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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尾巴 李暮夕 4441 字 6個月前

裡撲騰掙紮的飛蛾忽然一飛而出,重獲自由,心境也豁然開朗了。

“謝謝您。”再沒有彆的話了。

方戒北點點頭,對她溫和一笑:“走吧。”

周宜雨走了,走到的門口的時候回頭又看了他一眼,駐足在那裡側著望了他好久:“其實我……”話到口了,隻在心裡轉了一瞬,“我一直都很尊敬您。”

她笑了一下,轉頭走了。

是真的走了。

氣溫降的快,回暖也快,兩三天功夫,出門穿個長袖兜一圈已經能悶出一身汗了。方辭這天出門的時候,都摸出車鑰匙了,想了想還是折返回屋裡。

房門開著,方戒北背對著她穿衣,微微岔開腿兒,把軍襯擺子一絲不苟地栓褲腰裡。方辭都摸到衣櫃裡的針織裙了,還是從後麵躡手躡腳地挨過去,張開雙臂要撲他,結果就在那一瞬間,他猝然回身,輕鬆擒住了她的手,剪到背後。

方辭“哎呦哎呦”呼痛。

方戒北空著的一隻手拍狠狠拍在她屁股上,把她壓到床邊。

方辭大叫一聲:“你要謀殺啊?”

她奮力地想回頭,一隻手卻被他攥著,使勁就疼,隻能被這麼屈辱地抵著腰背壓床上,掙紮了兩下就脫力了。

方戒北在上麵俯視她:“你又想使什麼壞?”

“我沒有!”

“不說實話?”

“我就是想抱抱你!疼疼疼,你快鬆開。”

“叫兩聲老公。”

方辭很沒節操地立馬就叫,搖頭晃腦、嗲聲嗲氣地說:“老公,親親老公,寶寶,心肝兒……快放開我。”

方戒北服了她了,忙從她身上下來:“快彆叫了。”

跟□□似的!

方辭手腳並用爬起來,轉身抱住他的腰,腦袋還往他身上蹭:“不是你讓我叫的嗎?”

方戒北把她的手扒開,彎腰撈了武裝帶,低頭仔細扣上,邊扣邊說:“有時候我真想抽你一頓。”說完他大步出去了。

方辭樂得倒在床上。

小樣兒,和她鬥!誰比誰不要臉啊!

……

其實,方辭今天這麼急哄哄地出門,主要是為了上街買衣服。樊真昨天給她發來了請柬,說要在六一兒童節那天和趙熙結婚。

方辭剛剛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她的腦袋先是當機了兩秒,過後就嚷嚷起來,一聲比一聲大:“你發什麼瘋啊?你倆當了這麼多年兄弟,現在你他媽告訴我你們要結婚?彆給我搞笑了,你怎麼不直接昭告天下你出櫃了呢……”

“你先聽我說完好不好?”

“我不聽!我告兒你我不會去的,結個什麼破婚?趙熙那花心大蘿卜、人渣!你要敢和他結婚咱倆就玩完、絕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她還絮絮叨叨個沒完,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架勢,樊真知道說不通她,沒辦法了,轉頭把電話遞給了趙熙。

趙熙溫潤的聲音從那邊響起,很體己地跟她說:“小辭,咱們有段時間沒見了吧?怎麼樣,抽個空出來見個麵?”

說了人家那麼多壞話,萬萬想不到正主兒就在身邊,這就尷尬了。

方辭的厚臉皮都繃不住了,期期艾艾了好久,可一想到事關樊真的終身,她又硬氣起來:“成,你約個時間,咱們好好聊聊。”

趙熙看著溫溫和和,可也不是個婆婆媽媽的性子,當即就敲定了,晚上7點,幾人都出來,在大院附近的一個公園裡聚聚。

公園是開放式的,也不收費,隻是有些小攤販常年聚在濱河的地方,既服務了旅客,也能掙點小錢。

這河能通到公園外,往東流,穿過一峽穀還能直通護城河。當初,這公園就是圖方便,直接建在這河上的。

夜裡冷,樊真往裙子外套了件酒紅色的鹿皮短夾克,倚在河邊的圍欄上吹風,不時伸出手,百無聊賴地晃一晃。

趙熙跟侍者要了杯雞尾酒,過去遞給她,還很體貼在杯裡插了根吸管。

樊真說謝謝,捧在手裡吸溜吸溜地喝起來。

喝了會兒,她有點擔心,吐出吸管問:“趙熙哥,要是一會兒小辭問起來,我怎麼回答啊?她要是不同意,罵我怎麼辦?”

以前挺牛逼的一姑娘,看到無賴癟三都直接擼袖子上的女漢子,這會兒卻在擔憂這種事情。趙熙說不出是好笑還是什麼,身子一歪就靠到了石柱子上,“啪啪”點了根煙。

他不回答,樊真更加忐忑,腳底抹油就要開溜:“要不,一會兒你先幫我頂著?”

“回來!”趙熙一把拉住她,沒好氣地說,“她不讓你結婚,你還就不結了啊?”

真是個傻妞!

第088章 六一節

第088章六一節

方辭和方戒北風風火火地過來了。車子剛停下, 火還沒熄, 她一把掰開門把手利索地跳了下去。方戒北在後麵喊:“你小心點兒, 彆崴了腳!”

“沒事兒, 擔心你自個兒吧!”

方戒北停完車下去,老遠就看到她跑到濱河的地方了。幾張鐵藝的桌椅,樊真和趙熙占了一張,還空著兩個位置,東南西北各一方,正好留給他倆。

方辭拉了一張就坐, 和樊真說:“我不同意你倆結婚。”

趙熙笑了, 喝一口酒,問她:“你憑什麼不同意啊方大小姐?你以什麼立場來反對?你是樊真她媽還說是她爸啊?”

方辭怒了, 懟他:“你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之前都沒一點火花,現在忽然告訴我要結婚了?是個人腦子沒問題的都覺得有問題!”又對樊真說,“你不能因為展航那個人渣就自暴自棄啊, 這麼大一燕京城, 這麼多的青年才俊,就找不到一個稱心如意的?我還就不信了!為什麼你非要在垃圾堆裡找男人啊?”

趙熙本來還笑眯眯聽著,這話一出, 他坐不住了, 把酒杯往桌上一擲:“怎麼著,還人身攻擊起來了?”

方辭懟他:“你閉嘴!想玩女人去外麵找去, 彆拉樊真下水!”

她是真生氣。趙熙是個什麼人啊?彆看他職業正經,人前衣冠楚楚, 人後就是個花心大蘿卜啊!女人沒有十個也有過八個。

樊真跟他結婚?開什麼玩笑?結了等著離啊。

方辭氣得%e8%83%b8口都在起伏,和趙熙大眼瞪小眼。

瞪久了,趙熙忽然笑起來,是苦澀地笑。他說,小辭,我這次是認真的,是真的想和樊真搭夥過日子,不是玩玩。

方辭愣住了,不大相信地打量著他。

趙熙知道自己以前的那些個曆史不光彩,被她這麼盯著,氣勢也下來了,歎著氣說,小辭,咱也不保證什麼了,今兒就請你們夫妻倆做個見證,以後我要是對不住樊真,你讓你家小北揍死我,往死裡揍,提著我後領子直接扔護城河裡,淹死我得咧。

反正啊,我這常年待實驗室的弱雞是打不過你家小北半個手指頭的。

方辭聽著聽著,一開始還點頭,聽到後麵就猛地搖起了頭,罵道:“你想死自己死去,彆拖累咱們家小北哥!你要是以後對不住樊真,自己往腳踝上掛倆磅秤,麻溜兒沉河裡去。”

這話說的不甘不願,可態度還是明朗了。

趙熙微笑:“那哥哥就謝謝你們二位了。”說著還拱了拱手,作了個揖。

“酸腐!”方辭嫌棄地站起來,拉著方戒北往來時的路走。來的時候怒氣衝衝,走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

趙熙在後麵喊:“結婚典禮,六一兒童節,記得要來啊!”

“知道了知道了,囉嗦!”

方辭拽著方戒北堅實的胳膊,小鳥依人地貼上去,惆悵地說:“樊真和趙熙都要結婚了,真是歲月匆匆,不饒人啊,好懷念年輕時結婚的日子啊,忽然又想結一次了。”

她個兒矮,堪堪一米六,他一米八六的大高個杵在她身邊,對比鮮明,以至於她腦袋靠上去的時候都勉強靠到他肩頭。

瞎感慨的時候,臉頰還在他肩章上蹭來蹭去,矯情兮兮、裝腔作勢、搔首弄姿……真想把她掛起來再教育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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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辭還在那邊叨叨:“都怪你平日太忙了,咱們連蜜月都沒度過,好可惜啊。”

方戒北懶得搭理她。

方辭念叨了很久,見他不理睬她,心裡不大痛快,雙手高高揚起,攀住了他的肩膀,使勁掛上去:“乾嘛不理我?”

方戒北一個頭兩個大。

她要真鬨騰起來,比個三歲半還三歲半。

方辭不開心了:“我要你跟我說說話。”

方戒北低頭攥住了她的嘴唇,抱著她的腰,把她放到了路邊的護欄上。這圍欄也真是窄,就一鐵棍兒,他%e5%90%bb得還熱烈,動作忒大,像是隨時隨地要把她給推下去似的,方辭嚇得摟住他的脖子。

方戒北這下子放開了她,低頭看她:“不逞能了?”

“你這是耍流氓,欺負良家……”她想了想,改口,“——少女!”嗯,良家少女,她是永遠的十八歲。

方戒北冷笑:“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方辭搖他的肩:“你敢說我不少女?”

“都結婚了還少什麼女?”

是個女人都喜歡自己十八歲,方辭不依,跟他生了一通氣,推開她跳下了圍欄,憋著氣走了。他罕見地沒追上來哄她。

走著走著,方辭掏出手機,借著反光看身後人。

身後哪裡還有方戒北的影子?

方辭連忙轉回身,四處張望。方戒北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她身後,一手攬住她腰,一手捂住她眼睛,低頭在她耳邊說:“猜猜我是誰。”

他這人正經的時候倍兒正經,不正經起來,也是可這勁兒不正經。

方辭啐他:“放開!你不是不理我了嗎?”

“矯情。”他咬著她的耳垂笑,繼而在她頰邊啄了一口。

方辭臉蛋兒緋紅,哼哼唧唧:“你放不放手?”

方戒北放開她。

她轉身就回抱住了他,雙腳往上一蹬,和以往一樣牢牢地掛在了他身上。她像爬樹似的按著他的肩膀拚命往上爬。

方戒北見她辛苦,大手托住了她的小屁股,往上一送,幫了她一把。

方辭終於攀了上去,雙腿夾在他腰間。這下子比他高了吧,居高臨下地睥睨他:“你愛不愛我?”

方戒北笑而不語。

他笑的時候可真是好看啊,方辭心裡滿滿當當的甜意湧上來,低頭就往他臉上一頓狂啃,把他的唇都親腫了,蹭他一嘴的口紅,還糊了他一臉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