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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掌中 棠眠 4272 字 6個月前

應了一聲,等會她就要回晉王府了,沒放在心上。

“陛下這病隻是風寒吧?要多久才能好?”比起其他,秦筠更在乎趙鄴會不會早死。

“殿下放心,陛下這不是大病,隻是這些日子繃得緊了,才病來如山倒,過些時日就能痊愈。”

“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大病症吧?什麼中毒或是有隱疾之類的?”

聲音急切,不知道是想讓趙鄴有她所說的病,還是沒有。

趙鄴抓住了秦筠的手腕,冷眼看她,讓她少說廢話。

揮退了吳太醫,秦筠立刻掰開了趙鄴的手:“我要是也染上風寒,這大宋就要亂了,你好好在宮中休息,我回晉王府坐鎮。”

秦筠彈了彈衣擺,剛站起就發現衣服被什麼勾住了,轉頭一看就見後麵的衣擺被趙鄴緊緊的抓在手中。

秦筠:“……”

兩人安靜的對視了一會,秦筠率先認輸:“我不走就是了,把我的衣服放開。”

本來剛剛在床上打滾那一圈她的袍子就皺的厲害,現在被趙鄴那麼一扯,她都猜到走出去彆人會用什麼異樣的眼光看她。

有了秦筠的保障似乎還不夠,趙鄴看了看地下的繩子。

秦筠咬了咬牙:“你彆想得寸進尺,我又不是狗怎麼可能會讓你綁在床柱邊上。”

趙鄴扯了扯嘴角,拉著她的衣裳在他手腕上捆了一個結。

“……”

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今天穿的袍子夠大,要不然趙鄴捆完她就要斜躺在他的胳膊上了。

“吳太醫的藥是不是加了什麼東西,趙鄴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是個小孩似的。”又不是沒斷奶的孩子,還扯著親娘的衣裳,要怕娘跑了。

見趙鄴又合上了眼,秦筠存心不想讓他好好睡覺,所以大聲嘲諷。

趙鄴掀起眼角,纖長的睫毛搭在眼下,遮住了眼眸,但秦筠也看懂了他的意思。

他是讓她不要囉嗦。

說來也奇怪,她隻是小時候跟趙鄴一起住在皇宮,後麵分彆了六年,最近這快一年,她又是一直跟他針鋒相對,但他不說話,她竟然還是能明白他的意思。

秦筠抿了抿唇:“把我衣服放開吧,等會送藥的宮人來了,你就不怕他們笑話,丟人死了,我說不走就不會走,我老老實實的給你端茶送藥好不好,你就把我放開吧!”

因為屋裡燒的地龍旺,秦筠進屋就脫了披風,穿的就比夏天的衣裳厚那麼丁點,所以根本不能靠脫外套來逃脫趙鄴的魔爪,若是把衣擺撕爛了也不好看。

趙鄴的目光移向手上的布料,半點都不想鬆開,大約是病中脆弱,若不抓住點秦筠的什麼,他就有種焦躁的感。

人生病的時候總是容易放縱自己,趙鄴目光滑過秦筠瓷白的側臉,不止手腕綁住了衣擺,頎長分明的手指也收攏抓住,仿佛把她抓在了手心。

說了一大堆,秦筠回頭又見趙鄴閉上了眼睛,無奈地蹬了蹬腿,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等到送藥的宮人就進門,秦筠讓他們把藥放在榻邊的桌上,她那碗防病的她咕嚕嚕的喝下了肚,但趙鄴那碗,她恨不得他喝涼的。

不過要是他病久不好,吃虧的還是她,秦筠咬唇,腳輕踹了踹被褥,見趙鄴沒反應,又用力踹了踹。

這回被衾中迅速的伸出了一隻手,牢牢的抓住了她的腳。

平衡控製不住,就是趙鄴把她的腿往裡拉了一段,秦筠還是不可避免的向後倒去,背部靠著床榻,頭懸空,發絲全都落在了地上。

常德正好進門送茶,見到龍床上的一幕張大了嘴巴。晉王的雙腿架在陛下的肩上,陛下埋著頭不知道在乾什麼。

那個位置是能乾什麼來著?常德滿頭冷汗,病中還能用那麼高難度的姿勢,連茶水他都不敢放下,急匆匆的逃離事發現場。

見狀,秦筠急急忙忙的爬起,但手捆在趙鄴的手上,亂動了半天,最後還是趙鄴拉住她的腿幫她翻了身。

“你皺著眉做什麼!就是該皺眉也是我皺眉,你沒事抓我腿做什麼!”

吼完,秦筠見趙鄴臉頰浮現了一絲病態的嫣紅,自然不會覺得他這人是終於懂得反省了,遲疑地低頭看自己的手。

慌亂之間,她的手放在那兒她也沒注意,這會低頭就見她的手壓在了趙鄴的雙腿中間,被衾在掙紮中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她的手跟趙鄴的那東西就隔了一層布。

軟軟的東西燙的掌心發麻,這不是最恐怕的,恐怖的是她手把那個位置當做支撐點壓著,趙鄴應該覺得疼痛才是,但趙鄴不止臉頰飄紅,那東西還隱隱有了抬頭的趨勢。

秦筠瞪大了眼睛,還來不及收手,就被趙鄴掀翻到了床下。

幸好床下鋪了厚厚的地毯,秦筠這一下摔得並不是多疼。

趙鄴不看她,仰頭喝了桌上的藥汁,緩了一會,才揚起嘴,讓秦筠替他把藥膏補上。

秦筠揉了揉腰,太醫隻是讓他少說話,他倒是心安理得的當起了啞巴,也不怕他嘴巴以後就那麼黏住,再也說不出話來。

☆、第82章 八十二章

大約是因為趙鄴以前都沒有生過什麼大病, 所以這次的病勢格外洶洶, 不過是普普通通的風寒也纏綿了許多天。

當然也有可能本來病沒那麼嚴重,純粹是被秦筠氣的邪火入肝,就從小病發成了大病。

開頭是趙鄴不想開口說話, 後頭就是他嗓子啞的說不出話, 兩人彼此沉默了幾天,趙鄴話不多能接受這安靜, 但秦筠卻被折騰的不輕。

每天跟一個眼睛通紅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她有時候恍惚看著天都是紅色的。

見趙鄴快要轉好,秦筠真是怕他病情再加重,又折騰個幾天。見他點著燭火要看折子, 主動包下了活,奪過了他的折子, 讓他躺著, 念給他聽。

女人清脆悅耳的聲音在殿內響個不停,趙鄴開始還能集中注意力,後麵竟然闔著眼睡了過去。秦筠開始還以為他隻是閉著眼, 人是清醒的, 但久久不見他睜眼,氣的差點把折子扔在他的臉上。

感情她的聲音像是安眠曲了,到底她浪費口水是為了什麼。

打在他臉上她不敢, 但……秦筠故意把折子掉到了床上, “哎呀”了一聲, 做作的她自個聽起來都覺得渾身雞皮疙瘩冒起。

就見趙鄴隻是眉頭動了動, 沒有清醒過來的意思。

睡得那麼熟?

因為地上鋪著毯子,秦筠踏腳也沒什麼動靜,折騰了一會,秦筠乾脆把剩下的折子過了一遍,分文彆類的放好,等到趙鄴醒來直接看。

弄完了打了一個哈欠,秦筠懶得換地方,乾脆趴在榻上打算閉一閉眼。

這一閉眼等到趙鄴醒來她還沒醒,趙鄴側臉看到睡容安謐的秦筠,眼睫動了動,忍不住靠近近看,但想起他現在的情況,兩人呼吸還沒交錯,便又退後了。

膽怯的不像是他。

……

等到秦筠醒來是在隔壁的屋子,秦筠看著發黑的天色,還惦記著趙鄴沒批的折子。

趙鄴該是早有交代,常德主動道:“折子陛下已經批好了,讓老奴特意告訴殿下一聲,說虧了殿下將折子分類好,省了陛下不少事情,辛苦殿下了。”

就趙鄴那個破鑼嗓子哪能說那麼多話,想也知道這話裡有常德的藝術加工。

秦筠不介意的哼了一聲,反正她就想趙鄴早些養好病,早日結束這折騰,得不得趙鄴的謝她都無所謂。‖思‖兔‖網‖

趙鄴算是個勤政的皇帝,第二日能下床,就拖著病體去上早朝,秦筠也終於自由的可以回晉王府。

之後的接連幾日,兩人都沒有見麵,但秦泓倒是時不時往宮裡跑,每次去還替秦筠帶去最誠摯的問候。

什麼秦筠晚上睡不著,都是在擔心陛下龍體,什麼因為擔心陛下,飯量減少的屁話……這些話一聽便知道是假的,但趙鄴卻從來沒叫過秦泓住口。

明明知道是胡編亂造,但從彆人口中聽到秦筠那麼憂心他,卻滿足了他心中某處莫名的悸動。

他現在情緒是不是被秦筠操控的太厲害了?

察覺到這點,一日朝中沐休,他便傳了秦筠進宮,要帶她去薛家。

聽小胖子說趙鄴的病好了,秦筠就猜到他要做妖,本來以為被傳喚進宮,她又要在龍榻上待上一天,卻沒想到趙鄴是要把她帶出宮。

造反的餘孽沒有鏟除乾淨,秦筠每日除了待在晉王府,就是在宮裡麵,根本那兒都不能去,聽說能去薛家做客,不管是為了什麼,臉色都亮了許多。

見她的表情,趙鄴沉著的臉晦暗不明:“薛老有心把孫女許配給朕。”

大世家自持身份,通常不願意跟皇權扯上太多關係,薛鬆雖然算是異類,卻從來沒打算讓薛家跟皇室通婚。

當年秦筠出生沒多久,她爹便想著給她娶個薛家女。但被薛鬆婉轉拒絕了。

沒想到薛鬆竟然看上了趙鄴,那對趙鄴來說算是一等一的好事了,有了薛家的直接支持,其他世家看看風向,趙鄴這個皇位就穩的不能再穩。

說起來趙鄴一直拖著那麼久沒有娶後,後宮空空蕩蕩的營造自己潔身自好的模樣,是不是就是為了這個。

“恭喜了。”運氣這種事情羨慕不來,秦筠也不是小氣的人,坦蕩地道了喜。

因為這聲“恭喜”,趙鄴的臉色更陰沉,良久才輕“嗯”了一聲。

今日是薛老大壽,算是家宴,趙鄴穿了白底繡金龍的袍子,秦筠穿的比他喜慶點,穿了身大紅色的衣裳,白嫩的麵容非男似女,眼眸波光瀲灩,看著有幾分妖氣。

兩人進了薛府大門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因自然有兩人身份,但兩人出挑的長相也是讓人不可忽視。

兩人的長相是兩個極端,一個五官深邃棱角分明,不怒自威,高高在上,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矜貴氣勢;一個五官精致細膩像是一尊活靈活現的玉娃娃,想讓人供在讓人不能觸碰的桌台。

但無論如何兩人都是頂頂的好容貌,分開就叫人覺得賞心悅目,此時站在一起更讓人覺得移不開眼。

讓人不禁感歎,老天爺還真是善待這對兄弟。

趁著趙鄴跟他們說他今日是微服出巡,為薛老慶生,讓他們不必多禮,秦筠把周圍的人都打量了一遍。

如同每個大世家一般,薛家的血脈就沒有醜的,秦筠著重看了幾個豎著未嫁發髻的姑娘,都算得上是清秀漂亮。

秦筠的目光不加掩飾,倒是看紅了一個姑娘的臉,姑娘白嫩的臉頰飛上紅暈,明明害羞卻又故作鎮定,可惜緊抿的小巧唇瓣出賣了她。

說起來秦筠就是喜歡這種軟軟糯糯的小姑娘,所以見她的模樣,更是要去看她,眼眸斜挑,風流肆意。

趙鄴轉頭便看到了這一幕,雖然清楚的知道秦筠不可能跟女人有什麼,但眼眸還是不可避免的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