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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盧娜和阿曼達,回家的時候還發生了一點不愉快。

——難道是因為那句“我是他爸爸”?

齊樂人的腦中冷不丁地竄出了這麼個神奇的念頭,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寧舟看著他,滿眼都是困惑。

——難道是因為寧舟現在是個小孩子的身體做什麼都不方便,所以才氣鼓鼓的?

槍斃了第一個念頭後,第二個念頭又冒了出來。於是齊樂人的腦中又充滿了氣得鼓起包子臉的七歲正太,差點被萌暈過去。

寧舟:……他到底在笑什麼?

連續槍斃了兩個不靠譜的猜測後,齊樂人終於找到了一點正確的方向。

難道是因為他提了好幾次關於“死”的話題?特彆是……他還提及了用SL大法讓對方放鬆警惕。

齊樂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早該想明白的。

可有時候,這已經是一個習慣了。從新手村一路走來,這張技能卡帶給了他太多次驚喜,也有太多次反敗為勝、起死回生的體驗,這種僥幸不可避免地烙印在了他的身上,讓他在關鍵時刻去依賴它。

齊樂人是個很扛得住的人,在小夥伴基本都不能打的情況下,他會主動站出來承擔責任,這份擔當也逼迫他不斷壓榨自己,強迫自己去應對本來應對不了的困難。

“我……呃,對不起。”想通了這一切,齊樂人很爽快地在寧舟略帶詫異的注視下道歉了,“我知道你是因為關心我才會生氣,讓你這麼擔心,是我的錯。我應該更在乎自己的健康和安全,SL大法這種技能,我會儘量避免去使用它。”

寧舟靜靜地看著他,湛藍的眼睛裡仿佛是深海大洋中的漩渦,席卷了太多情緒。

齊樂人略帶忐忑地看著寧舟,問道:“你想說什麼?”

寧舟想了很久,最後隻說道:“要是哪一天,能讓你再不用去想這些就好了。”

齊樂人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寧舟又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對不起,我並不是生你的氣,我隻是在責怪我自己。”

這時齊樂人才從怔忪之中回過神來,明白寧舟在說什麼——寧舟不是在責怪他,他責備的人,隻是他自己。

他在責備自己,為什麼不能保護好他。

為什麼要讓他遭遇這麼多危險,每一次都要賭上性命去拚一個活下去的機會?甚至一次又一次地去用SL大法。

難道齊樂人不知道這麼做的危險嗎?他當然知道,隻是有時候,他不得不這麼做。

——要是哪一天,能讓你再不用去想這些就好了。

齊樂人這時才明白寧舟的這句話究竟是在說什麼。

他希望他再也不用為了活著而竭儘全力,他希望他能過上遠離危險的平靜生活。

他希望自己能保護他。

瑪利亞“守護”的天性同樣體現在了他的身上,他想要保護自己的愛人,還有這個世界。

他太渴望能做到,所以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憤怒,甚至自我厭惡。

“寧舟。”齊樂人叫了他的名字,讓那雙藍眼睛凝視著他,“其實我也在想,要是哪一天,能讓你再不用去想這些就好了。”

“你想保護我的心情,和我想保護你的心情是一樣的。你會感受到的挫敗、沮喪、無能為力,我也感同身受。可有時候,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就算努力為愛人張開手臂,也不能擋住一場暴風雨,你愛的人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付出,他也想用同樣的感情,同樣的努力來回報你。”齊樂人說著,蹲下來拉住了寧舟的手,裹在了自己的雙手裡。

“其實每一次你變成巨龍的時候,我都很害怕。不是害怕你會傷害我,而是害怕你會感到痛苦。我想這種心情,和你看著我使用SL大法是一樣的。所以我們做個約定吧,你控製你的力量,我也控製我的習慣,你來保護我,我也來保護你,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

來自愛人的話語輕易地安撫了一個焦慮的靈混,那躁動的恐懼和憤怒突然間平息了。

寧舟點了點頭,說:“好。”

齊樂人笑了,撥開他額前柔軟的金色發絲,親了親他的額頭。

寧舟仰頭看著他,孩子的身高隻能夠到大人的腰。

於是他勾了勾手,示意齊樂人彎下腰來。

齊樂人下意識地彎腰,冷不防地被人用雙手抱住了脖子。

他們臉頰貼著臉頰,沉默地進行了一個短暫的擁抱,卻比任何甜言蜜語都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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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籠罩在費克新市的上空,在這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裡,幾乎每天都有黑幫火拚的事件發生,媒體們孜孜不倦地報道著昨日何時何地發生了一起多麼駭人的黑幫謀殺案件,激烈對峙的兩方勢力給普通市民帶來了巨大困擾,也使得新市長的選舉走向了一個不可預測的狀態中。

費克新市的市長並不由市議會成員選出或輪值,而是直選,詹姆斯馬丁內茲原本隻是競選人中的一位,但是他對黑幫強硬的主張贏得了市民的歡迎,近期他不斷加強宣傳,在市民中聲名鵲起,最終贏得了選舉。

戴維在知道詹姆斯已經被杜喬買通之後,勃然大怒。可以預見的是如果他不乾掉這位新市長,未來愛爾蘭黑幫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殺了他!”戴維給齊樂人下了一道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

於是齊樂人又有活乾了。

剩下的對手隻剩下梅花K和梅花Q,這位詹姆斯市長會不會是那位路人呢?如果是的話……

寧舟評價過那位路人的身手,結論是極難對付。這種人哪怕換了一具身體——除非是寧舟這樣的小孩身體——戰鬥意識也不會喪失,齊樂人和他硬碰硬的話,隻要第一槍失手幾乎就要宣告死亡了。

於是齊樂人決定玩陰的。

這一天,費克新市迎來了難得的好天氣。意氣風發的新市長詹姆斯帶著意大利幫“讚助”的保鏢兼聯絡人離開了辦公室,準備回家。

走到停車場即將上車的時候,已經拉開了車門的詹姆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先把車開到前麵,我回去拿點東西,待會兒從前門上車。”

“好的,先生。”保鏢說道,這位殺手出身的保鏢話不多,但是行事可靠。

詹姆斯於是轉身朝著辦公室走去,滿心惦記著助理小姐姐給他買來的“費克新市最美味的蛋糕”,他竟然把這等美味忘在了辦公室,要是不拿回來吃掉今晚肯定睡不著覺!

走出了十幾米遠,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巨響!

詹姆斯呆呆地回過頭去,身後那輛汽車已經化身一團燃燒的火球。

這位新市長大驚失色,不顧形象抱著頭一路狂奔:“啊啊啊啊啊爆炸啦殺人啦快來救火啊!!!齊樂人,是不是你乾的?!!!!紅桃方塊都出局了剩下的不就是你嗎!!!”

一聲爆炸後非但沒有出現乾掉梅花玩家的係統提示,反而被提示因為誤殺NPC被扣除生存天數的齊樂人:???!!!

這說話的語氣,這驚人的幸運值……

臥槽,呂醫生怎麼會在這裡!!!

☆、一百一十、黑幫帝國(十一)

“我們的友情破裂了。”坐在齊樂人的車裡的呂醫生一臉生不如死。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也在這個副本裡,本來我不是特地讓你彆摻和,我找寧舟一起來嗎?”齊樂人誠懇地道歉,對自己差點炸死好友的騷操作懺悔不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呂醫生幽幽地看著他,幽怨控訴了起來:“明明是你嫌棄我太廢,想拉你男朋友來度蜜月。”

這個表情放在呂醫生原本那張可愛的正太臉上的確讓人心懷愧疚,然而現在他的身體是一具肌肉硬漢,像州長施瓦辛格,導致齊樂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眼角抽搐。

“算了,反正以你的幸運值也炸不死我。”呂醫生輕哼了一聲,鄙視了一下齊樂人永遠的痛點。

這下齊樂人可不認了:“你先檢討一下自己,怎麼會這麼倒黴也進了這個副本?”

呂醫生抱頭抓狂:“啊啊啊啊啊啊我也不願意啊!我超倒黴的!那天我要去買小蛋糕,結果遇上了一個神經病!神經病拿著邀請函正在看,我一看這卡片眼熟啊!就湊過去瞄了一眼,然後就被人套麻袋了!!!”

齊樂人回想起在幾位玩家會麵的小酒館裡,梅花的那位神秘路人提著裝在麻袋裡的隊友前來,以他的不耐煩程度,也幸好這個副本會讓玩家的身份和外貌發生改變,不然呂醫生搞不好早就被他的隊友乾掉了。

呂醫生還在一旁叨叨絮絮自己難得的倒黴經曆,最後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我這麼倒黴和你是脫不了乾係的。”

“怪我咯?”齊樂人斜了他一眼,拒不承認這口黑鍋。

“當然怪你了,要不是見到過你接到任務的卡片,我也不會湊過去瞄人家的卡片看,我不去看,我就不會被套麻袋裝走。所以肯定怪你。”呂醫生振振有詞道。

好像還挺有道理的。齊樂人心裡這麼想,嘴上可不承認:“這哪能怪我啊,你自己要買小蛋糕吃才出去的,要是你安安靜靜在家給人看診,哪會被套麻袋啊!”

呂醫生嘴撅得半天高,哼哼唧唧地抱怨他的倒黴經曆,最後沮喪道:“……我都想早點死掉出去了,這個副本好無聊啊,我又不可能打贏你,早點死掉扣個八十天也就得了,我生存天數足足的!”

齊樂人一陣頭疼,這個任務隻能有一隊勝出,輸的人都是要扣生存天數的,所以總得有人會損失。

齊樂人安慰了呂醫生一番,思索起了接下來的動作。

暗殺新市長的任務可以說是失敗了,但是就算齊樂人收手,戴維也不可能放過呂醫生,他一定會委派其他殺手來對付他的眼中釘。

“我建議你轉入地下。接下來愛爾蘭黑幫會有彆的殺手來對付你,一次不成功來兩次,今天的事情還會無數次地重演,你不可能總是這麼幸運。”齊樂人說。

呂醫生沮喪地癱在汽車座椅上:“那我去哪啊?”

“你先到我們那裡去吧,讓寧舟照看你。”齊樂人說。

呂醫生鬱悶地點點頭。

半小時後。

呂醫生:“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不……哈哈哈哈哈……對不起,我、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寧舟悶不吭聲地扭過頭看著地麵,不吱聲。

齊樂人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能從這張麵無表情的小臉上看出委屈和鬱悶的情緒來,讓他憐愛之心大起,摟著金毛正太斥責呂醫生:“你再笑下去,寧舟就不管你了。”

呂醫生強忍著笑,結果抬頭一看被齊樂人抱在懷裡活像個大號娃娃的小寧舟,再一次笑翻在地,屋子裡充滿了孔武有力的肌肉大漢那快活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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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早,齊樂人準備出門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