為爸爸不給買小汽車而一路氣悶回家的小鬼。

“咳,我回來前搜查了一下現場。戴維是被人一刀斷頭的,刀法乾脆利落,現場的洗手間裡還遺留了凶器,是一把長刀。我開門的時候凶手應該是在洗手,刀就放在旁邊,另外還有他的大衣也掛在了洗手間門後,裡麵還有一點小驚喜——一張BOI調查員的證件,上麵有凶手的名字。”

林恩。

既一把手路易斯入獄後,二把手戴維被殺,愛爾蘭幫立刻陷入了混亂中,此時幫會內部的情況不容樂觀,如果控製不好,分崩離析也不無可能。

齊樂人對這一切並不關心,他隻是記下了這位不太文明的BOI調查員林恩,並讓小信使蓋文通知朗姆調查一下這個人。

“下次,我要跟你去。”寧舟說。

齊樂人本想搖頭,可是看著寧舟肅穆的神情,還有他眼中掩藏不住的心疼,他的心頭一軟,沉默地點了點頭。

呂醫生在一旁好奇地詢問起了火拚現場的情況,驚訝道:“他槍法這麼好嗎?”

齊樂人點頭,但還要給自己挽尊:“要不是我開槍的一瞬間被人撞了一下,我那一槍是可以打中他的!”

呂醫生“哇哦”了一聲:“你槍法也還不錯啦。那時候你在陳百七那裡訓練,天天射擊,有一次手都脫臼了,還找我來治療。”

齊樂人瘋狂地給呂醫生使眼色,可是呂醫生無知無覺地說完了,絲毫沒注意到一旁寧舟的臉色。

“那個……就一次而已,平常我很注意的,那次一不小心訓練過度,加上射擊姿勢不對,這才脫臼的。”齊樂人對寧舟解釋道。

寧舟看著他,好似要通過另一個人的軀殼看到他不算強壯的身體。

“注意身體。”寧舟說。

他總是不知道怎麼說話,說不出一句甜言蜜語,就連關心都很笨拙,可是和他傾心相愛的人卻能讀懂他。

“我知道,我隻是想努力一點。”齊樂人說。╩思╩兔╩網╩

那時候,寧舟遠在地下蟻城,他除了拚命練習,還是拚命練習,隻有這種高強度的訓練才能讓他克製住那份思念。幸運的是,他所付出的每一滴汗水,都在未來回報了他。如果那時候他忙著傷春悲秋,早在星際死亡真人秀的時候,他就已經永遠告彆這個世界了。

呂醫生被這空氣裡飄蕩著的狗糧喂到想吐,忍無可忍地敲了敲桌子:“接下來你們什麼打算?乾掉那個梅花K?”

“嗯,我已經托人去調查這個人了,接下來就是尋找機會,最好是暗殺,硬碰硬地決鬥,我們恐怕會吃虧,那個人實在很厲害,無論是冷兵器還是熱-兵-器都用的爐火純青,絕對不是我這樣速成突擊的。”齊樂人指了指自己受傷的右肩,齜了齜牙,他是右撇子,突擊練習槍法的時候重點也放在右手上,要是用左手射擊,命中要麼靠幸運,要麼靠信仰,這兩樣他都沒有,所以基本是廢了。

呂醫生感慨道:“沒想到我的‘隊友’這麼牛逼!我是不是又要躺贏了?”

齊樂人翻了個白眼:“你就這麼希望他把我們兩個都乾掉?”

“嘿嘿,不敢不敢。這樣吧,等你們乾掉了那個梅花K,我自動認輸,你把我一槍崩了吧,打得準的話大概不會很痛的。”呂醫生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又哆嗦了一下,“哎呀,真的不會痛嗎?我好懷疑啊。”

齊樂人和他貧嘴:“哪能這麼占你便宜啊,我們要公平地來,不欺負你,我們一對一地決鬥好了,輸了的自己飲彈自儘。”

呂醫生立刻眼神死了:“這和我自己給自己一槍有什麼區彆?”

“有,自己打自己,一般人下不去手。”齊樂人正色道。

呂醫生好奇地摸了摸齊樂人的手-槍,拿起來掂量了一下,有點怕怕地放了回去:“算了算了,我膽子小,老怕疼了。”

“人固有一死,施主你可不能慫啊。”齊樂人說。

“慫了慫了!我認慫了!”呂醫生抱頭求饒,跑去廚房,“我給你們做飯啦,你們想吃什麼?”

“隨便!”

“沒有叫隨便的菜!”

“那來一桌滿漢全席吧。”

“滾啦!還是給你隨便做吧!”

齊樂人轉過臉給困惑的寧舟解釋什麼是滿漢全席,一邊說一邊笑,最後忍不住在他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廚房裡飄來飯菜的香味,窗外陽光明%e5%aa%9a。

☆、一百一十三、黑幫帝國(十四)

“老夥計,情況不妙啊。”朗姆紅著一雙眼睛,一看就是通宵的後遺症。

齊樂人慢條斯理地剪著雪茄,八風不動地回了一個字:“哦。”

朗姆抓狂:“戴維死了!死了!”

“嗯,我見過沒頭的戴維了。”齊樂人說。

朗姆都快被他氣笑了:“那群意大利佬已經準備開慶功宴了,就在這周日晚上!慶祝愛爾蘭幫全麵潰敗!都是戴維那隻瘋狗招惹了市政廳,他難道不知道黑幫的第一要務是低調嗎?!”

“慶功宴地點在哪兒?”齊樂人抬頭問道。

朗姆沒好氣地反問:“難道你還想拿槍衝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