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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錄 八月薇妮 4342 字 6個月前

入口,詫異道:“這是什麼?!”

明崇儼深深呼吸:“是咒術……結界,扶我!”

袁恕己見眾人都進不去,料想自己也無能為力,忙把明崇儼扶了起來。

明崇儼身子微顫,在袁恕己的扶持下,勉強站住了雙腳,他望著前方:“少卿,待會兒……我會儘全力打破這結界,也許不能,但至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我該怎麼做?”袁恕己會意,毫不猶豫地問。

明崇儼舉手,他的手不知為何受了傷,鮮血滴滴答答,明崇儼道:“攤開手掌。”

袁恕己忙伸出手去,明崇儼顫巍巍地,在他掌心裡畫了一個符,道:“當我說‘破’的時候,你攥緊這個血符,同樣竭儘全力打向那門扇。”

袁恕己點頭,聽明崇儼氣息微弱,道:“先生,這裡頭到底怎麼了,阿弦她……”

明崇儼連說話都有些困難,勉強道:“我送你進去,一切就看你的了。”

這會兒陳基也聽見了,因道:“先生,我也願意效力!”

明崇儼看他一眼:“將軍煞氣不足,請留在此處接應。”

***

就在明崇儼做法破咒之時,袁恕己按照他的吩咐,用儘全力揮拳擊落,原先無懈可擊的無形結界在瞬間果真被他打開,袁恕己一個趔趄,衝入其中。

而在他身後,韋承慶跟東宮侍衛們也紛紛地衝了過來,但仍是不得其法而入!眼睜睜地被隔離在外。

百忙中袁恕己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明崇儼“噗”地一聲,竟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往後倒仰,幸而陳基及時將他扶住。

袁恕己還未站住腳,就聽阿弦的聲音叫道:“少卿!”

袁恕己轉身抬頭,卻看見了令他魂驚魄動、無法置信的一幕場景。

他看見了阿弦。

阿弦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匕首架在一個人的脖子上。

匕首顯然十分鋒利,因為那個人的脖子已經被割破了,正在流血。

那被阿弦持刀逼住、命在旦夕的人,赫然正是太子李賢!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ing,大家還有啥意見或建議要趕緊說哦

☆、第363章 將完結

先前阿弦離開宮中, 本是要回崔府的,豈料正走著,突然明崇儼的鬼使出現。

阿弦聽明崇儼說過,自從他被咒法所傷, 禦使鬼使的能力不足,所以他的那些鬼使們也不知星散何方了。

這會兒鬼使現身, 出乎阿弦意料, 隻是她還來不及開口,那鬼使急急地先說道:“太子殿下遇到危險了, 女官快去東宮。”

雖然李賢對她的態度跟先前迥然,但畢竟是骨肉同胞,阿弦聽說李賢遇險, 陡然心亂,忍驚問道:“太子怎麼了?”

鬼使仿佛來不及回答般, 隻是匆忙催促道:“有人要對殿下不利,事不宜遲,再晚就來不及了!”

阿弦見他一派惶急,自己也驚懼起來, 她今日想進宮同武後開解猜忌崔曄之事,並沒有帶其他隨從,隻得對那鬼使道:“你儘快去告訴明大夫。”

鬼使道:“我有同伴去尋找主人了, 我給女官領路。”

阿弦因知道他是明崇儼所禦,不疑有他,忙打馬隨著鬼使直奔東宮, 這鬼使卻並未領阿弦從前門而入,繞著牆來到側邊一個小門,阿弦翻身下馬,將門扇一推,果然應手而開。

有這鬼使領路,一路上果然並未見到閒雜人等,極為快速而順利。

不多時,已經到了東宮的南書房,鬼使指著道:“就在裡麵!女官快入內。”

書房的門是虛掩的,阿弦閃身進內,見裡頭並無人影,她邁步往裡,小裡間中,是李賢坐在桌邊,一動不動。

阿弦叫道:“殿下!”

李賢抬頭看她,麵露詫異之色:“你來乾什麼?”

阿弦見他孤身獨坐,神色也並無什麼異常,正覺疑惑,聞言道:“有……人告訴我說太子殿下遇險。”

李賢道:“什麼遇險,誰告訴你的?”

阿弦回頭看那鬼使,那鬼使卻後退一步,畏畏縮縮道:“對不住,女官,我也是身不由己。”才說了一句,虛空中突然閃過一道白光,鞭子似的抽在那鬼使的身上。

鬼使慘叫了聲,消失不見。

阿弦看著這一幕,雖然仍不知發生何事,卻也明白大概是被人算計了。

隻是不知道對方的圖謀是什麼。

阿弦一愣之下,回身垂首:“既然殿下無事,我先告退了。”

“且慢,”李賢疑惑地看著她:“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什麼人告訴你的?”

阿弦道:“……並不是人。”

“不是人,那麼……”李賢微微一震,繼而似笑非笑地說道:“真是奇怪,這人會說謊,難道連鬼也會說謊嗎?”

阿弦道:“雖然極少,但也並不是沒有。”

李賢含笑道:“雖然不知道這隻鬼為何說謊,不過既然來了,何必匆忙要走,不如且坐一坐。”

自從李賢對自己有了心結,阿弦也每每有回避之意,此時見他好生相請,倒是不便直接拒絕,何況那鬼使報信的事尚有疑點。

謹慎起見,阿弦心中轉念:“那就打擾殿下了。”

李賢請她坐了,倒了一杯茶給她:“先前在宮內,我一時失言,你不要介意。”

阿弦道:“殿下多慮了。”

李賢笑了笑:“當初老師曾說過,將來我或許該叫你一聲師娘的。於公於私,好像都不該對你那樣無禮。”

阿弦見他突然恭謹有加,卻並無欣慰之意,小心翼翼地說道:“殿下……何必說這些舊事。”

李賢道:“那好,且不說舊事,不如說……老師走了這些日子了,你不為他擔心嗎?”

阿弦勉強道:“這有什麼可擔心的?”

李賢道:“據我所知,雖然皇後看似寵信老師,實則也提防著他呢。”

阿弦微驚。

李賢卻笑的十分微妙,這笑容……竟無端讓阿弦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突然間阿弦心跳:自己懷貞坊府邸裡,有武後安排的細作,那麼、會不會眼前的這個人,也……

她不敢再想下去,武後那邊還吉凶莫測,無法承受再多一個太子殿下做心頭之患。

阿弦讓自己竭力鎮定,她越發小心問道:“殿下指的是什麼?”

李賢道:“沒什麼,我不過是說,皇後猜疑心重,不管對誰都是存著防備之心的,不是嗎?”

阿弦不置可否,低頭望著麵前那杯茶,有些恍神。

李賢道:“你怎麼不喝,難道,是怕這茶水裡有毒?”

阿弦道:“殿下說笑了。”

她握住杯子,慢慢地端起送到唇邊,正要喝,無意中抬眸對上李賢的雙眼,突然間心頭意亂,眼前所見者,竟似不是李賢,而是另一個人。

阿弦身子一晃,手中的茶水也隨著晃灑了出來,她不顧是否燙了手,繃緊身子,定睛又細看李賢,但麵前的青年,容貌秀麗,氣質高貴,不是李賢又是誰?方才所見,竟似是她產生了莫名的幻覺。

李賢見她失手灑了茶,忙起身過來,嘴裡說道:“燙壞了不曾?”

他舉手入懷中,掏出了一方帕子,一邊握住阿弦的右手,體貼地給她輕輕擦手。

阿弦道:“沒什麼,是我一時失禮了。”輕輕地把手抽了回來。

李賢卻並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隻是望著阿弦道:“方才是怎麼了,好端端地失手似的。”◥思◥兔◥網◥

阿弦見他近在咫尺,雙眼望著自己……竟是令她陌生的、前所未有的一種眼神。

阿弦道:“請殿下恕罪,我突然覺著有些不適,先告退了。”

她正欲起身,李賢卻適時地又握住了她的手,拉住她道:“是因為我而覺著不適嗎?”

先前李賢也曾同她有過親近之舉,但都不似現在一樣,讓阿弦倍覺不安,被他的手握住,就像是被滑膩冰冷的蛇貼著身體擦過似的。

阿弦本能地跳起來:“殿下!”

她驚疑不定地看著李賢,總覺著哪裡不對,卻又到底想不通,也許……是因為李賢對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而讓自己覺著格外抵觸?阿弦這般想,越發想快點離開。

她正要後退,李賢卻也動了,他先一步走到門口,將門掩起,緩緩轉身問道:“怎麼,你很討厭我嗎?”

阿弦自詡從不曾討厭過李賢,就算李賢曾明顯地表露出敵意,在阿弦看來,這也不過像是個鬨脾氣的小孩子罷了。

但是今天不同,她沒有辦法掩藏心中的厭惡跟不悅,似乎是本能而生的。

“我該走了,今日我本就不該來。”阿弦淡淡地說。

“是啊,你上了鬼的當嘛,”李賢一笑抬頭:“我真不明白你為何跟明崇儼那樣親厚,他向來看不慣我,他所用的鬼隻怕也同樣的懶惰,奸猾。”

阿弦心頭一頓:“殿下說什麼?”

李賢問:“怎麼了?”

阿弦皺眉:“我並沒有說向我報信的是明大夫的鬼使,且殿下也應該是看不到鬼使的,你怎麼知道那鬼是明大夫所禦者?”

李賢張了張口,然後他自言自語般道:“啊,我忘了。”

他並沒有驚慌失措的神情,反而半是羞慚,半是得意地向著阿弦展顏一笑。

阿弦的心狠狠地又隨著一跳,恍恍惚惚地想:這種笑,似曾相識,但……卻不像是在李賢的臉上看到過的。

這一切越來越不對。

阿弦深吸一口氣:“殿下,你說什麼?”

“我說,我一時大意了而已。”李賢這樣回答,一步一步向著阿弦走近。

阿弦並未後退,隻是不再回避地仔細看著李賢的臉:“你……”她心裡有一種可怕的想法,但因為太過駭人,她不願意這是真的。

李賢不慌不忙地問道:“我怎麼了?”

阿弦盯著他:迫於無奈向自己說謊的明崇儼的鬼使,知道鬼使身份的“李賢”,以及他方才評論明崇儼的那句話……

阿弦咽了口唾沫,終於問道:“你……是誰?”

李賢先是挑眉,繼而仰頭一笑:“我?我是太子殿下啊,不然我還能是誰?”他笑%e5%90%9f%e5%90%9f地望著阿弦:“或者,女官的心裡以為我是誰?”

阿弦咬牙:“你、你不是太子!”說出這句話,她自己也不敢相信,但直覺如此強烈。

李賢歎道:“你怎麼可以這麼懷疑自己的親弟弟呢?這實在是太讓人傷心了。”他惆悵地歎息著,舉手向著她的臉上輕輕撫了下來。

阿弦舉手擋住,正猶豫要不要將他反製住,忽然覺著有一股陰寒之氣,從他的手上極快地滲透到自己的身上。

瞬間,身體就像是正在結冰的水,起先是手,然後是雙腳,身子,一寸寸地不能動了。

李賢見她無法動彈,放鬆般籲了口氣:“我並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