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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熱了起來。

臥槽,這兩人是沒聽到剛才的槍聲嗎?聾的嗎?!

齊樂人的內心是崩潰的。

這個意外讓潛伏在黑暗中的三個殺手都陷入了詭異的靜默之中,齊樂人知道自己的兩個敵人一定在移動,他必須比她們更快,而且不能落入她們的視野之中,否則此刻沒法裝彈的他勢必陷入被動。

距離最近的灌木叢還有七八米的距離,齊樂人的內心非一般的糾結,他不敢肯定自己越過灌木叢的時候會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響。

“你這個狠心的混蛋,竟然這麼久也不來看我。”女人一邊發嗲,一邊發出咯咯的笑聲,和男人打情罵俏。

“親愛的,我才以為你已經把我給忘了,可是那些年輕英俊的男人迷住了你的眼睛?”男人反問。

女人嬌笑著:“他們隻是客人。”

“彆提他們,我討厭他們。”男人不悅道。

“我隻對你一個人心動,親愛的。”

兩人又%e5%90%bb了起來,妓/女和嫖客之間的肉麻對話讓齊樂人雞皮疙瘩瘋狂起立。

恰好有一輛車開進了停車場,就停在灌木叢旁,趁著發動機的聲音能夠掩蓋聲響的時候,齊樂人飛快地給手-槍裝好子彈,身體挪向不遠處的灌木叢。

而就在齊樂人離開車輛掩體準備翻越低矮灌木的一瞬間,被毒蟲咬中後頸的感覺再度襲來,他如有所感地轉過頭去。

微弱的光亮中,阿曼達就蹲在距離他不遠處的車輛後,手中冰冷的槍支指向他。

黑暗中,她露出了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

砰。

一聲槍響。

一男一女尖叫著奪命狂奔。

【紅桃K出局。】

☆、一百零八、黑幫帝國(九)

阿曼達倒在了血泊之中,齊樂人震驚地抬起頭,新開進來的那輛車敞開的車窗後,露出了寧舟那張冷若冰霜的……正太臉。

——還有一個。

他用口型說道。

齊樂人露出一笑,那顆差點因為劇烈心跳而爆炸的心臟終於被安撫住了。

此刻他不禁有些可惜,要是對方不會收到係統提示就好了,這樣他就可以用偽聲假裝死的是他而不是阿曼達,讓盧娜放鬆注意力,然後將她擊斃。

可惜,有時候學過的技能並不一定能用在合適的場合裡。

不過要是連一個腳上中彈根本跑不遠的女人也對付不了,齊樂人都沒臉說自己是個半領域級的“高手”了。

盧娜也同樣明白,阿曼達已經死了,她身處絕對劣勢,對方隻要等她失血過多休克過去,就可以輕鬆等來一場勝利。

但她仍然沒想通為什麼死的是阿曼達,難道是她開槍的速度不夠快嗎?

不,剛才有一輛開進來了,車主卻沒有和那對嫖客和妓/女一樣逃走,也就是說……

對方很可能有了增援。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阿曼達有心算無心,卻還是死在了槍口下。

盧娜的心沉了下去,拚上性命的話,她或許可以給他們造成一點困擾,甚至以命換命弄死其中一人,但是這沒有意義。在這個副本死亡也不過是損失80天的剩餘生存天數,她損失得起。

但如果有活下去的可能,她當然要試上一試。

“我們做個交易吧。”盧娜的聲音從一輛車後傳來,“我告訴你們另外兩個玩家的身份,你們放我離開。”

在她出聲的那一刻,齊樂人已經判斷出了她的位置,他並不掩飾自己的腳步聲,朝著她走去。

盧娜挺起了身,冷靜地問道:“怎麼樣?”

“拿著槍可不是交易的誠意啊,女士。”齊樂人躲藏在一輛汽車後麵說道。

盧娜冷笑:“說得好像你沒有拿著槍似的。”

“啪嗒”一聲,一把手-槍被丟到了距離她七八米遠的地方。

“我可是已經繳械了。”齊樂人說。

且不管對方有沒有隨身帶好幾把槍,但他有談下去的誠意,盧娜感覺到了,她謹慎地再次試探:“你的同伴也帶了槍。”

又一陣腳步聲傳來,聲音更輕些,停在了那個人所在的位置旁,又是“啪嗒”一聲,第二把手-槍也被扔到了同一個位置。

“現在呢?”另一個男人說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種成熟男人的滄桑,又像是過度吸煙損壞了喉嚨。

盧娜的心跳瘋狂加速,扣著扳機的手正在出汗,如果她這時候動手……冷靜,對方會這麼做,絕對是有所倚仗,更何況對方還能見勢不妙逃跑,她卻要拖著傷腿受累。

“第一個名字。”盧娜說著,艱難地扶著汽車站了起來,強撐著朝自己車輛所在的位置挪動,“詹姆斯馬丁內茲,費克新市下一任市長的熱門競選人,他主張對黑幫強硬,加強在治安方麵的管製,最近你們高調的大動作著實給他增添了不少當選希望。不過我提醒你們,這個人已經被杜喬買通了——當時我在場,他的表現,說真的,這位玩家演技不佳,我正準備找機會對他動手,你也最好儘快。因為在他當選之後,他會率先清理你們愛爾蘭幫的地下酒吧和妓院,打擊你們的秘密釀酒廠和藏酒倉庫……”

盧娜已經摸到了自己的車邊,艱難地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傷腿疼得她快要暈過去了。

她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手還緊握著槍。

——如果我現在開車朝他們撞過去。

這個念頭在盧娜的腦中一閃而過,一個冰冷的硬|物抵在了她的後腦勺上。

她如墜冰窖,僵死在了座位上。

後視鏡照出了坐在車後座上的人,他已經站了起來,手中的槍支頂在她的腦後,冰冷地看著她。

“你……你……拉斐爾少爺……”盧娜一片空白的大腦裡浮現出了男孩的名字——杜喬失蹤的兒子。

遠處的馬路上駛來一輛大卡車,發動機的聲音轟鳴著在寂靜的停車場上空盤旋,明亮的車燈掃過這片肮臟的黑暗。

盧娜抬起頭,遠處的殺手已經撿起了丟棄在地上的槍支,不緊不慢地向她走來。

那一閃而過的燈光從他身後射來,這短暫的千分之一秒裡,他如同一個行走在萬丈光芒中的黑衣死神,任由那一層刺眼的亮光籠罩在他周身,而他卻身陷黑暗之中,隻餘一道模糊的輪廓。

盧娜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那燈光刺得她想要流淚。

光明中的殺手舉起了槍。

卡車由遠及近的發動機的聲音在這一瞬間達到了最高分貝,如同一場盛大歌劇的縞潮,站在聚光燈下的女高音唱出了完美的曲調,所有觀眾屏住了呼吸,儘情享受這一刻靈混的顫栗。

然後就是這一刹那,一聲槍響。

燈光熄滅,大幕落下,歌聲戛然而止。

【紅桃Q出局。】

開車回家的時候,齊樂人的心跳還沒有恢複過來。

今晚的這一場對戰堪稱連續縞潮迭起,起初是他喬裝進入酒吧打探情報,確定了盧娜和阿曼達是兩個玩家。接下來在他準備伏擊對方的時候卻遭對方識破身份暗殺,差點陰溝裡翻船。三人僵持之際,亂入了兩個路人,以及寧舟,成功反殺了阿曼達……

不過剛才他們兩人還真是配合默契。

齊樂人不覺偷笑了起來。

在他和盧娜對話的時候,寧舟已經開始繞路了,他知道盧娜的車是哪一輛——齊樂人從朗姆那裡搜刮來的資料從來也不瞞著他——比盧娜還早一步上了車,之後就等盧娜自己送上門,在她放鬆警惕以為自己可以成功脫逃的時候,兩人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至於盧娜聽到的兩個不同的聲音,包括腳步聲,其實都是齊樂人,目的是為了讓盧娜以為兩人都在她麵前不遠處的隱蔽處。

如果這裡足夠明亮,而且她看得足夠仔細,她就會發現丟在地上的兩把槍中,有一把是阿曼達的。

“你到底是怎麼開車過來的?”齊樂人問寧舟。

寧舟被按在了副駕駛座上,因為齊樂人堅決不允許一個“七歲男童”開車,他不想被交警攔下來。

寧舟不吭聲,並不想回憶自己用短手短腳的身體開車還差點被交警發現的艱難,以及齊樂人差點出事的憤怒。▼思▼兔▼在▼線▼閱▼讀▼

嗯,汽車還是偷來的,為了彌補車主的損失,他在車裡留了“租車費”,回頭還得貼張紙條告訴車主車被借到了哪裡。

見寧舟不吱聲,齊樂人感覺到了他身上那股低氣壓,還以為他仍在為這具不好使的身體鬱悶,安慰道:“反正這具身體也隻是暫時的,雖然不太方便,但是也有好處,起碼看起來很可愛啊。”

寧舟:“……”

齊樂人心道:不好,他好像更生氣了!

齊樂人決定補救一下:“呃……今天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寧舟:“…………”

齊樂人在心裡慘叫了起來:啊啊啊啊啊又說錯話了!

齊樂人垂死掙紮:“都怪這個副本不能用SL大法,不然我就可以假死一次,等阿曼達得手放鬆警惕的一瞬間……”

寧舟轉過頭冷冷地看著他。

齊樂人的心中一片冰涼:完了,這次是超級生氣了!

正在這尷尬之際,前方有交警將他們攔了下來,還檢查了一下證件。

“你們去哪裡,是什麼關係?”交警隨口問道。

緊張中的齊樂人脫口而出:“回家,我、我是他爸爸。”

寧舟:“………………”

☆、一百零九、黑幫帝國(十)

這一晚的“強行認爹”還有一個更糟糕的後續。

警察在仔細端詳了凱爾特人外貌的紅發“父親”和日耳曼人外貌的金毛“兒子”之後,向寧舟確認了一次:“他真的是你的爸爸嗎?”

齊樂人的冷汗都下來了。

寧舟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然後扭頭用還未變聲的小孩子的聲音說道:“我想回家了……爸爸。”

這簡直是史詩級的災難!

齊樂人覺得,他寧可回地下冰川和利維坦赤手空拳地搏鬥一次。

寧舟真的生氣了,而且不是一點點。

在一晚上的沉澱之後,齊樂人無比悲傷地確定了這件事。

直接表現為他早上親寧舟的小臉蛋的時候,寧舟沒有回%e5%90%bb,而且表情冷冰冰的——雖然這個神情落在齊樂人眼裡是可愛的“寶寶生氣了”,但是撇開年齡和外表導致的錯覺,齊樂人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寧舟的脾氣很好,情緒波動也很少,很多時候讓齊樂人產生“他根本沒有脾氣”的錯覺,其實這完全是錯誤的。

寧舟再溫柔,他也還是個人類,不可能擺脫人類的喜怒哀樂,隻是有時候他性格裡的平和讓這一切負麵情緒沒有傳達到彆人的身上。

一個優秀的男朋友必須要時刻反省自己,於是齊樂人認真反省了一下,顯然,問題是昨晚發生的。昨晚他們乾掉了紅桃Q和紅桃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