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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拳 香小陌 4316 字 6個月前

皇子造型好帥啊!”

“從來沒有見過五官長得這樣精致的男孩子呢!”

“和雲大俠好有CP感啦!給小哥哥瘋狂打call!”

“我瑢前天還在《玉飛煙》劇組,明天就要趕去《龍戰天關》劇組雁門關影視城了,做事很認真很辛苦呢!一個劇集接一個劇集,真是我們粉絲的福氣和福利!”

網上粉絲話題的畫風是這個樣子,刷到幾千萬閱讀流量。

網上怎麼說和劇組裡什麼氛圍,從來就不是一回事。而對於各劇組的演員,他們也不管這些事,拍戲是工作,工作是為賺錢。吃青春飯的,趁當紅趕緊掙,就這麼回事唄。

……

國內片場亂得很。

如同進了菜市場。

還真就是菜市場。裴琰從那半個土城牆上跳下來,袖筒裡掖了兩塊特水靈的大蘿卜,可以生吃去火的那種,轉身丟一個給莊大俠。

“哪來的?”莊嘯問。

“跟大媽買的啊。”裴琰使個眼神。土牆後麵的大媽向他們招手:“還有甜柿子餅,棗餑餑糕,甜醪糟,還有冰棍冰壺!要不要啊小夥子?”

裴琰用袖口擦那個蘿卜,準備生啃。

“哎,哎,琰寶兒?!”服裝組組長一聲怒吼,“您那是緞子的,手工刺繡,花老多錢請師傅定做的!彆人都沒有,就你有這身衣服你乾什麼呢!!”

裴琰趕緊就不擦了,很囂張地對著組長大佬伸出舌頭,%e8%88%94了一下自己手裡的大蘿卜。

“我剛才爬牆過去看,大媽那車裡還有頂花帶刺兒大黃瓜呢,特彆粗壯,你要吃麼?”裴琰瞅著莊嘯。

“你自己留著吃吧。”莊嘯頂了他一句,沒接招。

裴琰又咬了一下自己舌頭,真欠。

他就是憋不住說胡話,總希望再親近一點,總希望他與莊嘯之間關係就是跟彆人不一樣的。總希望眼前人能時不時給他喂個甜頭,慰藉一下。

“你那是手工蘇繡,我的是粗布爛衫,拿我的擦吧。”莊嘯損他,然後幫他把蘿卜擦了,“吃一嘴泥。”

裴琰一大口下去,“噗”,水蘿卜的汁兒直接噴了他自己一臉!

從鼻尖往上到腦門,一直噴到貼的假發套上,掛了一條線似的紅湯。

“蠢不蠢啊你?!”

莊嘯無聲地笑了,沒有放聲大笑,低聲說話時,聲音很有磁性:“彆叫喚,待會兒化妝組的又過來罵你。”

莊嘯伸手扳過他臉,小心翼翼地用中指指腹來抹。

“我趕緊給你擦了。

“脫妝了,你快去補粉!

“蠢貨!你假發套膠水都裂開了……”

哈哈哈——

也不知是今天第幾次爆笑出聲,裴琰對莊嘯損他的那句“蠢貨”都甘之如飴,假裝當做打情罵俏,自個兒心裡美了半天。

……

作者有話要說:  假期愉快。:)

(誰說要同居了,想太多了哪到哪了……

☆、第三十章 冷雨

第三十章冷雨

影視城一般都建在山高水遠、風景秀麗的地方, 依山傍水, 借助當地的自然和人文景觀。外人比較難找過來,但對於當地人而言, 這攝製組就在村兒裡。每天早上一開機, “呼啦啦”四周冒出來許多人, 都趴在那土圍子上觀景兒。

甭想清場了,可有生活氣息了。

副導演、劇務和製片主任都分彆過來交流, 遞上日程單, 問大明星都有什麼要求、拍戲過程中有什麼喜好、習慣或者忌諱。

裴琰用眼快速捋過頭三天的日程表,問:“邢瑢都還沒進組吧?他的戲份怎麼拍?”

製片主任說:“咳, 先上替身, 沒事。你照舊拍你的場次, 不用管他。”

“嗬……”裴琰道,“他沒有打戲吧,也上替身?“

製片主任尬笑:“人都沒來呢,也不能讓大夥白等, 那就替身唄, 先拍你們其他人的正臉台詞。”

“哦——”裴琰做個恍然大悟表情, “文戲替身,馬戰挨打戲也得替身吧?本來也沒有他打彆人的戲哈,那他還來乾嗎?”

製片主任拍他肩膀:“來拍大頭特寫啊!”

都是行裡人,大家都懂麼。

男一號正當紅的鮮肉,名叫邢瑢,挺彆致的名字, 過耳不忘。

其實裴琰跟邢瑢還是一個公司的,都是嘉煌兄弟的藝人。彼此風格迥異,就不在一個總監分管部門,不常見麵,也沒什麼矛盾。他就是嘴上不饒人,看誰不順眼,就想說誰兩句。

製片主任卻還不走,還跟他有話說,摟了裴琰肩膀:“哎老裴,哥問你啊,莊先生人怎麼樣,好說話麼?好合作麼?”

“你覺著呢?”裴琰反問對方,“人家今天開機儀式遲到一分鐘了嗎?”

製片主任一笑:“大牌其實做事都靠譜的,都在乎名聲。那,他平時在劇組裡有特殊習慣嗎?愛好什麼?吃喝拉撒睡,有什麼癖好、要求?”

“他什麼癖好我不知道,你怎麼不問本人啊?”裴琰聳肩,“我沒聽說他跟劇組提什麼不著邊際的要求。”

“我問本人,人家肯定不說,還不熟嘛,老哥我也怕伺候不周到……”製片主任又一笑,老哥哥我坐這位置也不容易,片方和導演演員之間的一塊夾心五花肉,焦頭爛額雞毛蒜皮各種事兒一大堆,都他媽伸手管我要錢還一個個都不給我省心。

裴琰說:“畢竟我花大力氣請來的人,麻煩哥您多照應。每天熱水送勤一點兒,接送的車要準時,化妝師彆太早去叫他,先化彆人,最後再叫莊先生……還有,三頓盒飯多給點兒肉比什麼不強?!就我們倆體力消耗最大,就我們倆是真打,其他人都忒麼模型替身!鏡頭裡放眼一看,裡邊兒就沒幾個是活人活馬,都等著動畫後期呢,神筆馬良啊,反正最後都能畫出來?就我跟莊嘯在鏡頭裡是活的,你們就擺了個兵馬俑陣吧?!”

“行行行,知道了。”製片主任損他,“就你小子……人狠話還多。”

趁著小鮮肉還沒進組,劇組一天都不耽誤,趕工加碼開始拍重頭的打戲。

兩位主演輕車熟路,先前在《醉拳》裡完全就沒打過癮,這次接著再打。同樣,拍片不是按劇情順序來的,按人員配置再考慮季節和場景調度,一個片段一個片段地湊。無數個精雕細琢的文戲鏡頭、長串長串的武戲打鬥、土城黃沙之間濃墨重彩的氣氛渲染,湊成一部完整的電影。

影視城十裡長街之上,飛霜走石,漫天碎葉灑下,一地金黃。

一雙官靴,踩著落葉,刀尖朝下,劃過長街……

帽簷下的雙眼,仿佛穿透雲霧,自帶一道霞光,氣場懾人,隨著攝影機在軌道上快速後退的步調走過街道時,讓四周都陷入寂靜……

賣菜大媽和遠處圍觀的吃瓜群眾都不說話、不用方言聊天了,沉默,目不轉睛看那來人,都被來人眉宇間無形的氣場所折服。

幾名廠衛手持稀奇古怪的殺人兵器撲上來時,那人突然飛身而起,空中落葉四散,飛花襲人,大俠手起刀落,刀尖劃破血氣蒼穹……

哇——吃瓜群眾手裡的瓜都掉了,開始忍不住發出驚歎聲和躁動聲。

城樓上爆出一聲明亮而詭譎的哨子,鷂鷹殺出。

一道白光身影從樓上直撲長街,威亞鋼索拉得筆直緊繃,刀客遇襲疾步後退,白色身影在空中刀劈劍砍,睫毛飛花,眼眶帶血,仇人相見,字字句句誅心泣血……

CUT!

導演喊。

“啊——”∞思∞兔∞在∞線∞閱∞讀∞

殺氣騰騰的白毛兒大妖怪從天而降,吊著威亞打著旋兒撞到他“仇人”懷裡,落地,鏡頭一轉已經在狂笑了,“誰家鷹他媽拉屎了!!!”

“好!好!留這條了啊!”

導演一揮手,示意後麵人,周圍蹲的那一群燈光、煙霧、特效組人員表情立刻鬆懈,站起身,這條過過過啦,撤撤撤。

沒人搭理那位扯脖子叫喚喊冤的。

被拉了一頭屎的美男,官袍裡麵穿著威亞衣,掉到地上,被大俠扶住,繼而雙雙陷入狂笑。

“誰家的鷹?不是你們東廠的鷹嗎?”莊嘯嘲笑著,扳過裴琰的腦袋看。

“我……我勒個操……”裴琰端著一臉淒美絕色的白發妝容,他發髻的正中,一攤鷹屎哩哩啦啦,眼瞅著就要滴下麵門。

真是站著也不是,彎腰低頭也不是,四處尋覓找紙。

莊嘯手上沒有紙巾,又不想糟蹋一身戲服。他演到潛入宮牆奇襲救人的戲份,這次穿的也是高檔繡品定製,大紅色錦衣衛飛魚服裝扮。他於是就用手,接了那一坨幾乎就要給裴少俠俊臉添姿添彩的鷹屎……

那隻鷹可帥了,從大草原哈薩克養鷹人那兒請來的。

帥氣的鷹能吃能拉,拉得也多,在片場上看哪順眼,隨時來一泡黃金粒。

方才故意吆喝著調頭走開的劇組人員,這時全部狂笑著重新圍上來。導演笑道:“哎,老裴,你說,這鷹怎麼就專門找你拉屎?”

莊嘯暗瞟著某人:“它怎麼不找我?”

攝像附和:“對啊,多懂事的鷹啊,它也不往攝像機鏡頭上拉屎。”

劇組很用心請到的那位哈薩克養鷹人,操著生硬的漢話:“我的鷹,拉屎,也看人的。”

哈哈哈——

裴琰被氣吐血的表情恰到好處地渲染在粉白麵目的一雙桃花紅眼眶上,特彆俊……

趁著化妝小妹給裴琰擦頭發,裴琰彎著腰還沒直起來,莊嘯突然也彎下腰,在他耳邊來了一句:“翔掉你腦袋上,就是吉祥的‘祥’,在打戲片場裡很吉利的,真的。”

莊嘯說完自己先沒繃住,裴琰氣得伸手偷襲莊嘯肋下軟處,混蛋啊……

再說剛才拍戲過程中,全場群眾鴉默雀靜,是被十裡長街儘頭走出來的人鎮住了。

莊嘯頭幾天一直穿的破衣爛衫,走街串巷磨菜刀的似的,尚未顯山露水,今天在片場換起一身朱紅色金邊飛魚服,一下子就震了。

特彆帥。

東廠下屬衛隊裡,假若真混進來這麼一位奸細大佬,廠衛鷹犬們也都得躺平了。莊嘯戴了官帽,踏著官靴,手持長刀,獨行千裡。

莊嘯從服裝間裡出來時,就已經讓裴琰在旁邊悄悄抹了一把鼻血。

猿臂,蜂腰,長腿……怎麼這麼合這身衣服?他覺著這身藝術品一般的錦繡戲服,也就是穿莊先生身上才不算浪費,不算糟蹋了老祖宗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那隻“拉屎也看人”的鷹,雙目灼灼有神,騎在養鷹老人的肩上,機警四顧。

這大鳥可能還真是見人下菜、見人撅屁/股的,見了莊大俠靠近,不由自主自己先往後一躥,身體直立起來,警惕著。

劇本裡,這猛禽是東廠廠督豢養的奸細,跟著廠督的人馬刺探消息,追殺忠臣良將的。回到片場上,卻專門懟自己人,往廠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