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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尾巴 李暮夕 4418 字 6個月前

方戒北扯了扯唇角,有那麼點兒不屑地問她:“狂犬病發作呢?”

“沒啊。”方辭朝他拋%e5%aa%9a眼,色眯眯地說,“就是色啊。”

方戒北眼底的笑意都忍不住了,一邊點頭一邊說:“嗯,是色,小色鬼。”

方辭緊緊摟住他脖子,撒嬌:“我們去吃夜宵吧,我好餓啊。”

方戒北把她放下來,牽住她的手往前麵走:“吃什麼夜宵?回家給你煮麵吃。”

方辭也握緊他的手,邁著小短腿亦步亦趨跟著他:“好啊,最愛你給我做的炸醬麵兒了,要放上香蔥和蒜苗,還要醬料。”

“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愛你!”她又撲上去,趴在他肩頭狠狠親了他一口。

……

徐陽要走了,都沒打算等到六一,隻是某日在微信群裡發了條通知,內容大概就是他參加了一個小組,要和同事一塊兒去西部的某個基地閉關,研究什麼新型的主戰坦克和突擊炮。

群裡頓時一片罵聲。

說老徐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招呼都不提前打一聲,這就直接要走,不是給哥們兒難堪嗎?咱們這麼多年弟兄,連個送彆宴都沒有,這不寒磣人嗎?

罵得最起勁的就是趙熙,說哥哥都要結婚了,你他媽都不留下喝個喜酒,什麼意思啊你?存心拆台呢?

徐陽沒多說,發了那一條短信就沒下文了,等他義憤填膺一通罵完,才好脾氣地單獨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通,趙熙的語氣就軟了:“老徐,我也不勸你了,我知道勸不住,我就希望你留下來把我這酒給喝了。”

“組織安排,沒辦法,甭價。”徐陽笑。

趙熙氣得想摔了電話,爆了句粗:“我日你八輩祖宗!”

徐陽笑起來:“要不要我告兒你我家祖墳的地址啊?”

“滾!滾吧,去西部,餓死你、累死你!”

徐陽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也有些欣慰:“老趙,我拿你當一輩子兄弟,聽哥們兒一句勸,樊真是個好姑娘,結了婚後,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

趙熙語氣平緩下來,歎氣:“你當哥哥是什麼人了?既然決定結婚了,自然是心裡麵想清楚了。你當哥哥是三歲半啊?這麼多年了,你聽過我想跟哪個妞兒結婚嗎?”

以前是荒唐過,可既然決定要結婚了,他心裡自然有一杆秤。

他又不是小孩子,樊真也不是。

他倆以前都混過,可真要認真起來,也是真認真的。要搭台子唱戲?直接去八大胡同裡灑上幾塊大洋不就成了,用得著這麼窮折騰?真當他吃飽了撐的專門給他們笑話看哪?

徐陽掛電話之前還不忘調侃他:“趙爺,記得您今兒個說過的話,彆六一結婚八一就離婚了,那咱可真得瞧不上你了。”

趙熙笑:“還是擔心您自個兒吧,連個對象都沒有。”

徐陽哂笑,不置可否,把電話掛了。

看了看表,火車還有幾分鐘就到了,他提了提手裡的行李,和身邊的同事說了幾句,兩人往前走了走,站定了,靜心等待起來。

他沒告訴這幫發小自己什麼時候出發,隻說這兩天,也沒告訴他們哪個人讓他們來送。說到底,還是缺乏勇氣。

他回頭,最後望了一望這片充滿了回憶的鄉土,在火車的轟鳴中,提起行李隨著人流毅然登上了車廂。

小辭,再見了。

但願在滿目瘡痍的黃沙裡,在荒蕪人煙的貧瘠之地,能少想你一點。

再見,我最心愛的姑娘。

第089章 瑞雪

第089章瑞雪

樊真和趙熙結婚那天, 圈裡甭管熟不熟的, 隻要是認識的都來了, 算是給個麵子, 撐個場麵。

樊真喜歡熱鬨,趙熙這廝則小心眼得很,請柬都發出去了,他們要是不來,非得被他記恨上不可。當初發婚訊的時候,這廝就高興地喜上眉梢, 恨不得昭告天下, 可見對這婚宴多重視了,他們要不來, 他還不得剝了他們的皮啊。

宴會定在東城區的酒店,是趙熙一朋友開的,宴客當日, 一概不對外宴客, 隻招待這幫祖宗,場麵架子都擺足了。

趙熙大呼其義氣,給他包了個足份的紅包。

這位仁兄拍著他的肩膀促狹一笑, 紅包哥哥就收了, 可哥哥最想看到的,還是你倆的第二個好消息啊。

樊真單蠢, 不解問他:“什麼第二個好消息啊?”

這家夥不點破,就是嘿嘿嘿嘿壞笑著, 弄得她一頭霧水。

趙熙一腳踹過去:“滾滾滾,跟你老婆先生去吧!”

這人笑著走了。

樊真躁紅了臉,趙熙回頭,就收了她一個眼刀,訕訕地湊過去,又被她推開。敬酒的時候,兩人還彆扭呢,可誰都瞧得出,是她拿捏著趙熙,趙熙凡事都遷就著她。

一舉一動,都瞧得出。

方辭觀察了很久,收回目光,小鳥依人地靠到方戒北身邊,腦袋一歪,枕到他擱在桌上的小臂:“看在他表現還可以的份上,我今天就不鬨了。”

“你還打算鬨呢?”方戒北敲她的腦袋。

方辭張口咬他,可動作沒他快,咬了好幾口都沒碰著他一根頭發絲,倒像是被他釣魚似的溜著,很是傻帽。

同一桌的都在笑。

方辭豁然坐起,伸手指一一點過去:“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說的就是你,唐宇——”她抓了一把開心果就朝他丟過去,“再笑拿鐵錘錘你。”

唐宇惹不起她,一貓腰躲旁邊桌去了。

一哥們兒鄙夷他,豎起中指:“慫!”

“你行你上啊!”

吵吵嚷嚷地熱鬨了一陣,終於開席了。方辭第一個不客氣,用筷子去挑海碗裡最大的那隻雞腿。隻是,這雞向來是囫圇燉的,任她使勁了渾身解數都弄不下來。

她本來打算把腿一扯就開溜的,畢竟這麼多人都在,一個人霸占一隻腿,不好看哪。可這會兒扯不下來,怎麼使勁都扯不下來,她又不甘願離開,杵在那兒不上不下,尷尬極了。

有不少人都在笑話她,麵帶揶揄之色。

不過,眼底都是善意的。

方辭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大院裡最漂亮最活潑的姑娘,沒有那些忸怩姿態,被人罵也能笑嗬嗬的小可愛。她這份豁達能感染周邊的很多人,跟她在一起啊,就是快樂,就是無憂無慮。

這不,在大庭廣眾下都這麼丟人了,她還扯著那雞腿不肯放手呢。

方戒北看不過去,把她拉到位子上,起身給她撕了那腿,端端正正放到了她碗裡。

一桌子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方戒北把頭彆開,都沒臉看。好在都是熟人,要是上外邊,她也這樣啊?

方辭也知道自己失禮了,埋頭吃,不吭聲了。

樊真過來給她撐場子:“有什麼好樂的?你們小時候光著屁股蛋兒掏鳥窩的樣兒姑奶奶還一清二楚呢,怎麼,給你們仔細數數?”

“彆,彆,您二位就是我們的天,我們的地,您隨意。”

樊真罵了句,帶著趙熙往下桌去了。

一桌男人大大鬆一口氣。

女暴君風采不減當年,威壓尤甚,幸得趙爺舍生取義把她給抱進家門了。否則,江湖上又是一陣腥風血雨。-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麼個插曲後,一時間觥籌交錯,好不熱鬨。

直到有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這麼大喜事怎麼不清我們啊?”

循聲望去,童珂穿著件亮銀色魚尾裙,挽著展航的手款款入內。

四周鴉雀無聲。

雖說偌大一個四九城,可圈裡就這麼些人,誰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兒,都不用刻意去打聽,自然有人私底下傳。樊真和展航這點破事,和童珂這些恩怨,有些都上報了,他們還能不知道?

樊真和趙熙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展航卻直勾勾瞧著樊真,過了會兒,把童珂的手撥開就要走過去。旁邊過來倆仁兄,一左一右搭住他肩膀,低聲勸:“木已成舟,看開些,這麼多熟人都在呢,你可彆鬨啊。”

“鬨起來,現眼的可不止你自己。”

如是這樣勸的還有不少人,可展航就跟沒聽見似的,聲音也不大:“把手拿開。”聲音太冷冽,含著幾分肅殺。

兩人不覺鬆了手。

展航徑直上前,踩著紅地毯到了樊真麵前。趙熙橫在前麵擋住了他,展航也不鬨,隻是看著樊真說:“兄弟,我來不是來鬨事兒的,有些話,我必須要當麵跟她說明白。”

樊真對趙熙說:“你讓他說吧。”

趙熙回頭看了她一眼,樊真對他點點頭,趙熙就讓開了。

兩人間這點兒默契,真傷到展航了。樊真離開以後,他這些日子沒一天過好的,她在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她真走了,他這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過兩天才知道她要結婚了,簡直是晴天一個大霹靂。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這種心臟像被挖空了感覺是什麼,難受得沒法兒說。

可真的麵對麵了,他忽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來乾什麼了。

對視良久,樊真替他說了:“我已經想明白了,咱們過去的事兒就過去吧,我也不怨你,隻怪我自個兒傻逼。以後啊,咱們能不見麵就不見麵吧。彆說是做朋友了,都不是聖人,咱們這種關係啊,見了麵也是彼此尷尬,沒辦法冰釋前嫌了。”

展航張了張口,都沒撂下半句話,最後落荒而逃。

方辭在旁邊看著,就差給她鼓掌了。

展航走了,童珂還在原地呢,靠近樊真說:“我真的沒想到你這麼沒用,本來還打算跟你鬥上半輩子呢。”

樊真扯了扯嘴角,笑道:“不陪你完了,我是說真的,想明白了,人不能事事計較。有些道理,跟一些阿貓阿狗是說不通的。”

童珂半點兒不生氣,笑眯眯地看著她:“懦夫最愛給自己找借口,可失敗者永遠都是失敗者。”扔下這句,她拿起手包就要走,臨走了又轉回來,對樊真嫣然一笑,“對了,忘了告訴你,你的那部《鼓樓戀人》,現在是我在演了。”

樊真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童珂笑得彆提多得意了。可得意還沒兩秒,旁邊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一座五層的大蛋糕轟然倒塌,不偏不倚砸到了她身上,糊了她滿身的奶油。

童珂僵硬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白花花一片,肩上還沾著一些巧克力碎片和水果塊,呼吸都停滯了。

她慢慢轉頭,對上了方辭歉然的眼神:“對不住啊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誰信啊!

不少人在底下捂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