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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調侃他:“你乾嘛這麼生氣?行啦,我不嫌棄,我知道的,你們男人沒耐心選這個,隨便挑了一支也是有的,而且我覺得已經比那個玉簡偽裝的白玉簪好看……”

“你還給我!”時季鴻越聽臉色越難看,“那個不是給你的,我拿錯了。”

邱雁君才不相信,還是攤著手,說:“奇怪了,又不是你自己雕琢的,你至於這麼生氣……”說到這裡,眼見時季鴻神色變了,她終於恍然大悟,“真是你雕琢的?那……那……那難道不是個胖鵝,是雁嗎?也太醜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你們以為他倆就這麼點兒糾葛嗎?還有回憶殺沒放呢,畢竟是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呢~PS:昨天寫到12點多才有這一章,今天得緩緩,就更這麼多了(~ o ~)~zZ

☆、51.誅心

燈下美人笑顏如花, 一雙水潤清澈明眸被橘黃燈光映射進細碎亮光,和著其中盈滿的笑意一起流淌出來, 便是有天大怒氣, 被這樣的眸子一看,恐怕也要煙消雲散, 何況時季鴻本來也不是認真生氣,他隻是有點惱羞……

“既然收了就好好戴著。”他收回目光轉身, 不再跟邱雁君對峙, “出去還是收起來, 彆弄丟了。”

邱雁君看他走到放著漁網的地方去收漁網,自己暗自記下那個位置, 嘴上卻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弄丟了就再沒有了。”

“嘁!”邱雁君不屑的發出氣聲,“認識這麼多年,第一次正經八百送東西給我, 還是補那白玉簪的, 居然好意思說‘弄丟了就再不給了’, 你還可以更摳門一點。”

時季鴻將蕭演的寶貝漁網拎起來理一理收進魚袋, 也不接邱雁君的話, 隻說:“你跟我來, 我帶你轉轉。”

邱雁君還想垂死掙紮一下:“你真的要把我關在這裡?不要吧?你看, 絳雲母玉你也拿了, 你家的功法也沒丟,還結丹了,現在你又多得了半片玉簡, 邱至瀾呢,落進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人手裡,活著比死了還痛苦呢,你的仇也算報了呀!”

時季鴻冷冷看她一眼,走過來直接揪著她胳膊就把她拉了起來,“廢話可以一邊走一邊說,不要坐著不動。”然後他果然一邊說話一邊拉著邱雁君進了走廊,“你住這間,我住對麵,不過我打算閉關,所以會去裡麵這間懸冰洞。”

邱雁君被他拖著走到走廊儘頭,向右一轉,就看到一麵半開的石門,門上深深刻著三個遒勁大字,正是:懸冰洞。

“我不開禁製,有要緊的事你可以在門外叫我一聲,我聽見了會應你,沒要緊的事就彆來煩我,自己好好修煉。”說到這兒,他低頭看著邱雁君,“都沒結丹,長這麼一張臉,還敢到處亂走,難道次次指望那傻鳥救你?”

“你說誰傻鳥?”

鳥身攻擊立刻引來了青龍,它撲棱著翅膀從懸冰洞裡飛出來,在洞頂繞了一圈,不甘示弱的回道:“你才傻鳥!不,你是傻蛋!也不對,你傻頭傻腦、愚不可及、蠢鈍如牛……”

原來看鸚鵡和人吵架這麼有趣,邱雁君第一次作為第三者觀戰,忍不住笑出了聲。

時季鴻顯然沒想到這鳥會背成語,一時也有點愣住了,直到邱雁君笑,他才無奈的伸手扶額:“我這是做了什麼孽……”歎完抬手指著青龍威脅,“閉嘴,不然把你扔出去凍成死鳥。”

青龍轉頭就往外飛,一邊飛一邊還叫邱雁君:“你還笑你還笑,還不快走!你這義弟果然不是好人,還不如唐公子呢,快走快走!”

“我‘果然不是好人’?”時季鴻本來已經鬆開邱雁君的手,再次握住了她小臂,“唐公子又是哪個唐公子?”

邱雁君:“……,我真的沒說過你不是好人……”

時季鴻麵無表情,目光也冷冷的,邱雁君歎了口氣,用自由的那隻手去推他,“而且我剛剛說的話都是認真的,邱至瀾得到了他的報應,你也把絳雲島攪了個天翻地覆,就算你心氣還不能平,也完全可以閉關修煉,到修為精進時再去徹底滅了絳雲島,何必跟我一個假死脫離邱家的人過不去?”

“我就要跟你過不去。”時季鴻不但不鬆手,反而握得更緊了些,“你不相信我,非得要走,那你倒是說說你想去哪裡?仙笈界五方大陸,有哪個地方是你覺得比這裡安全的?五色穀還是中州城?”

“這不是安全不安全,信任不信任的事,”邱雁君覺得手臂有點疼,微微蹙眉解釋,“我有我要做的事,你要是許我來去自如,那我暫且留下來也沒關係……”

“來去自如?”時季鴻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複,似乎覺得這個說法非常好笑。

邱雁君有點不耐煩了,她用力拍了一把攥著自己手臂的那隻手,“你輕一點!來去自如怎麼了?你口口聲聲說外麵不安全,叫我留下來修煉,聽起來似乎是為了我好,可你不讓我出去,不還是把我困在這裡做個犯人嗎?你這樣跟邱至瀾有什麼分彆?再說你現在是不確定邱至瀾有沒有殺害你父母,還念著舊情,萬一你真的查到什麼實證,你自己能保證你到時會怎麼做嗎?”

被邱雁君拍到的時候,時季鴻下意識鬆了手勁兒,可她後麵所說的話越來越誅心,同時耳朵聽見那隻飛去前麵的鸚鵡又悄悄飛了回來,他立即重又握緊邱雁君的手臂,並在青龍突然變大飛過來攻擊的時候拍出一掌。傻鳥撞上冰寒掌風,立刻凍得渾身僵硬,一身羽毛轉瞬之間就結了冰霜,然後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邱雁君:“……”

時季鴻看都沒有看一眼體型龐大的凍鳥,手上用力,將邱雁君扯進了懸冰洞,然後回身關上洞門,設下禁製,鬆手道:“你出去吧。”

邱雁君:“……啥?”

她剛剛是不是把這小子刺激大發了?但看著神色,他也不像是瘋了的樣子啊,邱雁君一邊揉著手臂,一邊低聲問:“青龍……沒事吧?”

“有沒有事,你自己破開禁製出去看啊!”時季鴻一邊說一邊又往門上丟了兩枚不知什麼作用的符咒,“你開得了這個禁製,我就放你和那傻鳥走。”

唔,看來是沒事。邱雁君轉頭打量了一下,發覺這懸冰洞果如其名,洞室頂端距離地麵至少有外麵兩倍高,頂璧倒掛了許多剔透冰柱,有些冰柱中間掏空放了明珠照明,十分好看,像童話中的冰雪宮殿一樣。不過冰柱好看歸好看,也使得室內很冷,除了門那邊的牆壁外,其餘三麵都結了厚厚冰霜,地上也是,不但沒有像外麵一樣鋪設軟墊氈毯,中間還有一塊雙人床大小、透著淡淡藍色的冰麵。

“你們家這門功法……需要凍著練啊?”

“是啊,不然你爹……邱至瀾為什麼時常潛入潭底去?”

邱雁君驚訝:“你的意思是,他也已經開始修煉了?隻需要找冰寒之地,不需要割一刀嗎?”

咳咳,沒辦法,欲練神功、必先自宮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當時季鴻發覺她眼神又開始往下溜的時候,實在端不住了,乾脆伸手按住邱雁君肩膀把她整個人轉回去麵對石門,並氣道:“你腦子裡都裝的什麼?割一刀,往哪裡割一刀?”

邱雁君背對著他偷笑:“我建議你,隻是建議啊,下次想辦法在功法秘卷上加一句‘欲練神功、必先自宮’,這樣就算功法丟了,也不吃虧,嘿嘿嘿。”

“自宮?”

啊,對!這個世界沒有皇帝,沒有宮刑,邱雁君就好心解釋:“就是自閹,我記得邪修那邊好像有一門功法就是要閹割的……”

時季鴻:“……”跟這人真是生不起氣!“行了,彆廢話,破禁製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原來這貨讓她麵壁是要她破禁製,邱雁君盯著門看了一會兒,先試探著伸手試了試,立刻就被極寒之氣逼了回來,然後又把她要解鐘華洞府禁製時學的幾種法門都試過,完全無效,她就乾脆認輸了。

“我解不開,勞煩季鴻真人大人有大量,放我出去吧,這裡太冷了。”

時季鴻被她這飛快認慫的態度逗笑了,諷道:“你剛剛義正詞嚴的勁頭呢?”

邱雁君歎氣:“我又打不過你,我還能怎麼樣?反正我這輩子就是這樣,一直身不由己,沒什麼自由痛快時光……”

明知這不過是她的另一種策略,時季鴻還是被激不過,冷笑一聲開了禁製,“少來這套!彆說是你,邱至瀾親自到了這裡,懸冰洞的禁製他也解不開。”

邱雁君往外走的腳步一頓,轉頭看他:“你的意思是……當年這懸冰洞不是邱至瀾打開的?”

“我醒來收屍時,門戶完好無損,冰柱也都排列如初,這洞室內除了少那枚玉簡,一切都跟我父母進來閉關時一樣,而這個禁製隻能用我家家傳功法解開。”

“這麼說,邱至瀾沒說謊,確實是你父親打開禁製發出求救訊息的。”邱雁君真有些驚訝。

時季鴻冷哼:“這一點他應該是沒有說謊,但是他有意拖延路上時間,卻是毫無疑問。邱至瀾早已結元嬰,情急之下就算帶著一個我,區區兩千裡,也不至於要花半月時間才回到竣遊峰!”

也就是說,邱至瀾雖然沒有下手謀害時季鴻父母,卻故意拖延時間,錯過施救機會,好過來撿漏……,邱雁君仔細想了半天,都不知人渣爹這種行為到底該算個什麼罪名。但不管怎樣,時季鴻作為死者之子,在這個有仇報仇的仙笈界,都有充足且正義的理由向絳雲島複仇。

“那……你要不要我寫一篇報道,把邱至瀾乾的這事公之天下?我之前有偷偷散出去不少素帕的。”她仔細想了想,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這樣紫浮宗也就沒理由再追緝你了。”

哪知時季鴻根本不領情:“你以為我是為了這個?誰管他紫浮宗怎樣?我就是告訴你,邱至瀾做過的事我早就一筆一筆記在了心裡,所以我沒親眼見到他遭到該有的報應、死透了之前,你彆想走。”

邱雁君有點無力:“我最後再問一遍,他乾了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也許跟你沒關係,但你對他來說,卻不是沒關係。”時季鴻說著,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來,“我一直想在他垂死掙紮之時,拉著你到他跟前,好好跟他講講你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做下的光榮事跡,讓他也做個明白鬼,臨死之前能知道他到底養了一個什麼樣的好女兒。你想想那場麵,是不是很有趣?”

嗯,是挺有趣,對於邱至瀾來說,大概就是“終日打雁,卻被雁啄瞎了眼”的感覺吧?呸,為什麼是雁?

“可是……萬一他就無聲無息死在中州,你還要綁著我一輩子不成?”

“不想被綁一輩子就去修煉!”時季鴻說完就把懸冰洞的門一關,將邱雁君和結霜的青龍關在了外麵。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