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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傷口,那裡已經泛起了黑色,和平日裡那些或是跌傷或是擦傷的傷口差得很遠,看來是中毒了。

先用藥劑將血跡和傷口清洗了一遍,然後在手中聚攏淡綠色的元素團,緊貼在他的傷口上。淡綠色的元素團很快變成了黑色,我將元素團捏散,又重新聚攏一團進行治療。

這樣來來回回十幾次,淡綠色的元素團才沒有再變成黑色,傷口中流出的血也變回了鮮紅色,隻是裂口處依舊猙獰。

捏碎幾枚鬆石綠色的元素核,催使它們進入切爾西體內後,我將他的傷口包紮了起來。

見我將傷口處理完畢,他伸手拉住我的衣袖,開口道:“可不可以……再給我一些,治療元素核?”

治療元素核?剛才不是已經催使那些元素碎片進入他身體中了嗎?他要來做什麼。難道……

我微微側過頭去,假裝拿繃帶,同時用餘光瞥了他一眼。他唇色蒼白,唇角卻滿足的上翹著,臉頰上還泛起了詭異的潮紅。

見他這副模樣,我心中猛然一驚。

“咳咳……”他咳嗽兩聲,麵容變得有些僵硬,似乎感覺到什麼,自己把手抽了回去。

“以你如今的身體情況,最多隻能吸收三枚元素核。”我把一旁的薄毯拿過來給他蓋上,說:“吸收太多反而對傷口的恢複不利。”

話音剛落,我看到切爾西的手顫唞了一下,然後整個人脫力般向後倒去,他微閉著眼睛,卷曲的睫毛又長又密,看起來十分疲憊。

他的傷口是被風係魔法師的風刃割傷的,至於毒……也隻是一般的毒而已。

我想,他也許是遭受了一位風係魔法師和治療魔法師的共同攻擊才會變成這副樣子。

至於他為什麼會遭受攻擊,是誰攻擊了他這樣的事,我並不關心,也沒有詢問的興趣。

因為……我發現了更有趣的事情。

之前他多次受傷,我本以為是他平衡感太差,或是天生有受△虐的癖△好才會這樣,但如今看來……切爾西伯爵,這位戰刃傭兵團的負責人,似乎對治療魔法上癮。

治療魔法上癮的情況跟藥劑上十分相似,患有這種病症的人,會在受傷→被治療魔法治愈這樣反複的過程中得到快△感。

他們沉迷於治療魔法神奇的效用,一定人群甚至還有“永生不滅”這樣的幻想。

切爾西伯爵應該很能控製自己在這方麵的需求,要不是他這樣三番兩次的找我治療,今天還因為中毒受傷渴求元素核的話,我也許還不會往這方麵的想。

☆★☆

當第二天天亮,我蘇醒的時候,切爾西已經不在了,我堆在門廊架子上的一些普通藥劑也跟著他一道不見了蹤影,桌上隻留下了一瓶子歌海娜酒和一張暗紅色的信箋。

“多謝。下次來的時候,一起喝酒吧。”

信的內容十分簡潔,就跟他這個人一樣。

陽光透過窗戶的空隙投射進來,我被那光芒刺得眼睛生疼,而這時,木質的門卻又被敲響,傳入耳中的,卻是貝納的聲音。

——“科洛,在嗎?”

我走了過去,將門拉了開來,鼻子卻忽然撞到了一個冰涼的硬質物體。

“啊——抱歉。”貝納連忙把手縮了回去,有些尷尬的說:“我是……想給你個驚喜。看,你想喝的歌海娜酒。”

我揉了揉鼻子,看著貝納那一臉“完了,搞砸了”的模樣,竟覺得有些可樂。

“進來吧,你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我一邊說著,一邊領貝納走進屋中。當看到桌上的歌海娜酒時,他的臉上浮現出了驚訝的表情。

“西大陸……也有歌海娜酒嗎?”他說:“還是你請商團給你順路帶的?”

“切爾西昨天來過。”我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他這裡受了傷,我幫他治療,他走的時候留下了這瓶酒。”

貝納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要是知道他先給你帶了,我就帶彆的給你了。”

我看了他一眼,轉身從爐台邊提了個臟兮兮的口袋過來,然後對他說:“嘿,貝納,我們現在先去打獵,晚上做柏克豆來吃吧。我這裡還有你上次留下的肉醬。”

貝納一愣,原本下垂的嘴角瞬間揚了起來:“好。”

☆★☆

貝納的射箭技巧十分不錯,以他的體格和能力,很多像這樣的事情都不需要動用鬥氣。

也是因為他優秀的身手,同他相處很久之後,我才知道他是雷屬性的鬥士。

……我實在無法相信他的鬥氣屬性是雷。畢竟在我久遠的記憶中,書本上關於雷屬性鬥士的描寫,都是“暴虐”、“任性”、“獨△裁”和“自我”。

而貝納,卻是“寬厚”、“溫和”、“善良”和“忠誠”。

——至少,在我麵前是這樣的。

在林子裡晃蕩了一整天,我們打到了不少獵物,還順道帶回了一些藥草,也算是滿載而歸。

☆★☆

鍋上蒸著的柏克豆散發出清香,我呆坐在一旁,看著貝納靈巧而利落的收拾那些食材,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這是……讓做客的人為我調理食物啊……

“那個……有什麼我可以幫到的地方嗎?”我站了起來,走到貝納的身後,探頭去看他正在做的食物。

“想幫忙?”貝納把手中的奶油放了下來,然後遞給我一個小南瓜:“那就把這個去皮去籽吧。”

去皮?我點了點頭,從桌上拿起刀,走到一旁慢慢的削了起來。

“對了,你上次說要用‘聖露易絲花’製作藥劑,現在研究得怎麼樣了?”貝納問。

我順著南瓜的紋理一刀刀的削著,一邊回他:“有些成效,伊……聖露易絲花在剛摘下來的情況下,可以直接取花蕊來製作藥劑,這些花蕊製造出的藥劑可以強身健體。”——當然是在稀釋幾百倍的情況下。

“你可以看到,我在這裡豢養的兔子都十分健康。”

“沒想到你還真能用‘聖露易絲花’製造出藥劑啊……”

……

和貝納閒聊片刻,東西也調理得差不多了,桌上擺滿了噴香的菜肴,味道連隔壁的阿爾瓦都被吸引過來了。

他簡直對貝納做的兔肉愛不釋口,一通胡吃海塞,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貝納倒是比較鐘愛南瓜奶油湯,雖然知道那是他的手藝,但……因為原料都是由我來處理的,所以,我還是十分厚顏的認為,這湯如此香濃一定也有我的功勞。

飯後,我和貝納就打算把珍貴的歌海娜酒拿出來品鑒了,誰知道兩瓶歌海娜酒長得一模一樣,實在是分不出什麼區彆,隻得隨便挑了一瓶。

本以為可以三個人一起大喝一頓。可阿爾瓦卻因為受不了酒的味道,急匆匆地跑回了自己的屋子,臨走時還端走了那盤子兔肉,這家夥真是……

第17章 拂曉的花(三)

一瓶子歌海娜酒灌下去,我和貝納都表示沒什麼感覺,於是又開了第二瓶,喝完第二瓶歌海娜酒後,貝納看了我一眼,我了然的站起身,將屋中存放的酒都拿了出來,繼續同他對飲。

這樣一邊喝酒,一邊說話,不知不覺就喝高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桌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酒瓶,貝納睡在我的身邊,渾身赤△%e8%a3%b8。

我一下子懵住了。

腦子足足空白了好幾秒,我才後知後覺的低頭看自己的身體,還好還好,我的身體被衣衫包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並沒有對貝納做出什麼不軌的行徑。

該死,他是有%e8%a3%b8△睡的癖好嗎,害我差點以為……還好隻是虛驚一場。

懸著的心放下來之後,我才感覺到頭部傳來的隱隱脹痛,宿醉的滋味並不好受,也許用魔法治療了會好上一些。

我這樣想著,從被子裡抽出了右手,開始在手心中凝聚元素核。▲思▲兔▲在▲線▲閱▲讀▲

發現體內不停流轉的治療元素環有些淤塞,我心中泛起了一些不妙的感覺,在努力的催動之後,我才勉強凝結出一點點翠綠色的元素核。

這時,身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轉過頭來,發現貝納也已經清醒了。

他的眼睛茫然的睜著,然後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成熟男性低沉喑啞的聲音便在我耳邊響起:“……科洛……昨天晚上,你太用力了,我很痛。”

?!?!!?!!?

我屏住了呼吸,不可思議的看向他,腦子裡瞬間變成一團亂麻。這……他在說什麼?我……我怎麼好像聽不懂?

他側過頭來,掃了我一眼,然後慢慢直起身體,姿勢怪異的下了床。

我……我是衣冠齊整沒錯……但是看他的姿勢和話語中的含義……我……我是不是……把他給……那個了?

我看著他披上外袍,慢慢走到淋浴房前時,才反應過來,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麼。

可就在下一秒鐘,貝納伸手扶住了門框,開始悶笑,然後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好了,我是騙你的。”

……我真想掰開他的腦袋,看看他整天都在想些什麼。

“不過……”貝納突然折返回來,正色對我說道:“你能幫我檢查一下嗎……我現在……居然有些感受不到自己的鬥氣了。”

感受不到鬥氣?

我一愣,握住了他的手腕,將自己體內的治療元素順著他的脈絡輸送進去。

經過一番檢查,我發現他的情況和我現在十分相似,也就是說,他體內的鬥氣以及我體內的魔法元素都應該是被某種藥物抑製住了,雖然能夠勉強調動一些,但還是和以前的情況相差甚遠。

我幾乎條件反射的想起切爾西帶來的那瓶酒。

——是那瓶酒的問題嗎?

——切爾西為什麼要這麼做?

突然,我聽到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那聲音連續響起了兩次,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尤為突出。

貝納濃眉微皺,十分迅速的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了傭兵工會頒發的徽章。

那金色的飛鷹圖案此刻已經變成了黑色,整個徽章四分五裂,看不出原本精致的模樣。

而我的徽章……也是同樣的情況。

“該死——”貝納低咒一聲,飛快的將衣衫套上,一邊穿還一邊對我說:“快,你有什麼要帶走的東西嗎,快收拾好,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

“轟隆隆——”一陣雷光閃耀後,我暫居的房屋就被轟成了碎片,隻留下了一片焦黑。

貝納帶著我快速地跑出森林,直接在森林外的大道上劫持了通往城區的第一輛交通車,朝著一個名叫“西澤”的地方行駛過去。

“傭兵工會的徽章已經碎了。很快,我們跟戰刃傭兵團的契約烙印也會失去效力……我的鬥氣和你的魔法能力都會慢慢的消失……再這樣下去,我們也許會被傭兵工會派人處理掉。”

“很抱歉……我想……這應該是針對我的。”